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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用左手剑的人,你竟然没有听说过号称‘噬骨幽兰’的兰家剑法么?这套剑法之所以到如今都无人破解,是由于没人能在兰家的剑下活过第五个回合!”兰漱风毫不示弱的蔑视回去,冷笑道,“呵,难怪你的剑法难以登峰造极,还得到处寻找别人比试才能满足自己。”
“‘噬骨幽兰’”残雁皱起眉头,“好,那我让你一招,看你究竟有什么能耐。”
“那就看好了!”兰漱风微微一笑,左手携着长剑,如游鱼一般瞬间滑至他面前,“第一式,坠兰谁泛——”凌厉的剑光由上至下滚过,汇成一道闪电。残雁不急不忙的侧身让过一剑,左手一点,流光向兰漱风肋下刺去。
“第二式,水光兰泽——”兰漱风剑尖一挑,隔开刺来的冷光,足下一点向后退开。
残雁剑尖一提,追上退开的兰漱风,宝剑化作万点银光,向他身上扎来。兰漱风一边仗剑格挡,一边向后退去。叮叮当当的触碰之声响起,每一次剑身接触,他都感到对方在剑上蓄起十分的真气,沿着相触的一点传到手臂。
“第三式,闻道兰台——”兰漱风咬着牙,剑气凝成一圈白光,冲开他剑势的纠葛,又向斜后方退了两步。前襟被划开几个口子,点点鲜血溅落在地上。
“兰家剑法就是不断的后退么?”残雁轻哼一声,织成密网的剑光再度笼罩过来。
“这叫做以退为进,”兰漱风退到了石柱旁边,就势一闪,攀着柱子向上转过一圈,伏在柱子上;随即脚下一踩,身子随着拧转而来的剑刃向对方扑去,“第四式,步拾兰苕——”
残雁反手一剑,封住他俯冲来的剑气;兰漱风在空中一个翻腾,落到他的对面,手中长剑旋转着刺了出去。残雁提剑缠上他的剑身,几股真气胶着而上。
兰漱风一感到对方真气的涌动,立刻挽出一个剑花向后退开,绕着柱子转了一圈,捏起一个剑诀。
“没有人活过第五式么?呵,那些人是不是没吃饱饭,宝剑都拿不动了?”残雁嘲笑着,蓄起真气的长剑泛着粼粼的寒光,风驰电掣般向他刺去,“好了,游戏结束了!”
兰漱风被钉在剑光的包围之中,呼啸而来的剑风携着十分的力气,擦破了右前方的石柱。哦呀,想避开这一剑,恐怕要对天祈祷了危急之时,兰漱风左手执剑护在胸前,右手忽的向外甩开——簌的一声,剑刃扎进血肉的声音。兰漱风面不改色的受了一剑,抬起眉毛,依然微微笑着看着面前之人。
“你——”残雁面色发青,几滴冷汗滚落下来。他手上的力道一点点的削弱下去,虽然距离兰漱风只有一剑之隔,却无法再接近一步。
“我说过,要想赢过‘夜雨’,单靠一把武器可不够,”他右手一钩,收回飞出的折扇,弯起的笑容如和煦的春风,“所以我用了两把嘛。”
☆、第一百一十回 天若有情
残雁嘴角抽搐着,狠狠地瞪着面前的人。
“干嘛那样看着我?”兰漱风微笑道,“看来这套剑法还不错么,第五式,干脆就叫做‘衰兰送客’好了。幸好长吉先生喜好写兰,不然还不好临时凑出这么些招式名称呐。”
原来,兰漱风先将其注意力全部引在剑上,趁其冲过来之时,右手悄悄钩住折扇尾部的拉环,一式“铺地锦”,折扇沿着弧线迅速飞出,随即被绕在柱子上的丝线牵扯,改变方向向他背后冲去。一瞬间,淬了毒的小针尽数打在他毫无防备的背上。
这一招,他在巫霞岭驱赶猕猴时也用过,可惜残雁不知道他对付夜鬼时的表现,全然没有想到折扇竟会飞出——可即使他知道,也将重心放在了所谓的“兰家剑法”上,不料真正取其性命的,却是那一柄素雅的折扇。
“看来我还是更习惯用右手呢,”兰漱风抿开折扇,抵在他的喉咙,“至于兰家要不要开发一套剑法,等闲下来再考虑吧。哦,‘紫血砚’的情报,多谢了!”
他亲切的一笑,飞扬的扇刃划开失去移动能力的咽喉,开始发黑的血液喷涌而出,兰漱风旋转着折扇,挡住溅来的鲜血。
终于寂静下来的房间中,血腥的气味慢慢溢开。对面裂开的门洞后面,黑漆漆的看不分明。
兰漱风深吸一口气,右手握上插入左肩的利剑。虽然进行了简单的防御,但残雁此剑并不是闹着玩的。他小心翼翼的拔出长剑,喷溅而出的鲜血染红的长衫。当啷一声,宝剑无力的坠落在地上。他背靠着墙壁,先点穴止住如注的血流,虚弱的喘着气。等体力恢复,再认真的包扎吧
疼痛的感觉火辣辣的灼烧着,兰漱风失神的看着漆黑的天花板,只觉眼前一片晕眩。他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脸色因失血而变得苍白。呼,相比着血沉殇之术,这并不算什么
当然,上次有楚陌寒在身边为他传输真气,不然的话,也是撑不了多久的。而现在,楚陌寒有没有顺利的找到打破牢笼的机关呢?现在出去的话,还有充足的时间可以赶赴战场。
可是自己知道,那个家伙,一定不肯放下自己的。而现在这个样子,想跑是不可能的吧。兰漱风闭上眼睛,脸上浮起一丝无奈而欣慰的微笑。大不了,就随他去吧。机关算尽,最终还是一次次的落回他的身边。如果能一直这样,倒也不错
自己为何要生在这样的人家呢?不然的话,和他一起携手天涯该是多好。可是,即使没有身份所限,若是帮他打下了天下,自己就能忍受皇宫里的是非纠葛了么?
衰兰送客咸阳道,天若有情天亦老。楚陌寒啊,虽然你一直想让我理解你所谓的情,但你可知道,成为帝王的人不需要有情。甚至,不能有情
我怎么会不明白?他轻轻的一叹,你怪我不解风情也罢,怪我忘恩负义也罢。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做啊。我之前的确不懂你对我的心意,可是现在,我一切都明白了,却不能让你知道我的处境。正是因为信任你,正是因为想要看你走上至高的顶点,才不得不背起你对我的猜疑。
兰漱风缓缓的睁开眼睛,他从已然划破的外褂扯下一块,简单的包扎左臂。随后,拾起残雁掉在地上的宝剑,撑起身子站了起来。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他扶着墙壁,向对面裂开的门洞挪去。
暗道深处,墙上的火把已被点燃。穿过的风呜咽着,兰漱风只觉身子像被吹透了一般,温度一点点的随风流逝。漫长而幽暗的道路似乎再也到不了尽头,四处的伤口突突的疼着,扶着墙壁的手完全使不上力气。
到这里应该足够了。兰漱风背靠着岩壁,默默的等待着。恍惚中,只觉周围的山岩不协调的晃动起来,不知是真实,还是幻景
再度睁开眼睛,一切都变了样子。
“你醒了”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兰漱风转过头,对映入眼帘的面孔微微一笑。
“你还真能笑的出来,”楚陌寒搂着他,让他枕在自己的肩膀上,轻轻叹道,“又胡闹了不是?那么害怕我见到你的老朋友么?”
“不见最好,省得你嫌弃。”兰漱风像小猫一样眯起眼睛,靠在他的肩膀上。
“我哪里还敢嫌弃,”楚陌寒撩起他额前垂下的长发,“你呀本来我是很生气,但看你这个样子,我哪还忍心?”
“你气我总有事情瞒着你么?”兰漱风温顺的笑道,“没办法啊,你要是做了皇帝,下面的人瞒你的事情更多哩,慢慢适应吧。”
“受了伤还这么不饶人,”楚陌寒又好气又好笑,搂着他的手臂紧了紧,“你就不能说些应景的话么?”
“没办法,我又没伤到喉咙。应景的话,”兰漱风环顾了一下幽暗的四周,一旁生起的火堆哗哗的燃烧着,“这到底是哪里?”
“啊,我想可能是地牢旁边的某个洞窟吧,”楚陌寒看了看周围,“和追云先生之前的设想不同,机关启动之后,整个地宫的结构就垮下去了。呵,幸好在暗道破坏之前找到了你,不然再找就没这么简单了。”
“我们还在地下么?”兰漱风一挣,想看的清楚一些。牵到的伤口隐隐的痛着。
“别乱动,”楚陌寒拉了拉自己披在他身上的长衫,道,“这里倒是很安静,等你伤口好点了,我们再出去不迟。”
兰漱风发现,他们正坐在一方狭长的石洞底端,两面崎岖的山岩向上延伸,直到一二十丈的高处汇合成一个尖顶。几枝顽强的藤蔓攀着嶙峋的石隙,奋力向上爬着;顶端的小叶卷起一个弧度,在穿过的凉风中摇摆。
“不行,时间不多了,”兰漱风推着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这点伤不算什么,还是找出口要紧。”
“漱风,”楚陌寒心疼的扶着他,道,“别着急,荀先生虽然说是三天,超过期限一点也是可以应对的”
“”兰漱风看着他的眼睛,清澈的眸子中泛起一丝涟漪,迟疑道,“楚陌寒,难道你”
☆、第一百一十一回 为山九仞
路过的风吹起他的衣角,楚陌寒见兰漱风疑虑的看着自己,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你说,如果到了三天的期限我还没有回去,”楚陌寒笑道,“那边会发生什么事呢?”
“你”兰漱风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你必须回去!”
“不然呢?”楚陌寒莞尔一笑,“吴仕邈的部队应该已经到达梧州西部,柯忘忧守着南边,荀应鹤在东侧,三面夹击的话,打下旻都并不是难事。饶陆无言有再大的本事,也对付不了三只大军。”
“可是他一定会发现你不在军中!”兰漱风颦眉道,“不,不仅是陆无言,吴仕邈也会发现的。如果如果你没有赶在吴仕邈打下旻都前回去,之前所做的一切岂不成了为人作嫁!”
“即使那样,”楚陌寒拉着他,脸上依然是温和的微笑,“和我们当初的设想也差不了太多嘛。如果吴仕邈当了皇帝,一定会是一位明君的。楚家军立下大功,自然也会有好的对待。”
“你在开什么玩笑,”兰漱风正色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向属下交代的,要是他们听到你这样说,非得把你狠狠地打一顿才好。”
“呵呵,我的属下对我宽容的很呐,”楚陌寒笑道,“就算我再怎样离经叛道,他们也拿我无辄。”
“我可不想被人骂作祸国殃民,”兰漱风白了他一眼,扶着墙壁,开始细细的研究着,“这里说不定也有什么机关,有拌嘴的功夫不如找找看。”
楚陌寒拾起一支火把,跟着他在狭长的空间中摸索着。这种高度,爬上去是不可能的了。而且陡峭的山岩搭成三角形的屏障,上方也全然看不到开口,即使爬的上去,也不见得能找到通向外界的途径。
兰漱风不甘心的审视着每一块岩石,终于发现,在一侧的石隙中,有涓涓的细流浸润着绿色的野草杂木。他伸手拨开挡住水流的石块,狭窄的缝隙中,隐约有细碎的光芒透了进来。
“这里似乎能出去,”兰漱风道,“楚将军,你能试着把这块岩石劈开么?沿着这道裂开的石缝,应该并不困难。”
“叫我一声‘陌寒’就那么困难么?”楚陌寒苦笑道。兰漱风只是斜了他一眼,并不答话。他拔出佩剑,把火炬递给兰漱风,道:“你退开些,别伤到你。”
兰漱风依言让开,只见白光一闪,火星四溅,一捧明光摔进幽暗的石穴中。楚陌寒继续用长剑拨开堵在洞口的碎石,须臾,一个三尺见方的小洞出现在岩壁上。
“太好了,终于能见到阳光了。”兰漱风扶着石壁,小心的探出脑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瘦石嶙峋的山岩,毕竟已是黄昏时分,眼睛适应了外界的光线之后,反而并不觉得有多么明亮。
“怎么样?”楚陌寒收回佩剑,问道。
兰漱风收回身子,脸上带着几分失落:“外面是悬崖,我们处在悬崖中途的山洞里。如果从这里的话,得要往上走了”他抬头看着倾斜的石壁,即使从外面走,也并不容易。
“如果上面有条绳子就好了。”楚陌寒也探出脑袋,对着陡峭的山岩叹道。
路不通,兰漱风也有些泄气。他靠着另一面石壁坐下,对着透出明光的小洞发呆。
“别着急,会有办法出去的,”楚陌寒坐在他的身边,宽慰道,“幸而有泉水从山上流过,在这里撑个三五天不成问题。”
“三五天三五天新皇帝都登基了,”兰漱风瞪了他一眼,沉吟道,“以你的轻功,一个人从外面爬上去还是有可能的;大不了你就先上去,安排好那边的事情再来接我。”
“你当我是壁虎呀,一二十丈的高度,壁虎也不见得爬的上去;”楚陌寒笑道,“再说了,就算我能爬上去,等我回去后你养好了伤,溜之大吉,我还到哪里找你?要么一起出去,要么都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