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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视线投向青冥,无声询问着他的意思。
在听说了埃图挞和柳屹暝的意图后,她就做好了几种打算。
先是将龙鳞卫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去应付围绕在柳屹暝身旁的那些黑衣高手,另一部分则是围杀埃图挞。
若是能够在埃图挞操控那些毒物前,将其解决了,自然是万事大吉;若是不能,必然也会使其重伤,到时候再找个人在他身旁伏击,定要在这一步将他彻底了结了。
如此一来,就要找一个能够伏击的人,悄无声息的埋伏到埃图挞的身旁,在最恰当的时机里,给予他最致命的一击。
可龙鳞卫,她已经另有安排,唯有从谌王府的暗卫中找出一个能够派上用场的人。思来想去,挑来挑去,还是这个小个子毛遂自荐,而她看着他也合适,便将这个任务交到他的手上。
她没看清他的长相,甚至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唯一的印象便是那小个子年纪并不大,低垂着的头上有两个旋儿,长得像个邻家弟弟,格外的乖巧可爱,完全想象不出他也是谌王府暗卫中的一员。
再然后,便是他在与埃图挞的生死相搏中,死活都不放弃的坚持。
她就站在高高的城楼上,看着那个小个子在蛇口下逃生,半边肩膀被撕咬下来,却依旧不停止对埃图挞的攻击。
直到那柄利刃坚决的刺入埃图挞的心口,他才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可是他没有倒下,却以这样挺立的姿势,扭头看向她,唇角的那抹笑容似乎在告诉她——他做到了。
“王妃,小刀他死得其所,您……节哀!”青冥紧守在她身后,眸光在扫过城楼下混战中挺直脊梁站立的小个子,快速的划过一抹痛色。
小刀是他带在手下的,也不过只是十五岁,沉默寡言得几乎让人想不起他的存在。可就是这样一个孩子,用他的坚持和刚毅,为年少的生命划过沉重而灰暗的一笔。
从此,再无圆满。
顾惜若紧握着双手,仰头望天,月色皎洁如水,她却无端的感觉到,胸腔之中俱是一片荒凉和冷清。
耳旁尖叫声和厮杀声依旧继续,她却感觉自己的世界里一片死寂,听不到那些多余的声音,能够回忆起来的,便也只是小刀与人、蛇搏斗较量的那一幕幕,仿佛一个个动作都被无限制放大,无声充斥在她的脑海里,永不停歇。
她用力的抱住头,努力将那些画面从脑海中赶出去,片刻后,她才猛地甩开手,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很是疲惫道:“青冥,你去看看,苏靳寅那边如何了?那两个龙鳞卫是否配出相应的克制之药。”
青冥有些不放心的看着她,可一见她有些不耐的冲自己挥手,却也只能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等人离开后,顾惜若才重新看向如雕塑般站立的小刀,又想起远在谟城的小巴,这才猛然意识到,原来他和小巴一样,只是个孩子而已。
只是孩子而已!
她微微扬起下巴,明亮的眸子里清冷如冰封,眼神在城楼下一一掠过。
龙鳞卫依旧在和那些黑衣人缠斗着,而且渐渐占在了上风;而另一旁柳屹暝也在和那几个手持火把的龙鳞卫交手,许是感受到她的注视,居然还忙里偷闲的看向她所在的方向。
虽然隔得较远,可顾惜若却仿佛能够感受到,那其中所携带的强烈恨意。
她冷冷勾唇,朝他远远做了个立掌的动作,随后招过身旁跟着的龙鳞卫首领,沉声道:“你也下去,务必要把那个人给我抓住!不能生擒,那就把尸体带回来吧!”
“是,王妃!”那人连忙应声,飘身加入了那些龙鳞卫的战斗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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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8 付之一炬
顾惜若回头看去,城内依旧混乱不堪,月色下毒物四处飞窜,每经过一处,便会引起一阵凄厉恐怖的尖叫声,令人闻之胆寒。
她不由得抱紧了身子,恨不得捂上耳朵闭上眼,从此逃离这个人间炼狱。
“王妃,您这是怎么了?”远处飘来两个人,手里皆是拿着瓶瓶罐罐,在看到她这副模样时,顿时面面相觑。
乍一听到旁人的声音,顾惜若连忙回头看去,待发现是那两名会医术的龙鳞卫时,双眼顿时大放光彩,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上去,异常欣喜道:“如何?可是配置出来了?”
两人对看了眼,回答得有些保守,“启禀王妃,属下是配置出了好几种,可具体效果如何,属下也不敢保证。”
可即便如此,顾惜若也感觉到十分欢喜。
但见她一把夺过那些瓶瓶罐罐,回头看着城内月色下流窜的恶心身影,眼眸里划过一丝坚决和狠戾,再把那些东西塞到龙鳞卫手中时,话锋也陡然转冷,“有没有效果,试过才知道。你们快去把这些药物洒出来,能遏制住多少毒物,又能维持多长时间,都得用心记住。”
那两名龙鳞卫纷纷诧异,只是在触及她说一不二的坚决神情时,也没敢继续问下去,躬身退下后,便飞掠在离地面不高的地方,倾倒着手中的瓶瓶罐罐。
顾惜若紧张的看着他们的动作,感觉到他二人手中的药物已经全部挥洒出去后,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眼睛眨也不敢眨,直直盯着城内长街上的动静。
可等了好一会儿,依旧不见任何动静,甚至那些毒物流窜的速度似乎还更快了些。
顾惜若见状,一颗心顿时沉到了海底。
可她也知道,此刻根本就不是慌乱的时候,小手一挥,便冲着身旁的青冥吩咐道:“青冥,你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何会是这样的局面?究竟是哪里出错了?”
“是,王妃。”青冥虽然提前想象过最坏的结果,可此刻近乎异常的情景,还是忍不住让他眉心紧紧皱起来。
他从顾惜若身后走出,大步往城楼下走去。
片刻后,他又面带欣喜的冲回到顾惜若面前,指着城楼下飞窜的毒物惊呼:“王妃,您看看,似乎龙鳞卫配出来的药物有效果了。”
顾惜若大惊,猛地凑到火光较亮的地方,眯着眼仔细观察着其间的动静。
却见原来还快速飞窜的毒物中,已经有很大一部分死躺在了地上,房屋上,而有些仍旧流窜着的毒虫蛇蚁,跳起来的时候就直直摔了下来,似乎也受到了药物的影响。
顾惜若面露欣喜,长长舒了一口气。
如今看来,并不是龙鳞卫配出来的药物没有用,而是效果比较慢,并不能立即见效。
这么一来,她也放下了心,暗自思忖了会儿,还是冲着青冥吩咐道:“你去帮忙。我估摸着,那些药物并不能够完全杀死那些毒物,带着城中的士兵,看看哪些没死的,就给我全部灭掉,不要留下任何的痕迹。另外,你去叫苏靳寅上来,我有事情跟他说。”
青冥连忙应声,飘身飞了下去。
顾惜若回头看着城楼外的混乱场面,心头蓦地划过一丝冷笑。
之前保护在柳屹瞑身边的黑衣人并不是很多,在经过与龙鳞卫的殊死较量之后,此刻伤的伤,死的死,唯一能够站着的那个,也已经满身伤痕。
顾惜若注意到,虽然龙鳞卫也有些损伤,可毕竟人数上占了优势,倒是没有出现死亡的情况。
再一次,她对苍帝的决定感到无比庆幸和感激。
不多时,龙鳞卫已经全部把那些黑衣人解决掉,从城楼下望向顾惜若,却见她给了他们打了个手势,明显就是柳屹瞑所在的方向。
龙鳞卫顿时会意,朝着她远远行了个礼,便围攻起柳屹瞑来。
此时,柳屹瞑已经站在了森林的边缘处,在看到朝他飞奔而来的龙鳞卫时,睚眦欲裂,尤其是看到身旁保护着自己的两名黑衣人已经伤痕累累,体力不支,心头愈发焦急起来。
他暗暗咬牙,抬头看了看顾惜若所在的方向,又环顾了下身边的环境,恨恨甩臂后,竟直接抛下身旁护着他的那两个黑衣人,一个闪身便钻到了那片被黑暗覆盖的森林里。
围攻着他的龙鳞卫和谌王府暗卫顿时面面相觑,齐刷刷的看向城楼上的顾惜若,不知道该继续跟入森林里追缉,还是就此放弃。
顾惜若在城楼上看见了,气顿时不打一处来,想也不想就飘身落下,看着巍峨屹立在面前的森林,伸手点着那几个龙鳞卫,冷冷吩咐道:“你们几个给我追进去!”
“是。”被点到的龙鳞卫连忙躬身应是,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顾惜若冷冷挑眉,转而看向那边被生擒下来的唯一一名黑衣人,抬步走到他跟前,淡淡道:“你的主子,为何要帮姓柳的那个人?”
那黑衣人死死的盯着她,乍一看去,眼里像是满含恨意,可下一瞬,却觉得双瞳里满是死寂深沉,根本就找寻不到任何情绪波动的痕迹。
顾惜若拿起地上的树枝,冷冷的挑掉他面上的黑巾,露出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和唇角划下的一抹黑色血痕。
竟是自己了结了!
顾惜若冷哼了声,随意丢掉了手中的树枝,直起身来时,原先那几个人已经折返回来,齐齐单膝跪地,“王妃,属下无能,并未追到人。请您责罚。”
“起来吧,”顾惜若摆了摆手,想着柳屹暝能找到埃图挞,应该会对这片森林有所熟悉,之前倒是她思考得不够仔细了。她朝着身后伸手,“把火把给我拿过来!”
话音刚落,龙鳞卫中立即有人把燃烧得正旺的火把递到她手里。
她抬头环顾了一圈,清冷的目光在地上横陈的尸体和淋漓的鲜血上快速划过,不一会儿就冷冷收了回来。
手中火把高举,将她冰霜满布的脸色刹那间照出如镜冰面,刺眼而令人不寒而栗。
她握了握拳,明亮的眸子在曈曈火光中藏满了涌动的暗潮,随之眼里划过一抹坚定,仿佛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抬步就往森林边缘走去。
“王妃,不可啊!”身后传来一道惊呼之声。
顾惜若皱了皱眉,却还是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去,却见苏靳寅正急急忙忙的赶到自己面前,唇色青紫,面色发黑,身上的衣裳也破烂不堪的,很显然方才在城楼下与毒虫蛇蚁的对抗十分惨烈。
“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她拧着眉,直接冲着龙鳞卫吼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给他拿药来医治?”
这模样,一看就知道是中毒了的。
苏靳寅有片刻的怔愣,看着她如此紧张的神色,不知为何,脑袋里竟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刹那后,他也迅速回过神来,颤抖着嘴唇,努力压制着体内毒素的蔓延,淡淡道:“王妃不必担心。苏某并无大碍。不过是被几只虫蚁咬到而已,在这事儿结束之前,苏某是不会倒下的,也不会允许自己倒下的。”
听他这么说,顾惜若又狐疑的打量着他,待发现他精神还算是较好后,眉宇间的褶皱才少了一些。
她晃了晃手中的火把,昏黄的亮光照不出她瞳孔里的情绪,“在你说下一句话之前,你先想清楚,到底要不要阻止我接下来的举动。”
苏靳寅自然知道她的意思,犹豫的看了看面前的森林,有些为难道:“王妃,您若是想要抓柳屹暝,完全可以再派人进去搜查。这一把火烧下去,未必就能把柳屹暝烧掉,恐怕还会引起新一轮的混乱啊!您是否忘记了,除了埃图挞,里头还居住着好多蛮荒之人的。”
“你的意思是,我还动不得里面的人了?”顾惜若斜睨着他,眸光里带着寻常人都没有的凌厉和威势。
苏靳寅虽暗自心惊于她此刻的威严,尤其是在对上那双亮得过分的眼睛时,心头无端的不敢抗拒,只硬着头皮,淡淡道:“王妃,苏某并非是这个意思。可您是否能够想想,若是真将这片森林付之一炬,后果是什么?朝中多少人正盯着谌王的南下之行,又恰逢当今皇上卧病于龙榻之上,若因为此事而招惹了祸端,给旁人留下了话柄,那便是得不偿失了啊!请您三思!”
说着,他便撩起衣袍,膝盖一弯,就直直跪在了鲜血淋漓的地面上。
顾惜若静静的看着他,自然明白此间的言外之意。
不得不说,他这话直接戳中了她的软肋,可若是就此收手放弃,她不甘心。
岐城有多少百姓,因为柳屹暝丢失了性命,又有多少人正徘徊在生死边缘之上,忍受着各种剧毒的折磨,生不如死。
如此罪大恶极之人,她若是真的放过,对不对得起自己,却还是在其次,关键是该如何向岐城的百姓交代。
这么一想,她心中的犹豫也尽数消散,再抬眸看向苏靳寅时,眸色里俱是一派坚定,“苏靳寅,你也不必再劝。我意已决,今日这片森林,我是烧定了。他日若是将此事闹到当今皇上面前,我自有应对之法。”
说着,她别有意味的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龙鳞卫,个个垂首敛眉,恭谨严肃,乍一看上去,的确是足够恭敬的。
可她心中却是很清楚,这些人真正能效忠的是谁!
“若是他日皇上问起今日之事,你们可知道该如何回禀?”她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