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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呆,不能跟艾喵先生玩太久,艾喵先生最近在换毛奥,会打喷嚏的。”
看着一手摁着艾喵,一手不断努力地试图把刚刚不停骚扰自己的猫尾巴打结的小孩,东方忍俊不禁。
扬起小脸,愣愣地看着东方,红彤彤的鼻子上还沾着一根黑色的绒毛。
“阿嚏——”
手一松,艾喵跐溜一下跑了。落下一路猫毛。
“阿嚏——阿嚏——”
把小孩拉到怀里,掏出今天新换的第二十条手帕,原本的上等丝帕全部换成了更加柔和的精细棉布,给小孩擦鼻涕。
因为小孩没生过病,所以从没有经历过这种鼻涕眼泪横流的情况,于是,她不会搽鼻涕,也不会擤鼻涕。但是她懂得用绷带堵住流血的伤口,大家可以想象小孩在鼻子底下缠上两圈白花花的绷带记在脑袋后面的囧样,第一次见东方吓了一跳还以为小孩出了什么状况。
在一大家子鸡飞狗跳,御医从头慎重到脚的检查之后,拉开了小孩第一次生病的序幕。
“小呆,该喝药了。”
以前在组织里,使用药物基本都是静脉注射或者肌肉推射,即使上次中毒,在沉戈的时候,吃的也都是做好的药丸,珍贵药品,就算不是芳香四溢至少也是无色无味,小孩自然不会排斥。
但是感冒,就算是皇帝,你也得对症下药不是,你吃人参鱼翅能治感冒吗?
一碗黑乎乎苦兮兮药味四溢的药汤应运而生。
偏偏小孩身体的抗药性太强,一般人的剂量对她根本不起作用,小孩用的药都是三倍四倍浓缩的精华……
看着小孩虽然不懂拒绝,但明显不愿意伸手去接还欲盖弥彰的把手藏到身后的模样,东方看的一阵好笑。
眼里溢满了柔软,这是跟小孩相处了这么久,第一次见小孩表现出正常小孩子该有的情绪,也是第一次这么明显地表示出抗拒。
不是根据别人灌输的指令做出判断跟反应,而是完全出于自己的思想和意志。
虽然这样说有点不好,但是,他很感谢小孩的这次生病,让他看到小孩长大的希望。
或许,下一次,他就能够拥有完整的情绪,再下一次,他可以凭借自己的意识说出喜恶,再再下一次,他能分辨出别人的善跟恶……
他的小呆正在长大啊!
莫名有了种酸涩又满足的感慨。
“小呆好好吃药,我们就每天多吃一次点心好不好?吃完药之后还有糖葫芦奥。”
“嗯。”明显点心占了上风,小孩爽快地点头答应。
拍拍小孩的头,不管怎么成长,还是小呆不会变。
不会判断交换是否等价,只是依照自己想要的,那种纯粹的追逐很简单,他们却永远无法企及。能遇到一个这么干净而自由的灵魂,真好。
突然想起沉戈的鸩业前些时间传给自己的消息,有些犹豫地问小孩。
“小呆认识一个长着灰色头发灰色眼睛的男人吗?”
虽然特征很明显,但是暗中找了这么久,却没有丝毫收获,可他依然不想从小孩口中知道答案,直觉告诉自己,那一定不是自己想听的。
但事关小孩的安危,加上上次赌场被拐事件,让他更有了一种危机来临的迫切感,才能压下私心问出口。
“嗯,是sin。”
连想都没想的直接,让东方愣了愣,心里猛地升腾起一种强烈的不甘。
可下一秒,却见小孩微微露出不解。配上现在润润的猫眼跟红红的鼻尖,煞是可爱。
“变黑了,长长了。”努力想解释清楚,可惜语言有限,憋了好久,终于又憋出三个字,“变鸩业。”
眼睛猛地睁大,直直看着小孩认真的小脸,从吃惊不解到模糊抓到了什么似的皱眉沉思,最后化成一张大大的笑脸,灿烂的好比九月艳阳。
使劲地揉乱小孩的头发,“小呆真聪明!”
“嗯。”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听到被夸奖了,小孩高兴地点头,眼睛越发闪亮。
走路都有些轻飘飘的,连着好几天,东方都难掩心中好心情。
看着突然抽风似的东方,连皇帝和太后都接二连三地隐晦地表示了担忧和慰问,要是朝廷顶梁柱精神出了问题倒下了,那该肿么办。
一直以来,东方都视鸩业为会抢走他家小呆的心头大敌。
他是杀手,跟小孩同行;他是数一数二的武林高手,而自己完全不懂武功;自己对小呆真心实意的好,他对小孩的关心和保护也不作假;他们都了隐瞒着小孩空白过往的秘密,同为世间唯二的知情者。明明自己先遇到小呆,小呆却对他表现出更多的亲密和信任。
很不爽啊。但是东方晋不是失败了就去从对方身上找借口的懦弱者,那就更加努力地影响小呆,增加自己在小孩心中的分量。
而现在,突然明白,他一直视为心头大患竞争大敌的鸩业,倍受小孩信赖的原因是小孩认错了人,那种心情,美妙的像要冒泡。
鸩业不是那个小孩张口闭口挂在嘴边的森(sin),因为错认,他被小孩信任,也因为相似,他永远不可能作为鸩业被小孩真正信任,因为他之前,永远挡着一个森。
难怪鸩业会那么上心地寻找那个灰眼灰发的人,所谓破而后立,打破他在小孩心里森的印象,才能真正确立起属于鸩业的形象。
那自己还要不要继续找人?给对方帮忙哎,自己看上去像那么好心的人吗?
事实证明,东方晋不是烂好心,是太自信。
想要亲眼见一见那个甚至分开也在持续影响着小孩一言一行的人,然后,取而代之。
“小呆,我们一起去泡温泉吧,难得那个啰嗦的林隐老爹终于被皇兄指派出京了,没人死乞白赖地拉着我们不让去了,而且泡温泉对感冒也有好处奥。”(你完全不懂林隐的心情……)
没有总是横插一杠的林隐,没有聒噪的端木,真是难能有跟小呆独处的时间呢,要趁机好好培养感情才行,尤其要在找到那个真正的森之前。
事情真的会按照东方预想的那样进行吗?会让他轻易得逞吗?
你太小看一个忧虑女儿被各种恶狼叼走各种防患于未然的爸爸桑的手段了!
就在督促着管家、侍从打包的打包,找车的找车,兴致勃勃准备出门去别庄度过一个美妙的温泉假期之际,淳王府迎来一个始料不及的人。
“江汀芷(第二十章初登场,林隐的青梅竹马,个性十足的怪医,家族是医药世家)!你怎么来了,你什么时候回京的?!”
看着施施然坐在自己家客厅,跟在自己家一样使唤着自家侍女上茶上点心的女人,东方晋阴郁了。
对待这个女人的态度,东方和林隐再次表现出至交好友的默契,可以信任,但是没事的时候还是避而远之为上策。
“奥,这就是淳王殿下的待客之道吗?对着一个柔弱女子,竟然如此有失风度。”
嘴上这么说着,神色不变地继续吃吃喝喝,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
嘴角抽了抽,你算哪门子柔弱女子啊,这么说你对得起被你玩死的花花草草大人小孩吗?对得起被你拿来练刀的各色尸体吗?对得起充当你的靶子被你拿来练飞针的飞禽走兽吗?
最重要的是,把你当成女人,我对不起我自己的良心啊!
“是林隐那家伙,飞鸽传书给我,小艾生病了,御医们束手无策,让我过来看看。”
也不绕弯子,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褶子,眼神示意着‘小样儿,给我放尊重点。’
额头蹦起一个十字。
林隐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御医们束手无策啊?虽然他们想给小呆针灸但被小孩当成攻击给打飞出去再也不敢提下针的事以至于连诊脉的时候都小心翼翼束手束脚是事实不假,但你也不能断章取义啊口胡!
“小艾,有没有想我,我好想小艾啊,小艾还是这么可爱这么乖,怎么这么不小心生病了呢?就算生病了小艾也是最可爱的小病号,姐姐一定会治好你的,保证活蹦乱跳,让姐姐抱抱。”
还不等东方给点反应,江汀芷已经眼尖的看见了跟在东方身后的小孩,扑过去抱住狂蹭。
脸颊上最近几天养出来的肉肉,软坨坨地蹂躏成各种形状。
“里好,姑赖赖。”
“哈?!”
“你好,姑奶奶。”
终于被放开能好好说话了,小孩看着眼前一脸惊愕的女子,一脸礼貌地又问候了一遍。
“噗——,谁叫你平日里开口姑奶奶怎样怎样闭口姑奶奶怎样怎样,没点淑女样,你以后不要当着小呆的面说,会把他带坏的。”
努力克制住喷笑,东方肩头耸动着,暗地里递给小孩一个干得好的眼神,可惜接收不良。
能让这位大小姐吃瘪的人,现在可不多了。
“小艾,要叫汀芷姐姐,或者阿汀姐姐。”伸手,捏住小孩的脸颊,一脸郁闷。
重新站起身,看外面院子里忙活的人马,“怎么,你这是要出门?”看向东方晋。
“去泡温泉啊,对小孩的身体有好处。”没怎么在意地回答,接着就开始监督小孩要带的东西。
没注意到听到他这句话后,江大小姐那接近于诡异的无比挑剔无比复杂无比不纯洁的眼神。
难怪林隐要把我喊过来,早知道东方晋不是什么纯良的好鸟,只是没想到会龌龊到这种程度,果然是要对我们无比可爱无比单纯的小艾下手吗!道貌岸然,衣冠禽兽,看我怎么为民除害!——这是知道小艾真实性别并被林隐含糊的措辞误导了的江大姑奶奶。
知道江汀芷瞎凑热闹的本性,秉承着多说多措的原则,林隐只说让她帮忙照顾小艾一段时间,并且要对东方晋严防死守,看好小孩。(尼玛,含糊到这种程度的说法不想歪才怪吧!)
于是各种误会各种小九九就这么产生了。
只可怜了被江汀芷恶整了一路神马都不知道的东方。
“汀芷,有没有听说过摄魂术?”马车上,原本正在闭目养神状态的东方突然开口。
“废话,当然听说过,五十年前将崇明山庄玩得团团转的那位神人的得意技,剥夺人的意识,窃取人的记忆。我在外面行走的时候,听说摄魂术重出江湖了,怎么,你也关注这个?”
“有没有办法把抹掉的记忆重新恢复,从医理的角度?”睁开眼,认真的看着对方。
“这么看的起我?”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看着江汀芷的反应,点了点头,微微一笑,“我明白了,不愧是医药世家江家的传人。”
“喂喂,我说什么了你就知道,别给我自说自话。”
“以你的个性,不知道便是不知道,只有有把握的事情才喜欢拐弯抹角,你的反应告诉我,你似乎对解开摄魂术相当有信心。”
“所以我讨厌你和林隐,那么聪明干什么,想得太多知道太多的秘密,不嫌累吗?”不雅地翻了一个白眼。
江家世代行医,且代代都出宫廷御医为朝廷效力,所以,江汀芷才跟林隐和东方他们这么相熟。
身为嫡家传人,却叛逆的很,不喜欢按部就班的治病疗伤,有时候连救人与否也是凭性子来,她不算一个大夫,因为她的作为有违医德。但不可否认她医术强悍,很多离经叛道的想法,只要她觉得有用都会去尝试。
东方和林隐不愿意招惹她,那完全是有阴影的。任谁小时候亲眼看到一个小女孩抓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刀子眼睛放亮地蹲在乱葬岗上做尸体解剖,都有心理阴影。
“不过也不能说有把握,只是对摄魂术稍稍有了一点想法。还没有亲自试验过,又不你给我两个死囚怎么样?”
眉毛一跳,看着眼睛开始放光的女人,“你想怎么样?”
“有牺牲才能有收获不是吗?想法经过验证才能成为医术。”笑得不怀好意,答得明目张胆。
“你这女人,再不懂的收敛一点迟早会惹上麻烦。”不由皱了皱眉,隐隐有种不安。
“哼,你以为我能救别人救不了的人,医别人医不了的人的本事是哪来的?有些人嘴里说着冠冕堂皇的话,背地里的手段却阴险的叫人可怕,至少,我所做的一切都有价值,也从不遮掩。”
冷哼一声,转过头,看着抱着黑猫窝成一团睡的正香的小孩,眼神才稍稍缓和下来。
外表鲜妍明亮的大世家大家族,又有几个是真正干净白璧无瑕的。
伸手摸了摸小孩软的不可思议的头发,忍不住唇角微微上扬,这个小孩才是真正不可思议的存在。任何杀戮和污秽,似乎都不能沾染她,那么干净那么简单。
“我明白了,回去给你办。”深出一口气,疲惫地闭了闭眼睛,“不过。”下一刻眼睛又陡然睁开,带着浓浓的劝告和严肃。
“下不为例!在京城还有我和林隐,在江湖,招惹上不该招惹的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安啦,我有分寸。”目的达到,高兴地摆了摆手。
只是现在他们未曾想到,将来有一天,真的会被东方晋一语成谶。
“你对摄魂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