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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把袖子卷起来。”说完,丰元溪就钻进被窝,背对着她。才不过三天时间,他就如此习惯她在身边。若等到她百日离去,他势必又得花时间去习惯一个人了吧。他十多年的习惯被一个小女鬼用三天时间就打败,丰元溪不免赌的慌,有着莫名的颓败。
“啊,元溪真聪明。我怎么连这个都没想到呢。”阿挽恍然大悟的拍了下手掌,语气里带着由衷的崇拜。
“元溪,好眠。”
丰元溪一直沉思着,过了好久才转过身,这次却是朝着阿挽侧着身子。阿挽已经睡着了,安静的连呼吸声都未发出,自然,她也是没有呼吸的。他慢慢的伸出手搁在阿挽的枕头上,指尖“轻抚”过她的脸颊。
“阿挽,好眠。”
若一定要愁思,那就待百日的时候再说吧。或许师傅会有办法。
第10章 老鹰捉小鸡
挂念着纸鸢的小姑娘天还未亮便已经醒来,盘着腿坐在床上盯着丰元溪的睡颜。
丰元溪正脸对着她这边,侧着身子。双手都放在被子外面,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腰间,另一只手搭在她的枕头上。
阿挽钻出幔帐趴在窗边瞧着天色仍是黑漆漆的,又飘回床上。学着元溪的样子对着他侧躺着,脑袋枕在他手上。阿挽伸着手指头沿着他的轮廓一点点的划过,高鼻梁,薄嘴唇。
“咱们阿挽以后可不能找嘴唇薄的男人,花心又薄情……”
阿挽怔怔地屈起手指,到底是谁和她说的这话呢。一晃而过的思绪,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说的,但是……估摸着是她母亲吧。
还好,她是真的叫阿挽。
小姑娘晃晃脑袋不再多想,既然想不出就算了,她现在还有元溪就好。而且谁说嘴唇薄的人就薄情呢,元溪以后才不会这样呢,他一定会对王妃很好的,就像现在对她也很好呢。
呒,元溪以后还会有王妃……
想着想着,阿挽不自觉的把身子整个儿缩进被子里。那时候她也一定去投胎了,她也一定已经把元溪忘了吧……不识愁滋味的小姑娘第一次为了一个男子而闹心。
今日天气很好,一如两人初遇那天一般,习习春风带着日头的温暖不会让人觉得凉,很适合放纸鸢。
细长条的扁竹,被支在剪好的宣纸上。因担心如同项姝的纸鸢一般一个不正常落地就破损了,丰元溪给宣纸后头又加了一层黄绢布。
裴安在一旁看着主子心血来潮做纸鸢,嘴角直抽抽,敢拿黄绢布做纸鸢的也只有他们的主子了,说不定还是书房里的圣旨上直接裁下来的。
一切准备就绪,丰元溪就将纸鸢和细麻绳递给裴安。
“去院子里放上去。”丰元溪理所当然的躺到大树下的软塌上,喝着小茶看着裴安提溜着绳子跑起来。
“元溪元溪,飞起来了。”阿挽开始还乖乖的待在丰元溪身边,一见纸鸢飞到空中,就忍不住也要一块儿去了。
“不准。”丰元溪算着时间,这百日一半都要过去了,魂体会越来越弱,没让她回屋里看,躲在树荫下已经是他最大的限度了。
小姑娘一听这毫无宛转余地的命令,小脸立马耷拉下来了。
听着没声响,丰元溪目光从书里收回,抬眼瞅她。小姑娘也正偷摸着看他,一见被抓包慌忙转了个身子,还不忘神气地哼唧了一声,已示不满。
丰元溪失笑,眉梢一挑,状似不经意的嘀咕起来,“晚上还想去夜市逛逛,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人要跟的。”
阿挽小耳朵尖尖的竖起来,夜市……
小姑娘毫无原则的飘到丰元溪身前,小脸好不谄媚的笑着,“带我带我。”
丰元溪轻笑出声,小家伙……
借着风劲,纸鸢飞的很高,仰头望去,只能看见燕子的雏形。裴安一手卷着细麻绳,一手时不时的扯一下,眼睛却一直往主子那儿瞟。
王爷这是干吗呢,让他放纸鸢,自己却盯着书看。难不成是嫌他每天太空闲了,给他找点事儿做不成。
当然裴安看不见他其实有一个忠实的观众,一脸满足的捧着小脑袋看着纸鸢高飞。
夜色缓缓的暗下来,丰元溪带着裴安,身后跟着几个便装的侍卫便出门了。
裴安见主子总是买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当然并不是集市上卖的东西奇怪,只是王爷买了就是件怪事儿。
小面人儿,糖葫芦,棉花糖,七七八八的糕点。
现在又走进了一家卖纸鸢的小店铺。墙上挂着各种形状的纸鸢,老鹰、蝴蝶、蜻蜓,大多都是一些昆虫和动物的形状,也有一些寓意着吉祥的画作,像“福寿双全”、“龙凤呈祥”、“连年有鱼”这些,最多的还是燕子的模样。
阿挽很有兴致的一圈逛过来,丰元溪的目光就跟随她的身影环视着店铺。掌柜见着气质尊贵的公子哥儿,笑容可掬的上前招呼,“公子喜欢哪个?要没有中意的,小店里还可以给您订做。”
正好阿挽也飘回了丰元溪身边,俏生生的嗲着音道,“还是元溪画的好看。”
丰元溪微笑着斜睨她一眼,转而对裴安说道,“店里的都要。”
掌柜的本是没指望丰元溪会买,一看便知是富足人家的公子哥,端着是风花雪月的内涵。即便是一只纸鸢,一个玩物,上头没几句诗词,没有梅兰竹菊,想来也是看不上眼的。他这“欢迎公子下次再来”的话都到嘴边了又生生的卡在喉咙口。
裴安掏出银两放在柜台上,“送睦宣王府去,跟门房说找侯总管,王爷买的东西。”
“诶诶,好好。”掌柜的忙不迭的点头,目光随丰元溪而去。原来那就是睦宣王爷,果然如街头茶馆说的相貌俊美,有仙人之姿啊,就是可惜了是个不好女色的。
掌柜的站在门口迟迟不走,嘴里自言自语,啧啧不断。诶?王爷身边那位女子是谁,看起来还是同路而行的。这人云亦云的事儿看来也实在是不靠谱,只怕那纸鸢还是王爷买来许给人姑娘的吧。
而街头,丰元溪的确碰着一个真切只是同路的姑娘,王府隔壁的项姝。
“好巧遇到王爷。”项姝嫣然一笑,眼里满是惊喜的望着他,深怕他看不出她的心意。
丰元溪微微点头,不着痕迹的扫过她和她身后的丫鬟。即便戊辽国民风开放,但姑娘们也都是白日出门居多。今儿也不是什么节日,莫不是有要紧的东西非要买才是,可两人手上空荡荡的也甚是让人奇怪。
阿挽一看见项姝就瞬间没了心情,再瞧见她那爱慕的眼神,小姑娘总觉得项姝头上就飘了两个刺目的红字——“王妃”。
阿挽把心里莫名的不舒爽狠狠的压下,身子却不由自主地挡在丰元溪眼前,小嘴微微嘟起和他撒着娇,“元溪,我们回家吧。”
回家吗?好,回家吧。
项姝眼睁睁的看着丰元溪离开,连她邀约的话都没机会出口,忍不住狠狠的跺了下脚。
“小姐,我们还有下一步呢。”青芽赶紧安抚主子。
项姝盯着远去的青衫背影揪着帕子,“还不快走。”
阿挽依偎在丰元溪身侧慢慢的“走着”,小脸微微仰起,看着天上的月亮心里开心极了。她以前最讨厌晚上,一到了晚上就只剩下老槐树和她孤零零的在静姝苑的院子里待着。白天的时候她虽然不能和其他人说话,但看着她们人来人往,她会觉得至少她不是一个人。
可自从遇到元溪后,一切都不一样了。她甚至觉得就这样一直和元溪一起,不投胎,也很幸福吧。
丰元溪只默默的将小姑娘满足的笑颜纳入心坎,静静的感受阿挽的存在。
裴安和随从们也一路静悄悄的跟随。
走出闹市,路上一片安宁,唯有一些已经关门的商铺门口还挂着灯笼给路人照亮。
“救命啊……啊……”女子尖利破碎的嗓音在寂静的街道上冲击着他们的耳朵。
侍卫们第一时间团团包围住丰元溪,深怕突然冲出一个暴徒,伤了他们王爷。阿挽一个哆嗦,下意识的缩到丰元溪胸前。小姑娘的反应让他很欣慰,只可惜他无法拥抱她。
丰元溪轻声道,“不怕。”
两个侍卫寻着声音找去,只见两家酒楼间的巷口跑出两个失魂落魄的女子,身后紧跟着几个粗壮的汉子。借着光亮细细一瞧,那可不是刚才才见过面的项小姐和她的丫鬟吗。
项姝娇弱的小跑出巷口,瞄准丰元溪就要往上蹭,想着扑倒在他怀中。侍卫们本能地去拦她,她走哪边拦哪边。
躲在里头的阿挽愣愣的眨眨眼,这是在玩老鹰捉小鸡?!
项姝见这办法不行,立马身子一软瘫在地上,“王爷,救我。”
阿挽被这绕了九曲十八弯的短短的四个字麻的直起鸡皮疙瘩。
丰元溪看了一眼已经被两个侍卫收拾完,躺在地上嗷嗷大叫的壮汉子们,又俯视着地上的项姝,吩咐道,“送项小姐回去,记得再把那几个人交给项将军。”
看着眼前的将军府大门,项姝端足小姐姿态,镇定自若的说道,“你们就不用进去了,把他们交给府里的奴才就好。回去交差吧。”
这几个人都是项府的下人,要是亲手交给父亲,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侍卫们抓着人后退一步,“项小姐先请。不把人交给项将军,王爷那儿我们也是交不了差的。”
项姝气的想把这几个人的脑袋撬开看看,都什么木鱼脑袋啊,替他们省事儿还不干。几番蹉跎,人还是送进了项府。项罡看着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家丁,听了侍卫们的解说,一边道谢一边送侍卫出了厅堂,并交待改日一定去王府道谢。
项罡看着一身灰的项姝,气不打一处来。可女儿家,打不得骂不得。
“一个姑娘家,大晚上的跑出去惹是生非。睦宣王爷是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能设计的!”项罡连喝了好几杯茶才顺下心。
“爹,可女儿就是喜欢他啊。”项姝也不愿意了。大皇子见天的约她出去,她就越看不起他。王爷越不理她,她这心就跟长了翅膀似得往王府飞。何况,父亲自己也说,王爷虽不管事,但皇上却是实打实的给他安排着路子往皇位走,那她哪里还肯放手。
“姑娘家的,你……”项罡自认不若那些文官酸腐,可女儿这般话,他还是觉得臊得慌。
“姝儿,这是怎么了?可有哪里摔着了……”
项罡正说着,屋里就迎出一个富态的妇人,着急上火的把项姝全身上下摸了个遍。
“你也好好管管她。这些天给我老实的待在府里反省反省。”项罡扔下话便不再理会,甩袖离开。
第11章 牵牵牵牵手
项姝的母亲齐芳琴是齐老侯爷的大女儿,当时项将军还不若现在手握兵权,但已经打了好几场胜仗,锋芒正盛。齐老侯爷慧眼识英才,在项将军班师回朝之际,便求先皇赐婚将女儿嫁与项罡。
项罡倒也没有花花肠子,即便侯爷府在齐老侯爷过世后就敌不过将军府半边,他也没想过再纳妾。而齐芳琴也就成了将军府唯一的女主人,羡煞了戊辽国的贵妇圈。
经过这么一番闹腾,如今夜已深。齐芳琴心疼女儿,大半个院落的下人们又都起身给项姝准备沐浴的热水、吃食。一身的脏乱深怕哪里磕着碰着,齐芳琴又让人去请大夫,足足的又折腾了一个多时辰。
看着清爽娇艳的女儿,齐芳琴欣慰的为她擦拭着**的长发。姑娘家得时刻美艳动人才好。
“晚上可是又去找睦宣王爷了?”看着女儿趴在她腿上无精打采的模样,齐芳琴了然的问道。
项姝哼声,“我就喜欢他。女儿一定要桌上睦宣王妃的位子。”
齐芳琴不恼反而认同的点头,这般才像她的女儿。既然知道自己要什么,那就不折手段地去夺,而且必须是势在必得才行。现下还小,倒是缺了些火候。
“王爷如今已经二十有一,丧期已满。保不准皇上哪日就下令赐婚了,你既喜欢,为何还要舍近求远。你大可以和你爹去服个软,让你爹去御前透透风,皇上心里也有数。”
项姝听到爹这字眼,就不开心的撇开头,“娘,你就不相信女儿。就算爹不帮忙,我也能让王爷娶我。何况……爹根本就不喜欢我嫁给王爷。”
“我就不知道爹怎么想的。即不让大皇子娶我,也不喜欢我和王爷接触。”项姝恼气项罡,一边抱怨还狠狠的蹂躏着手中的枕头发泄。
齐芳琴听女儿这么一说,也察觉了,老爷莫不是还没想好助谁上位。
“你就乖乖的待府里,别再去恼王爷,最后得不偿失让别人白白占了便宜可真悔的你。”
项姝瞪了她娘一眼,烦闷的拉起被子。娘本是支持她的,现在也被爹糊弄住了。她就不信了,她能迷得住大皇子还征服不了王爷。
项姝彻夜未眠都在琢磨着如何让丰元溪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而一墙之隔的王府里众人皆好眠,唯有侯总管还指挥着几个下人把纸鸢一个个挂在墙上。这房间本来是给未来王妃留的,是府里第二大的房间了,现如今倒成了个纸鸢展览室。他真切是对不起未来王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