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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麻烦精,才跟着元溪出门一趟就闯祸。
丰元溪赞同的点了下头,毫不在意地往浴池走去。可谁也不知道他心里有多震撼。
“阿挽不希望元溪有事,我……我还是走吧,不给你惹事了。”
丰元溪脚下微微一顿,却未出口挽留。
阿挽委屈的看着元溪走开,踌躇不定的在房间里飘荡,她要不要回静姝苑找老槐树呢,可是她喜欢和元溪说话,喜欢和元溪一起睡觉。元溪会给她吃东西,会给她银盘子和水桶。对,她要走的话,可以把那两桶东西带走吧。
她犹豫了好久,一直到听到丰元溪的脚步声,赶紧穿过屏风藏在后头。
丰元溪淡定的拿了本书靠在床头,身后灼热的目光让他好心情的一直扬着嘴角。看了好一会儿,丰元溪将书本放到小桌上,熄灭屋里的蜡烛仅留昏暗的一盏油灯回到床上,倒是屋外的红灯笼依旧显眼。
阿挽琢磨着元溪已经睡下了,偷偷的从屏风冒出头,看着幔帐。她好想和元溪一起睡觉。
“还不上来睡觉。”
突然的声音吓得阿挽身子定在半空中,本能地拍拍胸脯,人吓鬼也是会吓死鬼的。诶?元溪说……
元溪知道她还在吗?那她刚才还躲了那么久。
小姑娘完全忘记了初衷,屁颠屁颠的穿过幔帐飘进属于她的被窝里。
“元溪,好眠。”
第7章 项姝的意
可对于仅仅和睦宣王府一街相邻的大皇子府上的众人而言却是难熬的一夜。
文朝帝当着丰承奕的面严令查清多嘴的奴才并打入大牢,丰承奕即便心痛也只能噙着笑容大赞“父皇英明”。在宫里安插一个眼线哪里是容易的事,费钱费力不说最重要的是要够忠心,如今要再想再安排又得花时间培养。
丰承奕的母妃是文朝帝还在做太子时便纳入府的侧妃,同时也是容尚书嫡亲的妹妹。能为皇上生下第一个皇子,母凭子贵是理所当然的,只不过她却无福享受,在文朝帝登基第三年便已薨逝。那一年丰承奕不过十岁,但他却是知道自己只能靠着母家才有可能坐上那个位置。
容尚书也一直打算扶持大皇子,甚至有心将自己的嫡女、丰承奕的表妹嫁入皇子府。但丰承奕贪心不足蛇吞象,仅仅一个尚书又怎能安稳让他将来稳坐皇位,一直推脱着婚事。他的皇弟们虽然都还年幼,但母家的底子都是不弱的,更何况有一个被父皇宠爱年轻如他的皇叔威胁着。
丰承奕的迟迟不表态令容尚书很是恼火,而文朝帝也不是傻子,大儿子和权臣之前的动作他哪里不明白,干脆直接将容尚书的嫡女收入后宫封了一个贵人,也就是如今的容嫔。
自己的女儿成了皇上的枕边人,容尚书也不着急了,妹妹的儿子再怎么亲也不如自己女儿肚子里出来的亲,和丰承奕也开始虚与委蛇。这下换丰承奕火急火燎的去讨好容尚书,但已经生了间隙又哪里容易弥补。
今晚上的宴会,听闻丰元溪难得惹事,丰承奕甚至想一箭双雕。即便不能让父皇惩治丰元溪,至少也得让容嫔落个私通的罪名,断了容尚书的心思好一心扶持他。
但这些事落在谁头上都会顺应了丰承奕的心思,可他却是低估了他的父皇对他这个小皇叔的宠爱。最后红灯笼赐给了睦宣王爷,容嫔险境获生得了一夜皇恩,唯独他凭白被拔了宫里的几个钉子。
丰承奕坐着马车一到大皇子府,就忍不住戾气爆发,狠狠的把扶他下车的太监踢倒在地,径直踩过。当看到大大的皇子府匾额又重重地踹了那个太监好几下泄气,只可怜这无辜的太监,烛光通明隐约还能看见嘴角的腥红。
仅着薄纱裸//露着大半肌肤的美姬们本是争先恐后地来迎接大皇子回府,看到他这突来暴戾的一面,一个个都吓得缩着身子僵在一边,巴不得被无视才好。
丰承奕眯着眼睛抓过吓抖着身子的那位女子,笑眯眯地擒住她的下巴抬起,“怎么,美人儿可是害怕了?”
“不,不。奴家爱您还来不及……”
“既然这样,晚上就好好伺候。”丰承奕放开她,邪肆的大笑离开。这女子随之软着身子倒在地上,刚才,她几乎都觉得下一秒就会被掐死。
翌日清晨,大皇子府后门通往后山的小道上,有几个小太监抬着一具血淋淋满是鞭痕的女子尸身往后山走去,身上连简单的一块白布也未给遮掩就被埋入了挖好的土坑中。
而睦宣王府也一大早的就迎来了一位娇客。
“项小姐先用些点心。王爷喜静,住的院子离这儿有些距离。”王府的侯总管总管亲自领着项姝到大厅坐下,奉上清茶、糕点,嘴角的笑意是掩都掩不住。
丰元溪不管事,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儿几乎都是侯总管在张罗。戊辽国民风开放,丰元溪初回都城那年宫宴一露面,侯总管单是接那些千金小姐们的拜帖都接到手软。奈何主子不食人间烟火,久而久之也没人再敢触霉头。
今儿这是吹了什么风,居然把项将军府上的小姐也给引来了。先前听裴安八卦他还不信,现下是不信都不行咯。春天到,桃花开,真好啊。
“麻烦侯总管了。”项姝有礼的对侯总管微笑,嘴角歪起恰到好处,有礼大方又不见得过分生疏。
侯总管满意的朝小太监示意去寻王爷,自己则在厅堂等着王爷来了看一出鸳鸯配。
早早被光亮照醒的阿挽此时正心不甘情不愿地先小太监一步飘回院子。她不喜欢项姝,因为项姝是个坏人。
丰元溪一睁眼就发现了阿挽今早没有等他醒来,虽然一人一鬼同床共枕也不过两晚,可他今日早上却下意识的希望睁开眼睛就能看见一如昨日的笑颜。
丰元溪叫了裴安进来伺候,一直到穿好衣衫端上了早膳,阿挽才从窗户飘进来,闷声不吭的看着他喝燕窝粥。
“王爷,项将军府的项小姐来了。”裴安反应和侯总管如出一辙,若不是他是个太监,旁人许是要以为是裴安的小情人寻来了,这热情的劲儿巴不得现在就拖着丰元溪去厅堂。
阿挽撇过脑袋,双手环胸坐在椅子上,鼻子重重的哼了一声。
丰元溪了然,原来是项姝让她不开心了,想来是小姑娘的正义感又冒出来了,“再去端一晚粥来。”
“好咧。”裴安兴高采烈的转身走到门口,脸上笑容悻悻的僵住,左脚也硬生生的收回来,机械地转过脑袋,弱弱地问道,“王爷,您是说再要一碗粥?还是让项小姐来院子坐坐?”
丰元溪眼睑稍稍抬起看他一眼,又专注地喝下一勺粥,仿佛再说,你在说什么愚蠢的鬼问题!
裴安瞬间犹如霜打的茄子,耷拉着脑袋默默的走向厨房。没关系,他还是相信主子待项小姐是与众不同的。只不过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项小姐,请您务必不要放弃啊!
“本王还以为你走了。”裴安一走远,丰元溪就随意的陈述了自己的想法。当然这也只是随口说的,看到桌子下的水桶,他就知道她一定没走。
阿挽被他这么一噎,刚才不喜项姝的气势就蓦地烟消云散,偷偷的瞟了一眼认真喝粥的丰元溪,“我只是觉得还是你的床比较舒服。”
“既然决定不走,那以后就乖点。”有眼光,他也觉得他的床比较舒服。
“阿挽以后一定都听元溪的。”阿挽生怕丰元溪和她算老账,赶紧把这事儿翻篇。
卧房里,丰元溪满意的看着阿挽把燕窝粥喝完,才迈出房门,带着阿挽经回廊往厅堂走去。
侯总管在回廊口张望了许久总算是看到王爷那飘逸的身姿,他一直都知道自家主子俊朗非凡,可今日沐浴着阳光的身影总觉得有淡淡的金光在闪烁般的耀眼。
侯总管忙不迭地迎上前,挤开裴安紧跟在丰元溪身后,满脸谄媚之色,“王爷,项小姐都等了好长时间了。这都快到用午膳了,您看要不尽一番地主之谊?”
阿挽看了眼初升的日头,满脸的惊愕。总管大人睁眼说瞎话,现下顶多也不过辰时吧,怎么的就到用午膳了呢。
丰元溪面无表情的瞅了一眼侯总管,说道,“不过一墙之隔,算哪门子的地主?”
闻言,阿挽乐悠悠的捂嘴笑开,而侯总管只能遗憾地看着主子走进厅堂。
“臣女给王爷请安。”项姝一见侯总管迎出去便站起身等候丰元溪的驾临。
裴安熟稔的把首位的椅子擦拭干净,领主子坐下。丰元溪也不多客套,开门见山道,“何事?”
未说免礼也未多言,项姝只好欠着身子开口解释,声音宛转娓娓道来,“那日的纸鸢是家父在臣女及笄时亲自所制,对臣女而言意义非常。臣女回去后左思右想,又问过家父,还是觉得应该有所表示才得理。今日府里备下薄酒,臣女代表家父邀您过府一聚。”
项姝有把握若项罡也就是项将军的名号一出马,丰元溪就会给几分面子。只要他有心惦记着那个戊辽国最顶端的位置,他就必须拉拢手握重兵的项罡。即便近几年丰元溪总是以身体不适为由不曾参与朝政,但她坚信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对权利有着近乎痴狂的追求。
丰元溪静静听完,只凝视着身前的阿挽。他的小宠物看来是麻烦体质的,捡了她回家,就附赠要应付这个表里不一的女子。
阿挽看懂了丰元溪眼神里的揶揄之色,不开心的撇撇嘴。但她也不得不承认,若不是项姝,她还真就碰不到元溪了,即便仅有一墙之隔。
侯总管见主子一直盯着人家姑娘看,偷偷背过身笑开,死鸭子嘴硬不是。
但项姝却是看出丰元溪并未将目光放在她身上,只好再一次提醒他,“王爷意下如何?”
丰元溪摇摇头,淡漠地拒绝道,“本王不过举手之劳,项小姐当日已谢过,这酒也就当本王已经喝过了。”
这厢项姝还未反应过来,丰元溪又立马吩咐道,“侯总管方才说快到午膳时辰了,本王就不耽搁项小姐回府用膳了。送客。”
第8章 欲擒故纵呀
侯总管一脸尴尬的神色送项姝到王府门口,几番斟酌总是不知该如何开口解释。
“王爷既然忙于公务,我就改日再来造访。今日麻烦侯总管了。”项姝微笑着点头对侯总管道谢。
侯总管正愁着,项姝就给丰元溪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他赶紧地奉上笑容顺着台阶下,“好好,王爷虽然面上冷,可私下待人是好的很。项小姐若得空,就多来王府坐坐。”
项姝欠身,带着丫鬟离开。
“小姐,这睦宣王爷架子也太大了,连老爷的帐也不买。”为小姐忿忿抱不平的丫鬟名叫青芽,自翠环被掌嘴扔到厨房劈柴后就成了项姝的贴身丫鬟。青芽时时都谨记着前人的教训,审时度势讨好主子才是王道。
“我倒是觉得这才是王爷。”
项姝心里自有一番思量,当朝上下皆知大皇子视睦宣王为眼中钉,若大皇子登上皇位王爷一定落不着好。就凭着这点,王爷就算不争都不行。当今皇上对王爷的宠爱众所周知,戊辽国史上也不乏传弟不传子的先例。如今他愈不把父亲放在眼里,愈加说明了王爷已有的胜算更大。
而她也更愿意接受这个大挑战。抢来的总归更让人喜欢,何况她相信自己的眼光能助她登上皇后的宝座。
项姝一走最开心的莫过于阿挽,一本正经的学着丰元溪膈应项姝的话,然后又把自己逗的直乐。特别是“送客”二字,字正腔圆的傲娇音。
丰元溪坐在廊下无奈的笑笑,这简直就还是个小孩子,一点喜怒哀乐都藏不住。
“主子,柜子做好了,装外间吗?”裴安指着院子门口抬着柜子的几人问道。
“呒,就安在桌子那块。”丰元溪站起身一起朝卧房走去,阿挽也立马跟上。
几个工匠给边边角角又固定了一下,朝丰元溪行礼便退下。丰元溪打开柜子的各个小门看了一遍里面的构造,不错,就和他想得一样。下面柜子大,可以放水桶,上面的小格子可以给阿挽放小玩意,虽然他也不知道可以放什么。
裴安见丰元溪没说话就知道主子是满意的,卧房里不缺衣柜,底下那么大的位置应该是放书的吧。自恃为主子贴心小棉袄的裴安颇有远见地说道,“奴才们这就去把书房的书给搬过来。”
丰元溪斜睨他一眼,直接扼杀他的念头,“这柜子本王有别的用处,你下去吧。”
裴安失落的走出卧房,他和王爷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了。
“把你的东西放进去。”丰元溪抬了抬下巴示意阿挽把她的锅碗瓢盆都扔进柜子里。
阿挽诧异的伸出手指头点着自己的鼻头,好生茫然,“我?这个柜子是给我的吗?”
“嗯。”
话音落下,阿挽兴奋的冲过去抱住丰元溪。两只胳膊蓦地穿过丰元溪的身子,最后傻傻的环抱在自己胸前。那一瞬间,丰元溪似乎真切的感受到了一阵清风带过,扑面而来女子的芳香,是他喜欢的气味。
阿挽后知后觉的挠了挠脑袋,又羞赧的拽紧衣襟的下摆,“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