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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万这里面一定有猫腻!”“要不我们把大家组织一下,去市政fu告状吧?”“你走的出去吗?几百个人把‘门’堵掉了,除非你能飞出去”
听着他们的讨论声,罗俊楠有些汗颜,因为提出去市政fu告状这个建议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老实憨厚了一辈子的父亲!
“爸,妈,你们在这儿说什么呢?”罗俊楠凑了上去,“什么告状、什么飞出去的,我到现在还一头雾水呢,到底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厂长把厂子整垮掉了,伙同外面的人要把厂子占为己有呢!”罗俊楠的父亲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一个罗俊楠并不认识的老人就已经冷笑了起来,“现在他们要把我们从这里赶出去了,一分钱的补偿都没有,这是要断了我们的活路啊!!”
“谁说不是呢。”又有一个老人接口道:“反正我们都已经半只脚踏进棺材了,就去市政fu堵‘门’告状,我记得以前在电视新闻上看到过的”
“没用的。”罗俊楠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这位老人,摇头道:“他们既然敢这么光明正大地过来接收厂子,就说明他们已经跟市政fu的相关领导打好招呼了,就算你们引起了媒体的注意,我也敢保证三天之内,这件事情就会立刻淡出人们的视线,到时候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只有一个办法。”罗俊楠竖起了一根手指头,看着众人说道:“把事情往大了闹,东园酒厂不是要改制吗?不是要卖给别人吗?既然她是负资产,就意味着拿下厂子不用‘花’一分一厘的钞票就能‘弄’到手,他们能‘弄’,为什么我们不能‘弄’?”
“你的意思是”一个戴着老‘花’眼镜的老人有些惊讶地望向了罗俊楠,不敢确定地说道:“让我们把酒厂买下来?”
“嗯,这是个不错的办法。”罗俊楠咧嘴笑道:“你们放心吧,这件事情肯定是暗地里‘操’作的,就算是市政fu的相关领导,只要你们有那个胆子把他们架到火上去烤,我就有办法把这帮子蛀虫全都抓出来,一个都别想跑!”
“俊楠,你可别说大话啊”父亲紧张地说道:“他们人多势众,万一伤到了自己,可就不划算了”
“这事儿跟我没关系。”罗俊楠微笑道:“原本一直以来我也懒得‘插’手这种破事,但现在看来,爸、妈,你们二老始终还是割舍不下对酒厂的感情,既然如此,那就干脆玩把大的,东园酒厂早就被掏空了,现在咱们就想办法让她重新活过来!”
“怎么活?”
“改制!说到底还是制度的问题,只不过这一次改制咱们不靠外面的人,咱们只靠自己把厂子盘活过来!”罗俊楠眯了眯眼,斩钉截铁地说道:“在场的各位叔叔伯伯、阿姨婶婶们,只要你们点点头,这件事情咱们就这么定了!”
“把握有多大?”看着儿子信心满满的样子,父亲‘胸’腔内也燃起了一股希望的火焰,他望着罗俊楠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罗俊楠想了想后说道:“九成以上。”
“罗家小子,你可别吹牛啊!大家可都指望着厂子能照料到大家的后半辈子呢”
“呵呵”罗俊楠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父母的态度已经很明朗了,那他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呢?纵身一跃跳上了谷伯家‘门’口的一块大石头,罗俊楠站在上面大声地说道:“酒厂不能就这样毁在这帮牲口的手里,如果大家信得过我,就按照我说的去做,最后要是不能把这帮牲口绳之以法,最后要是不能把酒厂盘活过来,在场的叔叔阿姨、伯伯婶婶们,你们后半辈子的养老问题,我罗俊楠一个人担了!!”
第011章 酒厂暴动
从始至终,东园酒厂的老职工们都被酒厂的领导们‘蒙’在了鼓里,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付出了青‘春’代价的酒厂,已经走到了尽头。(点c a i z i g e。c om)
自称是腾河酒业有限公司总经理的男人名叫金友贵,今年三十四岁,在这之前根本没有人在东园这一带见过他,这个人好像是突然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石猴子似地,一出现就带着一大帮打手封锁了东园酒厂及宿舍区这一大片区域的所有进出口,现任东园酒厂厂长的郑步伟对此根本视而不见。
金友贵仗着人多势众,带着一帮穿西装打领带的男‘女’开始清点东园酒厂的库存情况,晚上八点多钟的时候,四五辆大卡车开进了厂区,厂长郑步伟站在金友贵的身旁,压低了声音说道:“别跟那些邋遢货磨蹭太久,该赶的全部赶走,该搬的也全部搬走,过些时候我再去找你。”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金友贵扭头看了一眼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上车走人的郑步伟,嘴角勾着一抹贪婪的笑意,他眯着眼说道:“干完这一票,去奥‘门’赌场耍耍?”
“可以的,就这么说定了。”郑步伟咧嘴一笑,提着自己的行李箱便弯腰钻进了旁边一辆老款的黑‘色’奥迪a6,在驾驶座的头枕上拍了拍,说道:“走吧,这里没我们什么事了,老陈头他们都被送走了吧?”
“嗯,都送走了。”开车的年轻人回头笑道:“现在酒厂这边全是金友贵的人了,爸这一票咱们能捞多少?”
“捞多少?”郑步伟眯起眼轻笑了一声,舒舒服服地给自己点燃了一根软中华,说道:“这些事情还是回家再说吧,反正你那公司周转的资金是有了。”
“爸,离开东园酒厂后,您准备去哪啊?”郑步伟的儿子一边给车打火,一边侧着脸朝他老子问道:“前些天好像听杨叔叔说起过,这一次要调去别的市了?”
“反正升平市是呆不下去了。”郑步伟‘抽’着烟说道:“这一票干的有点大了,找个小地方安稳两年再说吧。”
“嗯我也是这个意思。”年轻人笑了笑,回头的时候却发现酒厂的大‘门’依然紧闭着,他不由皱起了眉头,在喇叭上重重地摁了几下,“嘟嘟嘟”
两个三十来岁,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从大‘门’旁的一间值班室里走了出来,先是瞅了瞅这辆黑‘色’的奥迪a6,又凑过来看了看车里面坐着的父子二人,其中一个保安问道:“是郑厂长吗?”
“是我,怎么?有事?”郑步伟靠在后座的真皮座椅上,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赶紧把‘门’打开,我这儿还有一场酒局要赶呢。”
“可是厂长这‘门’不能开啊!”确定了郑步伟的身份,那保安就说道:“厂里的老员工们都在‘门’口堵着呢,不少人都叫嚣着要跟您讨个公道我担心”
“什么?堵‘门’?!”郑步伟虽然在东园酒厂只干了半年时间的厂长,接的还是前一任厂长留下的烂摊子,可他却也在东园酒厂呆了三四年,虽说干的只是副厂长的职务,可那也是厂子的领导之一,对厂里这些‘历史遗留’的老职工,郑步伟可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
自从国企陷入信任危机以来,机构囊肿、效益低下等等骂名就已经铺天盖地地席卷了全国几乎所有的厂子,当改制的热‘潮’第一次掀起,郑步伟就已经机缘巧合成了改制‘浪’‘潮’当中第一批获益的既得利益团体的一份子,这么多年下来,被他们亲手推向破产改制的地方国企少说也有七八家,什么样的场面他没见过?
前些年在西江行省一家纺织厂改制的过程当中,有一个情绪‘激’动的‘女’工拿着剪刀在他面前剪断了自己的喉管,他也是淡然处之,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后来这个‘女’工白白死掉了,家庭破碎却没有得到任何的补偿,而他郑步伟还不是照样吃香的喝辣的?这就是现实!
因此,在听到保安说‘门’口被老职工们堵住的时候,郑步伟没有流‘露’出半点慌‘乱’的神情,而是皱着眉头义正词严地说道:“简直胡闹!他们这是想造反么?酒厂改制是市领导拍板的决定,目的是尽最大努力盘活厂子,敢在这个时候闹事,我看他们是不想把日子继续过下去了!”
郑步伟一拍身旁的坐垫,怒气冲冲地说道:“把‘门’打开,我倒要看看他们还能干出什么事情来!!!”
保安张嘴还想劝说两句,但见到郑步伟一副怒火中烧的样子,他也只能乖乖地把到了嘴边的话给重新咽了回去,转身就去开‘门’了。
当厚重的大铁‘门’在两个保安的推动下缓缓打开,当‘门’外的真实情形出现在郑步伟父子二人眼中的时候,饶是郑步伟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也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吓了一跳‘门’外黑压压的全是人头,上了年纪的老人全都被安排在了第一线,就铺着草席坐在那里,后面的年轻人个个脸红脖子粗的,扛着几杆大旗,上书‘蛀虫滚出去!’、‘还我酒厂、还我青‘春’!’、‘还我公道、还我人生’等等醒目的标语。
根本没有计算的可能,一眼扫过去,只能估算出一个大概来‘门’口堵着的人,至少也有三四百号,年龄大的六七十岁了,年龄小的甚至还被父母抱在怀里。
当大‘门’开启的一瞬间,一双双充满了仇恨的目光便随即落在了郑步伟所乘坐的这辆黑‘色’奥迪车上,空气仿佛都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郑步伟在车内愣了足有十多秒钟,方才黑着脸猛的推开了车‘门’,从车里头钻了出去,怒道:“你们在这儿堵着做什么?你们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干什么?!”
郑步伟年近五十,但由于平常时候比较注意保养,所以看起来显得很年轻,最多也就四十一二的样子,抹了发蜡的头发在‘门’口灯光的照‘射’下折‘射’出光亮,他在奥迪车上重重的拍了拍,官威十足地骂道:“全都给我散了,否则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把你们全都送到牢里去吃牢饭!!”
“吃牢饭也好过坐着等死啊”‘门’外聚集在一起的人群中响起了一名年轻男子的声音,“你们这帮蛀虫,把好好的一个厂子折腾到破产的程度,连最后一点骨头渣子都不肯给我们留下,等你们吃干抹净拍拍屁股走人了,在场的大家们,咱们只能上街要饭去!”
这一句话仿佛勾起了在场所有人内心中的无限愤恨,现场的局势很快就有了失控的迹象,老人们颤巍着身子站了起来,在各自晚辈的搀扶下,伸出他们已满是皱纹的手,浑浊的双眼落下了两行愤怒的泪水,其中一位说道:“我四十年前进入酒厂,最高干过技术科的科长,我清楚地记得,在咱们酒厂最鼎盛的时期,哪怕是西坡区的区长想‘弄’点酒喝了,都得带着批条过来领,那个时候,你在哪?!”
“我三十九年前进入酒厂,当时酒厂的效益连续八年都是西坡区数一数二的,酒厂的职工出了‘门’,哪一个不是昂首‘挺’‘胸’、骄傲自豪的?那个时候,你在哪?!”
“我三十一年前进入酒厂,全厂区当时有着两千多名工人,我们东园酒厂出产的‘东园醇香’畅销七省供不应求,那个时候你在哪?!”
“我三十三年前进入酒厂,当时老厂长意气风发要扩大生产面积,雄心勃勃要把我们的‘东园醇香’卖到国外去的时候,那个时候,你在哪?!”
“如今,东园酒厂在你们这帮蛀虫的祸害下日暮西山,多好的一个厂子啊,硬是被你们这些‘混’账东西折腾到了破产的境地,现在你要拍拍屁股走人了?姓郑的我告诉你,想走可以,先从老头子我的尸体上把车碾过去!!”
几位酒厂的老人陆续起身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愤怒和不满,酒厂‘门’外群情‘激’奋,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大规模的流血冲突事件。
可到了这个时候,郑步伟却依然铁青着脸,丝毫没有说一句软话的意思,他反而怒瞪着双眼,一字一句地问道:“你们到底让不让?!”
“除非你把这些年从厂子偷走的财物原封不动地吐出来,否则就别想走!!”人群中,一青年人铿锵有力地喊了一句。
郑步伟气得浑身发抖,抬手指着这些曾经在他面前连一句重话都不敢讲的老职工和老职工的妻儿们,重重地点了点头,“好好好你们好得很!不让是吧?我看你们还能倔到什么时候!保安!!!”
“厂长,我在这儿呢”
“回去告诉金经理,‘门’口让人堵了,叫他喊人过来清理一下!”郑步伟‘阴’沉着脸,语气十分‘阴’冷地说道:“我就不信了,这帮没种的孬货还能真的死撑下去!”
“啊?”小跑过来的保安听见郑步伟的话不由一愣,他迟疑道:“可是厂长,这不太合适吧?”
“这地方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