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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大伯瞪她一眼,悄声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不想在这儿呆着就滚!脸都给你丢干净了。”又回头对着夏瑞熙笑:“二丫头,咱们继续说那桃花的事儿啊?”
夏瑞熙描述了一遍桃花的模样,有意无意地瞅着夏瑞蓓,说:“我原本不知道那里种有这种桃花的,还是蓓蓓告诉我让我去的,否则我就要错过了。”
夏瑞蓓脸色顿时变得极难看,藏在袖子里的手被指甲掐得青紫也感觉不到疼痛。
夏瑞熙见她眼皮跳了几跳,随即哈哈一笑:“蓓蓓,你说是不是?当时,我脚疼,还说不去呢,多亏你劝我。”夏老爷疑惑地看着夏瑞熙,夏瑞熙只当做没看见。
当着众人,夏瑞蓓不得不干笑一声,敷衍过去,夏瑞熙总算是放过这个话题,另外讲些京城见闻。
好不容易散了席,众人四散开说话谈笑。夏瑞蓓对夏瑞熙身使了个眼色,二人一前一后走到左边厢房里无人处。
夏瑞蓓冷声道:“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想提醒我,你被掳走是我害的。”
夏瑞熙轻轻一笑:“你认为呢?我以为你现在只顾着恨我,其他的都顾不上了。”
夏瑞蓓拧了眉头反攻为守:“我让你和父亲说的话,你说了没有?香儿和兰儿呢?”
夏瑞熙道:“明和你说了罢,爹爹根本不可能答应让香儿和兰儿回到你身边的。那两个丫头,明明知道你做的事情,却不告诉爹爹,反而助你,放任你,等到事情不可开交了,还想私逃,从前红儿为了一场口角,就被娘严惩致死,你觉得这两个丫头回到你身边的可能性大吗?”
夏瑞蓓挑挑眉:“既然如此,我就笑纳纯儿了,难得你调教出如此出色的丫头。”
第十章破釜(二)
夏瑞蓓根本就没真想过要香儿和兰儿回到她身边,特别是东窗事发之后,这两个丫头对着夏瑞熙主仆摇尾乞怜,根本无心伺候她,更是让她恨极了这两个丫头。她的最终止目的还是纯儿,上次桃林事件让她看出了纯儿这个丫头的难得可贵之处。从内心深处,她是很羡慕夏瑞熙有这样的一个得力的丫头的,所以才想借着这个机会,既把纯儿弄到身边,又可以让夏瑞熙不好受。
夏瑞熙淡淡地说:“我是不会如你所愿的,假如你认为你能笑纳,就去和爹娘说说,看看你是否能得偿所愿?你真的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他们不知道?”
虽然夏瑞熙已经把夏老爷那里说通了,但夏老爷那天早上的责怪让她不得不怀疑,在夏瑞蓓不顾一切地哭闹起来的情况下,他还能不能坚持不变的原有的计划。毕竟一个小小的丫头和夏瑞蓓的听话乖巧比起来,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就像一个孩子要死要活地争家里的一件不甚紧要的东西,那父母就是为求耳根清净,也会把东西给那孩子,哪里管他这种迁就行为要得要不得?会不会助长孩子的脾气?只要她不哭不闹不烦心就好。所以夏瑞熙认为,必须得把夏瑞蓓的念头给完全掐灭掉,就算是威胁她,恐吓她,哄骗她也无所谓,反正是绝对不能把纯儿给她的。
有一瞬间,夏瑞蓓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夏瑞熙传递给她的信息让她慌乱不已,片刻之后,反而冷静下来,反正她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左右都是要嫁去孙家的,怕什么?她轻笑起来:“我做过什么,他们自然都知道。比如说,燕儿是我失手打死的,比如说,我不想嫁去孙家,比如说,我约了阿恪私奔,好些人都知道,但他们也没把我怎么样,不是吗?你休想威胁我,吓唬我。”
夏瑞熙望着她摇头:“还有一件事你说漏了。你出卖我,听了赵明韬的话,把我引去桃花林。燕儿为什么会死?因为她知道了你的秘密,你不是失手,你是故意的。”
夏瑞蓓眼睛也不眨地看着夏瑞熙冷笑:“你可真会瞎编。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会知道你说的是假话。如果我真出卖了你,害了你,我还会冒险跑出去找人救你?你会有机会嫁给欧青谨?你不感激我就算了,怎么还一而再,再而三地在爹爹面前说我的坏话?我碍着你什么了?走,咱们这就去父母面前说个分晓!”反正夏瑞熙也拿不出人证物证,她只需要抵死不认就行了。
夏瑞熙不理她:“正是因为你最后到底没有帮他害我,去找了人来救我,所以我才一直忍到现在。可是你越来越不像话了,不但没有丝毫内疚,反而迁怒于我!凡事都有个度,有些话,咱们不必说个明白!你还记得我从万佛寺回到别院的那天吗?有一个妇人偷偷溜进了别院。她对我讲了很多话,你想知道吗?”
夏瑞熙愣怔片刻,抬起头看着夏瑞熙:“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妇人!就算是你不想把纯儿给我,也用不着给我扣这么大一顶帽子。”
夏瑞熙叹息道:“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聪明。你是需要人证还是物证?你是我的妹妹,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会这样猜疑你?我不是疯子。如果你不信,可以继续闹,人的心是肉长的,经不起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你尽可以闹到让他们对你丧失最后一分希望。你可以想象,假如他们认为你已经无可救药了,他们会怎么办?那就是对你不闻不问。”
夏瑞蓓猛地把头转过去,不让夏瑞熙看见她的眼泪,夏瑞熙觉得话也说得差不多了,正要说她要带走纯儿的事,夏瑞蓓幽幽地道:“那又如何?一子落错,满盘皆输。我哪里还有退路可走?你命比我好,就连要死了也可以重新活过来,逢凶总能化吉,就是丫头,也比我的忠心伶俐…… 你哪里体会得到我的苦楚?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我有什么办法?”
夏瑞熙被她那种悲怆绝望的语气刺得一阵发冷,却又忍不住的想生气:“你没有办法就可以出卖姐姐吗?就可以杀人灭口吗?就可以不管全家的死活私奔吗?就可以拉着别人和你一起入地狱?”
夏瑞蓓冷冷地看着她:“我说过我也不想这样的!但凡我还有一丝希望的话!你以为我不想风风光光,人见人爱地活着?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果你换了我,你会怎么做?说不定只有您想不到的,没有你不敢做的。”
夏瑞熙还真没想过自己若是夏瑞蓓,她会怎么做的问题。她只知道自己不会出卖亲人,不会为了自己的个人利益而置他人于不顾,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她一定也不愿意嫁进孙家,一定也不愿意守一辈子的寡。
夏瑞蓓见她沉思不语,轻轻笑了:“瞧,你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吧?逆来顺受?夏二小姐做不到,我也做不到。不为别的,因为我们身上流的就是夏家的血,夏家从来没有一个人是逆来顺受的。就连素来温顺软弱的大小姐,刚刚有了儿子,不是也翻身了么?”
怎么又扯到夏瑞楠的身上去了?夏瑞熙有些摸不着头脑。今天夏瑞楠看起来是和以往不太一样,满脸都是笑,对跟来的武家下人也是呼来喝去的,不像从来那样忍气吞声,但夏瑞熙以为,那是因为她生了武家长孙,母凭子贵的缘故。怎么听着夏瑞蓓的意思,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呢?
夏瑞熙清了清嗓子:“蓓蓓,你没有说错,我们不是你,能理解你的心情却不能体会你的痛苦。可是我要是你,假如我换做了你,我是不会出卖亲人,置亲人于不顾的。坚守底线,不走错路,与所谓的逆来顺受没有任何关系。我瞧着你也给外甥和瑞昸都准备了礼物,说明你也不是心里完全没有家人的。而且,你如果真的不管不顾一切,就不会担心你做错的事情给别人知道,对不对?你只是方向错了,不要再继续了。”
夏瑞蓓冷哼一声:“现在你是赢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咯。”心里却有些迷茫,自己是不是真的希望一家人都陪着自己倒霉,是不是真的嫉恨夏瑞熙到希望她死的地步。
见夏瑞蓓强硬的态度有些软化了,夏瑞熙又道:“假如我是你,我会让所有的人都心疼我,从而舍不得我去吃苦。而不是让所有人都来痛恨我,斥责我,认为我的存在只是个麻烦。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尽所有的力量帮助我。你现在做的,对那件事情不但一点作用都不起,还把自己的退路都堵死了。”只要能拿回更多的好处,受点委屈,装点傻又算得了什么?这就是为什么看上去精明厉害的商人反而没有看上去老实憨厚的商人更容易让顾客信任的原因。
门吱呀一声响,夏瑞昸突然探进头来:“原来你们在这里呀?怪不得我到处都找不到你们。”然后谄媚地笑着对夏瑞熙招手,示意她过去。
夏瑞熙笑道:“干嘛呀?去院子里等我,我和你三姐说完话就出来。”
夏瑞昸看看夏瑞熙,又看看夏瑞蓓,觉得气氛有些诡异,摸摸脑袋:“好啊,那你快点啊。”
见夏瑞昸走远,夏瑞熙道:“你好处为之吧。如果还把我当姐姐,我能帮的一定帮,假如你不愿意,我也不强求,你要再敢伤害我和我身边人的事情,惹毛了我,不要怪我不记姐妹之情。现在我要把纯儿带回去了。”
夏瑞蓓既没有表示同意,也没表示反对,歪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夏瑞熙刚走到院子里,夏瑞昸飞快地跑过来拉住她,眼巴巴地看着她:“二姐,把阿月给我好不好?反正你也不骑了,我跟爹爹说过了,他说如果你答应就可以了。”
“阿月?”夏瑞熙莫名其妙。
夏瑞昸同情地看着她:“就是你的那匹西域马呀。你怎么全忘了?”
她有一匹马吗?是了,她的前身就是坠马而死的,又怎么会没有马呢?原来那马儿叫阿月,大概是匹很美的马吧?夏瑞熙呵呵一笑:“我好久没有看见它了,你带我去看看?”
夏瑞昸不肯,只怕夏瑞熙见着了又舍不得:“马厩离这里好远呢,你不累啊?你先答应了我,我明日骑来给你看,由你看个够!”
不过一匹马而已,反正她又不会骑,夏瑞熙很爽快地应道:“好呀,那你骑的时候可得小心些,一个人不能独自骑出去啊?”
夏瑞昸皱眉道:“啰嗦死了。你有我这么大的时候,早就在城里巷中来回跑了几百趟了,怎么到了我,你也和他们一样的啰嗦。”
“是么?那你以后可不可以教我骑?”夏瑞熙也很想骑马,在她的下意识里,多会一样本领总是好的。
夏瑞昸踮起脚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都不记得了?这是还会疼吗?你从前骑马可骑得好了,还偷偷带我出去过,为此被娘抽了一顿掌心,两天都端不起碗。因为是我求你带我去的,你没出卖我,独自受了责罚,弄得我难过了好久。你放心,等我可以骑马出去跑了,我也偷偷带你出去玩。”
虽是孩子气的话,但夏瑞昸却是个有心的。夏瑞熙哑然失笑:“你不怕被娘打手心?”
夏瑞昸道:“我是男人,不怕。”
“对,你是男人,等会儿挨打的时候,千万记得这句话,不要大哭大叫喊叫救命。”夏瑞楠抱着孩子站在不远处,脸色阴沉地看着夏瑞昸。
第十一章 破釜(三)
夏瑞昸心虚地说:“我又没做错事,为什么要挨打?为什么要大哭大叫救命?”他有个脾气,一挨打就会大哭大叫喊救命。据说小时候更夸张,只要一惹着就会遍地打滚,后来还是夏老爷用细竹条抽打和罚蹲马步,抬酒杯轮番上阵,才纠正过来,不过他一挨打还是会拼命喊救命。事后大家嘲笑他,他也觉得丢人,可一到那个时候,他就会忍不住。
夏瑞楠道:“你有没有做错事,自去和父亲说分晓。他在书房里等你,让你在一炷香之内必须赶到,否则惩罚加倍。
夏瑞昸白了脸,咚咚地跑走了。
夏瑞熙道:“他做了什么?爹爹要罚他?
夏瑞楠生气地道:“刚才学里来人,说今日下午有人在先生的茶里放了巴豆粉,先生泄得没法子,只好提前下了学。后来查实就是瑞昸下的巴豆粉,他为了能去接你们,便在先生的茶里下巴豆粉,先生正嚷嚷着不饶他呢。小小年纪就如此顽劣,将来如何能承担起家业?我们全家可都指望着他光宗耀祖呢。”不得不说,夏家虽然有了钱,却一直遗憾夏老爷没能做成官,只能把希望都寄托在夏瑞昸身上。夏瑞楠也希望自家兄弟有出息了,自己人前人后腰杆也要直些。
夏瑞熙不以为然地道:“他还小么,大些就懂事了。”捉弄老师么,有几个人没做过?夏瑞熙读初中的时候,她们班的同学还把老师弄哭了呢,一点巴豆粉和她们那个时候的手段比起来,实在是不算什么。夏瑞昸要真是个只会读书的木头孩子,那才让人担心呢。
夏瑞楠严厉地道:“就是因为他还小,所以越发不能放纵他。你就是个例子,就是小时候爹总说你还小,所以才放纵你,看看,命都险些闹没了,我们家就是他一个男丁,他若是不成器,咱们家就完了!我不在家,你就是大的,盯他盯紧点儿!别由着他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