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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但千户大人是说过的,三个月训练结束后如果达不到要求,就要退到后勤队,换成后勤的人来顶替,后勤队一个月才一两银子,而且每天都是干打杂的事情,这几日一直都在帮着修房子,也不比训练轻松,听黄元说,这些人都很羡慕战兵有奔头,月饷也高。他看到后勤队有几个人比自己强壮得多,所以他很有危机感,每次训练他非常卖力,希望两个多月后能考核合格。
“全部立正!”
周少儿一个激灵,眼角看到管第一二两小队的副中队长卢传宗,提着棍子大步走过来,赶紧挺胸站好,每个小队都是站成两排,队长在左侧,中间两伍战兵,伍长兼刀牌手,站在每伍左侧第一个,周少儿这个火兵则在最右侧。
“开始负重!”卢驴子大声喊着。
周少儿心头叫苦,不过他丝毫不敢表露出来,一点不敢耽搁的把背着的铁条在小腿和手臂上捆好,然后再把一包十斤的沙包背在背上,这也是戚继光的训练法。而陈千户似乎对跑步和队形特别看重,每日早上跑操,上午练习体能和队列,下午练习个人技艺,晚饭前还要再次队列训练。
“目标遥遥墩,跑步行进。王长福喊口令,出发。”
王长福大声喊道:“全体听令,跑步走。”
队伍慢慢跑动起来后,一片整齐的脚步声,周少儿现在能分清左右,但是还有几个队友分不清,比如他前面的长刀手山西人钟老四,他刚一迈步就先出了右脚,现在怎么换都换不过来,周少儿暗叫要糟。
果然,旁边巡视的海狗子马上就留意到了这位特立独行的士兵,提着棍子兴奋的跑过来对着钟老四背上就开始打。这钟老四最近挨打挨得多,也挨出了点经验,他怎么也不叫,因为一叫出来还要挨得更重。
钟老四挨着打,心中一急,脚步就更乱,海狗子又是几棍子打过去,他原来挨陈新的打也挨得多了,这时多少有些报复社会的心态,钟老四满头大汗,他身上穿的短款作训服起了些抵挡作用,但棍子打起来还是很痛。
“好了,兄弟,别打了,我踩对了。”钟老四终于调整好步子,对海狗子求饶。
“又说话!让你说话!还敢叫兄弟!”海狗子又是两棍子打过去。
钟老四也是个火爆脾气,虽说怕陈新和朱国斌等人,但对这个海狗子还没看上眼,挡开一棍后怒道:“再打老子还手了!”
海狗子一愣,抡圆了一棍子打过去。开始还打得不算重,陈新的要求是只能打痛,不能打伤,现在钟老四一还嘴,海狗子这一棒就没了轻重,打得钟老四呲牙咧嘴。
“狗东西!”钟老四怒火中烧,一把抓住棍子,和海狗子扭打起来,他长期当纤夫,最近营养又好,力气比海狗子大不少,海狗子一会就被接连打中脸上,处于下风。训练的战兵一看打起来了,纷纷停下,有看热闹的有劝解的,一时间队伍大乱。
“大会、二会快过来帮忙,哎呀,日你娘。”海狗子一边喊着又挨了一拳,卢驴子张大会等人在另一边,听到动静过来一看,竟然敢打教官,二话不说冲上来围着钟老四一顿乱打,那钟老四一个人哪挡得住,几下就被打到在地,海狗子吃了亏,心中大怒,对着地上的钟老四乱踢。
“住手!”刘民有和陈新都赶了过来,他们没有参加这种负重拉练,队伍刚出发就出乱子,两人看到后连忙赶来。
刘民有拉开还打得起劲的海狗子,“都停手,哪有这样打人的。”
海狗子兀自不解气:“他打我。”
钟老四被王长福拉起来,额头上已经起了几个包,听了辩解道:“他使劲打人,我被打急了才还手的。”
陈新叫过卢驴子和王长福,问清了情况后,问朱国斌:“殴打教官是什么处罚。”
朱国斌想想回道:“还没有。”
陈新沉吟一下,对钟老四道:“钟才生殴打教官,擅离队列,扣月饷一两,完成今日训练结束后加三百俯卧撑,并罚军棍五十,给五队战兵倒马桶一个月。”
钟老四急道:“大人,是他先乱打…”
“四百俯卧撑,军棍六十。”
钟老四嘴巴张着,不敢再说。
陈新看着周围的战兵冷冷道:“在训练场上,教官就是最大的权威,任何士兵不得冒犯教官,如果认为教官有不当之处,可以直接找我说道,但绝不允许暴力对抗。”周围人被陈新狠狠的眼神扫过,都打了个激灵。
陈新看压住了他们,转头对王长福道:“小队长王长福管队不严,扣月饷五钱,四百俯卧撑,每日训练结束后负责单独训导钟才生,直到他达到要求。伍长黄元同样处罚。”
王长福干脆的应了,陈新点点头,是个有担当的人。
海狗子听了正高兴,咧嘴笑着,陈新慢慢转过来,海狗子还是傻笑看着陈新。
“海教官违反命令,使用军棍力度超过训导要求,扣月饷五钱。”
“啊!”海狗子的嘴巴张着,傻在当场。
钟老四倒咧着嘴笑了,他虽然受处罚更重得多,但总算海狗子也没跑掉。
陈新说完后对周围的战兵队大声道:“方才斗殴时离队的,不论理由,一律扣月饷一钱,即刻罚军棍十棍,加做俯卧撑一百,所属伍长队长扣月饷二钱,加做两百。全伍未离队的,晚饭加一瓢肉。”
方才打架的时候总共有十多人离队过来,热闹倒是都看了,这下都耷拉着脑袋,伍长队长就更别说了,几乎人人有份受罚,周世发等人立即过来喝令他们爬下,拿起军棍就开始执行,听着棍子着肉得啪啪声,周少儿暗暗庆幸自己没有离队。
陈新说完后对朱国斌这三个部队主官道:“你们三位还有没有意见?”
代正刚道:“下官管队不严,请大人一并责罚。”
陈新摇摇头,照这样算起来,他自己也该一起处罚,陈新的军律还没写完,现在就是靠他的地位压着这些人,看来军律该加快些。
“不必了,战兵自有小队长负责,国斌,军律的事要加快,晚间我们四人再一起完善,殴打军官这条也加进去,就按今日这般处理。现在继续训练,该打的还是打,不要因为此事有顾虑。”
“是,大人。”三个主官行礼后,重新带队出发,震天的口号又重新响起。
刘民有对陈新赞道:“果然是领导,这事处理得好,大家都服气。就是处罚钟才生比海狗子重了太多,这样对军官的约束很少。”
陈新嘴一撇,“这还重,要是遇到戚少保,这钟老四今日脑袋都没了,你看看纪效新书里面的军律,比我重多了,连说乡愁都可能杀头的。我也是不敢照搬,不然军律怎会这么久还没定好。”
刘民有叹道:“军队最是不讲理的地方,你那个士兵的友爱之情,恐怕难以推进。”
“我定的军律已经尽量减少伤害性和侮辱性的手段,大多数处罚都是挨打、体罚和劳动,宣扬友爱只是缓解军官和士兵的对立,我安排王长福陪他加训也是为此。但是训练场和战场上,必须维持军官的权威,军队不打骂是不可能的,以后打骂还会更多,不但教官要打,完成基础训练后队长也要打,否则如何能达到训练效果。”
“你要达到什么效果?”
陈新背手看着远去的队伍,平静的说道:“要让士兵怕军官的棍子甚于怕敌人的子弹。”
第二十一章 行动队
“季生,你在附近招些渔民,月钱还是一两五,不要在威海卫找,招其他卫所或民户。”陈新向对面的疤子蒋季生平和的说道。
疤子是最早跟赵东家的人之一,跟着走海已经十年,观星操帆无一不精,而且作战勇猛,能活这么久已是难得,与黑炮的忠心不二不一样,他心中有些热衷官职,听说陈新当了官后便下定决心跟着陈新。
疤子听了陈新的话,恭敬的说道:“是,大人,不过若是两条船出海,至少要七八十人。”
陈新皱着眉头沉吟起来,海上的水手和陆军不同,要散漫得多,一旦纪律太严,很可能被水手反咬,所以他不打算把自己的战兵派去受水手污染,派几条船他也没想好,如果是两条船一次的货款都将近十万,自己无论如何拿不出来,加上从赵家借来的两万自己总共能动用三万七千两左右,除去威海要留七千两,还有打算送温体仁的几千两,自己也不过能动用两万五。
“那就招八十人。”陈新考虑海员培训时间长,而且万一遇到打劫,损失会很大,还是多留些员额。自己本来就是巡海的职责,也说得过去,没有陆军的战兵队那么惹眼。
疤子答应后就要去安排,陈新又叫住他,“王足贵当你副手,你们几个老人的饷银还是和以前一样,出海一次一百两,但是不要告诉新招的人。”
“属下明白!”
送走疤子后,陈新又开始修改军律,他与朱国斌几人接连几晚讨论后,已经接近完成,惩罚基本是罚款、体罚、劳动和军棍,纪效新书中禁止任何娱乐和感情的方式被他放弃,大明军律中随处可见的砍头处罚也基本取消,只有临阵退缩、战场抗令、持械抵抗军法并伤人、逃兵、杀害战友等几样会砍头。
陈新在纸上修改了一处,在军棍后面备注夏天用皮鞭,以免把人打伤打残,这时外面远处传来一阵枪声,陈新知道是朱国斌的火枪队在训练,他们总共只有八枝鸟铳,十个枪手一人连一把都没有。想到这里他走出门外,带了周世发和聂洪,去了匠户甲的工作窝棚。
匠铺里面热火朝天,唐作相正在敲打铳管,打一段就把里面的冷铁条抽出一段,以防止铳管和铁条连在一起。陈新在他背后站了好一会,没有打扰他,还是旁边一个匠户看到了,提醒唐作相,他才赶快叫过另外一个匠户接手,过来和陈新见了礼。
陈新看他满头大汗,关心的道:“唐先生做事归做事,还是不要太辛苦。”
唐作相一下跪在地上道:“大人万勿如此称呼,小人当不得先生之称。”
陈新满不在乎的一挥手,把唐作相扶起来,一个称呼就可以收买人心,自己又不用花银子,这么好的法子哪有不用的,“唐先生技艺精熟,这窝棚如此简陋,唐先生只用十来日就搭起铺子开工,足可当得先生称呼。”
唐作相纳于言辞,心中感动却说不出话来,“这,这,小人也不会说啥,反正跟着陈大人,咱老婆孩子第一次吃得饱饭,铺中用具开销刘先生是有求必应,这跟原来相比,反正,反正是好了。”
陈新呵呵笑着,现在几乎没有产量,也不适合计件工资,所以他给这些匠户定的待遇也是按级别拿饷银,暂时定了唐作相是中级工匠,月饷一两五,其他四人是低级工匠,月饷一两,这些匠户是他和刘民有管理的重叠区,他们既要做民事的活,也要做军队的活。
“你给我做活,这些都是应当的,饭都吃不饱还做什么活,只要东西做得好,你们的月饷之外还有奖金,不过要是东西没做好,也是要扣月饷的。”
唐作相连连点头:“该当的,该当的。”
陈新说完场面话,问起他火铳的事,唐作相一脸尴尬,几次欲言又止。
陈新看他样子估计有些问题,放缓口气问他:“唐先生可是有何难处?可说与我听,若是需要我协助的,只管提出来。”
唐作相这才道:“陈大人,鸟铳铳管已经打制了三根,这是小人做惯的,只要用料足够,没有问题。但大人给我的这把斑鸠铳,枪床、板钩、簧片和螺栓,都不难,小人都做好了,唯有管壁甚厚,打制用时较多,前面打完后面就冷了,几次管壁都没有合拢无缝,费了不少料,小人实在有愧。”
陈新早料到这斑鸠铳没那么好做,笑着安慰唐作相:“原来是这事,唐先生不必介怀,多试几次就是,本官对火铳打制并不熟悉,不过我这里有几个建议可供先生参考。”
“请陈大人指教。”
“唐先生每次打制之前,可记下用锤的大小、烧铁时间、用料多少等项,下次再打制时,可以根据这些事项一一改进,锤小了就用大锤,一人不足用两人,如此慢慢改进,总是可以做出来的。”
唐作相忙低头受教,但又道:“但小人不会写字…”
陈新转头看看身后两个亲兵,那两人的头都摇得拨浪鼓一般,陈新无奈,想了一会,对唐作相道:“这事由我来解决,唐先生只管做好分内事就是。”
“谢大人。”唐作相又跪下磕个头,哽咽着道:“小人从小就是匠户,除了自己的名字,其他一字不识,现在陈大人给我们饭吃,又有刘先生教我等的娃识字,小人一家感激不尽。”
旁边的几个匠户都跪下来,陈新好言安慰一番,让他们好好做事。说完也不再打扰他们,只要他在这里,这些人就没法安心工作。
出了门后,到建房的工地看了一圈,五口水井都打好了,有几处小屋已经在铺瓦,五个战兵营房已经架好主梁,也快完成了,只有最大的学堂还在挖地基,几个修房子的人正在往里面倒水,以找出水平。
最近因为修房子,外人太多,战兵训练都改到了东边山背后,没有号子声,这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