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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尊贵的谌王殿下几乎吐血。
他算是知道了,这小妻子的臭脾气已经上来,如今摆明了是要跟他对着干的,他如果一味的阻止,只怕下一个要咔嚓掉脑袋的人,就是他了。
王爷殿下想了想,决定采取迂回战术。
“若若,你还记得,苍京分别时,岳父是怎么叮嘱我的吧?我可是答应了他,不能让你去冒险的啊!你忍心让我在他面前做个食言之人,不被他待见吗?”
顾惜若揪了揪小眉头,伸手将他的面皮往两边扯,颇有些恨铁不成钢道:“你傻啊!我爹远在千里之外,你就算把我弄丢了,他估计也不会知道。更何况,你还是小孩子吗?为何事事都要向他汇报?”
段天谌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下,盯着那张反驳有力的小嘴,额头青筋直跳。
却见他猛地欺身过去,将她的小脸儿当成面团揉,“是不是诚心要跟我唱反调的?嗯?”
这女人,简直是油盐不进冥顽不灵。
“谁叫你不让我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顾惜若一面笑着辩解,一面伸手推他,“我跟你唱反调,也是事出有因,这怪不得我。你该庆幸,今日我还肯询问你的意见,若是以往的顾惜若,指不定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骑上马离开了。”
段天谌手下的动作轻了一些,揉捏也改为抚摸,微笑问道:“现在的你,跟以前的你有什么区别?”
明知故问!
顾惜若白了他一眼,啪啪啪打下他的手,对了对白皙的手指,没说话。
段天谌默然看着那低下的脑袋,沉吟不语。
她有自己想做的事情,他自然是很乐意的,至少这也说明,她终于从之前的抑郁当中恢复回来了。
这一点,令他十分欣喜。
可自从上次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之后,私心里,他就不希望她离开身边。若是可以,他倒是宁愿所有的事情都由他来承担。
不过,他的小妻子似乎也很倔,竟是连他的规劝都听不进去。
罢了罢了。
既然她想要飞翔,那他就为她撑起一片蔚蓝的天空吧。
各自沉默了许久,段天谌终于还是妥协,把那颗小脑袋抬起来,不出所料的看到那张嘟着的小嘴瞬间咧开,他忽觉自己被坑的无助感。
只是,既然做了决定,也没有必要去遮掩什么,便也含笑着道:“若若,我想过了,你要去岐城,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要把谁留在你的身边,要带多少人去,这个得我说了算。”
顾惜若笑得眯起了眼睛,像一弧月牙,熠熠生辉,“好!”
段天谌也跟着眉目含笑,勾起她的下巴,指腹轻柔摩挲,细腻柔滑的肌肤带来的触感,真是好得不可思议。
在她的明媚笑意里,心里的郁闷和烦躁也随之一扫而空。
这辈子,他怕是都要栽在这样灿烂的笑容里了!
……
舒旭仰躺在软塌上,偏着头,瞅着被关在笼子里无力趴伏的小狗,神色平静。
他的随从也算是好本事,眨眼就找到了一名大夫,把伤了内脏的小狗给救了回来,虽然此刻还没能全部恢复,可这条狗命,倒是保住了。
他从来都怕狗,只是没有一个人知道。
以前有个兄弟,怀疑过他的弱点,特意送了一只狗给他,他没对狗动杀手,却对送狗来的那个兄弟下了狠心。
而如今,知道了他这个弱点的女人,要怎么处理呢?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轻笑声,“主子,刚刚传来的消息,谌王妃似乎要在今晚离开谟城。”
“嗯。”舒旭应了声,不咸不淡。
不过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既然她要离开,他也应该给她送份大礼不是?
瞥了眼没有声息的小狗,他懒懒起身,缓步走了出去。
……
院落门口。
顾惜若对着月亮惆怅。
天黑,月暗,星繁,风凉。
很不错的一个夜晚。
当然,如果可以忽略掉身旁那喋喋不休的声音,一切就更加完美了。
从她离开房间,一直到现在,段天谌已经把所有遇到的情况都说了一遍,甚至都想好了对策,她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个人的话怎么有那么多?
她只是要去岐城而已,又不是去了不回来,至于这样啰嗦吗?
“王爷,一切都准备好了。”青冥牵着一匹马,走到段天谌跟前,打断了他的话。
与此同时,顾惜若长舒了一口气,暗地里给青冥竖起了大拇指,万分感谢他的及时出现,将她从水深火热当中救了出来。
段天谌骤然被打断,心里十分不喜,看着青冥时,越来越不满意,“怎么准备了那么久?动作如此慢,若是王妃遇到了危险,能够指望你去相救吗?”
青冥忍不住含泪凝噎。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居然遇到了这么个不明真相的王爷。
他早早就准备妥当了,若不是不敢过来打扰,他至于平白挨了这么一顿骂吗?
这么想着,他幽怨的眼神忍不住飘向顾惜若,指望她能够为自己说句话。
顾惜若为段天谌近乎幼稚的行为很是头疼,唉声叹气的拍了拍脑袋,老人似的劝道:“行了,段某人,如今能够任劳任怨的人已经不多了,遇到这么个不错的侍卫,你就该知足了。如今时辰也不早了,我们还是赶紧启程吧。”
说着,她就牵过侍卫手中的缰绳,利落的翻身上马,宽松的衣裳在空中扬起涟漪般柔软而漂亮的弧度,擦亮了天际的那一抹黑色天幕。
青冥见状,连忙也跟着上马,恭谨的候在顾惜若的身侧,与之落下一个马头的距离,神色坚忍而警惕。
“若若,方才我所说的话,你都要记住。”段天谌抬步上前,仰头看着她,伸出手,将掌心摊到她面前,“你要向我保证,一定要平安完好的回到我身边。”
顾惜若点了点头,将手放到他的掌心,双掌相对,微凉的粗砺之感与温热的柔软触觉,让彼此皆为之一震。
抬眸望进他那双黑曜石般璀璨的双眸,她郑重其事道:“你放心,我向你保证,一定会平安完好的回来。更何况,我还有好多债没向你讨回呢,怎么舍得不回来?”
段天谌哑然失笑,反握住她的手,转而看向青冥,敛起脸上的笑意,带着特有的威严气势,冷冷吩咐:“务必要保证王妃的安全。否则,你也不用回来见本王了。”
“是。属下遵命。”青冥端坐在马上,朝着他的方向,低头回应。
段天谌紧了紧那柔软的小手,随后放开,直直倒退回门前的台阶上,静静的凝视着马上的女子,衣袂翩翩,唇角轻扬,说不出的英气爽朗,风流飒沓。
顾惜若回以一笑,随之抖了抖缰绳,扬鞭策马,闪电般冲了出去,身后跟着一众黑衣侍卫,她白色宽大的衣袖迎风飞扬,在黑夜中犹为显得明亮。
“王爷,咱们回去吧。”骆宇忍不住出声,眉宇间俱是一派刚毅,“王妃跟您学了那么多本事,想来应付那些人,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您尽管放心好了。”
段天谌点点头,心中何尝不明白这样的事实。
只是,以她那样的心性,他是真的不放心。
想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离开自己,到那么远的地方呢!
“骆宇,”他眯着眼,看向前方黑暗渺茫的的道路,忽而问道,“你觉得,现在的王妃和以前的王妃,有什么区别。”
骆宇心中一动,不明白他这么问的意图是什么,有些犹豫,“王爷,属下不敢妄言。”
“不敢妄言么?”段天谌忽然有些不确定,似乎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中,神色飘渺而迷茫。
骆宇暗自心惊,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低着头思忖了下,而后继续道:“不过,依属下看来,比之以往,王妃变得稳重踏实了许多,尤其是有了很多独属于自己的想法和抉择,这或许是件可喜可贺的大好事。”
段天谌呵笑了下,回头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置可否,随之大步往里走去,身后轻飘飘的丢下一句话,“去把舒旭叫来,本王有要事与他相商。”
……
不远处的一处隐秘屋顶上,舒旭正冷冷遥望着顾惜若等人离去的方向。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可真是难以想象,像段天谌那样冷血无情的人竟也会有如此婆婆妈妈的时候。
本来还以为,顾惜若在段天谌心里,也只是个普通的女人,起不到什么大的作用。
可如今看来,倒是出乎了他的想象。
他凝眸注视了片刻,最后还是拂袖离去。
刚回到自己的住处,便看到随从走上前,恭敬回道:“主子,方才谌王派人来传话,说是让您去见他,有要事相商。”
他挑了挑眉,半晌,哂然一笑,挥退了自己的随从,脚下步子一转,径自走出门,往段天谌居住的院落过去。
甫一走入,骆宇就顶着那张妖孽般的张扬笑脸迎上来,“舒侍郎,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啊!”
舒旭下意识的退了一小步,欠身微笑,透出若有似无的疏离,“骆御医,这话可真是让舒某铭感五内啊!只是可惜,舒某没有这个荣幸,能够如骆御医这般得到王爷的青睐与重用。”
“舒侍郎严重了。”骆宇笑容可掬,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意味深长道,“不过,王爷并非不知人善用,舒侍郎只需要在王爷跟前多走几圈,让王爷看到你的能力,想要青睐和重用,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你说是吧?”
舒旭颔首微笑,温润和煦,不置可否。
骆宇也是点到为止,侧身让出前方的路,与他一同走了进去。
室内,段天谌正扶额看着手中的公文,待看到并肩而入的两人时,指了指案前的桌椅,淡淡吩咐:“坐。”
舒旭和骆宇依言坐下,眼观鼻鼻观心的喝着茶。
“舒侍郎,好久不见。”段天谌压下手里的公文,微微眯起眼,唇角勾起惯常的笑意,挑眉问道,“这些日子,本王忙于公事,倒是疏忽舒侍郎了,还请舒侍郎见谅。”
这些日子,舒旭虽跟着他过来,可他却丝毫没有重用的意思。
一方面,有顾惜若的原因,若是让这个人整天出现在他面前,估计他的小妻子不疯也会抓狂的,另一方面,也是在看到此人被他冷冻后,依旧持着的无所谓态度,令他心存怀疑,直觉此人并不简单。
可目前,他对这个人的认知,完全处于猜测的阶段,而支撑这些猜测的证据,并还没有找到,他也只能是当作不知情。
骆宇差点被茶水呛到,猛低着头,尽量不让其他两人看到他的失态。
谁能告诉他,这到底是不是错觉?
为何他听了王爷的话后,竟有种“王爷越来越无耻竟与舒侍郎有什么不可告人关系”的感觉?
舒旭也是被他这样的态度惊了惊,半晌后才缓缓道:“王爷严重了。微臣惭愧,竟然帮不上王爷什么忙。回京之后,还请王爷在皇上面前为微臣美言几句。”
说着,他便抬头看向段天谌,两人的视线于半空中交汇碰撞,很快就移开,只字不提此间的种种因果关系。
一切,亮如明镜。
“王爷召寻微臣前来,不知有何要事?”舒旭垂了垂眼睑,拱手问道。
段天谌站起身,拿着手中的公文,走到他面前,将公文递给他,“你看看这里面所写的。”
舒旭诧异的接过,翻开大略浏览了下,微垂的双眼里划过一丝暗芒,须臾,目光平静的将公文递了出去,“王爷,微臣斗胆一问,这是何时传来的消息。”
“就在不久前,”段天谌接过公文,漫不经心的扔到了长案上,“舒侍郎怎么看?”
舒旭拧着眉看他,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后又觉得自己这样的态度过于大胆,连忙低下头,径自分析道:“王爷,依微臣看来,此事诡异丛生,需得谨慎。姜振亭也是东梁国的老将,领兵作战的能力,绝对是世间少有人能敌的。若真是要拼个你死我活,只怕也未必会战败。此次却轻易就向咱们递来了这样的公文,欲要与咱们和解,只怕其中有诈。”
段天谌闻言,背着手,绕着他走了一圈,状若无意道:“世间少有人能敌嘛?舒侍郎对这位虎威将军倒是十分了解得清楚!那依你之见,本王若不答应这次的和解,而是坚持着初衷,继续与他战场相见,其胜算会有多大?”
舒旭低下头,眼里划过一丝阴唳,语气里却是带着独属于他的恭敬,“微臣不过一刑部侍郎,平日里只会查查线索断断案,哪里懂得这些战场上的事情?王爷可真是折煞微臣了。”
“舒侍郎,你这话,请恕骆某不敢苟同。皇上派你随王爷来此,想必定有他的道理,或许也是看重了你的能力,又岂是查查线索断断案而已?”骆宇端着一茶壶,走到他的面前,又从桌案上拿起他的茶盏,给他沏了一杯,不容拒绝的塞到了他的手里,竟是没问过他的意思。
“骆御医说的是,却是舒某矫情了。”舒旭有些不自然的端着那茶盏,呷了一口,暗自思量着此二人的目的,再抬眸时,也已经恢复如常,态度诚恳的问道,“王爷,那您的意思是?”
段天谌半眯起眼,负手站到窗前,幽幽叹道:“本王的想法,估计舒侍郎会觉得有些意外。如今皇上卧病于龙榻之上,本王这身为儿子的,竟然不能亲自侍奉床前,每每思及,总觉万分歉疚不安。是以,本王决定,接受东梁国的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