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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丰元溪也看到了这一幕,快步上前把无措的小姑娘搂进怀里,“没事吗?”
丰元溪眸光冷厉的瞟了一眼万全,又巡视着小姑娘有没有哪里伤到。
“元溪……”阿挽蹭了下丰元溪的胸膛,一瞧见兔子花灯,赶紧提过来,忽而想起什么,莫不惋惜的拉着元溪的袖口说道,“糖画掉了……”
丰元溪扫了一眼已经被人踩碎的糖块,摸摸小姑娘的脸颊,“回去的时候再买,嗯?”
“好,那我们赶紧的回去吧。万一人回去了,就买不着了。”阿挽显然把一旁的另外几个给忘之脑后了,拉着人就要走。
可丰元溪却没想着放过这几人,侍卫把人放开退到丰元溪身后。被放开的两人欺软怕硬,胆小的躲回万全身后。
万全瞧着丰元溪的气势不免觉得自己惹上了大人物,身子一哆嗦。
可再一琢磨,文朝帝把所有兄弟都扔出了都城,这都城里可没别的皇亲国戚。再思量这位的年纪,也就只有睦宣王爷和大皇子有点可能。然王爷昨日新婚今儿也应当在府中,大皇子被圈进皇子府,那明摆着这位爷也一定不过是哪家大臣的公子。
而他头上那位可是正儿八经的小王爷啊。
万全有了底气,气焰也嚣张了许多,“公子爷,不瞒您说,我们公子看上小娘子了,想请她去喝杯茶,您不若行个方便。”
丰元溪冷哼一声,“不去又怎样?”
万全假模假样的叹了一口气,“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一起走吧。”
去自然是要去,看看是什么大人物,可要看是怎么去的了。丰元溪先行一步,带着小姑娘径直去买糖画,至于万全三人被押解着去了斜对面的聚香阁。
一路上万全一个劲的吓唬侍卫,把小王爷的底透了个遍。原来这所谓的小王爷名唤丰承洛是瑞王唯一的儿子,这瑞王是丰元溪的二哥,属地在边远的县城。
丰承洛赶着丰元溪成亲,与瑞王一道来的都城,却是整日流连十三街,玩腻了花街的姑娘倒是趁着今日中秋想着勾搭街上的良家女子了,才跑上聚香阁就瞧见阿挽一个人落单,便起了花花念头。
丰元溪在侍卫的带领下上了楼,阿挽只护着手上的糖画,深怕又被撞到地上。
走进厢房,就瞧见王府的侍卫一脸淡漠地看着万全几人,而丰承洛身边众多的下人正如临大敌地护着主子,与侍卫泾渭分明的对立站着,以防落到与万全一样的下场。万全几人则一个劲的求着丰承洛快救他们,厢房里闹哄哄的堪比楼下的夜市。
丰承洛看见阿挽眼珠子一亮,又瞄见揽着她肩的丰元溪不由一惊,那眼神仿佛能直接冻伤他。
丰元溪揽着人在凳子上坐下,小姑娘心烦的嘟哝了一声,“好吵。”
话音落下,侍卫就抓了一旁的桌布手脚麻利的把万全几人的嘴堵了上去。
“你可知道小爷我是谁?”丰承洛瞧侍卫这作风,心肝直颤,可当着美人儿的面仍壮着胆子吼道。
丰元溪冷冷的开口,“瑞王的儿子?”
丰承洛一听对方知道,嘿嘿一笑,上前几步,见一旁的侍卫没有异动放心的在丰元溪对面的椅子坐下,“你知道我?那就好办了。”
丰承洛不怕死的朝阿挽谄笑道,“小娘子别多心别害怕,小王并无恶意,只是觉得看见你就想把这荷花灯送与你,再邀你一块儿喝茶赏月罢了。”
阿挽凝眉,“我不喜欢。”
丰承洛瞧了一眼她手上简单的兔子灯,嗤之以鼻,“得了吧,就这么点破烂玩意,你就跟他走了?小白脸一个,跟了小王我,以后包你荣华富贵。倒也应当是哪家大臣的千金吧,如果门户相当的,小王以后就许你做王妃了,如何?”
丰承洛嘴里跟阿挽说着种种诱惑,眼睛邪肆的在阿挽身上打转,他还没玩过这档次的大家闺秀呢,不知道都城的千金小姐床上是不是也更妖娆呢。
丰元溪眼神一凛,方想绑了人去王府,阿挽倒是先开口了,“我现在就是王妃啊。”
丰承洛蓦地大笑,“王妃,你是哪门子王妃,这都城里可只有一个王爷,昨儿才成亲……”身后的下人们也配合的一道大笑,突然丰承洛的笑容僵在嘴边,眼睛直直的望着丰元溪,“睦、睦宣王爷……”
丰元溪取过小姑娘手上的糖画,牵起她的手,落下一句话,“带回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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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挽本来还担心着许萧逸和颜宁会跑来兴师问罪呢,谁知到第二天一道吃午膳见着那两人,就好像昨天不约而同地突然失忆了一样。阿挽觉得不好意思,主动地提起中秋晚上,这二人手忙脚乱地放下碗筷跑了。
“元溪,他们没事吗?”阿挽总觉得这两人很有问题啊,饭还没吃几口呢。
丰元溪只专注的把鱼刺挑开,放到她碗中,“许是做了什么坏事吧。乖,先吃饭。”
阿挽咽下嘴里的食物,自言自语道,“嗯,师傅好像也好几日没见了,怎么好像都很忙的样子。”
丰元溪也不打算解答,因为颜霍必定是在忙着给他制药,之前打算用寒虚花做这个第四阶段的药材,那就彻底断掉病根,如今师傅一定是在找能有类似药性的药材替代了。他并不打算让阿挽多加担心,顶多是晚上背着她喝药就好。
倒是昨天晚上抓来的那个侄子,瑞王一大早就禀了文朝帝寻人。借着他成亲光明正大的进都城,暗地里勾结大臣,还在属地养着兵马。他倒是要看看,他这个侄子值多少份量。胆敢觊觎阿挽,那也是活腻乎了。
十七日大早,丰元溪便陪着阿挽回门,大堆的东西从王府大门出往将军府里送。
明明才几日的功夫,阿挽却觉得自己好久未见父亲。将军府里空荡荡的一片,让阿挽不由的心疼,“爹,不若您就寻个人回来照顾你吧。”
“瞧闺女嫁了人反而分外贴心了,你爹往前也是一个人住这院子,现在也没区别。你就别操心了,不若早些的让爹抱外孙得当。”项罡如今只希望阿挽能过的好,唯一的女儿,唯一的亲人,她幸福就比什么都重要。
项罡没和阿挽说多久,就让她去自己院子里看看方姨,方姨并未一道跟去王府,只守着姽婳苑,顺带替阿挽照顾项罡。
项罡留着丰元溪说到早朝时瑞王斥责睦宣王府囚禁了他儿子一事,项罡直觉这事许不定是阿挽有关,待丰元溪一叙述,项罡啪的拍案而起,“老子带兵端了他那个小县城,欺负我家阿挽。”
于是乎,瑞王因他的好儿子莫名其妙的一夜之间粮草尽收,兵马尽毁,更有项大将军的直系下属看着他这一窝。至于丰承洛,在瑞王的属地就为非作歹惯了,多少家的姑娘都毁在他手里,如今落了个半身不遂的回家,简直是大快人心。
第66章 已完结
阿挽很喜欢成亲后的日子,两个人总是能够一直腻着。
醒来的第一眼就能看见元溪;听他还带着沙哑的磁性嗓音哄着她;“再睡会儿。”白日里一起用膳;一起出游。天气稍凉爽之际,元溪会允许在院子里搭台子陪她一起听评书,但往往他自己只会坐在一边看书。
许是因为阿挽的一切所作所为都和小郡主太像了;裴安日渐深疑。阿挽可怜他日日用探究的目光琢磨她;还想着套她话;黑眼圈都蒙了一层,就和丰元溪商量着把她的事告诉了裴安和侯总管。
侯总管当场就抹了眼泪,好半晌又怒嚷着当时也该让他去给齐芳琴那恶妇插上一刀。裴安却是一脸的哀怨;他自觉着是王爷和小郡主最亲近的人了,还被这般瞒着,连大黄都知道的事他到现在才被告知。他哪儿能连只鸟都不如!
裴安郁郁寡欢的在阿挽跟前摆着“你们都不把我当自己人”的臭脸色,却又每天下午准点的端来冰镇的绿豆汤,待阿挽醒来可以喝。等阿挽和他说话了,他又不理了。
阿挽无奈只好向夫君求救,被取了好些的报酬后。丰元溪冷飕飕的和侯总管说,“把裴安调去尚县的庄子扫院子吧。”
下一秒,裴安就从一边窜了出来,一脸谄媚,“王妃,评书先生又出新段子了,咱们去听听吧。”
阿挽顶着红肿的小嘴好生无奈,敢情裴安是吃硬不吃软啊。
阿挽让丰元溪给陈雪娥和翠环修了墓,给墓碑刻字那日长久未见着的许萧逸和颜宁也来了。让她意外的是,许萧逸居然任颜宁又打又埋怨的也没还嘴,还好生哄着。
“你别动手动脚的。”
“好好,你乖乖的站伞底下行不,好好的姑娘家莫要晒黑了。”
“晒黑就晒黑了,我回尧山照样是尧山第一美,师兄们照样喜欢我。”
“成成,你就算成黑炭了也是第一美不是。而且何必舍近求远,眼前就有人喜欢你啊。”
“你,你瞎说什么啊。”
“宁儿,你可不能扯赖啊,那日是你吻的我!”
“你……你这人怎么……”
“好好,那我吻的你。”
阿挽瞧着两人来墓地还没几分钟,许萧逸又追着颜宁风风火火的跑了,不免惊愕,“元溪,他们……亲亲了?”
丰元溪瞧着小姑娘一脸的不可置信,不觉好笑,人家谈个恋爱就那么奇怪,“你也想亲亲吗?”
“啊?”阿挽眨眨眼,她不是这个意思啊!呒……
陈雪娥和翠环无奈的紧,背过身子画圈圈。注意点形象好么,好歹是送她们去投胎,多少也要流几滴眼泪感怀一下啊。这一对两对的就只会刺激人,呜呜……她们也想快点转世找个好男人啊。
入夜,阿挽和丰元溪正在院子里用膳,许萧逸带着羞答答的颜宁回来了。大家一目了然的事,丰元溪只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便继续给小姑娘夹菜。
阿挽偷偷的对许萧逸比了一个大拇指,就窃窃偷笑,许萧逸回了一个“哥就是那么厉害”的表情,惹得颜宁这一向潇洒剽悍的妹子羞的巴不得脸埋进碗里才好,自然许萧逸的腰上又要多一道淤青了。
四个人有一茬没一茬的吃饭聊天,突的从围墙外直直飞进来一个白胡子老头,抓着桌上的烤鸡就撕开了吃。随后,一只满身通黑的鹩哥也落在了桌上,啾啾两声,小脑袋扑进茶杯里猛喝水。
“师傅?”颜宁诧异,这哪儿还像仙风道骨的颜大师啊,吃的一胡子的油渣。
丰元溪早在颜霍飞落之际就一手抱着身边的小姑娘,一手端了碗旋身落座在另一边的凳子上,免得饭菜四溅殃及无辜。
裴安也一时被惊到,片刻才回神让人再去备一桌膳食,外加一叠苹果。
丰元溪把碗里的东西一道给阿挽喂下后,颜霍也从疾风扫落叶的状态恢复到了慢条斯理夹菜,还时不时给大黄喂点“难吃”的肉。瞧着离他远远的四人,赶紧招呼,“怎么都坐那么远,来来,一起吃。”
颜宁嫌弃的摇摇头,“师傅,您消失了那么些天,就落魄成这样了?可怜我们家大黄了。”
大黄应景的啾啾两声,就是就是,我都好久没吃上苹果了。
颜霍拍了一下大黄的脑袋,嘿嘿一笑。他是闲不住的人,徒弟一结婚,他就赶紧的四处去找药材了,可好药是没找到,倒惹了一身腥。谁让他一大男人往尼姑庵里钻,还整日的偷花偷草。今儿是彻底把那庵里的花草都翻遍了,就回了王府,准备吃饱喝足再出发。
阿挽倒不嫌弃,看见颜霍倍儿开心,拉着丰元溪就往上赶,顺手还摸摸大黄,“师傅,您给元溪看看,他好些天没喝药了。”
颜霍抬头看了丰元溪一眼,肯定是这小子怕人小丫头担心吧。丰元溪也盯他看了一眼,才不疾不徐的伸出手,自然是让颜霍小心点说话。
颜霍撇撇嘴,拿着帕子净手后,摁上丰元溪的手腕。奇怪,这脉象……
阿挽看着颜霍许久没开口,只自己琢磨着元溪是不是身子更不好了,急的眼眶都红了。丰元溪瞪了颜霍一眼,抓握住阿挽的小手安抚她,“我没事。”
颜霍放开丰元溪的手,“溪儿,你近来有没有加别的药,或者吃食上有什么不同没有?”
“主子吃的和往常没什么不同,顶多现在有了王妃,一个人变成两个人罢了。”裴安喃喃道,倆主子吃食都是他过手的,药是他熬的,有没有什么不同他还能不知。
颜霍沉思,突而眼睛一亮,“阿挽,来,让师傅给你把把脉。”
阿挽怔然,却也乖乖的伸出手。
颜宁和许萧逸静静看着,阿挽把什么脉,怀孕了?两人简直心有灵犀,赶紧的一股脑围上来,盯着阿挽。
只有丰元溪眉间一蹙,未见喜色,他或许知道师傅的意思了……
颜霍把过脉,放声笑开,“哈哈,老夫就知道,一定是这样!”
闻言,许萧逸和颜宁连忙朝丰元溪贺喜,“恭喜妹夫(师兄)!”转而立马朝颜霍问道,“孩子几个月了?”
阿挽惊呆了,她和元溪成亲满打满算才一个半月,即便有孩子能几个月!
裴安赫然被这一巨大的惊喜冲击到,一边大喊一边跑出院子,“王妃有孕了!王妃怀上小王爷了!”
颜霍觉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