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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运-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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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文尚即陡一笑,掩下顷刻间浮卷的酸涩,割心之痛淋璃:“失了你,却拿回天下,我倒也不亏。”
她缓缓浮起一抹笑,可有人知道,天下于她心中,曾是最最紧要的东西,她呕血去守护,失去后再拼着命去争去夺。她从来以为,江山的滟涟绝不会退色,对权力的欲望是撑持自己的唯一。
然而也是第一次,惊然发现,那些都不重要了,若要以江山换他,她甘愿砸去千座万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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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时乱 第二十六章 韶颜
中宫的风入了深夜便转为如哀似泣的低鸣,声声飘远又回沈。
延陵易跪在风口最盛的启元大殿前,身影凝刻于黑暗,阴霾如鬼魅。一场悄无声息的斗争酝酿在空气之中,她试图去斩断其中的纠结。纵是乱子,仍会有活口。而在这之前,她必要确定的是,他还活着。
天,既是要亮了吧,星光一丝丝落寂,月盘淡在西天,无言地与自己对笑而望。一手合十,轻呵了口热气,并未暖上几分,自己又是同星辰晚月度下一夜,倒也并不寂寞。
殿门“吱”一声轻启,漏出暖光。起门得公公一摇头,进了步低声劝道:“王爷,您跪了一夜了。”
“劳烦公公再通报一声,臣定要见到皇上。”她身子一倾,平静出声。
老公公一摇头,举着宫灯照亮了她半个身子:“王爷,小的多嘴半句,您这又是何苦呢。”
“公公。不苦。”她扬了一笑,言得心满意足。
再一抹浓烈的光束投开,大殿正门由人拉开,她未抬袖掩光,反努力睁大一双眼由殿中迈出的身影。如今圣元帝立在首端,裘领金襟,黛紫里红的滚袍铺卷及地。寒凉的晨曦落在他的双肩,高大的身躯挡了身后的强光。她忽然觉得他即使便居高临下的望着自己,也不是不好。
“延陵易。”空冷之音由云阶上飘下,隐有淡淡的不屑。
玉带飞舞,悬河泻水。他之瞳中尽是清冷,似乎是故意要以这种姿态出现在她面前,他要天下人臣服,包括这个全天下唯一不把自己放在眼底的女人。如今,她输了,虽不是以自己预料的方式,甚至于心仍有无奈和不甘,但至少他看到她跪在自己面前,且跪了一地。这个女人,自一出生,便用她的生命羞辱自己。她是天生帝命,帝星因其生辉变轨,他却是篡位之君,名不正言未顺。她手握江山万里,凤来大殿上红了眼圈,便有人为她去争去抢;然自己却是一步又一步机关算尽拿命拼来的。她何等尊贵,他又是何等卑微,同是帝王,他们却称她为圣帝,骂他为贼子。
他为江山呕心沥血之时,她却日以升歌,漫舞红袖,奏起大夏繁华盛世。
腥风血雨,江山策略,她又懂得多少,偏为何自己要由这个乳臭未干的稚子册封才得正名?!
如若…风水轮转,他之艰辛,他定要亲自咀嚼。贼子,奸臣,谋逆,纵是命贵承天,他也会要她做最下等卑贱的臣。
他要看着堂堂大夏宴平帝匍匐于自己脚边的奸佞嘴脸,便如同看着许多年前的自己。
十年前,她是君子,他是小人。
十年后,她已不是君子,他仍是小人。
往昔如流光曲水闪于眼前,他笑得麻木:“延陵易,朕问你,你所求为何。”
十指紧扣在袖笼间的温暖穿破寒凉的夜,她静静抬眸,前所未有的宁静祥和铺卷而来,“回皇上,我是来问您要人。”
“要人。”圣元帝目色微寒,咬牙道,“你可知他所为,可知他之罪,又可知…你在问朕要什么。”
“要我的丈夫,尹文衍泽。”
“彼时你用二十万银子要走朕的儿子,如今又欲以何物换?!”他展了展肩,稍侧了半身,以虚光睨向她。
“以画上之人。”延陵易展袖一挥,团袖中卷轴掷向云阶,散在圣元帝脚下,正现出画中少年英姿绰绰,翩然十三四龄的清俊。当年圣元帝为其亲自作了这一幅丹青,眉以青黛,皓月清眸,唇樱齿白。这少年,七龄入宫作了圣元帝后花园的娈童,而后受宠七载,直到德肃十年,宫中上下皆闻那一名文姓安名得美少年失足落水,英年早逝。徳肃十年,又正是延陵沛文慧眼识以惊才,收良臣入府的那一年。
是文安,还是文佐尘,都以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自以为将天下收搅入怀袖中,却未想,自己也做了他人棋盘上的黑子。
圣元帝自画中错开目光,冷哼一声,任卷轴踏裂在脚下,转身回殿:“你以为,朕在意吗?”
天下娇娥美人千万,他自不会在意这独一个。
“皇上!”延陵易直起了身,眼底藏了戏色:“我听闻宸宗殿下的一曲凤求凰弹得极好,何日请他出凤凰台,奏上一曲也好。”
圣元帝惶急的步子忽然顿下,身子微向两侧晃着。老公公忙凑进搀上了他一臂,反由他猛出力推开。静了良久,他回过身。俯下腰凝着远处淡成一片人影的延陵易,清冷的声音漂浮在启元大殿的上空。
“送她入幽鸣宫。”
唇边荡了一笑,延陵易抬目相望,在磕下头去:“谢皇上恩典。”
碧血江山,终不及白首韶颜,便是为他,输了天下又如何?!
引路的公公一路无言,只架灯走在前面,不时回身等着延陵易进步跟上。幽鸣宫之名从前便有所闻知。虽以宫为名,实则只是一套封闭的庭院,看似幽雅宁静赏心悦目,然自前朝而来,任一代都不乏幽禁于此屈死惨亡的皇子。所以此地也有“死宫”之名。池中荡着蓼花苇叶,甬道之上积满了落枝,幽风一扫,满庭飞花。这院中***且过得去,不过是翛然冷寂了些。
公公停在一扇铁栅栏前,只解了榔头大的铜锁,将身子一让,不出一言。
寥落的四方前院落了一群晨起的麻雀,个个见了来人也不怕,结伴跳到空地间叽叽喳喳啄着食。想必这庭中人寂寞难耐,反是与家雀做起伴来了。再进步,转了洞门,便入了后院里弄,葡萄架下一张冷石桌前坐了一人,又跪着一人。
坐在的人正背对自己,延陵易眼力再不好,也能一眼识出他的背影。
“爷我这回押大,买定离手。”银灰色的褂衫在清晨尤显单薄着,尹文衍泽一抬袖子扔上去一子儿石头做码。手里掂量着余的石子,大大小小模样奇特着。
对面跪着的小太监仰了脑袋晃着身子,目光够向桌子,正要下注买小,眼一瞥惊见愣在廊子里的延陵易,“呀”了一声说不出话。
“呀什么呀。”尹文衍泽捏起最小一块的鹅卵石弹过去,正巧击在那小太监肩头,“我押大你还不乐意怎么着。得。我压小,这可都第八回让你了。”
“七爷,咱都玩了一宿,该是歇歇了。”小太监揉着肩膀,眼不离他身后越走越近的延陵易,自己是在冷宫里长大的,正宫娘娘们没正眼见过几个,尽是伺候些揪了错没几日子好过的大老粗爷们,如今见了廊头转出个天仙娘娘,自是以为眼花一时,见了观音菩萨下凡。许是天黑时菩萨落尘踩错地了,哪一处宫殿不好找,非来了这死宫。
“唉。我说你什么意思。可不兴耍赖啊,忒没赌品。”说着偱了小太监盯直的视线一扭头,旋即回了身,半盏茶都想掷过去,“看什么看,这没见过女人,还没见过女鬼啊!再看,小心她把你眼睛挖出来。”
这大清早女鬼也敢出来晃悠,便真是奇特了。他笑得坦然,就着温茶入口,忽而凝住,半口茶含着,一点点吞尽。一手搭在案前,再回了头。木香棚侧,她衫影飘拂的很,冷月色云绣长衫,柔纱云纺的后摆风扬如飞,却似个女鬼。
尹文衍泽回了身。手中弹出一枚石子,正中那小太监眉心,痛的他连声嚷嚷,这便回神。
“看什么看,呀什么呀,爷的女鬼你也敢看。”说着收摊而起,袖子在案上胡乱一摆,“她不挖你眼睛,我挖。”
树梢头婆娑作响,馨香成风,渗着柔风丝丝缕缕沁入。她看着他戏作人生,他看着她步履艰难。
当二人相近只隔半步时,她突然不想动了,寂寂站了原地,任清风摇摆,淡了眸中湿气。
碧澈如洗的天际下,她想握上他的手,这一握,也许便是天下。他为她招兵秣马,为她列将设障于玉门关口,大夏宫中的旧臣又有几人不知他是昱瑾王。这个傻瓜,本可以坐拥郢地江山,却硬要去夺与他无关的一切。他曾经是想给自己一座天下吧,夏墨渲染的江山。可她刚刚,把他本可以拥有的天下,予人了。
掌心忽转,她抬手便是一掴,迎出时,全不在意识中。
她打了他。直到看清他右颊绯红的指印,直到掌心的灼痛化为麻意,直到胸口猛撞出呜咽的颤抖,她才是明白,这一直腕子,方方打了他。
他依是笑,讪讪的笑,面上带着红光,是羞涩,还是耻辱,或是被打出了血色,她皆看不清了。
是想握紧他的,这一握究竟是天荒地老,或是生死追随,她也不知,不过是想十指交合,然后再无分离。所以才会伸了手出去,却是难以控制它的颤抖,难以阻隔心中的恐惧,难以咀嚼日复一日的噩梦,梦中他以无数种笑容与自己道别,便像眼前一样。梦醒之后,她方才明白心有多痛,恨不得死掉,恨不得。
麻木的手心抖得厉害,她攥了紧,又松开。刹那之间,她用上去死死环紧他,搅住他后肩的腕子,一点点勒紧,死死勒紧,十指深深嵌入他的肌肤,甚以嗅到血色的芬芳,指尖濡了湿润的凝重。她就是不想放开他,一刻也不想,便是这样拥抱着死去,也是足了。困在眸中的泪纷散而落,哭得无以呼吸,哭得心酸肠断,哭得肺腑皆痛。她以为是自己把他的心伤透了,便真的走了,再也再也不回来,他为自己担下最后的责任,毅然决然地离去,让她始终欠他,欠他一辈子都还不起。久日的惶恐不安和离别心碎,俱在这一刻歇斯底里了。
不想说话,一个字也不想过脑子,这一掴,这一拥,已道尽了想说的一切,她无话可说了,真的没了。
再不会解释了,往后她只用力地哭,用力的爱,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她要好好爱这个人。
他只是笑着,笑着任她拥紧,任她拼劲所有痛苦出声,又即便任她伤过千百万次又如何?!他还是会看着她,笑着看她,她若不赶他走,他便可这样守着一生一世。天涯海角,碧落黄泉,唯他能看着她就好。
“莫哭。是我欠揍。”低低的叹息,一手抚了她额发,指染云香,细细摩挲,一点一滴,凝着她的泪,抽痛着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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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时乱 第二十七章 交心
玄光大殿过种之音,穿云荡雾,由中宫高殿漫入东西南北四大宫所,声音越沉便传得愈远,一声声激震耳廓,闷重人心。
窗前素底青花的纱帐一垂一摆,午后的风柔得暖人,空声遁入幽鸣宫,惊醒了梦中人。
延陵易朦胧睁眼,发觉自己正蜷在尹文衍泽怀中,睡了不知多少时辰。方想起来睡前半刻,他拥着自己挤在太师椅中絮叨,说着说着,她便迷糊了过去。意识清醒后忙自他肩头挪开,便见他柔柔的目光覆了下来。
“梦里还不少念叨。”他说着吻了吻她脑后垂髻,才松了握笔的的右手捏上自己左肩掐揉着,此时都已麻得不知酸痛了。
“都念叨什么了。”延陵易声微凝,探了腕子替他一并揉上。
尹文衍泽霎时变了脸色,眉陇唇抿道:“名字。”
她见他面上腾起阴云,不由得心里一惊,莫不是自己胡乱喊了某些个名字?!这要是喊得不对了,可真有够要命。不等这厮醋坛子里泡出来的皇子少爷绕不过,她自己便先愧念一番。
“我…我喊了哪个?”底气不足,连着声音一并弱下。
尹文衍泽伸手便来掐她的脸,未用力,便同轻抚一般:“哪个哪个?!除了尹文衍泽你还敢喊哪个?胆敢自口中蹦出他个,你就给我。”
“试了又如何?”她压根不是受不住威胁的人,索性藏着笑故作了满脸正经,抬眼扫了扫他方才动笔写的字,神色自在的紧。
“我立马气死自己给你看。”他想都未想便接道,笑色得意着,眼里精光扑朔。能把咒自己的恶毒话说得如此骄傲的人约摸也只他了。
延陵易见他一脸唯老子独尊的模样恨不得啐声“德行”夸夸他,只转念想到正事才正色看拉了拉他袖子:“我囚了文佐尘,你可别怪我。”
他“哦”了声,面色平静的便好像早已预料到一般,咬着她耳朵轻道:“藏在东北街的老庄家胡同了吧。”
延陵易耳朵一痒,哆嗦了下,正才把着他腕子紧紧盯上,咬唇说不出一个字。凡是有关她的事,皆错不了他这双眼,回回顶着自己便向老母鸡护食般,丝毫不离的。
尹文衍泽抬手将她搅了回来,额头抵下,懒懒问道:“又听说某些人为了探听我一点半点的消息,连全部家当都送人了?!还真是够大方。”云南边营两万驻军,朝中三成文儒武将的小辫子,甚以与疆属六所城池的谋契,她都是转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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