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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这位姐姐果真厉害!”小赵敏咯咯笑着。而那位“先生”却负手而立,看不清其神色。
回想今晚之事,可能是早有设伏,苏黛眉头紧蹙,紧咬着下唇,掌风却是未停,却是那黄袍僧人接着鹿杖客攻势迎掌而上。
而那黄袍僧人见眼前女子掌法清灵飘逸却暗含诡谲,诧异之余却朗声一笑道:“小姑娘的这门掌法精妙得很!不过……”话未说完便长啸一声,衣袖微展,疾速滑步后退,凌空翻转至苏黛背后,见这女子足下生风,早已敛气待掌,也不变招,阴阴一笑,直直挥出一掌。
当日与那玄冥二老之一交手也未见到如此诡异的掌力?!苏黛只觉得成昆这一掌竟似毫不着力,心下一惊,却丝毫不敢大意只全力运转小无相功,可是对方掌力却如江涛海浪般自掌心涌来。她本已受轻伤,若是再不撤掌,定会使得内府受伤。可是对方的掌力却如海绵般吸着,耳边又只听得那鹿杖客欺身而上,苏黛苦笑,只觉胸口如遭雷击般,闷哼一声。
正在此时,只听得一声清啸,苏黛脸色一喜,却顿觉气血翻涌,吐出数口鲜血,身体直直向后飞摔出去。
苏黛骤然后退,强力以凌波微步稳住身形,可奈何受伤颇重,本以为是摔定了,却只觉得腰上一暖,自己已被一人抱于怀中,再侧头时却见胸口青色衣衫,那人阴沉着脸,平日里狭长的凤眸微眯着,却是蓄满了冷意。可是,脱口而出的问候却是那么温暖:“妹子,可还好?”
苏黛摇摇头,可是脸色却没有那么强的说服力。韦一笑未作停留,只掏出“数个火霹雳”,只听得轰然一声爆炸,转瞬间飞沙走石,瓦砾破碎。韦一笑冷着脸,抱着苏黛纵身疾行而去。那玄冥二老本欲追出去,却有听掌声轻拍,便止住了脚步,只得任那二人离去。
小赵敏清晰带笑的声音隐隐传来:“大姐姐吃了我大师傅一掌哦。嘻嘻,大师傅,那位叫“墨墨”的小哥哥呢?可是给敏敏掳来了?”
“郡主,再下遇到一个故人,与他交手一番,吃了我一掌,眼下……却已坠落悬崖。”声音却是运上了内力,便是数十丈也能听到。
远处,咋一听此噩耗,苏黛心绞一痛,紧咬着下唇,眼眶微湿,只双手紧紧揪着韦一笑的衣襟,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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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顺帝至正六年四月间,汝阳王府座下谋士设伏,苏氏受伤,疑被明教青翼蝠王所救。
后世名动江湖的逍遥派传人,姑苏苏墨,与其父范遥齐齐坠崖。
——百晓生。《百晓生江湖秘辛史》
32 寻墨,古墓
且说苏黛本就受了内伤,又听到墨墨掉下悬崖,这一刺激之下,只觉眼前一黑,晕了过去。韦一笑心里咯噔一下,当即脚下不敢作丝毫停留,飘身疾行向郊外。待至一丛小树林,听有前方有打更声,韦一笑足下一点,身形骤然而逝。
本是深夜,林中樵夫忽见一条淡淡青影迅疾飘至眼前,忙闭上眼,再睁眼时已然无人,心下骇然。
蓦地,又只听得耳畔一人阴测测道:“这附近可有山洞?”
那樵夫一个哆嗦,双腿一软,刚忙闭上眼,心底哀呼“哎呦,我的娘!鬼!有鬼啊!”忙跪下哀求道:“鬼爷……哦,不,鬼大仙,我上有老下有小,皮糙肉老,不好吃,不好吃!呜!饶命啊!”那樵夫捂着眼,颤抖着手指,指了指南边,他哆嗦着,偷偷拿下手,便见一道影子如鬼魅般,飘忽消逝,一声惊叫便晕了过去。
苏黛只觉忽冷忽热,胸口疼痛不已,浑浑噩噩间,灵台却尚留一丝清明。正迷糊间,忽觉背后一阵冰冷,两道阴寒的真气顺着背后经脉,轮转不休,所至之处只觉得一片清凉,那两道内力源源不断地输送而来,最后缓缓汇聚于她的胸口膻中穴。苏黛神志一清,便听得耳畔一声低喝:“凝神敛气,运使小无相功。”
苏黛心知自己受伤颇重,内息紊乱,当下运转起小无相功,又听韦一笑无奈叹道:“终于知道运气了,唉……你呀你……这受了伤就该立刻调息,顺势倒气,而不是任它乱窜,伤及你内府。你……让我说什么好呢!”
见苏黛微动了动头似在抗议,韦一笑无声地笑了笑。
苏黛轻闭双眸,纤指翻飞,按着小无相功运转路线,缓缓引导着韦一笑那股冰泉般的内力,自丹田,左至左手少阴脉,与右手少商穴而出的内力相交,阴阳相混,缓缓融合后,顺着韦一笑的引导,汇至膻中穴,纯粹的道家内力,浑然天成,自行运转数个小周天,不多时便觉得精神大振。
韦一笑见她正神情恬淡,脸色好了稍许,眼底忧色也淡了几分,暗道,这李家的“小无相功”阴阳二分,却又或或阴或阳,或虚或实,果真如妹子所言奇妙有趣。韦一笑撤去双掌,胸口只觉闷沸,自知是为苏黛度气多时,内力耗损颇大,当下起身,盘膝其身侧,缓缓吐纳,以恢复内力。
韦一笑运功良久,想起了坠崖一事,心道:“听那人所言,墨墨那小家伙该是被人所救,眼下墨墨未被那伙人掳走,定是与那人出了事……多半是坠崖了。他不过离开他们母子两一日不到,竟发生这等事情!可是,与苏黛交手的贼人武功之高,当世少见。武林中,武功能堪比那贼人的并不多。韦一笑思来想去,脑海中遂响起了昨夜听到的箫声。回想昨夜,他寻箫而去,本以为是范遥那厮,不想竟是恰巧救了苏家妹子!
韦一笑颇感庆幸之余,又觉得疑惑,莫不是范遥那厮?可他听杨逍曾言:“五年前,范遥曾在大都出现,可随后便是一连五年,音信全无。”韦一笑低喃:“不可能说出现便出现罢。”言思及此,只觉得范遥与苏黛母子一道相处的景儿碍眼憋得很,便暗自否决了。
韦一笑眼底顿时厉色一闪,心下一叹,他观小家伙面相,实非短命之人,只愿小家伙吉人自有天相,度过此劫。
——然,这仇他姓韦的却是记下了,他日,定是要与那汝阳王府好好清算清算!
他见苏黛仍在调息,觑得这山洞隐蔽异常,四周又是四下无人,略放下心,打算先去探一探消息。
却说时至金乌当空,山洞外鸟鸣幽幽,道道阳光穿过草丛扫在苏黛的脸上。
苏黛竟悠然转醒睁开了眼,环顾四下,只见得自己盘坐于一个山洞内,却是不见韦一笑身影。
身体并不虚弱,且身上的内伤竟也好了七七八八,清气爽。
苏黛却没有半分喜悦感,儿子出了事,她这当娘怎能开心得起来?!纵然知晓墨墨可能是跟着范某人一起坠崖的,心底还是一阵抽痛。她该怪自己的不是?若非她急于去寻那胡青牛踪影,墨墨也不用让外人照看着。是啊,外人……苏黛苦笑……都这个节骨眼上,她竟然还在推卸责任、埋怨范遥。
苏黛不再多想,站起身来,稍微活动了下筋骨,正打算出洞,便听一阵熟悉的足音。抬眼便见韦一笑拎着个包裹走了进来。
韦一笑斜眉微扬,语带轻松道:“醒了。可是没事了?”
苏黛脚步未停,只点点头,与韦一笑擦身而过时,忽道:“这附近哪有悬崖?”话罢,却被韦一笑揪住了衣袖,只觉得后背被拍了两下,竟是被点了穴道。
苏黛皱眉,心知韦一笑自是不会害她,只冷冷地望着他,冷声道:“你这是做甚么?墨墨眼下生死未卜,不去找找,你让我这个当娘的怎安地下心?韦大哥,解穴。”
韦一笑皱眉,叹道:“你这样贸贸然前去,着实不妥。”说着,便见青影一闪,已弯腰抱起了苏黛。
五年来,何时见他如此放肆了!苏黛瞠目,待回神时,便见这人已盘腿坐在她身侧,懒懒地倚在身后的大石上,右手伸至她嘴边。
“你瞧我捎了些包子给你果腹充饥。”
“不吃。”闻言,韦一笑嘴角一抽,微恼。
“多少吃些。”韦一笑一把扶起苏黛,说道:“你呀,这都当娘的人,也不知道小心看路。纵使再着急去找小家伙,也得先顾着自个儿不是?”说着连连摇头。
苏黛只觉得眼前这一幕荒谬的很,无奈道,“韦大哥,我真的没胃口。可否让我先去那……”苏黛眼底一黯,接着道:“我想去那悬崖查看查看。”是的,一切尚未定论,她绝不相信儿子就这么去了!可是为何……眼中涩意却越来越浓……心也越来越慌……苏黛紧闭着双眼,不忍眼底的怯弱暴露在韦一笑面前。
见她柳眉微蹙,似含轻愁,眼角竟有泪意,韦一笑放柔了表情,他伸出手本想替她擦擦泪,恰巧苏黛正抬头道:“你去查探过了?是了,你那么疼爱墨墨,又岂会不心急?韦大哥。”苏黛未注意到韦一笑缓缓收回的手,只心急于小苏墨,便又忙道:“可有消息?”
韦一笑弯了弯嘴角,说道:“方才,我回了趟客栈,略作打听,便知昨夜你们母子所住的房间被数十名弓箭队围攻过。”见苏黛冷凝着脸,心知她的性子是越急越冷静,多年前苏老爷子出了事时,她就是这么一副强抗着逼着自己冷静的模样。
思及此,韦一笑轻拍了拍苏黛紧扣着的双手,又道:“我听那店小二说小苏墨被一个武功高强之人带了出去时,还……咳,开心地欢呼了一下。可见那时并未受伤。不过,显然汝阳王府并不是只做了这么点安排。我一路寻去,在客栈数十丈远又发现了一处打斗痕迹。那里本是一座小树林,可是却树木横断,数百支箭散乱于地,或插于树上。足尖昨夜定是激斗过。小树林并不大,我发现不远处竟有鞑子踪迹。心下疑惑,我便跟了上去。”
“找到那悬崖了?”听着韦一笑娓娓道来,苏黛心知以他的个性若是小墨墨真出了事,绝不会如此时般悠然,心下微安,却又听他摇了摇头。
瞥见苏黛脸色一变,韦一笑皱眉顿觉不忍,忙道:“不过从鞑子口中倒是知道了。”
韦一笑道:“我一路攀上山峰,至西南侧时,只觉眼前豁然开朗,忽地只听一群蜜蜂嗡嗡飞来……”
苏黛脸色一黑,苦笑道:“韦大哥,你不用多说。我想你应该没有在悬崖底看到墨墨。”
韦一笑哈哈一笑,似有深意道:“哎,不过是想学范遥那厮文绉绉地描述一番。”话锋一转,又道:“悬崖底是个深潭,既是未见小家伙踪影,想是无碍。”
苏黛舒了一口气,半敛着眸,轻叹道:“韦大哥,与墨墨一道的确是他。”
他,自是范遥。
韦一笑怔忪半响,才扬眉问道:“你……认识他?”这话问得似有深意了,苏黛自嘲一笑,眼底闪过一丝冷然,她只听自己淡淡道:“我只当他是你明教挚友。”
原来的苏黛与范遥之事,她并不清楚,所有的认识不过是唯心的推测。若是贸贸然地告诉韦一笑:七年前范遥就和她有一面之缘,相见之地曾出现在苏家内院,指不定会误会成甚么样呢?苏黛嘴角一抽。心底微叹,范遥和小苏墨一道,定是范遥受伤的几率大于小苏墨……也不知眼下究竟如何了?
是出于对自己的信任……韦一笑狭长的凤眸笑眯着,一向阴沉的脸此刻线条却柔和了许多。
眼前女子微敛着双眼,墨黑的长发微贴着脸颊在晨曦的照耀下显得柔和顺滑。韦一笑放轻脚步,收敛生息,似怕惊醒她。韦一笑弯了弯嘴角,放柔了表情,他伸出手本想替她顺顺发,却见眼前之人已抬头,双眼直直地望着他。
一刹那眼神的对视,彼此竟都微微失神。
却是韦一笑先反应过来,轻咳了一声道:“我替你解穴。”却听苏黛忽然道:“昨晚是你一直抱着我到这边的?还一刻未停地过气给我?”
闻言,韦一笑手指一僵,却见苏黛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不由一愣,只觉得心跳声于那时蓦地急促了几分,良久才听他干巴巴道:“是。”
而那日那时那刻……女子回答他的却是一阵浅浅、淡淡却微含调侃的笑。
随后,苏黛便与韦一笑急速朝小苏墨坠崖的山谷掠去。
————倒序—————
却说昨夜范遥紧抱着小苏墨一路攀山而上,蓦地只听嗖嗖数声,从后方射来无数箭羽。范遥冷笑一声,脚下未再做停留,足下轻点,飞速往山上登去。
可哪知,刚至一处空旷处,便见两侧步出一队鞑子,竟都是弓箭手。而身后追来的鞑子也快至。
范遥阴沉着脸,低头望了望正乖乖趴在自己怀中的小家伙,温和道:“墨墨,一会儿记得闭上眼睛、捂住耳朵。”
小苏墨重重地点了点头:“范叔叔,你放心,墨墨很听话的。”
范遥笑着揉了揉小苏墨的发,蓦地清啸一声。深夜之时,那些元兵只觉得啸声清越嘹亮,传出好远,一开始不以为意还大肆笑着。可是未等片刻,那啸声却越来越高昂,此处本是山谷西北处,那回音回荡着,清幽幽地,却如电击般刺激着耳鼓,一干弓箭手只捂着耳朵,甚至于有些人竟难以忍受住,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