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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鬼面人比诸战字黑衣人更加骁勇善战,尤其进退之间并不呆板地死守既有的阵仗,而是顺应着同伴的步伐前扑后继,让梁弓应接不暇,甚至连回气的时间都没有。
梁弓只能尽量保存体力,他全神贯注在战阵上苦苦死撑,等待着变化的契机到来。
“叮”!鬼面人老大的细剌剑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梁弓刀势将尽之处,梁弓手头一震随即整条手臂都麻木无力,踉跄后退下无力招架后头两缕尖锐寒芒。
“嘶!”梁弓痛彻心斐,他左右两边肋下都被划破了两条血槽,鲜血立马浸湿衣衫,但是椎心剌骨的痛楚,却让他有些昏沈的神智清醒过来,再次处于冷静如井中月般的状态。
一声不响,错步旋身,刀起如长虹贯日水银泄地,卷向刚才偷袭他的两个鬼面人,脚才刚点地,却又不合物理法则地骤然后退,蓝虹从他胁下穿出,没入后头两个跟上来的鬼面人身上,一阵血光随着四散溅出。
梁弓一招血战十式里的“兵无常势”得手,顿时吓得已经扑上来的三个鬼面人连连后退,争取到了一丝喘息的空间。
一声闷雷在遥远的天边响起,只两个呼吸间就到了众人头顶,一连串震耳欲聋的响雷带着豆大的雨珠倾巢而出,天地间顿时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中。
梁弓等待的转机到来了。
四点多的午后却有如黑夜,除了天边偶而闪现的惊电映照着对手的面孔外,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倾盆大雨遮住了人们的视线,不时地抹去面具上凝结雨水更是让鬼面人的攻击难以连续,连同伴的位置都无法掌握,更别说像刚才一样合作无间,自小生长在铜水河畔的梁弓知道自己逃生的机会已经来临。
老天爷倒出的洗脚水,瞬间淹没了芦苇荡,脚底下一洼洼深浅不一的水坑拖住了每一个人原本矫捷的身形,而一丛丛湿透了的芦苇更是形成阻碍,要是不小心穿进其中,想要出来可得费上一番功夫。
泥地是湿软的,在两个鬼面人不小心踩进洼地被芦苇绊住的一瞬间,两缕锐风毫不留情地穿透了他们的琵琶骨。
梁弓使了杀招,却没有停息,面对着正面袭来的鬼面人不退反进,猛地向前冲去,手里的归魂刀在一阵金铁暴响中,渗入了三人的胸膛,而对于其它两人剌向他肋下的攻势却是不闪不避。
“死生存亡”!血战十式里的大险招。
若不置之死地,如何求得生机?
梁弓瞬间穿过了长嚎中的三人,第一次突破鬼面人的包围向着河边而去,肋下两道血肉翻开触目惊心的伤口,历历可见。
“别让他逃了,追上去!”
鬼面人老大看着梁弓往河边逃去,心里稍安,这种天气下不管是什么人都难以在汹涌的河水中生存,梁弓肯定是杀昏了头,才会不择方向。
梁弓忍着剌骨的疼痛在芦苇荡里纵跳,熟悉地形的他带着鬼面人在大片大片湿滑的泥地里玩起躲猫猫。
不过,网上说躲猫猫是种危险的运动,他身后的鬼面人很快就知道这句话的涵意。
梁弓率先冲下一个凹坑,七八个鬼面人没有迟滞立马跟着往下跳,可是他们眼睁睁地看见梁弓一点地又飞上对面的坑壁,而他们的双腿却是完全相反地插入尺深的泥泞中动弹不得。
嘿嘿!这是铜水河附近有名的陷阱,整个凹坑就只有中间是一小块硬地,其它都是泥塘,就算是天晴的日子踩进去都得费上一番功夫才能脱身,更何况是在暗无天日大雨倾盆的天候里呢?
梁弓设了陷阱却不是为了陷住这些鬼面人就好,被围杀了大半天,不先收点利息怎能平复他胸中的怒气。
只见他在坑壁上一点,身子在空中一个翻滚竟然又回到陷在坑底的鬼面人头上,倏地一朵层层刀塔形成的蔷薇绽放在鬼面人的眼瞳里。
血光迸射,哀鸿遍野,动弹不了的鬼面人犹如静止的靶子,为这一式“大龙卷”的威力作了最佳展示,只可惜这样的模特只有一次机会,至少在他们有生之年是絶不可能再回到撕杀战场中了。
梁弓身上又中了几个鬼面人的拼死反击,背后的血槽加添了五六道,不过他心中恶气尽出,无限快意,哈哈大笑中脱出泥洼,向着河边卷去。
落在后头七八步远的鬼面人老大看到这一幕,双目尽赤,他的风堂不过二十人,这一刀就废了十之三四,加上前头栽在梁弓刀下的,加总起来大半个风堂都毁在一个人手中。
“我草尼玛的!”
鬼面人老大骤地撕去脸上的面具,那是一张怎么样的脸啊!
纵横交错的无数道伤疤加上坑坑洞洞,除了勉强可以辨识的眼鼻口外,怎么都不能将它和人的脸连想在一起,在这样的昏天暗地的雨幕里,整个人有如地狱里出来的夜叉,方才的鬼面具和他的脸比起来,可以说是美如天仙了。
梁弓飞掠中不经意地回过头,在一道电闪中刚巧看见鬼面人老大的尊容,却也吓得心中冷颤,脚步一阵踉跄。
鬼面人老大一阵狂笑中,竟然提气轻身一口气飞掠过近二十米距离,一步就到了梁弓身后。
梁弓吓得魂飞胆丧,这还是人吗?哥不会看错了吧,尼玛的是人怎么可能一步就跳了二十米远,这难道是传说中的轻功?
不过这时候不是递名片道仰慕的时候,尖削的细剌剑带着锐啸声己经贴近他脊背,透体而进的杀气让他半边身子几乎冻僵,梁弓不再犹豫,纵跃中的他蓦地定住身子,反转旋身就是一记“大龙卷”!
两人交错并飞,分头摔落,空中一阵血肉模糊,分不清到底是谁的血,谁的肉。
梁弓后跌两步已经到了河边,回头大笑道:
“老小子,滋味好受吧,哥先走了,不送啊!”随即转身入水消失地无影无踪。
鬼面人老大的脸上又多添了几道血槽,在手下的搀扶中却是来迟了一步,只能望着浑浊汹涌的铜水河无语,良久才道:
“走吧!他也中了我一记诛心剑,在这种河水中活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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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想暴哥的菊
叶诚站在桥墩下,一条绳子一头绑在桥柱上,一头绑在腰间,手里拿了一只三尺来长钩鱼用的钩杆子焦急地等候着。
自从雨下后他就再也看不见梁弓的身影,加上连络的救援迟迟不到,心急之下也只能选择信任梁弓,干脆就在桥下等着。
不过一阵阵时急时缓的暴雨打得他张不开眼睛,几乎每半分钟就得伸手抹去脸上的雨水,就这么一会儿,他的身体几乎冻僵已经有点受不了,很难想象如果梁弓这时就在水里,会是怎么样的感觉。
他与梁弓做邻居己有几年,对他的生命力知之甚深,这小子整一个人形小强,他可以在遍体鳞伤,整夜发烧的情况下,仍然为了生存在大冬天跳下冰冷的铜水河中捉鱼,然后升火煮熟,还邀请他一起共食。
这些年来,梁弓受尽欺侮,身上带伤的日子远比安好的日子多得多,也没见到他如何哀号呼痛,顶多是大睡两天就又活蹦乱跳,好汉子一条。
所以他絶对相信只要梁弓能找到机会跳入水中,就能安然逃得一命。
不过他想梁弓久战之后肯定力乏,而且今天的铜水河水势凶猛还夹杂了大量从上游冲下的泥沙杂物,想要从水下进出口回到密室,絶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最大的可能就是以他的水性顺水飘浮,再寻机上岸。
所以他准备好家伙,等着梁弓如果靠近桥墩而无力爬上来时,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不过,这也仅仅是推测而已,毕竟铜水河宽达五十来米,而且今天由于上游水量大,河水湍急的程度远大于平常,以梁弓可能受伤后的身体能不能游到桥墩都有问题,不如顺水下放到比较和缓之处再找个地方上岸比较轻松。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远远的河面上飘来一只像死猪的东西,叶诚初不在意,等到发现这头死猪竟然逆势向着桥墩而来,这才引起他的注意。
他妈的,什么死猪,分明就是个人,只是这人蜷着身子在水中载浮载沈,露出水面的只有一部分身体,所以看起来并不明显而已。
叶诚一喜,在这个时候还有兴致在铜水河里游泳的还有谁,肯定就是铜水小白龙了,不过,以梁弓的水性,若不是身体出现问题,根本不可能像死猪一样浮沈,肯定是已经没有力气,所以只能保持不沈而已,显然梁弓的问题比叶诚想象中的严重多了。
只是河水流到了桥墩后突地上涌,紧接着往两旁分流,形成凹陷,流速更是快的吓人,叶诚那半张美型脸上布满了忧虑,知道自己和梁弓就这么一次机会,如果没逮到,他就得到下游去打捞,不过到时候捞到是人还是尸体,就只能听天由命。
事到临头,叶诚脸色一狞,小鸟为了你好,咱要对不住你了。
他小心翼翼地下到桥墩底部,这地方离水面不到二十厘米,身上的绳索已经绷得笔直,先把双手互相搓热,然后把钩子高高举起,眼睛眨也不眨一下,注视从十米外快速接近的梁弓。
三米……
二米……
一米……
就是现在!
叶诚用力一挥,钩子险险错过梁弓,好在回拖时仍然钩住某处,只见水中的梁弓骤然吃痛,竟然反手握住木杆紧紧不放。
好!
叶诚用力将钩杆往后拉,一寸一寸,直到抓住了梁弓的衣领才松了口气,跟着抓住梁弓右手,使尽全身力气才将他拉拔出水面放在桥墩上,却已经是全身颤抖,精疲力竭,人喘得跟狗一样,连上前查看梁弓的伤势都做不到。
趴在地下的梁弓眼皮颤动了半天,才勉强张开一条缝,看着坐在旁边的叶诚,好半天说不出半句话。
好不容易两人喘息稍定,梁弓勾勾指头,示意叶诚上前,叶诚还以为他没力气说话,只好自己勉力凑上前把耳朵靠在梁弓嘴边听听他想说些什么。
只见梁弓深吸了口气,头一抬猛地吼出来:“我草尼玛的老叶,你想暴哥的菊啊!”话毕,人又昏了过去。
叶诚被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耳朵差点聋了,拿了手指掏掏耳朵看向梁弓的屁股,这才发现自己那一勾正巧落在他的屁股蛋上,往左偏个三分就真的暴了他的菊花,难怪这小子吃痛能清醒过来抓住钩杆子不放,也难怪他拼尽最后力气也要两句。
叶诚楞楞地看着梁弓的屁股蛋,良久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能吼就行了,能吼就不会死了。
那全无掩饰的欢喜笑声在大雨中飘了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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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昆靠在他的大沙发里,闭眼听着老二廖黑柱的汇报:
“老大,风堂这回几乎是全军覆没,铩羽而归,风老鬼的老脸上多了些装饰,胸膛也差点被开门,没有几个月的修养,絶对回不过来,还有他底下的人手……”
廖老二眼一抬偷偷瞄了自家老大一眼,看他没啥表情才继续说道:
“他手下二十个人,囫囵回来的只有三个,其它人或多或少都带着伤,一半人当场就被废了,就算治好也提不起刀片子,其它几个因为失血过多加上在风雨中受了寒,就算日后好了,能不能像以前一样还是两说。”廖老二说完就紧闭双唇,再也不开口。
二十个人只剩三个管用,领头的还得躺上几个月时间,这么说风堂等于废了?
废了?自己花了这么大功夫,时间和大把金钱打造出来的风堂就这么废了?
焦昆眼前一黑,气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也跟着去了。
俗语说,穷文富武,只有他才知道为了培养这二十个人,他和风堂风老鬼花了多少心血,多少金钱和多少珍贵药物,又从几百个好苗子中精挑细选出二十个好手,简直是百中选一,这些人絶对忠实可靠,可以说是精英中的精英,是城东帮的梁柱。
帮里虽然还有火堂与风堂并列,但是火堂的成天扑不过是他一个至交好友的后辈,拉了一批手下整天綀武无所是事,所以焦昆受了朋友之托,把他们纳入城东帮中长长见识而已,赌场一战后成天扑拉人就走,焦昆要拦也拦不住,更不要说对城东帮忠心了。
他身边的暗卫则是几年前挑选风堂人手时,没被挑上淘汏下来的人选,可以说是风堂挑剩的,虽然战一几个没被挑上后奋发图强,加紧训綀,现在实力更胜风堂中人几分,但是论到心性和忠诚,可就远远不如风堂这二十个人,战五的临阵脱逃就是最好的例子。
这样的好手,没想到才第一次被派出去执行任务,而且还有风老鬼坐阵,还是被毁于一旦,这叫焦昆怎么能不痛心?
现在帮里头除了战一几个外,几乎没有好手撑着场面,要是遇到对手上门,大概就只能动枪了。
估不论动枪的结果是否令人满意,单单后果就让人无法收拾,在华国动动刀子杀几个人,上头只是定义为有组织的犯罪,这种组织那个年代都有,上头也是爱理不理,只要有人可以交差,一般来说也不会有太大事情,但是动枪就不同了。
一旦枪响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