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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女不淑-第1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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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瑞熙表面上稳稳沉沉的笑而不语,实际上悄悄拿眼觑着欧青谨,心里盘算着他如果问起,她如何回答才妥当。现成的借口有一个,不过有点考验人。而欧青谨笑容满面,似乎并不在意这件事。

这厢良儿侧着头想了想,惊喜地说:“奴婢知道了,定然是您让端出去浸布块的那盆水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什么水?”欧青谨这才问起来。

良儿忙说了。又道:“不瞒夫人说,昨儿奴婢骂那些农妇时,心理也忐忑着呢,不知能不能成功。干运,可是第一次听说,夫人真厉害,这么厉害的法子都能想到。”

夏瑞熙一本正经的回答:“不是我想到的法子只是平时好奇心比较强,喜欢看这些杂书,听这些奇怪的是,谁想得到有一天,我居然能用上了呢?其实我当时心里也忐忑,刚才见鱼活了,我才放心。

欧青谨道:“不事先留点拿去送人么?要过年了,送几条活鲤鱼去,又新鲜又吉利,人家可高兴呢。”

夏瑞熙笑道:“早想到了,今儿就先卖、打广告,明后日再精选些出来,我去送亲戚,你带去衙门里分同僚好友。”

长寿弄得一身都是水,兴冲冲的跑进来:“四爷,夫人,生意可好,五百多斤鱼都卖光了,死鱼也卖了,还有好多人等着,怎么办?我还看见第一楼的二掌柜在人群里观望呢。”

“真的?”良儿高兴地看着夏瑞熙,第一楼是西京城里最大最好的酒楼,如果以后他们的鱼都向夏瑞熙定的话,简直不愁销路。

正说着,外面一阵嘈杂。原来是花老虎送第二车鱼来了。人群围上去,俱都伸长脖子想看清楚这鱼是怎么运来的。花老虎以为这是绝密,自然不肯给看,丧着脸把车拉到后门,让人从后门台下箩筐,去了布包送进池子里养着,一切就绪才重新开始卖鱼。

不到中午,一千斤鱼全数卖光。没有买到的,不停的问还有没有,长寿让他们第二天再来。

夏瑞熙和欧青谨带了刚收起来的一箩筐钱坐车回家,欧青谨抓起一把铜钱笑道:“这个样子,你的本钱很快就可以拿回来了。打算全都打来卖吗?”

夏瑞熙道:“现在是亏着本卖呢,我只打算卖五亩。今天二十一,卖到二十六就不卖了。打一亩的鱼来送人和自家吃,其他几个池子里的,就留着明年长成大鱼再卖大价钱。而且明年的鱼,亩产不只这点。所以明年才能清本赚钱。”

欧青谨道:“你这法子从哪里学来的?良儿说的那什么水,又是怎么回事?”

终于问了,夏瑞熙不慌不忙地说:“原来修池子的时候木斐告诉我的啦,他说是他师傅说的。至于良儿说的那盆水么?你过来我告诉你。”她凑到欧青谨耳边:“就是一盆普通的清水。为了防止这法子给别人学去,我故意弄的玄虚,免得个个儿都来学,就没意思了。”

没办法,这方法实在是太简单了,太容易被学去了,但却是她的鱼打开销路和保持稳定销售的法宝。弄了那莫名奇妙的一盆水,别人就会以为是秘方,从而不会轻易去尝试,也算是有心无力耍的一个小花枪。

“你从来都是狡猾的。”欧青谨酸溜溜地说:“木斐怎么什么都知道呢?从前怎么没听你说过?还保密!我问你拿的那些布做什么,你都不肯跟我说。”

夏瑞熙讪笑:“我不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吗?又怕你和我一起担心。你没看见鱼刚运来时,我都急成什么样子了?直到看见它们活了我才松了口气,否则真是没脸见人了。”

欧青谨撇撇嘴:“你担心?你哄我呢吧?有木斐教你的好法子,你急什么?至于我么,你就不用担心了,反正全部人都知道了,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也没关系。谁叫我是你相公呢?”

他在酸溜溜地说反话,夏瑞熙讨好的贴上去:“我冤枉死了我都,我真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你每天那么辛苦的养家,大事小事都在为我们谋划,我就想做点事情,给你惊喜,也让你轻松轻松,这个你也要生气?”

欧青谨沉着脸说:“我就是要生气,你要怎么样?”

夏瑞熙垂下眼翻弄着箩筐里的铜钱:“那你就生气吧,气够了再理我。原本我让人留了最大一条鲢鱼,准备今晚给你烧酸菜鱼吃的,看来你也不想吃,就算了。我让人把它和那四条红鲤鱼一并送去老宅。”

欧青谨咬牙切齿的捏着她的腰:“不许送回去!你不吃的东西才送回去,像什么样子?为了惩罚你,罚你中午就做给我吃!”

夏瑞熙忍住笑:“可是我四更就起了床,一直忙到现在,累惨了呢。不过你既然一定要我做,我少不了的拖着这疲惫的身子做给四爷吃,谁叫我是你老婆呢。”

欧青谨气哼哼的瞅着他,到底递过肩膀:“大人不计小人过,借你靠着!”一边吩咐人先回去问厨房的饭可准备好了。

夏瑞熙把头靠在他肩头上,得意的翘起了嘴角。

欧青谨握着她的手道:“过两日,蓓蓓的事就要有结果了。”

第一百零二章 赌约

欧夏两家这个年,平静而富足的过去,相比去年的凄惶,好了许多。夏瑞熙有了自己的小家,操心的事相对少了许多,并不需要如同去年那样辛苦,只在三十那天回了老宅吃了团圆饭,当夜回到家中守岁,发红包给家里的仆役,第二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大年初二一大早,她和欧青谨带了达儿回娘家,在那里见着了一身青衣,不施脂粉,头上只带一根银簪子的夏瑞蓓。

夏瑞蓓是在腊月二十九才被接回家的。回来时,她身边只带着芳儿一个丫头并夏瑞熙送给她换洗的几件衣服和几件简单的银首饰。其余的东西,不管是不是她的嫁妆和衣饰,都被留在了赵明韬给她买的那座院子里。

那座院子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从此都成了朝廷的东西,与她再无半分关系。如今她自由了,却是孑然一身,身无分文,前途渺茫,连自己都养不活。

她住在夏家最远的院子角落里,身边只有芳儿一个人服侍,回来以后只和夏老爷夫妇、夏瑞昸在当天晚上,大年三十,初一一起吃过三顿晚饭,其他时间,她都倦在自己的房间里,不是读经书就是做针线,安静得很。

夏老爷夫妇并不勉强她,来了就招呼,不来也不强求,之前发生的事情太多,那种亲密的关系并不是随便就可以修补起来的。只有夏瑞昸隔三差五的总往他那里跑,熏得一身的檀香味。

大约是因为自己不能再生孩子的关系,夏瑞蓓对达儿表现出超乎寻常的耐心和热情。达儿并不是很认生,很快就对这个提着一双鲜艳的老虎鞋在他面前晃,又是剥橘子给他吃,又是和他躲迷藏,笑的眯了眼的小姨引了过去。

因接着下了几天的雪,正是撒了秕谷支了箩筐捕鸟的好时候,夏瑞蓓和夏瑞昸把达儿抱去了园子里捕鸟玩。

欧青谨则和夏老爷去了书房下棋,夏瑞熙和夏夫人坐在炕上说闲话:“这几天蓓蓓一直都是这个样子?还是爱看经书?日日诵经?”

夏夫人说:“嗯,我也没管她。我和你爹老了,也管不了她其他事,只要她安安心心的过日子,少不了她的衣食。我只是担心,将来如果瑞昸娶了妻,万一要是合不拢,我活着还好说,若是死了,这家里又要闹腾。她日子肯定会极难过。”

夏瑞熙笑道:“如果真是这样,便让她跟了我去。这样娘可放心了?”夏瑞蓓再怎么伤了二老的心,到底是亲生女儿,血浓于水 ,怎样都是放不下的。

她这话正中夏夫人的下怀,得了她的保证,夏夫人遂把夏瑞蓓的事情放下,欢欢喜喜的和她说起了夏瑞楠的事:“二十九才收到的信,说是一切平安,她又生了个大胖小子,你姐夫也很得东京守备的注重,等天下一太平,他们就回来探亲。二十九那天我真是高兴,双喜临门。”

夏瑞熙喜道:“姐姐又生了儿子?我得好生准备些礼物,让人想法子送去东京。这喜事可告诉武家了?”

夏夫人道:“那才是她正经的家,又怎会不告诉呢?说起来,我才知道武夫人病了许久,听说床都下不来,你改天和我一起去看看她。也省的你姐夫回来,心里不好受。你不知道,武家如今是穷了,当了很多家私,武夫人身边的丫头婆子卖了一大片。”

夏瑞熙正要应了,夏瑞昸提了他刚抓来的一笼子麻雀进来,放下鸟笼,不高兴的说:“看她做什么?当初咱们家那个样子时,不要说让人来过问一声,她在大街上遇见咱们都绕着走。最可气的是,那次您去寺庙里烧香给爹爹祈福,她当面见了您,都假装不认识您。她怎么就不怕姐姐回来以后心里不好受?依我说,这是报应!这种老太婆,活该她病死,穷死方解我心头之恨。”

夏瑞蓓抱了达儿随后进来,听了夏瑞昸这话,脸色一白,眼里一黯,随即讪讪一笑,抱着达儿坐到鸟笼边,抓了小米教达儿喂麻雀。她现在的惨样,是不是也是报应呢?

夏夫人喝骂夏瑞昸:“你觉得她做的好么?既然做得不好,你还要和她做一样的事,岂不是和她一模一样?她怎么做是她的事,我们怎么做是我们的事。她到底也是你姐姐的婆婆,算起来也是你的长辈,你不喜欢也不该这样骂她。”

夏瑞昸却笑道:“我明白了。您的意思就是说,她好歹是姐姐的婆婆么,又不是你死我活的事,咱们去了,一来可以臊臊她,二来也给咱们家挣名声,给姐姐长威风,还能让姐夫心里舒坦,转而对姐姐更好。那么你们记得一定要穿最好的衣服,戴最好的首饰,送厚礼才行!”

夏夫人被他说的哭笑不得,抓了炕桌上一只红彤彤的橘子扔去砸他:“听听说这种话,你外甥在旁坐着呢,也不怕教坏了小孩子。”

“他还小,听不懂。但他大了以后,我也是要这样教他的。”夏瑞昸身手灵活的接住橘子,随即剥开喂到嘴里,嬉皮笑脸地道:“谢娘的赏,好甜的橘子。”说着掰了一半递给夏瑞蓓:“三姐你也尝,好甜。”

夏瑞蓓正要推辞,却被她强塞了一瓣在嘴里。

夏瑞昸歪着头看着她笑:“甜不甜?”

夏瑞蓓轻声道:“甜,很甜……”

夏瑞昸道:“我记得你爱吃黄华的橘子,今年没买到。以后太平了,再买给你吃。”说着撕开一瓣橘瓣喂给达儿吃,两大一小三人笑嘻嘻的闹起来。

夏瑞熙看着这情形,和夏夫人相视一笑。夏夫人先前还担心她死了后,夏瑞蓓的日子会难过。现在看来,只要有夏瑞昸在一天,夏瑞蓓的日子就不可能难过。

夏瑞昸正在飞速的成长。

晚上回家,夏瑞熙和欧青谨说起这事来,笑道:“瑞昸跟着木斐学了不少东西呢。虽然还是很贪玩,但看起来很通达的样子,这样我就放心了。”

欧青谨道:“怎么全是木斐教的?他才跟着木斐多久时间啊?他跟着爹和娘,还有我的时间最长好不好?有好多人情世故都是我教他的。”

夏瑞熙低咳一声:“是,你这个二姐夫的功劳最大。木斐也就是教了他些手脚功夫而已,是不是?”自那日她说用湿布包鱼的运输方法是木斐教她的以后,欧青谨就特别听不得她说木斐的好话。

欧青谨闷了一歇,自己也觉得好笑,摇着头道:“木斐这家伙,说是年底要回来,这年都过了,怎么不见他的人影?”

夏瑞熙歪着头道:“说不定过两日他就回来了。“欧青谨叹了口气:“很久没有和他彻夜长谈,好好喝上一顿了。咱们总是烦他做事,他却从来不曾抱怨过,能交到这个朋友,真是一生的幸事。”

“哼,一生的幸事,那是对你来说。对我来说,可真是一生的麻烦!”马车外突然想起一个久违了的声音。

欧青谨欢喜地掀开车帘,只见一身锦缎的木斐吊儿郎当地坐在车辕上,骚包地斜着眼睛望着二人笑。

“你发财啦?”夏瑞熙指着他身上的枣红色锦缎长袍笑。难得看见他穿成这样,印象中他一直都是一身洗得发白的蓝布或是灰布衣服。

木斐坐进车中,伸手摸摸头上的玉簪:“你们只看见我身上的衣服,就没看见我头上的玉簪。这个才值钱呢。”

欧青谨从他头上取下玉簪,就着灯笼的光线看了看:“唔,不错,大概要值两百两银子。居然舍得买这个东西,你真是发财了?”

木斐道:“现在正在发财中。”一转眼看见良儿掩住嘴偷笑,便道:“良儿,你笑什么?等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良儿不以为然:“木公子,您老放心!大过年的,奴婢是怎么都不会哭的。”

木斐兴奋地道:“那好!小良儿,你有多少存银?”

他一向没架子,良儿在他面前胆子要大许多,便翻了个白眼:‘我有多少银子和我哭不哭有什么关系?““有关系,关系太大了!”木斐的眼睛贼溜溜的看了夏瑞熙一眼:”你呢,你有多少私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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