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只可恨,身在乱世,失了国!
“你希望我娶塞利亚?”满是兴味的勾起薄唇,眼眸之中却无半点笑意,阴冷的射着摄人的光芒。
忽必烈确定下面挥鞭的人正是塞利亚,心中正在叹息,被奥撒看到她这股子野蛮劲,哪里还会娶她。
“当然”
“她似乎挺钟意这种行为”唇畔兴味更浓,黑如墨的眼眸如无底之洞,轻扫忽必烈。
“呃……”忽必烈无语,草原儿女确实天性豪爽不拘小节,却不似如塞利亚如此行径。
“你希望我对她,一如她对那对母女”唇畔一敛,俊颜之上毫无半丝情绪,却阴寒的让人从骨子里打颤。
忽必烈轻抽一口气。摇了摇头。
却不甘心“无论如何,你也该娶妻生子了”老调重弹在重弹,却激不起奥撒一丝反应。
“你不下去看看?”溥唇轻抿,这次笑意更重。
忽必烈费力的将眼光再次扫向窗外,眉头一皱。便大喝一声“来人”。
两名待卫恭恭敬敬的立在桌前“在”。
“下去看看塞利亚别吉(公主)到底在胡闹什么?”天下初定,安抚民心极为重要,他可不能因塞利亚的小小举动引起汉民的暴动。
“是”。
两人应声退去。
楼下,此刻正值热闹非常。巴图紧紧扣住塞利亚的长鞭,任她如何使力也抽不回。
“笨蛋,你们还站着发什么怔,给本别吉将他拿下”。
谦雨与吉雅费力的扶起奄奄一息的母女,却立即听到那个嚣张女人自称别吉身后更有几名看起来像打手的家伙靠近巴图。
“巴图,退下”大喝一声,声音却不大,脆脆嫩嫩一点恐吓效果也无,巴图却听在耳里,放下手中长鞭退至谦雨身后,帮忙扶起伤痕累累的母亲。
“我们走”甩也不甩那位高贵的蒙古别吉,抬脚便离开人群。
心高气傲的塞利亚何曾被人如此对待,长鞭一甩,便直直对着谦雨的背,幸好,巴图眼快,下一刻,长鞭又被牢牢的抓在手里。
背后一凉的谦雨松了口气,幸好!
若真被抽上一鞭,这副身子骨搞不定得躺上三五个月。
“堂堂蒙古别吉尽以欺民为乐吗?尽然蒙古人得此天下,天下万民便皆是你蒙古一族的家人,对待家人善且如此,岂非禽兽不如”早就听说元朝是历史上最黑暗的朝代,她可不想亲眼见证一番,苦得可是万千百姓。
上位者,得天下却不知惜天下。
“你……你尽敢骂本公主是禽兽”塞利亚气红了一张俏脸,浑身微颤的用力抽回巴图手中的长鞭,更狠利的抽向谦雨“本公主让你永远也开不了口”。
无情的马鞭似乎倾尽了塞利亚的所有怒气,火辣辣的朝谦雨扑面而来,下一刻,响亮的声音惊了谦雨的心。
她着急的上前,不顾大庭广众,扒开巴图被抽成两片的衣料,“天哪……”一长条刺目惊心的伤痕深入骨,鲜红的血片刻间染红了衣料。纤白的小手微颤,娇弱的身躯更因为他这样的伤痛僵如石块。小手抽出手绢,轻轻压在巴图的伤口上。
“吉雅,快,我们回去”。
“休想”塞利亚一声娇喝拦在他们身前。
谦雨双眼早已因巴图的伤痛而泪流不止,那原本该挨在她身上的,泪无声的顺着粉嫩的脸郏下滑,娇小的下巴抬起,她冷冷的望着这位不可一世的别吉“杀光所有人才解你的恨吗?蒙古人果然只适合牛羊”。
一竿子瞬间打番一条船,周边的蒙古人都红了脸。
“怎么?不服气吗?”清澈的眼儿扫向在场的所有蒙古人,“你们有思想有感情,他们也是,凭什么就可以让你们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他们是人,不是你们的牛羊,现在大宋是亡了,可是,大元能保证永世长存吗?若不行,为何不善待百姓?是想着若有一天,也让别人这样对待你们吗?”。
“住口,我们蒙古人的江山又怎会轻易让人夺走”
“不会吗?”她轻笑,历史在这儿有谁会比她更清楚“将国民分级,明显就是区分,人与人之间,是相互的,你看重他们,他们才会看重你”。
“你……”塞利亚还想说什么,背后一声长喝制止了他。
“够了“忽必烈黑着一张脸出现在塞利亚身后。
够了!是够了,谦雨急切的喘着气,似才太过激动已经超出身体的负荷,娇小的身躯轻摇了下,毫无预警的倒下。
“小姐”
“小姐”
吉雅扶着一对母女脱不开身,巴图忍着痛上前。
却对上一对冰冷的黑眸。
谦雨稳稳的倒在一袭黑衣的男人怀中,男人大手一勾,将她娇小的身躯轻松的拥在怀中。巴图急了,快步上前。
“这是我家小姐……”。
“哪一家?”毫无起伏的语气平静的令人心惊。
巴图不由自主的开口“广平王府”。
“告诉你家主子,她……我要了”。无底的黑眸静静凝视怀中苍白的小脸,唇畔的残佞不减,一个连命都快没了的人,尽如风中残烛般与人叫嚣。
他倒要瞧瞧,她能叫嚣到何时!
“奥撒?”塞利亚惊喜的跳上前,伸手便要攀上他的手,却被他不留痕迹的移开。
“对她刚才讲的话你有何想法?”这话,自然是对忽必烈说的。
“杀了她,尽然如此不敬”塞利亚大声的说。
“不无道理”忽必烈凝神片刻才轻语。
奥撒不再多言,将怀中的人儿横抱起,缓步离开。
巴图试图上前,却被忽必烈拦住。
“你让哈罗来找我”。
“你是?”
“忽必烈”。
僵住的高大身躯风摇不动,背上的伤痛似乎没了感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墨尔赫:墨尔赫]
蓝蓝的天空飘著白白的云,烟波浩淼的呼伦湖彷佛一面镜子般镶嵌在呼伦贝尔草原上,而无垠的绿茵里,羊群似流雪,马群又似海浪,骆驼更像一团团凝云,於是,羊咩马嘶伴随着雄壮的叱喝声,呼应著苍狼白鹿的豪情。
这里是墨尔赫部落的领地,鄂尔古纳河以南,哈拉哈河以北,呼伦湖以东的呼伦贝尔草原,而山峦苍苍的大兴安岭那一边,还有嫩江流域的达呼尔狩猎区和嫩江平原,皆是墨尔赫部的封地。
谦雨是被饿醒的,也是被吵醒的。耳边隐隐约约却未曾见断过的牛羊叫声听起来即像是遥远的梦境,又像是近在耳边。
轻秀的眉皱了好几皱,全身僵硬只有肚子会咕咕响个不停。
“吉雅”轻若虫鸣的叫声让她再一次皱起了眉,免强的瞪开双眼,房顶异于寻常的精美做工、鲜艳的色彩耀得有些刺眼。
“可屯,您醒了”年龄装扮与吉雅极为相似的少女端着味儿浓烈的马奶走上前,将手中的马奶放置一旁,扶着谦雨坐了起来。
“你在叫谁?”可屯?如果记忆没有混乱的话可屯可是蒙古已婚人士的称呼,眼儿一转,房中除了她与立在一旁的少女,别无他人。
“可屯,吉娃是在叫您”自称吉娃的少女恭恭敬敬的回道。
谦雨觉得有意思极了,似乎蒙古的女子特别中意以“吉”为名,前有吉雅后有吉娃,或者该说她是吉人才遇吉相。“你是不是认错人了?”细细的打量四周,这是一座崭新的斡儿朵(蒙古包),顶上做工精细的花形大红毡,大小足有半个礼安院那么大,装潢之富丽更是让人咋舌。她不解何时汉风极行的大都有如此蒙古味儿的斡儿朵。
白色的围毡上挂著精致的兽皮壁衣,还有庄严的红底蟠金龙支柱和华丽的花纹地毯,后方右边则是萨满神像供奉处,中间对门就是她此刻所躺的床,这张床上除了她躺的位置,其余地方放置了各色物品。
另外!沿著毡墙还放置了一整排的橱箱,在下方靠门处是放置燃材处,穹帐正中央是火架,火架正上方是一个圆形天窗,那是光线入口和浊烟出口,而靠近火架与坐垫之间则放有红色长棹。
能住得起如此华丽斡儿朵的人定是身价不凡。“吉雅呢?”她又问了一次。
吉娃摇了摇头。
“吉娃没有见过吉雅,不知道吉雅是随可屯而来的吗?”
谦雨有些傻眼,亦有些着急,吉雅和巴图一直都跟在她身边,没道理她到了这里,而他们两个不在。
“那巴图呢?”她期待能有好的回答。
吉娃再次摇了摇头。
“巴卡尔在外面,巴图没有听说过”。
深吸一口气,呼息有些喘“那你能告诉我这里是大都的哪一处吗?”凭她的直觉,绝对不可能是广平王府,以她额赤格的性子怕是已经住不惯这样的斡儿朵。
“这儿是墨尔赫部落的领地,可屯是族长带回来的”一谈到墨尔赫部落的领地,那是身为墨尔赫族人的骄傲,而墨尔赫部落的族长却是令族人不禁胆寒的对像,对他们的族长,即爱且怕。
“族长?”什么族长?谦雨脑袋有无数个问号,她不过是大声了点与个蒙古女人评一评理而已,为何莫名其妙的到这儿,辛苦的挪动身躯,即使再虚弱她也要亲眼瞧瞧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吉娃着急的想阻止,却又怕扰了她,一张小脸哭丧着让人心疼极了。
“可屯,巴卡尔交代您不能轻易下地的”
刚伸出的腿收了回来,静静的注视着急切不已的吉娃,巴卡尔这个名字她已经第二次听到,“巴卡尔是谁?”
“是族里的医官”。
她点点头,是大夫都让她不准做这不准做那乖乖当个废人,可是,若真是依了他们,人生着岂不是少了很多乐趣。
外面的牛叫羊咩听来过于真实,她想见证一番。
“我自己的情况自己很清楚,能带我去见你们的族长吗?”她极需要搞清楚目前到底是什么局势。
[墨尔赫:初见]
尉蓝的天万里无云,及眼的是草原连绵,牛马羊成群结队随着牧人在草原中迁移,热闹声不断,远处,耀眼的敖包满布,身穿传统蒙古服饰的蒙古人民正奔忙着手中的活儿!
好一派积极向上的蒙古风情。
从五月到九月初,是草原上最美的季节,遍地油绿,野花盛开,家畜由瘦弱转而肥壮,这也是它们繁殖生养的好季节。
就算谦雨再无知也知道这儿绝对不可能地属大都,即使是大都也绝不可能有这么一大片连绵油绿的草原。
吉娃将她带入不远处的一座斡儿朵,与她适才居住的斡儿朵不同,它充满了让人不敢向前的冷然与威严。
看来,墨尔赫的这位族长魄力不小,寻常人家不可能连居所都有如此气势。
吉娃向前通报,谦雨不愿干立着苦等,挪动着小碎步走了过去,门内,墨绿是整个斡儿朵唯一的色彩,暗淡的让人备感压力。
除了主位上坐着一名冷若寒霜,远远便能感受到他投射而来的摄人寒意的男人之外,两边分站了不少的男人,而吉娃,头低低的,小小的身子在打颤。
她无视那些纷纷投射而来的探究目光,自若的走上前与吉娃并站,小小的下巴仰起,直视主位上的男人。
冰冷残佞,淡漠无情是他眼中传达的迅息,如鹰眸般狠厉的抓住她的眸光,似要看穿她一般,深深的……深深的……注视她。
之后,如地府最底层冒出的寒气般让人心颤的语调淡淡传开。
“可屯?你说的就是这位?她又是何时成为我奥撒的可屯”
谦雨狐凝的向两边望去,适才她听到的是层层的抽气声?
眼前的男人显然不是个容易受人指使的角,看来吉娃误会了什么!而且她跟他不曾相识,又怎么可能是他的可屯。
“不错,吉娃或许误会了什么!你不觉得这个误会该由你来解开”
如此大胆的话语让抽气声又起。
两边的男人纷纷恐惧的望着坐在主位上的族长,他们的族长是墨尔赫族人的骄傲,连忽必烈汗也不敢轻易动族长一丝一毫,更别说是命令。
这个女人也太大胆了,族长万一生起气来,她瘦弱的身子怕是两下也顶不住!
“你在替她叫屈”奥撒冷冽的黑眸定在她的身上,如风中残烛般的破身子依旧,她尽然又开始叫嚣,真是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我在替自己叫屈”她淡淡的回道,完全没有将他的冷然放在眼里,地狱呆久了,什么样的冰冷巨寒没有见过,更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身上放射出来的寒气,即使他再残酷总是有限度的。
吉雅屈不屈她不知,可是她被突如其来移了位,能不屈吗?
奥撒如墨的黑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