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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不许直呼王汗大名。”特别是在有心人前,他不许她受到一丝伤害。
“不说就不说嘛。”谦雨喃喃自语,好脾气的妥协,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他,临走之前,远远看去,忽必烈的表情好像有些怪怪的。
“他要把塞利亚指给你,你又答应了,可是,后来为什么又……”忽必烈捽然的态度转变,颇值得玩味。
奥撒大掌蓦然移了位,从她的腹部来到她的脸上,托起她小巧的下巴。专注的望着她明亮的眼眸,深深的,仿佛要望进她的灵魂深处,望尽她心中的一点一滴。不许有一丝藏私。
谦雨被盯的有点心慌。
“我的脸上有什么吗?”明知道他盯的不是她的脸而是她的眼,可是,她无法理解为何在他的注视之下,心好像漏了一拍。
奥撒没有回答她,而是低下头,薄唇在她的红唇上烙下一个印。
“你有权生气。”
他的大方显然谦雨大以为然之极,明眸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生气?干嘛她要生气?
“爱娶谁是你的事,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黑眸一眯,下一刻,扣住她下巴的手加了力道。
谦雨痛呼一声,车外巴图和铁鲁的急切的声音立刻传来:
“王爷,王妃……”
“没事,继续驾你们的车。”奥撒冷冷的回道。
听到奥撒的声音,巴图和铁鲁才松了一口气,继续驾着车朝着倚纳王府前进。
车内寂静一片。
谦雨呆呆的望着奥撒,她不明白为何他看起来如此气怒,她的大方不是所有男人都期望的吗?
纵使奥撒不是普通男人。正因为知道他不是个普通男人,他是一个可以顶天霸地的男人,而她,并非小瞧自己,只是太有自知之明。
她的疼宠她心里明了,可是,或许,有更好的女人等着他。
“我说过,你是我的王妃。”黑眸闪着火光,竟成盅惑她的源头,她傻怔怔盯着他的黑眸。
“这辈子,我只会有一个王妃。”
似乎谦雨懂了些什么,似乎,心中有些东西霍然明朗。
凝视他许久,直到他眼底的火光消失,转如深潭一般引人魂魄,她垂于身侧的小手才缓缓抬起,抚上他的俊顔。
“对不起”她听到自己满怀愧疚的歉意。
奥撒姿势不改,等着她接下来的话语。
“你知道吗?广平王有一打的妻,有一打的妆,整整十二个哎,那还是登记在案的,还有暗地里被他吃干抹净的女子不知有多少,无论汉人三妻四妆,还是蒙古人的传子传弟习俗,总之很少有男人是专一对待一个女人,所以……”
“所以,你就决定一竿子也将我一起打翻?”他凉凉的接着她的话尾。
扣住她下巴的手改而轻抚因他适才的力道而造出的痕迹。发底有一丝难以遮掩的懊恼。
谦雨眯着眼笑得很假。
她确实这样想过。
“你会容忍与别的女人共事一夫?”
共事一夫?明眸瞪他,俏鼻呼出的气息都是气呼呼的。
“才不呢。”
“惹祸是我娶了塞利亚你打算如何?”
打算如何?她根本就不用打算嘛。
抓起他的大掌开始细数她的做法:
“我很好打发的……”奥撒不信的轻捏她的纤手一下。谦雨皱了一下鼻头,决定继续声明。“顶多,我只会带走倚纳王一半的财产。”因为她要过活嘛,“当然,娘,吉雅、巴图得跟我走。”吉娃和铁鲁是墨尔赫族的人,她没有权利带走,若是可以的话,会一并带着上路。
“在一个美丽的小镇里开一家最温馨酒楼,招几个听话的伙计,打理店面,我嘛,可以到处游玩也不至于坐吃山空。”
“你打算跟我要倚纳王府里的财产之后离开?”他阴凉凉的开口,打量着某个不知死活的小女人正兴高采烈的幻想着自己美美的未来生活。
谦雨摇摇头,摆摆手。
“我才没那么笨呢,跟你要肯定要不到。”
所以说,她打算私自“处理?”
大手从她的纤手中挣开,牢牢扣住她的纤腰往怀里带,清晰可闻的是咬牙切齿的声音,好,很好。
“马上把你脑子里不切实际的思想全部抹掉。”
“不切实际?”谦雨眨眨眼,怎么会不切实际,若是他马上带塞利亚回家,过不了多久,这个愿望便是事实了。
虽然,带着心伤。
“看着我”他的鼻轻触着她。
谦雨听话的看着他。
“下次若是让我再知道你还这样想,这辈子你唯一可去的地方就只会是倚纳王府。”
“知道了啦!”她不甘心的妥协,想想都不行嘛。
车内又恢复了寂静。
只听着马蹄奔走,车轮转动的声响。偶尔巴图或是铁鲁会大喝一声“驾”。
“奥撒。”
“嗯?……”
“塞利亚很妖艳哦。”
“……那又如何?”
“身材又惹火。”
“……”
“还是个别吉,虽然有些野蛮。”
“……”
“可是男人不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吗?只要长得美艳的女人就想上。”
“……”
“奥撒。”
“嗯?”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下一刻,车内传来令人脸红心跳的呻吟声,男人正向他的女人证明,他到底是不是男人。
一个月后奥撒便要下江南。
其中最开心的莫过于谦雨,除了大都和墨尔赫大草原,她哪儿也没有去过,江南烟雨乡,美丽如画。
她好想快些去见识见识。
所以,她缠着奥撒硬是要跟着一起去。
铁鲁吉娃已经开始准备行囊,巴图亦是,原本吉雅是要留在礼安居伺奉佟礼安,可是,佟礼安婉言拒绝了。
倚纳王府仆人并不少,吉雅跟着她也苦了半辈子,也该出去见识见识,于是吉雅,吉娃,铁鲁和巴图都会一道随行。
奥撒生辰过后第二日,宫中的御厨便进了倚纳王府,谦雨意外之极。直到御厨做出万寿宴上一模一样的菜色,她才明了为何御厨会出现在倚纳王府。奥撒为何会要来御厨。
他是存心让她感动的嘛,这个男人,没有甜言蜜语,可是,有时候小小的一件事,总会让她感动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的用心,比甜言蜜语更扣心。
他纵容她,宠着她。常常会让她忘乎所以的爬到他的头顶上端着许久不下来
湖海塘畔“第一楼”二楼雅坐。
“阿八哈竟能如此巨富还真是不能小瞧”忽必烈不温不缓的轻语,不知话中意是褒是贬,“你决定年后才下江南?”他盯着对面冷然残佞却又阴邪的奥撒,真是邪门,为何他老觉得奥撒合该是阴冥宫主——阴森如幽宴之使!
“嗯”奥撒淡淡的哼了声。
忽必烈挑眉,“此次下江南可是只身前去?”
黑眸一凝,转向他。
“不是”
以往东奔西跑奥撒都是只身一人,连随从也未带上一个。
“你似乎很在意阿鲁刺雨儿”忽必烈兴味打趣。
“墨尔赫谦雨。”奥撒冷然道。
“呃?”忽必烈不解,半晌之后才笑开了,“不仅为她改了名,还冠上了你的姓,听塞利亚说,你已经许了她王妃之位?”
“找我出来就是为了这些?”下一刻,奥撒高大的身子已经离开了座。
忽必烈敛了神,收起玩笑。
重新议事。
第十五章冤家路窄
春节是肥蒙古人重视的节日,蒙古族把春节称为“新吉乐”,即为新年之意,人们更习惯地称之为“查干萨日”是“白月”之意。
“查干萨日”称谓来源于蒙古人在水草丰美、牛羊肥壮这的秋季过新年的传统。这个季节洁白的乳汁像泉涌,这个月称“奶酷月”,蒙古人的奶酷叫“查嘎”,既而派生“查干”,“白”之意,于是人们就把岁道这个月称为“查干萨日。”
蒙古族崇尚白色,认为白色是高尚、圣洁、吉祥的象征,因而把新的一年的开始称为“白月”。
忽必烈迁都燕京之后,大都百姓也过汉人农历;蒙古人在大都大抵要过上二个年。
汉人的农历年大都自是一派汉化风气,虽亡了国,可是百姓的日子还得照过。基本上老百姓并不在乎上位者到底是谁,只要能给他们好日子过就好。
吉庆街是汉人居住最多的一条街,几乎没有一个外族人,锣鼓喧天,炮仗一阵紧接着一阵,声声喝彩响彻天际。
佟礼安是汉人,可是她自从十六岁被带入广平王府嫁于广平王为妾便未出过王府高墙,谦雨算是半个汉人,所以,一大早,谦雨带着巴图,吉雅吉娃与佟礼安一起前往吉庆街看热闹去了。
吉庆街上,商号摊位皆是红红火火一片,吉庆街不算小,连舞龙舞狮都有,热闹非常。
“娘,娘,你看你看,舞龙呢,好长的一条龙呢,”谦雨兴奋的摇着佟礼安,小小的身子像是要跳上人群,飞上龙背,高呼个过瘾。
汉人崇龙,尊龙,这条龙更是威武非常,两只炯炯有神的双眼似是有灵一般的活灵活现盯着众人,随着舞龙者的移动在空中翻腾。
谦雨是第一次见到舞龙,以往只是在电视上见过,未想到如今能亲眼所见,心里那股兴奋劲怎么也无法按奈。
天哪,龙后面还跟着狮呢!
“去吧去看看,娘有吉雅安陪着就好”佟礼安温柔的拍拍她的小手。出了倚纳王府,谦雨便是异常的开怀,陪着她慢慢逛是折了她的好奇心。
谦雨反身握住她的手。
“娘,我们一起来,当然要一起逛了,今天可是过大年呢。”瞧一旁的老者唱得多起劲,亢奋的嗓子一点也不显老。小娃娃身穿大红新衣,一人手上一把零嘴,三三两两成群。小脸开花,好不开怀。
“娘娘娘……”叫得眼儿也眯了起来,“那边有好吃的哦”她是只馋猫,鼻儿最灵,一闻就知道哪里有好吃的。
吉娃失笑。
“跟着谦雨准保有好吃的。”一出王府便是谦雨,是谦雨的要求,当然在奥撒面前,吉娃还是不敢冒冒然的直呼谦雨的名。
任谁都看得出王爷对王妃的宠爱,一句真名反而隔开了他们的亲昵。
“那当然。”谦雨不自廉。
前方是卖小吃的,粉香粉香,摊前已排了络络长一只队伍,简直可以和舞龙舞狮相媲美。
“王妃,巴图去排队。”巴图个性憨厚,是王妃便是王妃。
谦雨点点头。
拉着佟礼安在一旁等候,等得被人群挤开。
“雨儿,出府不告之王爷一声真的没问题吗?”佟礼安又一次问道,奥撒疼爱自己的女儿,她自然看得出来,可是,奥撒那样的男人性格过于阴沉不可测,她可不想雨儿伤心。
谦雨摇摇头,双眼瞄着热闹的大戏。
当街摆着戏台,唱着大戏呢。
“娘放心,就算告诉他,他也不会一起来。”
所以你就压根儿没告诉他。
佟礼安无奈的摇摇头,雨儿还小,太多人情事故还不懂。
“雨儿?”身后突然传来呼叫声。
下意思的,说谦雨翻了一下白眼,这个声音似曾相识啊……
只见布查哈济从她们身后转到身前,铁鲁并未阻拦,再说街上人来人往,要拦岂非人人得拦,而布查哈济身后则跟着三名少女,接着就是仆佣护卫,零零总总;他们一行少说也有十来人。
“呃……”大哥是吧?
“额赤格说你留在倚纳王府不愿回家,广平王府可是你从小到大的家,来,跟大哥回去,”布查哈济显然将事情的真相了解的不够清楚。
未等谦雨开口,布查哈济身后的其中一位少女已经抢先开了口。表情据傲,语气不屑。
“大哥,让她呆着吧,乘倚纳王那个魔鬼还能看上她,捞点便宜,回广平王府可没什么好处可捞。”
开口的是广平王的大女儿,布查哈济的妹妹,谦雨名义上的大姐晴雅。
长得还不错,一身典型的蒙古装扮,夹在汉人群中显得突兀。
汉人一看到他们便闪得远远,如见牛鬼蛇神。
“倚纳王竟然敢废了二哥的武功,总有一天他也会对她来这一手的,到时候,希望她能如现在一般,坚持不肯回府”谦雨名义上的二姐霜珠淡淡的说,那双眼眸里闪着的是兴灾乐祸,仿佛看到天灾人祸如同看大戏一般。她乐得开怀。
谦雨并未见过广平王的女儿,自然完全不识得他们。
不过,听她们都称布查哈济为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