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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时,冷飞云已退到了围墙之上,他从一名西装男的手中夺过一把手枪,在子弹发出一瞬间,还强行催动真气将子弹带着一道闪电,射了过来。
他深知李杰厉害,一占上风,便不饶人,双手连绵而出,许多子弹上都附带他的真气,势如漫天雨点,铺天盖地,全然将李杰湮没其中。
李杰空手对敌,本已吃亏,又忽遇如此奇诡的攻击,更是有力难施,几遇险招,他的肉身纵然凭着真气化解子弹带来的劲气,衣衫却抵挡不住那些子弹锋芒,被割得片片乱飞,犹如漫天飞蝶。
事情发情到这里,李杰突然发出一声怒吼,双掌连绵推出,只听“轰”的一声,一面用岩石砌成的围墙竟然让他直接轰倒了开来。
满天灰尘与石悄飞舞之中,那些源源不断的子弹也停了下来,李杰纵身一跃,来到石屑堆中,冷冷看了那压在石块中的冷飞云一眼,双手连点,废了他一身功力,才闪身消失在了暗巷之中
并不是他不想杀了冷飞云,而是他身处法制社会,在没有必要的情况,还是不要闹事人命官司的好!
这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等殴阳叶、殴阳灵等人回过神来时,李杰早就消失了他们的视线之中
看到这一幕,殴阳叶等人都是微微一怔,接着,殴阳叶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大喝道:“殴阳杰在那,赶紧带他来见我”
虽然不见了那神秘的银面少年,但其之前却说,好像是殴阳杰的什么朋友,应该不难从殴阳杰口中得知那人的身份,所以殴阳叶才有这一声大喝。
李杰从殴阳家族遁出来后,将银色面具取下,正要想办法遮掩自己身份,忽然殴阳风匆匆走来,叫道:“喂!六弟,义父有事吩咐,叫你过去呢!”
李杰此时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向大家说明他的身份,但他隐约觉得还是瞒着的好,听到这话,还以为老爷子发现什么,急得满头大汗,只想掩去自己的形迹,便道:“你先等会儿,我一会儿马上过去。”
殴阳风嘿了一声,道:“他急得很,你再不过去,可别害我挨骂。”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李杰虽然已经了有这种奇遇,可面对老爷子时,还有些畏惧,这可能是常年积于对老爷子的敬畏,一到听老爷子要见他,又急又慌,可又不便让殴阳风久候,当下长叹一声,只得跟他走了。
李杰心中担忧,低头走进书房,霎时便见殴阳叶与卓不凡两人面色凝重,站在一桌子旁。
李杰心下有些发虚,硬着头皮问道:“义老爷老,可有什么事?”他本想叫声义父,可自己让殴阳叶赶出了家门,一时间,不知道如保称呼他,只得叫了声老爷。
听到这话,殴阳叶微微一怔,看了看李杰,突然露出一丝笑意道:“你可知道殴阳家族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李杰装着糊涂,嚅啮道:“我刚才吃坏了肚子,方便去了,可是有人趁机而入,想对殴阳家族不利吗?”
他明知殴阳叶定是为了自己刚才与冷飞云打斗之事,却又不想承认,只好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
殴阳叶不去理他,对卓不凡道:“这可怪了,那人说过识得阿杰,可看阿杰的样子,好像分明不知道这事,卓兄,莫非是我们想错了?”
卓不凡摇头道:“整个殴阳家族,就你的第六个义子叫殴阳杰,以那神秘人的身份与眼光,又怎么会叫错人,想来这其中定有些隐情。”
殴阳叶皱起眉头,道:“也有可能是我们殴阳家族还有其他带‘杰’的子弟也说不定?难道那人是小女带来的么?且待我去问问。”
他正要移步出房,李杰见不能再瞒,便躬身道:“老爷,你们说得可是今天与冷飞云打斗的那个银面少年,小子狂妄无知,却还真识得此人。”
殴阳叶身形一顿,大声道:“你真认的那人?”言语中,又惊又喜,惊得是,他怎么也想不到,以李杰的身份,是如何与那等人物结交了,喜的是,要是自己的义子中,真有这么个朋友,那以后殴阳家族在武道界的身份,将截然不同。
李杰苦着一张脸,连连拱手道:“小子虽然不学无术,却喜欢结交朋友,那银面少年正是小子在一个酒吧中认识的”
卓不凡上下打量他几眼,嘿嘿一笑,摇头道:“这位小侄啊,认识便认识,不认识便不认识,你可别冒名顶替哦!”
李杰听出他语带怀疑,忍不住一怔,说道:“那银面少年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我又何必顶替什么?”
殴阳叶与卓不凡听他说话狂了,忍不住同哼了一声。
殴阳叶沉着脸道:“你不过是个晚辈,怎能这般说话,可没家法了!”
李杰听出他们心中的轻视,忽地热血上涌,心道:“我李杰虽只是个不学无数的人,但也容不下你们这般轻贱!”
登即涨红了脸,大声道:“两位老爷在上,小子虽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可那银面少年却是欠小子几个情恩,他曾答应过替我做三件事;今天这事,只算一件,其中还有两件,两位大老爷若不是信,小子现在就可将此人唤来,实行他的诺言,不知两位老爷意下如何?”
耳听李杰信誓旦旦,两人心中再无怀疑,霎时面面相觑,一齐抚掌大笑,都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李杰愣在当场,心道:“他们真是在称赞我么?还是取笑我不自量力?”眼看他两人神态如此,李杰心中反生疑惑之情,往后退开一步,满面都是不解之色。
“三件事,还有二件,够了,够了,真是够了。”
殴阳叶与卓不凡互望一眼,两人低声默念几遍,神色之间,却是有三分惊喜,七分羡慕,能让那神秘的银面少年亲自为别人办三件事,只怕他们就是倾其家产,也是难以求来。
却没想到,这样的好事既然落到李杰的头上了。
卓不凡打量着李杰,嘻嘻一笑,对着殴阳叶道:“能与那神秘人结交,你定也不简单!”说到这里,他转头望向殴阳叶道:“好哇!你这老家伙,几时收了这样一个俊秀的好义子,却又叫他躲在人群中装作宾客,戏耍我!”
岂知殴阳叶心中的讶异,比之卓不凡更甚,他忙道:“卓兄见笑了,这孩子其实在几年前就让老夫逐出家门了。”
卓不凡啐了一口,道:“都到这当口了,你却还来瞒我,你还当我是老友么?”
殴阳叶拼命解释,卓不凡却哪里肯信,眼看李杰若真个一无是处的人,又岂能与那等神秘人结交,而且还能让那神秘人心甘情愿为他做三件事?
殴阳叶只说得口干舌燥,仍是难以取信于人。
卓不凡见殴阳叶仍是不认,便自一笑,道:“好啦好啦,无论这孩子有没有让你逐出家门,他终究解了殴阳家族的大难,更是救了老夫一条性命。”说着对李杰招招手,道:“孩子你过来。”
李杰依言走近,躬身道:“第爷有何吩咐?”
卓不凡笑道:“难得你有那等神秘的朋友相助,要不是你,想来那银面少年也不可能出手救下老夫,我很承这个情,你可有想要的东西,我这就赏给你。”
李杰微微摇头,道:“小子与那银面少年可识,纯属误打误撞,而且今天带他来这里,也只是一时兴起,如何称得上功劳,请卓老爷万莫如此了。”
卓不凡见他谦逊有礼,气度非凡,哪里像个百无一用的人,比起自己儿子,比起殴阳叶的另外几个义子,不知到要好了多少倍,他是越看越顺眼,越看越欢喜。
看了殴阳叶一眼,不由得心下暗羡,直道他收了个好义子,心中更是喜欢。
突然间,卓不凡像是想到什么,突然望着殴阳叶道:“老弟,你刚才是不是说过已将这孩子逐出家门了,好极了,好极了!”
说到这里,他兴奋的搓了搓手,满眼期待的望着李杰道:“殴阳叶不要你,干脆你就认我为义父吧,我保证不会像殴阳叶这般无情,老夫的家产虽然没有殴阳家族多,但也不少,你只要认我义父,以后这些东西都是你”
第二十七章
他话还没说话,就让殴阳叶捂住了嘴巴,殴阳叶直接将卓不凡轰到门外才道:“你这老不死的,那有像你这样诱拐人家义子的,找打不是”
卓不凡站在门外,摸着脑门,无辜道:“这算是诱拐?你这老家伙不是不要他了么?”
“去去去!你这死老鬼,给老夫滚远点,你没听到一日为父,终生为父么,老夫要是真不要他了,又怎会继续供他读书,虽然老夫与那些义子没有血肉亲情,但这种父子之情,却是从小就有的,怎么可能如此轻易断去”
说到这里,殴阳叶突然看了李杰一眼,眼中流露出一种异样的神情。
卓不凡见李杰不为自己的条件所动,只好对殴阳叶道:“喂!既然你不让他认我为义父,那可得你想个法子,赏点什么给这孩子,我很承他的情。”
殴阳叶点了点头,道:“这我理会得。”说着朝李杰望去,眼中却有纳闷之意,既然一时也对这个曾让自己费尽了心思的义子,有些疑惑了起来。
卓不凡哈哈大笑,走进房来,拍了拍李杰的肩头,笑道:“这回多亏有这孩子的朋友相助,要不然,殴阳家族几百年基业与我这把老骨头,只怕都得丢了
江南十余个武林世家全给那冷飞云那个小子给挑了,却只有殴阳家族保存了下来,昆仑派的入世子弟让我们将了一军,我明日便将此事登报发表出来,要他们知道一山还有一山高的道理!”说着站起身来,便要告辞。
殴阳叶见老友心中喜悦,面上却不动声色,他起身相送,行到李杰身旁时,见他兀自静静站着,便吩咐道:“你先留下来,我一会儿有话问你。”
语气颇见严肃,好似对他的话有些怀疑。
李杰面色惨然,心道:“惨了,老爷子只怕不是这么好骗的,自己若想隐瞒身份,可要如何过关?”
过不多时,只见殴阳叶匆匆回到书房,径自坐了下来。
李杰见他面色不善,不知为何心下更怕,动也不敢动上一下。
这可不是武功强弱的问题,而是一种长年对老爷子的敬畏,使得他不敢随意放肆
殴阳叶上下打量李杰,过了半晌,忽道:“听说这次是来为老夫祝寿的,可有寿礼?”
李杰嗯了一声,点了点头,躬身道:“寿礼在灵姐那,我一会让管家给您拿过来。”
殴阳叶不置可否,又问道:“那份寿礼是不是灵儿帮你挑的?”
李杰心中害怕老爷子责难殴阳灵,想了想,才道:“是我陪着灵姐一起买的,只是现下我身上没钱,所以钱”干咳了一声,道:“钱是灵姐出的”
李杰见殴阳叶闭目沉思,神色难辨喜怒,一时心中更觉忐忑,不知道为什么,要他此时的本事,本已完全没有必要如此畏惧,可自己偏偏又不敢有这想法。
这其中,可能有二个原因,一是在自己心底深处,可能早将老爷子当成一个恩人,毕竟是他一手将自己带大的,虽然名义上不要自己了,但以对于自己的衣食住行,却是没有停断过。
至于第二,可能是因为面前这人是殴阳灵的亲爹,而自己又对殴阳灵敬爱不已,所以,就难免将这份敬重带到老爷子身上了。
过了半晌,殴阳叶道:“你过去可曾恨过义父?”
李杰心下一凛,听殴阳叶不再自称老夫,而是义父,那就是说明要与自己相认了,忙道:“不瞒义父,其实在孩儿心从没怪过您,毕竟您为孩儿我所做的一切,已远超父子之情了,要怪就只能怪孩儿没用,不能为殴阳家族争光。”
李杰知道,殴阳叶之所以要将自己逐出家门,其中一大部分原因,可能就是来自于家族内部的压力,毕竟一个武林世家,是很难会去收养一个没用的废物的。
殴阳叶见李杰此时的回话,与以往大是不同,不但机灵了许多,也大胆了许多,料知有异,便也不再多说,想道:“此子定有什么奇遇,可得好好查访一番,可能此事,就与那神秘的银面少年有关。”
想到这里,殴阳叶心道:“待我先试他一试,看他是否真有从那银面少年那学来什么本领,还是只学会了些小聪明。”当下心中盘算,口中吩咐道:“来,你先坐下。”
李杰依言坐在一旁,心中微觉奇怪,只听殴阳叶道:“我看你行走如风,下盘甚稳,看来已是有了些武功底子,我殴阳家族的弟子,就是要如此,现在我想考你一考。”
李杰一怔,道:“义父这”
殴阳叶手一挥,打断了他的问话,将一把小刀递到他面前,指着一面墙壁道:“你用此刀,将论语三篇刻写在这面墙壁之上!”
说到这里,殴阳叶站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尽力刻写,我只是想看看你的手劲与臂力如何,别无他意。”
李杰呆了半晌,心道:“没想到老爷子会这种办法要考校自己,现在既然老爷子叫我刻写,我也只能刻写了,只是不能表现的太招摇,也不能表现在太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