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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要去接她回来了。
陈雪娥看着步步生风的青色背影极速跨上骏马,心里不免疑惑,不是说睦宣王爷是个病入膏肓的病秧子吗?这矫健的身姿,怎么也不像啊,难道是爱情的力量?
陈雪娥一见丰元溪不善的觑向自己,赶紧前头带路。
王府的大门敞开,外头挂灯笼和纸鸢的奴才们正好回来,一见王爷骑马过来,主动的分开伫立于大门两侧给主子让道。
侯总管看着马匹一出大门,慌忙让侍卫跟上。一着急,牙齿咬舌头,疼的眼泪直逼,手还不住的把身边的侍卫一个劲都往外推。
“吁——”
侯总管眼睛还盯着自家主子,就见主子的白马在大门不远处停了下来。
陈雪娥纳闷的看着丰元溪拉起缰绳,迫使马儿停下,正想催促。就见他径直翻下马背,眼神凝望着前方。
陈雪娥随着他的目光望去。
灯火阑珊处,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慢慢的朝他们走来。越走越近,矮矮的个子,应该只有五六岁的年纪,是个小女娃。灯光照着她的小脸蛋打着阴影,看不清五官,唯有身前捧着一个和她一般大小的纸鸢。
丰元溪朝前走了倆步,停在马儿前。身子蹲下,缓缓地朝着远处的小女娃张开双臂。
小女娃加快了脚步朝尽头那方朝她张开怀抱的男子奔去,那单薄的身子,似乎总觉得她就要踉跄跌倒。
几步之遥,小女娃抛开身前的纸鸢,扑身投入丰元溪的怀抱。
丰元溪接住飞来的小女娃,紧紧的环抱住她,嘴角扬起满足的笑意。即便怀里的小人儿,现在正在啜泣,会弄脏他的衣衫,可……那又怎样。
第16章 王爷有韵事
“乖,不哭……”大掌温柔地抚着小女娃的后背,丰元溪自是没有安慰过小女娃娃这种生物。犹豫半晌都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憋出来这般拙劣的言辞。
小女娃脑袋一个劲儿的往他胸膛蹭去。听到丰元溪的话,依旧嘤嘤啜泣着,偶尔嗞遛一声吸一下鼻涕。
他的阿挽受惊吓了吧,怎么会变成一个小丫头呢。丰元溪有好多话想问怀里的小人,但现在他只能把她抱的更紧些。
陈雪娥绕着两人转了好几圈,隐隐想到一个不现实的可能性,阿挽借尸还魂了?!
陈雪娥好不容易把这个事实消化掉,又不免为阿挽忧心了。以前是人鬼殊途,如今……这年龄会是严峻的考验啊。
而此时的王府大门里外伫立了一堆的石像。
侯总管左手搭在一侍卫身上,嘴巴微微张开,瞠目结舌的看着不远处那温馨的画面。裴安和一群侍卫们维持着奔跑的动作,身子前倾,一只脚还未落地。其余的奴仆们皆是保持着从大门里伸长脖子眺望的姿势。
“唷……嘶……”侯总管惊愕的回神,牙关一松,舌尖又被狠狠的击中,瞬间眼泪迸出。可还没忘记用手捂住嘴巴,深怕惊扰了主子。
随即,裴安一伙左摇右摆的跟叠好的骨牌似得一个接一个的全都摔倒在地上。
深夜的寂静就此瞬间被击破。
厨房洗碗的嬷嬷目不转睛的盯着外头,手指戳了下身边肌肤娇嫩的侍女,“你说,那会不会是小郡主啊?”
侍女也一反常态没有嫌弃这粗使嬷嬷的油腻腻,神叨叨的回道,“我估计八//九不离十了。”
轻飘飘的谈话声就跟炸弹似的投下,所有人都看见了努力怀抱住王爷的那双小手的主人头上冒出两个金灿灿的大字“郡主”!
裴安才爬回侯总管身边,就被一把抓起,“快……快去,给王爷和……小主子拿件披风来,千万别冻坏了。”
侯总管的话提醒了丰元溪,他把小丫头的小手抓握住,冷的跟冰块似的,简直比之前的她还渗人。
“我们先回府可好?”他摸着怀里的小丫头衣着也单薄的很,戊辽国的都城不管什么季节,白日和夜晚温差都大。现下已是深夜,单他说出口的话都能看见白烟,也不知道这小丫头的身子能不能熬得住。
阿挽微不可见的点了下小脑袋,轻声的打个哭嗝,喉咙还噎着说不出话来。
裴安拿着黑色狐裘披风过来时,就看见王爷好不温柔的帮小主子顺着气。
“给本王吧。”
丰元溪接过披风严严实实的把小丫头包裹好,连一张小脸都被罩在披风的大帽子底下。丰元溪满意的站起身退后一步审视,小丫头着急的跟了一步,又重又长的披风大半都拖在地上,险些就摔了一跤。
丰元溪有些懊恼,大手穿过小丫头的腋下,一把将人抱起来。
裴安看着主子抱起小主子后,只将人悬在半空中,好久都不知道手该放那儿。试探着问道,“王爷,要不让奴才抱吧。”
阿挽一听,慌张的把手从披风里探出,紧紧的圈住丰元溪的脖颈。
丰元溪顺势换了个姿势,一手托着小丫头的臀部,一手圈着她的身子,稳稳当当的朝着王府走去。
“去把太医叫来。”
丰元溪撂下一句话就抱着人朝着主院走去。
回到卧房,丰元溪将怀里的小东西放到榻上,拉下她的帽子。方才他只惦记着他的阿挽回来了,也没仔细看。现下借着烛光一看,小丫头的脸上一道黑一道黄的,头发干枯发黄,鼻头也哭的红通通的,身子干煸羸弱,实在是……没有一丝可取之处。
“咕噜……”
阿挽弱弱的揪着披风上的绒毛望向丰元溪,“饿了。”
丰元溪微微一笑,揉了下她的小脑袋,让跟过来的裴安去准备吃食。
看着小丫头狼吞虎咽的把桌上的东西扫进肚子里,丰元溪只能在一旁劝着她慢点,深怕一下子吃多了积食,闹肚子。所幸,人小只也吃不了多少。没一会儿,阿挽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盘子里喜欢的美食,舔舔嘴唇,干流口水。
丰元溪好笑的紧,饿死鬼投胎不成,之前可没短着过她。
才填饱了肚子,阿挽就觉得浑身上下哪儿都不对劲。感觉全身都在发痒,伸着手去挠,又怎么也挠不到地方。
丰元溪看着她耍猴似的七上八下的折腾,了然的让裴安去备浴桶。浴室里的温泉池子对于这个小不点实在是太深了些。
裴安现在全身上下都在叫嚣着为小主子服务,没几分钟就把浴桶备好了,还能看见热腾的白气从桶里蒸发。走前还依依不舍的不断回头,想一睹小主子的容颜。只可惜,小郡主太害羞,总是垂着脑袋。
担心阿挽怕冷,屋子里用了炭火,暖暖的却又不会觉得闷。丰元溪把披风解下搁到一边,有点心疼的看着小家伙身上穿着的粗布衫,手脚处都少了大大的一截,看上去应当是穿了有些年头了。
阿挽毫无忌讳的把衣服剥了个干净爬进浴桶里。暖暖的水温熨烫着小丫头舒服的叹了口气,像个小老头似的眯了眼。
阿挽的衣服都在原来的大柜子里,丰元溪就拿了件自己的里衣放一边,撑着额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爷,钟太医来了。”裴安轻叩房门。
“知道了,候着吧。”
丰元溪又等了好一会儿,没听见水声也没听见阿挽唤他。思虑几秒,便拿着衣服过去,才绕过屏风,就见小丫头已经累的靠着浴桶打起了小呼噜。
丰元溪摇头,拿过一边的干布把人捞出来擦干,衣服一裹抱入怀里。
把人塞进被子里,丰元溪就叫了太医进来。太医从王府大门一路到主院,早就知道了王府多了小主子。甚至连王爷的缠绵情//事、风流韵事都听了好几个版本。
有说小主子是王爷回都城路上一夜风流的果实,有说王爷和小主子的母妃都是仙人,更有说小主子的母妃是妖孽,所谓人妖殊途……
比较靠谱的版本是这样的。相传在王爷在尧山有一位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师妹,师妹贞洁高尚,只想和王爷在尧山不问世事过一辈子。王爷一直对其隐瞒身份,师妹在王爷要回都城之际痛苦万分,但愿意守着尧山等他回来,而且还为王爷生下了小郡主。但不得不说,第一句的确真相了,只不过并非青梅竹马罢了。
总之,小主子是王爷的孩子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你问为什么?因为两人那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啊。
太医带着一颗八卦又激动的心来到床边,渴望一睹小郡主的芳容。
一群骗子啊!谣言!都是谣言!俊美的王爷要是能生下那么……不美丽的女儿,那一定是像她母妃!那……小郡主的母妃……
太医猛地击破自己的幻想画面,颤着手给阿挽把脉。
丰元溪见太医痛心疾首的表情,眉头也拧起,难道身体有什么恶疾不成。
在丰元溪等的不耐烦的时候,太医终于开口了,“小主子虽无大病,但是体质虚弱,得长时间的调养才行。”
丰元溪点点头,让太医去开滋补的方子。
丰元溪捏了捏小丫头的脸颊,这瘦的一点肉都没了,哪儿有以前摸得舒服。随即心里开始活络的制定养肉方案,突然又淡淡的开口道,“出来。”
陈雪娥僵持了几秒,从墙面冒出。
丰元溪把阿挽的被子掖好,走到外间,“把你知道的都说一遍。”
陈雪娥事无巨细的把从十三街开始的“阿挽漂流记”讲了一遍,省略了吓人的事儿,当然也没有忘记把大皇子“嗯嗯啊啊”亵渎阿挽美好心灵的事儿重点阐述。
说着说着,陈雪娥有点没底气了。睦宣王爷这人太难琢磨了,她都要讲的羞涩了,他居然一点火气都没有。
丰元溪听完故事便嫌弃的把她赶出卧房,看来具体的只能等明日阿挽醒来才能知道了。或许真是上天怜悯,让阿挽回了人世间来陪他。倒是小丫头胆子不小,还敢去十三街鬼混。
丰元溪沐浴后带着怨气回到床上,作恶地捏了下她的脸蛋。许是长久营养不良,洗掉黑灰后露出的皮肤暗黄,心里又不免嫌弃一把。
当务之急,就是养肉啊。
第17章 赔一个王妃
日上三竿,阿挽迷糊的伸了个懒腰,睡眼朦胧的睁开眼睛。噙着水雾的眼睛对上一双含笑的黑眸,深邃地仿佛要将她陷进去。
阿挽本能的咧开嘴,笑弯了眼,“元溪……”
丰元溪衣着整齐的靠在床头,看着阿挽甜甜的笑容,心里泛着暖意,长什么样都还是他的阿挽。这般想着,即便枯黄干燥的头发也看起来顺眼了很多,便伸手用力的揉了揉。
阿挽眯着眼睛配合的蹭了蹭掌心。好像哪里不对劲呢?
“还累吗?”丰元溪张开五指探进小丫头的发间,替她捋开睡的打结的一股股头发。
阿挽摇摇头,今天的元溪好温柔。而且昨晚的被子也好舒服,暖暖的,总有一种睡不够的感觉。
阿挽蓦地一愣。对,她怎的忘了,她已经变成人了。阿挽拍了拍脸蛋,手沿着自己的五官一点点的摸过去。是不一样了……
丰元溪看着她一副怔呆的表情,把她连人带被子裹着抱起来。走到外间,打开大柜子的门。里头有一面大大的铜镜,但是给以前的阿挽用的。
“看看。”
阿挽抬起头,镜子里果然没有显现出她的模样。微微低头,眼前熟悉的衣服,小饰品让阿挽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才一晚上没见,却觉得已经好些日子了。小手意料之中的无法触摸到它们,就像以前的丰元溪一样,依着轮廓去摩挲。
“饿了吗?要不要先用早膳?”丰元溪坐上一边的椅子,团着被子的小丫头就只能活动着脑袋看他动作着。
“啊?好。”阿挽侧着脑袋应道。
丰元溪叫了裴安把热水和早膳送来卧房,又把人塞回床上。阿挽见着他不急不缓的模样,咬咬嘴唇,有些沮丧,“元溪都不问我为什么变成这样吗?”
丰元溪浅笑,把一早送来的女娃娃的衣服递来给她,“问,但不是现在。”
见阿挽仍是不解,又接着说道,“不是饿了吗?等用过早膳,想好给我个理由昨晚为什么走。还记得你答应过什么?”
阿挽心肝儿一颤,这回是活生生的感受到小心脏一瞬间七上八下的小鹿乱撞。眼神心虚的四处游荡,就是不敢看丰元溪。
丰元溪也不在意,躺倒窗边的榻上。饶有兴趣的看着小丫头脸上丰富的表情,嘴里还念念有词。他基本上已经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了,但是他还是想确定一下,有没有什么突发状况。以及她离开的理由,当然,还有十三街的事儿。
裴安领着两个侍女走到门口,把她们手上的热水、牙粉等分趟端进屋子。见着小主子还在床上窝着,理所当然地为她的不规矩找好了借口,一定是千里迢迢的来找父王累到了吧。
一想到这么一个小不点跋山涉水,一路斩妖除魔,裴安只觉得心疼的慌。见着王爷又一副面无表情的面瘫样,就想为小主子再争取一点赖床的时间,“王爷,早膳可要迟点再上?”
丰元溪未说话只看向阿挽,小丫头无奈地从床上磨磨蹭蹭地爬下来。给她选了一件粉嫩的衣服,只是脸色太黄了,看着倒是颇像个偷穿了小姐衣服的小丫鬟。阿挽别扭的垂着脑袋,挪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