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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青擎和青冥互相对视了一眼,心里皆是松了一口气。
有她这句话,他们就能够没有任何顾虑的坚守阵地了。将来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都留在苍京里,也好有个照应。
一片静默中,那名被人忽略的侍卫连忙道:“王妃,那映情公主和那男子该怎么办?”
顾惜若微怔,显然是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残留问题,反应过来后,目光如电,直直射向那名不知所措的侍卫,“映情公主和那男子都是东梁国人,本妃身为苍朝谌王妃,区区女子之身,不该插手此事。若是有人再将此种消息传来,你只管递给本妃,但在人前不必有任何的动作。可都记清楚了?”
那名侍卫虽不懂得她为何会如此吩咐,不过对于他而言,主子的命令,从来都不是用来服从,而不是用来质疑的。
是以,那张无甚表情的脸上竟无一丝诧异,听到她的吩咐,便也低垂着头退了出去。
青擎和青冥面面相觑,二人多年熟悉,眼底官司打了好几回,终于得出了结果,但见青冥硬着头皮走上前,低声问道:“王妃,请恕属下愚钝,您为何不去救映情公主啊?”
顾惜若凉凉瞥了他一眼,小手一挥,颇是豪情万丈道:“我不是他们的娘,他们又不是我的儿子和女儿,我为何要救他们?”
可映情公主曾经在王府里住过一段时间啊!
更何况,当初您刻意在众人面前,表现出您和映情公主很熟识的样子,难道您就忘记了?
对此,顾惜若可没多想。
她自认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当初“收留”佘映情,也只是为着玉子倾;如今,她已经拿到了她想要拿到的东西,自然没什么好顾忌的。
也许此举在旁人看来,颇有些过河拆桥的意味。可于她而言,这桥也得有价值,不拆的代价小于拆的代价,才会让她值得去维护。
处理完这些事情后,顾惜若回自己的房间,美美睡了一觉,一觉醒来,却是将此事忘光了,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到了明日的宫宴上。
……
苍京城外一处简陋的寺庙里。
蜘蛛网遍布,地上积尘如土,在一处昏暗角落里,一身红衣却依旧不掩盖那妩媚风华的佘映情,冷冷看着俯视着自己的男子,心中却是苦笑不已。
就在不久前,她带着她身边的男人出门闲逛,到最后竟然被人抓到了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简直是让人难以接受。
她认不出眼前这男子的身份,可后来听到他说要拿自己来威胁顾惜若,心中忽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如今再看到这男子阴鸷的眼神,她多少都可以猜到,定然是结果不如他的意了。
不过,想想也是,对于顾惜若而言,她不过是个可以利用的过路人,她交出了对方想要的东西,自然是没有任何存在价值了。
有这样的结果,早就该在她的意料之中。
可笑的是,这男子竟然妄想拿她来做威胁,到头来,也不过是徒增笑话而已。
“你笑什么?”那男子眼里的阴鸷不减反增,一眼看去,就如置身于致命漩涡当中,几欲将人的身心灵魂悉数吞没。
佘映情冷不防抖了抖,一股寒气自脚底窜起,默默的吞咽了口水后,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我早就跟你说过,谌王妃并非寻常之人,你拿我来威胁她,却是打错了算盘的。”
岂料,那人听了,蓦地俯身下来,阴恻恻道:“映情公主,我是该说你太有自知之明了呢,还是该说你做人太失败了呢?”
佘映情别过脸,看似毫不在意,心中实则有些不甘心。
说到底,她对顾惜若的印象还算是不错,不仅因为顾惜若敢爱敢恨嚣张肆意的个性,还因为在顾惜若身上,她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
那也算是一种念想吧。
是以,一直以来,她对顾惜若的感情,相对来说还是要更纯粹一点的。
如今却得到这样的结果,不只是眼前这个绑架她的人不满意,她心里也很不满意。
可这些,她没必要说。
转念一想,她又不是顾惜若的谁谁谁,在如今这个风雨飘摇的时刻,顾惜若有此抉择,也实属正常。
那男子却被她的沉默弄得脾气暴躁,正欲拎起她的衣领低声呵斥,门口却突然传来一声哨声,清脆而简单,下一瞬,那男子已经飞掠出去。
破庙里,只剩下佘映情和她身边那个呆怔的男子。
佘映情向来不是个认命的人,此刻见到那人离开,自然是毫无遗力的挪到那男子身边,只是呼吸间,不经意间嗅到的味道,却让她当场僵硬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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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某梧要参加一个培训,估计要到八月初才结束!某梧现在尽量把时间都调整到晚上,白天的事儿实在是太多了!亲们见谅了!呜呜呜,群抱个~
☆、118 你倒是够无耻
佘映情向来不是个认命的人,此刻见到那人离开,自然是毫无遗力的挪到那男子身边,只是呼吸间,不经意间嗅到的味道,却让她当场僵硬在了原地。
她猛地眯起双眼,仿佛是想要验证什么般,身子又不自觉的前倾了些许,从外面看进来,她似乎显得很放松随意,而在旁人看不见的角落里,实则竖起了双眼,警惕的聆听着外面的动静。
隐约中,谈话声迷迷糊糊的传来,声音低沉浑厚,听来竟让人昏昏欲睡。
她不免听得有些吃力,身子前倾的弧度也大了很多,脸上渗透出来的妩媚风情依旧存在,只是较之以往的动人心魄,此刻竟显得异常凝重。
与她一同被抓来的男子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随之捅了捅她的胳膊,有气无力的问道:“公主,你在做什么呢?”
“嘘……”佘映情竖起一根纤细如玉的手指,轻轻的抵在唇边,漂亮的眼眸里,时不时划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仿佛能够照亮此处昏暗的空间。
“不想死的话,就给我闭上嘴巴,乖乖的,不要动。”温柔轻缓的语气自她口中说出,可不知为何,如今听来竟有股难以言说的沉重气息,隐约中,甚至还可以窥出其中夹杂的点点杀气。
那男子心下狐疑,似乎明白了什么,可转瞬之间,却又无迹可寻。
在他的记忆里,佘映情从来都是风情万种的,纵然真的发生了什么,也断不会出现这样隐带杀气的神情。
莫不是,事情当真很严重?
“公主,你到底在做什么?”他凑过去,温热的气息喷吐在佘映情雪白的颈项上,带起一股电流般酥麻的奇妙感。
佘映情恼怒的回头,瞪了眼那男子,“都跟你说了,不要轻举妄动。如今你我的小命可都被别人捏在手掌心呢,你想死,我可还不想。”
那男子被她这么一凶,讪讪然的缩了缩脖子,可依旧嘴硬道:“公主,你是不是草木皆兵了?以你的本事,随便一个人又岂能夺走你我的性命?再者,你不是给谌王妃传信了么?想必很快就会有人来救咱们的。”
佘映情闻言,猛地望进他的眼睛,看着他,仿佛看着无可救药的怪物,“你到底长脑子长耳朵了没?往常不是还挺聪明的么?今日怎的如此糊涂了?”
若是都长了,为何会连刚才的对话都没听进去,也没有想通她和顾惜若之间的种种关系?
“公主,你是什么意思?”不想,那男子竟疑惑的问了一句,毫无意外的得到她的一记白眼,火气顿时上来了,“就算谌王妃没派人来,你也没必要如此恼怒啊!你不是会摆阵法么?待摆出阵法迷惑了外面的人之后,咱们就可以趁机逃走了。”
说到最后,他竟然当场咧嘴笑了起来,仿佛此刻束缚住他的铁链已被打开,逍遥自由的生活立即展现在他的面前。
佘映情暗自苦笑,她从来不知道,自己那些只能摆摆玩耍的东西,居然还能被身旁的男子挂在嘴上崇拜。
若是以往,或许她还有几分自信,可此时此刻,外面的声音已经渐渐低沉下去,窸窸窣窣的衣裳声响已经越来越近,她已经不敢存有任何侥幸心理了。
在那个人面前,她丝毫反抗的余地都没有,能做的,也只有认输臣服而已。
耳听脚步声逐渐靠近,她嘴角忽然扬起一抹弧度,弧线完美,尽显妩媚,珠光玉色似乎也无法与之媲美,阴暗而狭小的空间里似乎也亮堂了起来。
“公主,你……”那男子为她这样的笑容而短暂迷失,可还没等他从如此绚烂的笑容中回过神来,整个人就已经僵硬在了原地。
他听到了脚步声。
霍然抬头,却见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当先一人着紫色锦袍,用银色面具覆面,露一双暗含精光的眼睛,举手投足间满是不可忽视的尊贵高华之气。在他身后,还跟着原先那名审问他们的男子,比之方才,那人的态度要更加恭敬了。
他眸光微闪,状若无意的扫过佘映情微变的面庞,心中警惕顿生,不自觉的靠近了佘映情。
细看之下,那姿势竟像是在守护着佘映情。
“公主,这人是谁?”他凑过去,呢喃轻问,状若情人之间暧昧的调笑,唯有当事两人才知道,此刻的气氛有多凝重紧张。
佘映情凉凉瞥了眼他,饱满红润的双唇动了动,最后竟化作一声叹息,“这个人,可是有大来头的。你还是收起你的好奇心吧,什么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心中该有个数儿。别到头来,丢掉了性命都不知道为什么。”
言外之意,竟是不愿意透露了。
那男子心中越发不安,离她又靠得近了一些,原先还遮遮掩掩的保护姿势,此刻也被他尽数舒展开,直教佘映情心中诧异不已。
不过,前方那两人已经停住了脚步,她也没有多余的精力放到身旁这人的身上,妩媚的眉线一扬,眉目含笑的看向那名紫袍人,语气里难掩那一份高傲,“把我掳到这里来,你可真是费尽心思。只是,我倒是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竟让你舍得如此做?”
紫袍人冷笑了声,若有所思的盯着她,半晌后,才转而看向挡在她面前的男子,颇是不屑道:“多少年不见,你居然还是这副老模样,到哪里都不忘记带一个男人。若说之前我对你还有些愧疚,如今看来,这点愧疚也可以烟消云散了。”
佘映情挑眉看他,“你倒是够无耻。”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紫袍人眸光似笑非笑,背着光看去,竟像是被漩涡覆盖,一眼望不到边,“毕竟,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不是?”
岂料,佘映情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竟笑得流出了眼泪。
挡在她面前的男子满脸不安,甚至眼神满含敌意,如此强烈的反应,倒是出乎了其他人的意料。
佘映情一把推开他,冷嗤了声,“没事就躲到我的身后。你那点本事,也只能当杂耍,根本就不够看的。别出来给我丢人了。”
尽管如此贬损,可不知为何,那男子听了,心中蓦地划过一道暖流。
他还欲说些什么,却又听那紫袍人凉凉道:“你们也该清楚,我把你们抓来此处的原因。我不妨开门见山的说了,今日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谌王妃引出苍京城。若是做不到……”
紫袍人顿了顿,别有意味的瞅了眼佘映情和那男子,语气陡然转冷,“若是做不到,你们就等着承受各种酷刑吧。你好歹也是从我手下出来的,也该清楚,我的手段都有哪些。若是你们想尝试一下,我必然不会介意。”
佘映情双瞳猛地眯起,藏于袖子中的手不自觉的蜷缩了下,柔韧的躯体顿时僵硬起来,显然这所谓的“手段”,并不是说着玩的。
“你到底是何人?是男人的话,何必对一个弱女子威胁恐吓?”挡在她身旁的男子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观,又或许,对他而言,佘映情早已成为他的责任,此刻需要他来承担这份责任,站出来,似乎也变得责无旁贷了。
紫袍人眼里划过一丝惊奇之色,走入这破庙以来,用最认真的眼神打量了他,直到把他看得心里发毛了,才冷嗤着道:“难道你还以为,自己这番模样,还算是男人了?”
“你……”那男子霍然起身,指着他,霎时勃然大怒,“你不要太过分了!我怎么样,还不用你多心理会!”
话虽这么说,他垂于腰侧的另一只手却紧握成拳,眸光里几番重叠变幻,明灭不定。
乍一看去,竟有些诡异反常。
佘映情狐疑的目光在他二人之间来来回回,若非确定时刻跟随着自己的男子并没有机会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她估计要误以为他二人早就认识了。
不过,此刻不是追究旧账的时候,她要想问出个所以然来,以后有的是时间和机会。
但前提是,不能受制于这个紫袍人。
否则,一切都免谈。
思及此,她心中也多少有了个谱儿,底气瞬间也足了几分,“说吧。你的条件和目的是什么。想必你也对我二人无甚兴趣,倒不如各取所需,早早分开才是王道。”
紫袍人若有所思的盯着她,银色面具在背光出散发着冰冷森寒的气息,仿佛多靠近一点,都会冷入心扉,动弹不得。
“目的,我刚才已经说了,就看你如何去做了。”他道,语气散漫随意,却难以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