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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恋花-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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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柔柔一笑,即使这会儿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但那柔柔的笑容还是透有一股我见犹怜:“还好,谢谢何公子的关心。公子怎么有空过来?”

“听闻你与曾仪儿、磨擦了一下,没想到,磨擦得这么厉害。对不起蝶儿,我没有好好照顾你,让你受苦了!”何飞眼内的沉重让我有片刻的动容。

我还是柔柔地说:“本来很痛,见到你就不痛了。没事的,不必为我担心,倒是你,可要好好地照顾身子,别太操劳,注重保养——”望着何飞表现出来的深情,心里却淡淡的,呵,也不知是真是假的东西。转眼又想,何尝我又不是半真半假地对他,两人,也算是扯平了。

刚好听雨端了药进来,见到何飞,行了一礼。何飞连忙起身回礼,两人只对视了一眼,就各自转了头。有些事情装不明白比说明白好得多。

何飞从听雨手上接过药碗,勺了一匙,吹凉,送到我嘴边,亲昵得让我脸红耳赤。听雨福了一下,“奴婢去给姑娘备午饭去。”出去时还把门掩上。

这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未免太过暖味?我偷偷瞅着何飞,何飞正专注在那碗药上,“来,喝啊,趁热。”我说了一句女人这时候经常会说的话:“不要嘛,我怕苦!”

何飞也说了一句男人这时候经常会说的话:“乖,喝了就不会痛了!”“不要嘛——”软绵绵地娇慵地撒娇。其实我也没有这么娇贵,要是这端药的是听雨,早就一口气喝完了。但面前的是何飞,一个男人,对男人就要无时无刻地撒娇、依赖他,无限地夸大他的重要性,这样,他的大男人心理便会得到空前的满足,他就会自认为他是神,而我就是他这个神要拯救的落难天使。这一结论,是在21世纪一位在男人堆里很吃得开的姐妹所总结的。

果然,何飞眼内的怜意更浓:“傻瓜,冷了更苦。乖,张嘴——”

我一副不情不愿、扭扭捏捏的女儿态,勉勉强强地喝了一口。真的好苦,一口气灌下去还好,苦只一瞬间,这下好了,装淑女,就得一口一口地细尝那又苦又涩在咽喉的滋味。拧着秀眉,皱着脸儿,不用装更像。

好不容易咽下那碗药后,何飞在台面拿了一块点心给我解苦,“有叫人传话给你姐姐吗?”

这话我在脑袋里过滤了一下,然后戚然地说:“没有。唉,该如何是好,难道还要在此受尽曾仪儿的委屈?相公,三皇子还有没有派人监视你?方不方便为我传个话?”

何飞一脸的为难:“这个,我会尽量给你想办法,你安心养着伤,别想太多了啊。”

想办法?哼,幸好没指望着你!看来何飞始终不太相信我,对我有所防范。我提不起劲再装柔情似水,淡淡地说:“上次跟你说的事,还记得吗?”“当然记得,只是你还没跟你姐姐联系上……”

我轻轻一笑:“姐姐没有我好说话,你要投靠她就要拿出点诚意!”

何飞也严肃起来:“你就直说吧。”

“扳倒三皇子前先扳倒四皇子!”那个娘娘腔,都是他的好主意让我受尽曾仪儿的折磨,先干掉他再来收拾陈舍!

何飞略一沉思,问:“这是你姐姐那边的意思?”

这是我的意思!要说是恨陈舍,还可以说是自己送上门去侮辱的,而四皇子,没招他却得来他的折磨。“是的,姐姐派人跟我联系过,说先和三皇子联手做了四皇子。不过,不能明着告诉三皇子,要做得不露声色,以免他对你起疑。”

“这个我自然晓得,只要你们帮我杀了齐协,一切都好办!不过我希望你们做得不露声色,别让皇子怀疑到我身上。”

我微微一笑:“这个自然,你且安心等几天。”区区一个齐协,我早就有了主意。

我与他,会意相视一笑:合作愉快!……
雍王妃 1
“砰!”房门又被人破门而入。

谁呀?我捂着扑扑扑失控的心跳,想吓死人啊?

此时,门外站着的赫然是裹得像木乃伊的曾仪儿,她坐在软椅上,带了十几号的人马来势汹汹堵在门口。我暗暗心惊,糟了,算帐的来了!情不自禁地紧抓住何飞厚实的手掌。何飞回我一个镇定的眼神,好像在说,“有我在,不用怕!”但愿如此吧!

曾仪儿的软椅抬了进来,放在我的正对面。看到何飞坐在床前,十分诧异,眼珠在我和何飞身上不停地转。她总不会以为我与何飞……

“何总管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三皇子没教过你规矩吗?”曾仪儿阴阳怪气地问何飞。

何飞脸上一阵的不爽,对面前的曾仪儿甚是反感,那天就是她向三皇子煽的风,才让他受了三皇子的罚,如今闻来她挑衅的言语,何飞优雅地站起,不卑不亢地说:“仪儿姑娘这是哪里的话,在下身为耸天宫总管,得知恋蝶姑娘受了伤,替三皇子关怀关怀是在下份内的事,也是在下的规矩。”

曾仪儿讥笑道:“本小姐也是耸天宫的客人,也是个伤病人,怎么不见总管大人来关怀关怀啊?”

何飞轻轻一笑,说:“在下本打算探了恋蝶姑娘病情后就去关怀仪儿姑娘,没想到仪儿姑娘先来了。”

何飞越回答得滴水不漏曾仪儿就越是恼火,她冷哼一声:“何总管,关怀人家姑娘要关上大门的吗?孤男寡女的在一个房内,请问何总管又如何解释?”

何飞仍是轻轻地一笑:“仪儿姑娘此言差矣,如今冬日风大,恋蝶姑娘有伤在身,万一吹了个破伤风在下就罪大了。倒是仪儿姑娘啊,有病不在床上躺着到处逛,不怕——脸上的伤好不了?哎,那就麻烦了,女儿家毁了脸可怎么嫁人啊?”

此言一出,曾仪儿既怒又怕,不由自主摸了一下包得实实的脸蛋,却看到何飞脸上玩味的神情,她左右扫视一圈,问:“那个侍候恋蝶姑娘的宫女呢?她就不呆在这里避嫌吗?何总管,是不是你把她打发走,然后好好地深度关怀啊?”

何飞脸上非常难看,看来今天曾仪儿誓要寻他的刺,他虽恨在心却找不到借口来圆这个谎,一时无计可施。

曾仪儿看在眼内,正得意地再发话时,听雨回来了,她端了饭菜与茶水回来。曾仪儿睨了她一眼,冷冷地问:“小宫女,是他们两个中的哪一个位打发你出去的?”

听雨在外面看到这一大号人,心里有了底,听来曾仪儿咄咄逼人的问话,自然知道其中厉害,只见她不慌不忙地回:“回仪儿姑娘的话,是恋蝶姑娘打发奴婢出去的。恋蝶姑娘知道仪儿姑娘每天总会来那么一下窜门,见房里没了茶水,就遣奴婢去冲壶热茶过来招呼客人。奴婢还自作主备好了两位姑娘的饭菜,如果仪儿姑娘还没用膳,又不嫌弃的话,可请姑娘在此用膳。”

何飞露出迷人的笑容,说:“不知不觉两位姑娘的用膳时间到了,好了,在下也要告辞避避嫌,两位姑娘慢用啊,要是伙食不合胃口,在下马上着厨子为姑娘们另备!”

把茶水与饭菜端到桌上后,听雨斟了一杯热茶捧到曾仪儿面前:“请仪儿姑娘用茶!”

曾仪儿先是受了何飞的嘲弄,后又被听雨挡了回去,让她准备的好好的飙发不成,压抑了满满一肚子的恼火,一手打掉送上的茶水,热茶泼了听雨一身。我见着,冷道:“曾仪儿,好歹你是堂堂的宰相千金,身份之尊仅次于公主、郡主,却是这等修养,实在是让人贻笑大方。”

“杨恋蝶你这贱人,不过是个小小三品官员的贱种,竟敢在本小姐面前叫嚣,今天不好教训你一顿你就忘乎所以了!是不是在床上躺得太舒服了?来人啊!给我把那贱人从床上拉下来!”

曾仪儿后头几十号人都是耸天宫奴才,听了曾仪儿的号令后又看了看一脸难看的总管大人,踌躇不前,个个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曾仪儿看何飞挡在我面前,喝道:“莫非何总管忘了三皇子的话?要是忘了本小姐再提醒你一次,三皇子说杨恋蝶的事情全权交给我处理,总管大人不得干涉!难道何总管还想三皇子再罚一次?哼,这次就不是跪这么的简单!”

我看不到何飞的表情,但看到他的背部开始僵硬并有些颤抖。他很恼火吧?从大权在握的王府总管沦落到内宫挂头总管,不但失了权连自由都没了,如今还让一个女人在面前大呼大喝尊严丢尽。像他这么高傲又有野心的男人如何允许别人的吆喝!

何飞不愧为枭雄,握了握拳头,还是忍了:“仪儿姑娘,在下是好意,恋蝶姑娘已伤得不轻,要是姑娘再施酷形,可是要出人命的!皇宫不比宰相府,死了一个宫女尚有内务府追究,何况是皇上请来的客人?请姑娘三思!”
雍王妃 2
“何总管多虑了,三皇子向我保证过,要是出了任何后果由他负责!用膳时间到了,还是请总管大人回去用膳吧,这等小事用不着总管的管,总管你也管不着。请走吧——”曾仪儿强硬的态度让我顿时感到绝望,我的小命怕是保不住了,呵,白来了天朝一遭,唉,就当来旅行吧!

我凄然一笑,对何飞说:“多谢总管美意,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强求不得。恋蝶在此谢过总管多日来的关心,大恩大德只有来世再报!”如果还有来世的话——

何飞回过头怔怔地看着我,有不舍,有怜惜,有愧疚,有愤怒,还有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爱意,但所有的一切最终化成了一声无奈的叹息。叹息吧,我的生命就如同你的叹息一样的短暂,如同你的叹息一样的无奈。

何飞轻轻挪了一步,又轻轻地挪了一步,转过身,正要大步地迈出去——

“雍王妃到——”外面太监一道不男不女叫声突然响起。

雍王妃?难道是姐姐?我一阵狂喜,姐姐终于来救我了!狂喜过后我又觉得不对,姐姐是玉妃,一个侧妃,是没有资格称为王妃的。雍王妃?是哪个皇子的正室?

但不管她是谁,她的到来缓和了此刻紧绷的局面,给了我一口喘息的机会,也燃起了我一线活命的生机。

屋内几十号的闲杂人都出去迎礼,曾仪儿也在侍女与宫女的帮助下从软椅下来。我奇异地看到何飞惊喜的笑容,看到他这个笑容我安心了不少。

听雨走上前来扶我下床,我悄悄地问:“雍王妃是谁?”

听雨奇怪地看着我,很是意外我连这等常识问题都不知道,我只好嘿嘿一笑。听雨悄悄凑在我耳边说:“雍王妃是雍王爷的王妃,雍是三皇子王爷的尊号。”

哦,就是陈舍的老婆!不能怪我没有常识,他们都是乱叫的,王爷就王爷嘛,干嘛在宫里还老叫皇子?怕别人不知道王爷是皇帝的儿子吗?这是天朝后宫的规矩,不管你在外头什么封号,在宫里你就是皇子,跟皇帝的其他儿子一视同仁。有点像在21世纪,不管你在外头是总经理还是副董事长,在家里你就是儿子,跟你董事长老爸的其他儿子没什么两样。

“王妃千安!王妃吉祥!”我与曾仪儿两个伤者也到外头给王妃行礼磕头去。

“起来吧。”耳闻淡淡又有些清冷的女声,感觉上这女的不好相处。起身后,我抬头看了一眼陈舍的老婆。行头倒是挺大,人长得呢,怎么说,就是相貌处于中上水平,但气质却是很高贵的那一种。作为皇室正室来说,相貌无关重要,重要的是她们背后能带来的利益。

即使像雍王妃这样见过大场面,喜忧不显于色的大人物看到地下裹了两个人肉粽子时,怎么也掩饰不了突来的惊讶。“你们……”

“属下参见王妃,王妃吉祥!”何飞上前向雍王妃行了一个官礼,“属下不知王妃驾到,未来迎驾,有失礼数,请王妃责怪!”

“何卿家,这、这两位姑娘是怎么一回事啊?怎么裹成……”

何飞礼后再禀道:“启禀王妃,这两位姑娘乃恋蝶姑娘和仪儿姑娘,是宫里的客人。裹成这样是因为……是因为……彼此磨擦了一下……”脑袋转了数圈,何飞才这样斯文地回答,总不能如实地告诉王妃:这两个大家闺秀干了一架,两败俱伤,于是成这粽样。

王妃将磨擦二字细嚼了好一会,才明其意,面露不悦。何飞一旁把王妃每个细节都看在眼里落在心上。他在雍王府做王府大总管时就极力地讨好了这位女主人,所以,雍王妃对这位俊美又嘴甜的年轻总管还是挺器重。雍王妃又指着地下跪的一片人问:“何总管,你带着这许多人不怕扰了两位姑娘的安静?”

“启禀王妃,这许多的人是仪儿姑娘带来跟恋蝶姑娘窜门的。”

窜门?没见过带这么多人窜门的,砸门的倒差不多。王妃眉间又罩了一层疑云。

曾仪儿抢在何飞前头说:“民女曾仪儿见过王妃!事情是这样的,前几日,这个杨恋蝶姑娘不问青红皂白地把民女毒打了一顿,直到今日还下不了床,所以,民女来找她要个说法,又怕像前几日一样挨了她的打,才找了这么多的人来壮胆。请王妃给民女主持公道!”磕磕磕,曾仪儿一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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