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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万人马到来,方能进一步行事,击退敌人。现在,敌方并不知道定王未到,我们大军也有虚,她们很是顾及!一旦得知我们的虚实,她们定会大举攻城!可如何能让敌方不敢妄动??”李凯诚稍作停顿,看着铁宇的摇头不解,其他人则是微露明了之色,接着说:“现在,定王让我们‘准备’反击确实为真,让我们免战高悬也为真,可敌方看我们却是虚虚实实,就算怀疑我们援军来的过于迅速,也不敢轻举妄动!恐怕我们有什么计谋!就算探出什么,也只会更让她们有所忌惮!”李凯诚边解释着,边开始喝茶。
众人听了她的解释后,反复思量着,都开始点头称是,心里也敞亮了。
“呵呵,李姨母,元帅早就跟我说,来了后自然会有人给我说明一切。”谭易微笑又佩服的看着李凯诚。
“哦,定王居然这么说?”李凯诚和火古腾飞交换了一下眼神,毕竟是共事二十多年的老友,一下就明白了彼此眼中的意思!看来她们太小看这定王了,她小小年纪,确实有着过人之智!至今,每一步基本都在她的预料之中,就不知道她如何能解这明国之危。只是有些故弄玄虚了!
“是啊,元帅还说了,解惑之人必是李姨母!并嘱咐我们安心做自己的事,该守城的守城,该练兵的练兵,该开会就开会,等她的消息。”谭易有些佩服起元帅了,顺便看着有些僵硬的两位姨母。
“她还说了什么?”火古腾飞僵硬的随口问了句。
谭易低头想了想,要笑不笑的说:“没了,只是她最后看着天,说了句‘我这元帅难当啊!’”
折射景仰听着她们的话,心中对这临危授命的元帅,很是惊异与佩服,事事皆如她所料!从当机立断提前派十万大军来希月关解危,到十万援军如天兵般降临,最后虚兵实战击败敌军,并使敌军后退十里,到事后虚实应敌安排备战,以及逐步收服人心的谋略,都是她今生仅见!恐母帅也未必做得到吧?!看似事先不说明一切,有些故弄玄虚之嫌,可这其中又蕴含了多少的信任、苦心与期盼?没有对三位领兵将军的信任与了解,如何敢这么做?而后收服之心又如此昭然若揭,真是胆大心细且善于谋划之人!
“两位姨母,元帅虽然是定王,但她更是元帅啊!”哲射景仰微笑的看着两位姨母,但见她们沉默不语。心中暗想,这不足十四岁的元帅确实给了两位姨母一个震动,就不知她怎么看待自己,今后如何安排自己?心中不由得有股热流在涌动,好像黎明的黑暗看到了曙光,压抑的愤怒终要得以爆发!事后她一直想不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要对两位姨母说,她即是定王更是元帅的话。
这里,心思最简单的就是铁宇了,她只知希月关有救了。
两日后,希月关收到了紫丘冉风的来信。说明她会在五日后到达希月关!同时,还说一日后会有三千名特殊弓箭手快马赶至,带兵将领是一位叫祝庸的年轻将领。顺带简述了她们离京后的事。此后,希月关的大小人员,很快都知道十皇女是墨圣人的嫡传弟子,十一岁平定齐州之乱,十三岁皇上破例封王,拜帅旗无风而舞,皆传天命元帅降世。
一日后,祝庸带领着那三千名弓箭手进入希月关。谭易等人正在‘忠仁堂’等着她。
祝庸进入大厅,向谭易等人行礼、落座。只见她眉高鼻正、方脸大眼、肤黑唇红,身披皮甲,一派正气贯于全身,显得那么的英姿勃发。
祝庸见众人打量着她,她也同时暗暗打量众人。居中之位空着;右侧是两位四十多岁的将军,正温和沉稳的看着自己;左侧是两位比自己略大的年轻将军和一位五十岁上下的将军,那两位年轻女子应该就是谭易与哲射景仰将军了,而那位圆脸的老将……难道就是……铁宇将军……?想到此,她又看了眼铁宇。那满面的沧桑显得皮肤更为灰黄,摘去盔帽的头上有几丝白发,细长的眼眉透着精明,圆圆的脸上隐隐透着慈祥。她应该吃了不少苦吧?!
谭易见那满身正气的祝庸落座后,微笑着开口:“祝将军,本将谭易,你一路辛苦了!要不要先稍做休息?”
“小将不敢,将军来此未作停息即打了场胜仗,实比我等更为劳苦。”她一进关,就听到引路官员的描述,对那场仗有了初步了解。
“哪里,那都是元帅安排妥当,我等不敢居功。不知祝将军临来前,元帅可有交代?”谭易客气了两句,直接转入正题。
“有,这是元帅的书信。”祝庸起身,从袖中取出令箭及书信,上前躬身递予谭易。
谭易接过令箭、书信,惯例的验看了下,便认真的阅看起来。待看完后,递给景仰等人依次传看。不久,传看完毕,厅内陷入寂静。
“诸位,那我们就依计行事吧。”谭易与众人互看着,最终众人安静的点头。于是开始安排具体事宜,分头行动。
次日,军队陆陆续续撤出城外,但城内依旧是炊烟渺渺,练兵声四起。只是城头撤去了所有巡视的官兵,城门大开,两个马兵在门口遛马、聊天。当日夜间,依旧如此,只是马兵不再遛马,而是倚坐着大门睡觉。
第二日,明军基本全部撤出了希月关,而五万敌军也在北城门外五里扎营,当日夜间三十万大军齐聚城外。
至此,形成了诡异的局面!两军皆在城外,分别在南北城门外扎营,希月关已成空城,仅留两个马兵在北城门外遛马、聊天。
第三日,双方仍然是按兵不动。直至第四日中午,唐军派遣五万人马入城,而在北门遛马的两名士兵也已逃逸。进城后,这五万人马被隐藏的明军偷袭,伤亡甚是惨重,城外唐军最终全部进入希月关厮杀,打算完全攻占!而原本留在城内偷袭的明军,则隐秘的撤出了北城门。
于此同时,南北城门外被明军堵住,喊着:“杀灭唐狗,还我河山!”
“哈哈,这明军太可笑了,我还当她们有什么阴谋!原来是守城改攻城了!”唐军主将邹远平仰天长啸,其余将军也在耻笑明军的无知。
“真没想到,明国居然让这样的人领军,我们太高估她们了!”邹远平身边的一位将军嗤之以鼻的说着。
“是啊,我们还当她们故布疑兵,其中有诈,没想到却是这样!早知如此,就不应浪费时间,早攻早了事,多好?都是主将您太谨慎了!”邹远平身后一位粗鲁的年轻女子甚是后悔的说,且语带埋怨。
“将军,我总感觉那里不对劲……”一个五十多岁的白衣女子看着四周,尽是残破的建筑,满地的破木烂草,很像是惨遭战争洗礼的城镇,但又透露着一股不对劲!最终她把视线定在了邹远平身上。
“哦,岑军师,那里不对?”听了白衣女子的话,邹远平也皱起了眉,看着她。说实话,她自己心里也在隐隐犯嘀咕,难道明军真的在那场大水中精锐尽失?已没有能带兵之人了?不然怎么会做出这样愚蠢的安排……
“我还想不透,等派出去搜索的人……等等,邹将军,您有没有闻到一股怪味?”那个岑军师吸着鼻子,使劲的闻着。
“确实,好像是……油……是油的味道!”邹远平诧异的喊了出来。
似乎是在回应她的话,城内各制高点及城墙上,纷纷冒出明军,响起战鼓声起,惊得三十万大军四处观望。
“邹远平!唐狗!你们死到临头了!”愤恨的声音从城墙上传来,为首站着三个人,哲射景仰、铁宇、祝庸!说话的人正是老将军铁宇。
“射!”祝庸一声令下,鼓声大变,数万支改造后的火弩箭,纷纷向各点射去!
可怜那三十万的唐军,还搞不清状况,身边就已燃起大火,高处还纷纷射来极快的短箭,顿时哀号声四起,乱作一团!
南北城门也纷纷燃起大火,堵住了城门。
城墙上的祝庸,脸上瞬间闪过一丝不忍,可很快就归于平淡。毕竟唐军在水淹十多万明国大军时,并没有手软!
“快攻上城墙!你们去灭火!”邹远平大声的喊。
可明军早就做了万全的安排,现在是油上着火,如何灭?而且,也很难找到水源!再说那楼梯,那么窄,根本就是易守难攻!很快城墙下就聚集了很多人,正好让上面的人射杀。
这场仗,根本就是一场屠杀!
两个时辰后,唐军已死去七八成,北城门已撤去了火,残存的兵将也不顾外面就是明军主力,纷纷向外逃。无疑,成了俘虏!
事后,大家按计划开始灭火,清理战场,直至次日天明。而在大火燃起前,紫丘冉风已入主中军!
第 17 章
中军帐内,紫丘冉风居中而坐,数位将军坐于两侧。
“元帅,那些……尸体怎么处理?”火古腾飞看着,心中不可说对这场仗不震撼、不胆寒!她打仗二十余年,从没一次性见过这么多尸体,二十多万的敌军尸体!饶是她也会心生胆怯与不忍,可她更知道,如果没这么做,这些尸体就会是她们,会是更多明国百姓。
“尸体?”冉风叹了口气说:“士兵何辜?”她又怎忍心这样做?如果错过这个机会,不狠心削弱唐国兵力,局面将是敌众我寡、敌强我弱!而明国的土地上,将哀鸿遍野,遭遇残酷的蹂躏!现在必须借她们势头正盛,且对明国掉以轻心,又对自己不了解时,行次计谋,造成反败为胜的契机,进而把她们赶回天江以北!以后绝无此机会了。她此战胜在知己知彼,地利人和。
“在希月关外挖个大坑,把她们火化、立碑。铭刻……‘唐国入侵将士’,记得把具体人数刻上去,做一些法式超度她们。”冉风静静的坐着,淡淡的对火古腾飞说。
“元帅,俘虏中,无邹远平。”李凯诚轻轻的说。
“恩……”冉风微低着头,似在想什么。
“难道跑了?兔崽子!”随冉风一起到来的张妙白腾地一声站起,急声的喊着。她可说是李凯诚她们的老大姐,小六十岁的年纪,也曾在振国将军帐下听命。
“张大姐,应该不会是跑了,我们等等谭易她们的消息吧。”李凯诚摇着头看她,依旧是暴躁的张妙白!
“这丧尽天良的狗东西!我要亲手杀了她,给我的孙女、女儿报仇!”张妙白狠狠的说着!原来她的长女及长孙女都是死于那场大水中!
“姥姥,别急,一定会的!”她身边一个二十岁左右的文职女子赶紧拉她坐下,抬眼看了看元帅。此次火烧唐军,不止灭了二十多万的敌军,同时也震慑了整个明军。小小年纪、初出茅庐的她,居然心思如此缜密、计谋如此之高,站在高处总揽全局,是个有担当的真元帅!
“哲射将军,稍后你安排专人负责修建工作,要快,明日我们细谈。另外,你去制造营与冯添师傅详细谈谈,这弩车及大弩弓要尽快做好。其次,今后弓箭营由你训练、指挥,祝庸从旁协助你!”冉风微笑的看着她,自己的这个三嫂。她还是第一次与她正式见面,真是一表人才!凤眼长眉、唇红齿白、鼻正肤亮,笔直的腰身,透着高雅俊秀。很难联想到振国将军哲射庭温对她的评价‘顽劣好强,目空一切’。
“是,末将遵命。”哲射景仰也不再称下官什么的了,自动从钦差恢复了她将军的本职。
“报……!谭易将军传来消息,邹远平等五位敌将自缢于希月关。”通报兵报完后,得令退出中军帐,帐内一片异样。冉风低头不语;张妙白睁大着双眼,显得甚是不甘;其他几位将军,有的摇头,有的叹气,有的解气,有的如张妙白般愤恨不甘的。
“李将军、火古将军,还要劳烦两位将军巡营。张可勤,写好捷报传回京中。其他诸位将军,也劳苦了一天,都先下去歇息吧。”张可勤就是张妙白身后的女子。
紫丘冉风说完后,轻轻闭上了眼,靠向椅背,表示今天到此为止。
众将官依次离去,冉风也疲惫的倒入了帅椅内。
“火古啊,我们收复失地,赶敌军回江北,很有希望!”李凯诚与火古腾飞离开中军帐后,边走边聊。
“恩,这胸襟,这气魄,这谋略,她是我火古第二个佩服的人!”火古腾飞语气很重,甚是感慨。
“呵呵,火古啊,哲射元帅后你也有佩服的人?难道你不觉得她太狠了?”李凯诚调侃着自己的老友,她深知火古的性格,虽然她是个将军,久经沙场、杀伐骁勇,但本质却善良的很,府中养了不少流浪狗,没事喜欢种花种草。知道水淹大军时,更是痛骂敌军的残忍,酗酒多日。
“狠?是够狠的,所以我才说她够气魄!不得已而为之啊……她是站得高看的远,是个有担当的人!难为她小小年纪……强过我等甚多!”火古看着已黑的天幕,由衷的说。
“呵呵,我还要安排人员处理那些尸体呢,还要做超度。从没见过打仗还给敌人埋骨立碑做超度的!”火古腾飞摇着头,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