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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又会是怎样的景色?
于连站在船舷上,点上一支香烟,默默的看着远方。
盅虚空间的行李箱中,静静的摆放着一个骨灰盒。 那是老道长的骨灰。
去年的这个时候,他在上海踏上了中国的土地。
而当时的于连,一心只想着把传国玉玺带给老爹,然后和老爹一起回法国。
可是现在,老爹尸骨无存,连师父也为他丢掉了性命。 那天在大境关帝中,金花婆婆痛斥西昆仑掌教灵虚子。 于连听得无比激动,甚至没有发现老道长是在什么时候走的。
后来吉祥持佛门宗主法令,召集了佛门高手前来助阵。
灵虚子看情况不妙,而他的心腹大患娄道长也离开了人世,于是就势下台,大义凛然的说了一番大道理之后,然后和金花婆婆达成了条件:于连必须离开上海滩,若无特殊事件,此生绝不能再踏入中国半步。
于连心已死,也不想和灵虚子计较。
他不愿意让师父孤苦伶仃的一个人长眠在华夏,于是请求金东崖主持。 将娄道长地尸骨火化之后,带着骨灰自上海启程,于九月中旬抵达香港。
上海港已经无法出发了!
港口外有日军的战舰封锁了港口,去欧洲的轮船,都必须在香港出发。
九月下旬,于连登上了这艘名叫黑珍珠号的轮船,驶离香港。 离开中国。
……
思绪突然间非常混乱。
于连从盅虚空间中取出了一瓶洋酒,拔掉了塞子。 仰头咕嘟咕嘟的灌了一大口。 从老道长火化的那一天开始,于连就变得烟酒不停,也不再注意自己的外表,整个人看上去好像一下子垮掉了,颓废了很多。
酒劲儿涌上了头,于连有点晕乎乎地。
身后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紧跟着一只小手在他地肩膀上拍了一下。
“小师侄。 又在喝酒!”
“邱湘月,别闹了……”
于连不用回头,已经知道是谁在闹腾。 他感到非常头疼,想当初在香港的时候,金花婆婆居然让他带着邱湘月一起去欧洲。 理由非常简单:湘月也参与了改天逆命,留在华夏总是会有危险。 天晓得会有什么人找她麻烦……而湘月的脾气,还是出去历练一下的好,华夏如今太乱了。
这理由让于连无法拒绝。 于是在回法国的随行人员中,又增添了一人。
好在海伦娜的家族有一定的影响力,而阿斯卡隆大公爵也打来了电报。 香港海关地官员没有留难,用最快的速度帮助邱湘月办理了出国的手续。
于连扭过头,一脸的不高兴。
“都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再叫我小师侄。 师父收我做徒弟了。 道名良汉。 我们现在是同辈儿,论年纪我比你大,你要叫我做师兄,明白吗?”
邱湘月穿着一身黑色的女性套装,勾勒出柔美的曲线。
她外面罩着一件黑色的风衣,黑发披散肩头,脸庞带着坏坏的笑容。
较之第一次和她见面地时候,邱湘月的变化真的很大。
变得成熟了,变得更有女人味儿了。 上船之后,她和塔卡娜已经变成了一群苍蝇眼中的肉。 整天的围着她们嗡嗡乱转。 邱湘月显得还有些不太适应。 倒是塔卡娜似乎很享受这样的生活,每天在酒池肉林中好不快活。
于连看着心烦。 而且也想要一个人安静一下。
所以他大多数时间不是在客舱里练功,就是在船甲板上看风景。
邱湘月笑嘻嘻地说:“那我可不管。 你说娄师叔收你做徒弟了,谁能证明?嘻嘻,论辈分,你就是我小师侄,除非让娄师叔出来给你作证。 ”
于连的脸色腾地一下子阴沉下去,扭头看着海上的景色,一言不发。
邱湘月话一出口,就意识到说错了话。
“对不起!”
“……不是有舞会吗?干嘛跑出来了?”
“里面好闷……那些洋鬼子身上的味道好冲,我有点受不了,出来透透气。 ”
邱湘月说完,和于连并肩趴在船栏杆上,看着海面的风景。
“于连!”
“恩?”
“你是不是和杜鹃姐姐闹别扭了?”
邱湘月清楚的感受到,于连的身子轻轻颤抖了一下。
“没有……为什么这么说?”
“你们两个从上海开始,就谁也不理睬谁。 小师侄,我可要警告你!杜鹃姐姐是好人,你如果欺负她,我可不答应你。 ”邱湘月挥着小拳头,做出一副狰狞之像,朝着于连发出了警告。
于连嘴角一挑,“邱湘月,我想你可能舞会了。 我和塔卡娜之间没有什么,只是普通的朋友罢了。 至于欺负这两个字,请您收回,我受不起。 ”
“你骗人!”
于连把酒收入了盅虚空间内,伸了一个懒腰,“是不是你可以去问她。 我累了,要去休息……没什么事别来找我。 哦,有事也别打搅我。 ”
说完,他转身离去。
邱湘月怔怔的站在甲板上。 看着于连地背影消失在拐弯儿处,一跺脚,也走了。
于连地心情非常差,走进了属于他地客舱中。
黑珍珠号是一艘在美国注册的客船,共有五层客舱,装修外表非常豪华。
有人说,黑珍珠号地装修基本上是仿造当年的泰坦尼克号。
天晓得这是一种赞美。 还是一种诅咒?不过这艘轮船已经下水三年了,至今还没听说过出什么意外。 想必轮船公司一定也吸取了那艘船的教训。 在建造地时候非常小心。 同时还避开了那条该死的航线,专走香港至尼斯。
于连地客舱是一个豪华的套间,费用非常昂贵。
外面是起居室,壁炉边缘镶着金边,上面还有火神的浮雕图案,很精美。
于连走进了洗舆间,看着镜中的自己。
他吓了一跳:里面的人还是他吗?以前于连不管在任何时候。 都很注意仪表。 可是这些日子以来的颓废,让他看上去一下子变得苍老了很多。 唏嘘的胡子茬,脸色有点发青。 一双眸子半梦半醒地眯着,看上去没有一点精神。 衣装也非常的邋遢,衬衣领口都已经变得很脏了。
朝浴池了放了热水,于连刮去脸上的胡子,躺在了浴池中。
滚烫的热水,把他体内的酒精一下子都蒸发了出来。 整个人也变得精神了不少。
他闭上眼睛,仰头看着船舱的天花板。
我不能这么颓废下去。 师父和爹都在看着我呢……我必须要振作起来。
可心思却不知不觉的转到了塔卡娜身上,于连觉得心一阵阵的痛。
塔卡娜变化地太突然了,让于连有点无法接受。
其实他也说不清楚自己对塔卡娜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感情。 爱情吗?他不知道什么是爱情,只是和塔卡娜在一起的时候,感觉很不错。 她就像一个贤淑的妻子一样。 每时每刻都站在他的身后。 到中国的近一年时间了,于连已经习惯了有塔卡娜在身边,他会感到没有任何地顾虑。
可是,她为什么突然间……
于连越想越觉得心烦,往浴池里一滑,整个人都没入水中。
泡了半个多钟头,连骨头都快要泡酥了。 于连从浴池里出来,抹干身子,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衣服,在起居室的落地镜前打量起来。 又是一阵心痛。 这身衣服好像也是塔卡娜给他买的。 一年的时间。 让于连的生活中已经充斥着塔卡娜的影子。 他闭上眼睛,做了一个深呼吸。
看看时间。 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想必餐厅里的舞会正在**。 于连在壁炉边上坐下,从盅虚空间中取出老道长送给他的那一口箱子,打开箱盖,取出那枚罗盘和鼎炉,翻看起里面的书籍。
玄都道藏、万寿道藏、道法会元、太上十三经……
都是道门中地典籍,还有一些是手抄本,应该是太无一门中历代祖师留下来地笔录。 于连平静了一下心情,拿起一本笔录,静静的翻阅起来。
房间里非常安静,于连看着那些笔录,渐渐地忘却了心中的各种烦恼。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人敲响。
于连忙把那罗盘和鼎炉放回箱子里,然后又把箱子收进了盅虚空间。
“谁!”
“小师侄,出事了!”
是邱湘月,声音听上去非常焦虑。
于连疑惑的走过去,把舱门打开,只见邱湘月站在门口,“于连,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不会又是那个洋人向你求婚了吧。 ”
于连忍不住打趣道,却惹来了邱湘月的白眼,“你胡说八道什么?本小姐可看不上那些洋人的……快点跟我来,刚才船上发现了一个死人。 ”
“死人?”于连笑道:“死人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又不是没杀过人……你别拉我,让我穿上鞋好不好,总不成光着脚吧。 再说了,死人自然有船上的警察处理,你叫上我有什么用处?好了好了。 别拉我!”
邱湘月拉着于连,朝着餐厅跑去。
“是和你没关系,是警察要我们过去询问。 ”
“询问?询问什么……”
“我怎么知道。 那些美国佬说是要一个一个地询问,估计是找凶手吧。 ”
于连无奈的跟着邱湘月,来到了轮船的宴会厅当中。
里面已经站满了人,一个印度阿三在宴会厅门口拦住了于连:“中国人,到另一个船舱。 ”
邱湘月一怔。 “说什么呢?是你们轮船的警长让我们来这里的。 ”
“中国人,是在另一个地方接受盘问。 这个地方是英法区,中国人不能进去。 ”
“我刚才还从里面出来。 ”
“您可以进去,他,不可以!”
于连一皱眉,骨子里的那种执拗劲儿上来了。 你不让我进我就不进?一个印度阿三居然也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算什么东西。
他推开了那印度警察,迈步就要进去。
印度阿三立刻大声叫喊。 伸手向于连的肩膀抓了过来。 于连轻轻一低肩膀,卸去了他地力量,反手一把扭住了他的手腕,一下子折断了他地手臂。
阿三杀猪一样的嚎叫,引起了宴会厅中的注意。
船长和两个警察走出来,看到这种情况都不由得一怔。
船长认得于连,上船的时候,香港港督府的官员亲自把于连等人送上船。
“西门先生。 这是怎么回事?”
“这猪头不让我进去,还侮辱我的人格。 ”
于连讲着一口流利的法国上层社会才会使用地法语,“我只是教训了他一下,让他以后不要狗眼看人。 船长先生,听说船上死了人,是吗?”
船长是一个英国籍的中年人。 很有眼力。
他也不理睬那仍在嚎叫的阿三,厌恶的看了他一眼之后,“带他去医务室。 ”
然后,船长陪着于连走进了宴会厅。
宴会厅里面有很多人,几个洋鬼子看见邱湘月,立刻蜂拥而上。
“邱,你刚才去哪里了?船上刚死了人,估计凶手还在,你一个人出去,太危险了。 ”
塔卡娜坐在宴会厅的一隅。 正和几个男子谈笑风生。
看到于连。 她目光显得有些复杂,但旋即扭头和身边的人继续说话。 仿佛没有看见于连一样。 于连心头一下子生起了火,也不理那船长,阴沉着脸走过去,一把抓住塔卡娜的胳膊扭头就走。
“你干什么!”
“放手!”一个绅士上前就要推搡于连,口中还骂骂咧咧的叫喊着:“该死地黄皮猪,谁让你到这里来的?你想要对塔卡娜小姐做什么?”
于连这些天已经是压了一肚子火气,被这位绅士一骂,有点忍不住了。
他抓住那绅士的手,轻轻用力一扭。
看上去比于连要粗壮很多的绅士立刻发出了惨叫,一下子跪在于连面前。
“该死的美国佬,不要惹我,我现在心情很不好……再惹我的话,我就把你阉了,然后扔进大海里喂鲨鱼。 相信这里地鲨鱼一定很饥饿。 ”
“黄皮猪,你想要……”
绅士的同伴掏出了枪,没等他说完,邱湘月已经摆脱了那几个苍蝇,冲到了于连身边,甩出一道肉眼看不见的黑色烟雾,缠绕着那人的手腕上。
“蛇,有蛇!”
在许多人眼中,那人的手腕上突然出现了一条黑色的毒蛇,吐着猩红的信子。
枪也不要了,铛的扔在了地上。
于连一手握着那绅士的手臂,一手抓住塔卡娜的手,“我要你照顾邱湘月,不是要你带着她和你一样在这里卖弄风骚。 ”
“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在卖弄风骚!”
塔卡娜怒道:“我卖弄风骚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
“我没资格,但是在离开法国之前。 你地任务是当我地保镖,而不是卖弄风骚。 现在,我不需要你保护,你的任务就是担任邱湘月地保镖。 刚才你明知道外面有凶手,为什么不和她一起去找我?你想干什么?”
“是她自己要去的,又没有告诉我……”
于连猛地抬手给了塔卡娜一记响亮的耳光,“觉得学会了本事。 翅膀硬了吗?是不是认为你比我厉害,你就可以大喊大叫?塔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