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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谦雨,给他”吉娃拉着谦雨的衣袖,语气轻轻的,却十足的着急。
“不要”
“谦雨……”巴卡尔也加入游说的队伍。
一人一句,大半的墨尔赫族人都已经劝过谦雨,可是她一点软化的迹像都没有,反而变本加厉起来。
“狩猎者自是有权力处理自己的猎物,可以交也可以不交,再说我又不是没有交上去”一只鸟还不够吗?那还是斡木儿帮她射下来的呢!
她的歪理并没有错,墨尔赫的族规并没有言明狩猎者不能处理自己的猎物。
“更何况,他们还是活生生的”那一堆山,呃……不,是一堆猎物都是已经断了气的动物,只有她怀中的白兔与银狐还有呼吸,还能跑还能跳。
而且,也不差一只两只嘛。
“族长?”乌尔森啼笑皆非的望着这一幕,这样下去,今晚过完铁鲁也不可能从谦雨手中将那两只小动物拎出来。
奥撒微侧头瞧了他一眼,便不发一言的朝谦雨那边走去。
所有人的眼光都直直的在奥撒身上聚焦。
心中又是期待又是担心。
期待族长的反应,担心谦雨会受到惩罚,谦雨来到族中已过半年,早就被当成墨尔赫族人,再加上她为人直爽,毫无半分掩视,待人待物皆是善良的过了头,有时俏皮的让人抓狂,有时却感性的让人哭泣。
她就是这么一个让人又爱又气的女子,没有人会希望她受到伤害。
奥撒示意铁鲁退下,长手一伸便将谦雨提起,小小的身子没有几两份量,轻得让人大皱眉头。一见到他亲自出马,谦雨更是紧张得不得了,小小的身子用力的想挣扎却是途劳无功,她只能扬起可怜兮兮的小脸希望能博得些微的同情。
衬着火花,那双晶亮的明眸里面似乎闪有可凝的水光,墨尔赫族所有人皆软了心,担心谦雨太过伤心而哭泣。
一个个想张口请求族长放了她,却开不了口。
奥撒轻易的将谦雨怀中的银狐和白兔拎起扔向铁鲁,下一刻,谦雨软软的身子便被放下。
顾不得粉臀着地的疼痛,下一刻谦雨便站了起来,牢牢的圈住奥撒的手臂,因为要使力,更让自己小小的身子整个贴了上去。
火光下的一双身影暖昧之极,谦雨却是一丝也未查察。
“我要银狐和白兔”
黑眸闪过一抹幽光,唇角轻扬,他没有出声,更没有理她,迈着脚步,步上族长坐席,丝毫不顾手上的包袱(谦雨)。
[墨尔赫:狩猎圣典(二)]
深夜,墨尔赫族的狩猎圣典才刚开始。
那如小山般的猎物只是今晚的战利品而已。
通红的火光曼延边际,成排的骑士高居马上,如鹰般锐利的双眼盯着黑暗的前方,个个聚精汇神,只等着一声令下便策马狂奔,夺下那一朵象征勇猛的大红火焰花。
在望不见头的那一方草原,乌尔森早已让人将火焰花高挂,只要族长一声令下,马儿扬蹄,火焰花便会被最勇猛的人带回,而这位最勇猛的墨尔赫族骑士将得到他想到的猎物及一个对族长许下无论是何的愿望。
猎物是其次,荣耀也是其次,高居马上的骑士心中最迫切的想望就是能对族长许下一个愿望,一个对族长而言极小,对他们而言却是重大如天的愿望。
骑士们热血沸腾,靠在主位边上的谦雨却显得有气无力,举丧得连抬起一根手指都懒,口中从大呼小叫转为喃喃自语。
“我要银狐和白兔”
不厌其烦的叨念着同样一句话,麻木的唇舌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只是可怜兮兮的大眼盯着关在笼中的银狐和白兔,说不定,下一刻,他们便如那一堆猎物一样,停止了呼吸,失去了生命,成为马上其中一位的勇敢嘉奖带回斡儿朵。
奥撒从主位上站了起来,他是族长,该由他来发号施令。
一见他起身,谦雨反射性的拖住他的手,连带的被他的力道提了起来。软绵绵的身子有气无力的靠在他的身上。
她也懒得动,懒得站直。
“我要银狐和白兔”语气里有着浓浓的抱怨。
一旁的乌尔森上前想要将谦雨扶开,却被一阵冷意冻住了向前的手,为何他会觉得族长在瞪他?
错觉,对,一定是错觉!
下一刻,奥撒将靠在他身上的她“剥”了下来,软绵绵的身子又有气无力的坐在地上,她的热情,她的激动全被扫光了了!
如今提不起一丝力气!
奥撒高大的身躯如鬼魅一般步上已成一线的马队之前,他并未如往年一般直接开口让比赛开始,反而牵起一匹马上,身影微闪,便已高居其上。
然后,低沉有力的声音在黑夜的上天响起。
字字敲入人心。
“准备”
骑士个个摆正姿势,在奥撒马鞭向前一扬的那一刻,如箭一般策马而出。
火花、夜空,寂静。
猝然,只听见如雷的马蹄声。
一匹一匹消失在黑暗中,马蹄声渐远。
余下的族人无不紧张不已,即使手心里出了汗也仍捏得死紧。
双眼在黑暗里找寻熟悉的身影。
族长尽然参加了!天,自从奥撒担任族长之后便不曾参加过任何墨尔赫族的赛事,他始终是一个族长,并没有如同族人一般积极的参与其中。
这一次……意外与惊奇在每一个墨尔赫族族人心中交织。
无比的感动与激动,奥撒的一个小小动作,是与他们更进一步的亲近。
“看着我干什么?”兀自神伤的谦雨恼怒的瞪着身旁显然将她当怪物看的乌尔森。那直勾勾的目光死人都能被看活了。
乌尔森轻笑,莫名其妙的点点头,然后,轻笑成了大笑。
谦雨白了他一眼,心里纵使不解,她也没打算问。
夜空中除了乌尔森的笑声,连马蹄声也消失不见了。除了火篝里偶尔的噼哩啪啦,只剩下风儿与心跳。
除了乌尔森与谦雨所有人都已经排成一列,用最崇拜的心去迎接他们的英雄。
马蹄声再次响起。
乌尔森将谦雨扶了起来,推向成列的群。
马蹄声渐近,单匹的声音听来格外的清脆响亮。
黑暗之中望不着一丝色彩,直到马蹄声近了耳边,黑色的身影在火光下猝然呈现,如天神般笠临的奥撒与他的马儿便停在众人身前。
高大的身躯在火光下,如天!
随即身后相差不远的骑士们纷纷入了位。
马蹄声止,喘息不断。
热情的墨尔族歌曲响起,那是胜利的号角,为归来的人儿祝贺。
“族长”
所有的骑士下了马,下一刻,在一片呼声中,墨尔赫族所有的族人单膝下跪,用墨尔族最虔诚的姿态向墨尔族最伟大的族长行礼。
傻呼呼分不清东南西北的谦雨也被乌尔森一把扯下,双膝落地。
惊回了神,她纳纳的跪着,看着身旁乌尔森、吉娃、华礼大娘……每一位脸上那种全然的信任,全然的尊敬,此时,是因奥撒而起。
马上一袭黑衣的男人。
他在族人的眼中,尽是如此高大。
奥撒久久未出声,高坐马上的他,让人无法分清他的表情。
“请起来吧”
低沉的嗓音有些沙哑,谦雨仿佛看到他的手在颤抖,那只紧握马鞭的大手正在颤抖,是因为族人的信任与尊崇而激动吗?
为什么?墨尔族的族人平日里提及除了尊敬之外也会害怕,而今,除了信任与尊崇,在他们眼中,丝毫的害怕都看不出来。
全是心甘情愿的,全是真心真意的?
他下了马,穿过人群步上主位。
其他人也纷纷坐回原位。
弥步坦站出,高声宣布结果。
“族长是墨尔赫族唯一的勇者”
下面呼声一片,“勇者”声不断。
“不”扬起小手,谦雨阻止了弥步坦接下来的话语,在众人的注视下走至弥步坦跟前。“奥撒是勇者,可不是墨尔赫族唯一的勇者”晶亮的双眼一一扫过每一位墨尔赫族人,最终停在奥撒的脸上“墨尔赫族的每一位族人都是勇者,我虽然是个外人,可是我看得深看得切,每一位墨尔赫族人都不平凡,都是最勇敢的”。
那份心,那份情,在如今战火连天的世道中,是多么的弥足珍贵。不,纵使在平和的年代,这样的情义也是异常珍贵。
草原上静悄悄的,所有人都静静的注视着谦雨。
静静的注视着……
“谦雨姐姐才不是外人呢,谦雨姐姐也是我们墨尔赫族的人”斡木儿大声的叫喊,声音满而不平。
“对,谦雨是我们墨尔赫连的人”
“谦雨不是外人”
“……”
水光占满了双眼,再多的言语也无法形容她此刻的心情,谦雨站得笔直,然后,深深的向所有人鞠躬。
“对不起”泪在她弯身的那一刻,落了地。
心里似乎被某种东西牢牢的绑住,扎了根。
她空虚的灵魂落了地,成了形。
不知何时起身的奥撒大手将她扶起,然后扣在胸前。
“她是墨尔赫族的人,从今往后她便是墨尔赫族长的可屯”。那双漆黑的眼眸闪过的亮光让人无法猜测,他的宣告落实了谦雨在墨尔赫族中的身份。
起初,被带进墨尔赫族时,吉娃就是称她为可屯的不是吗?
所有人开始欢呼,为谦雨,为他们敬爱的族长。
哭得迷迷朦朦的谦雨似乎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妙,想抬起头却被奥撒压得更深。她只能乖乖的呆在他的怀里。
“现在族长可以对自己许下一个愿望”
弥步坦此言一出,众人笑倒一大片,没错,其他人可以对族长许下一个愿望,可是若是族长自己,他便只能对自己许愿。
奥撒如墨的浓眉一扬,蓦然抽气声起。为他的扬眉。
“将银狐和白兔送给我可以吗?”不是要求,不是命令,是询问。
没有反对,乌尔森在下一刻便将银狐和白兔塞进他的怀里,与谦雨一起。
如此平和的族长,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却是怀着十分的心情热意欢迎这样的族长,他不该离族人太远。
抱着银狐和白兔,谦雨的泪未干,扬起的小脸显得楚楚动人。
“给我的?”问得小心亦亦。
“是”墨尔赫族人齐声替他们的族长回答。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屯”仍是族人的回答。
谦雨却更凝惑了,可屯?那不是半年前对她的称呼吗?
[墨尔赫:狩猎圣典(三)]
狩猎圣典又进入另一个高潮,族人们晶亮晶亮的眼眸扬溢着浓浓的喜悦与兴奋,今年的狩猎圣典,是他们收获最多的时刻。
一个平和的族长!
依照惯例,下一个阶段便是将猎物和荣耀与族长的愿望许于墨尔赫族第一勇士,奥撒无庸讳言是墨尔赫族的第一勇士,他也开了口。只是区别在于他并非理所当然的获取奖赏而是询问是否能将奖品中的一小部分给予他。
他会如此询问的另一个原由在于火焰花并不在他手上,纵使第一个回马,却也有些不符合规定。
“我以族长之名宣布,墨尔赫勇士铁鲁是今晚的胜利者”低沉响亮的声伴随着夜的黑暗响彻天际,没入人心。
似才的激动所有族人都忘了,直至奥撒宣布,欢呼声又起,男人们将铁鲁高高抛起,至以墨尔赫族最热烈的祝贺。
半晌之后,铁鲁手捧大红火焰花单膝跪于奥撒面前。
他可以得到墨尔赫伟大族长的一个应允!
“铁鲁请求族长让铁鲁随侍”他的头低低的,语气是十足的诚恳,非是要一个奖励,而是一个请求。
底下寂静一片,所有人都直直的望着奥撒,他们的族长。这句话在每一个墨尔赫族人心中激荡多年,却始终无法出口的心声。
在今晚,墨尔赫族的狩猎圣典上,他们只求如愿。
奥撒凝视铁鲁许久,黑眸抬起,转而扫向满面期待的族人,俊脸上印着火光通红通红,没有人知道他此刻的心底是怎么想的。
只有在他怀中的谦雨,可以清晰的听到他的心,跳得飞快!
好不容易拭干了泪,明眸虽是不解为何族人的表情会是如此期待与凝重,奥撒是族长,有个随侍只是寻常小事,需要在如此特殊的场合上要求吗?
没有人出声,天地万物似乎瞬间入了眠。
轻轻从奥撒怀中挣脱,她上前扶起铁鲁,奈何铁鲁却丝毫不领情,仍是维持原来的姿势,等着奥撒的应允。
“你笨哪,族长没反对,就代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