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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点酒吧!当初我就是喝酒的时候,恍惚看到了那么一丝轮回的影子。只可惜带的酒却不够。等到酒够了,感觉却也没了!现在只能喝酒,希望脑子能够清醒点,想起些什么来!”熊师兄说话还是那么糊涂。喝酒只会让脑子越来越迷糊,又怎么可能会让他清醒?
穆扶天却没有拒绝他的好意,拍开了一坛酒,大口大口的喝着。
但是当穆扶天的舌头触及到酒水的那一刻,才忽然发现,尽管酒坛子酒香四溢,但是装在酒坛子里的却不是酒,是是一大坛子清水。
凝神朝着熊师兄看去,穆扶天这才清楚的发现,熊师兄喝的也是水。仔细想想,他似乎喝的从来都只是水。
大口大口的灌着清冽的凉水,等到两坛子‘好酒’喝尽,熊师兄便抱着两个坛子走了。
穆扶天继续留在荒原里参悟天生轮回剑。
天生轮回剑的剑诀、修炼法门,早已被穆扶天铭记在心。但是无论他如何的比划剑招套路,却始终发挥不出任何的威力来。没有蕴含剑法真意的剑招,只是一招一式的花拳绣腿,不具备任何的杀伤力。
那些枯荣草依旧在穆扶天的身边,不断的繁荣、衰败着。穆扶天静下心来,仔细的看着它们。看着它们在繁荣的时候迅速爬满自己全身,又看着它们飞快的化为一阵尘土。
恍恍惚惚之间,穆扶天忽然感觉自己的灵魂,走出了自己的身体。
仿佛自己变成了这些草叶的一员,和它们一起分享着生长、繁华、枯朽。对于穆扶天以前不过是一眨眼的事情,却忽然变得极为漫长,漫长的就像是一个人的一生。
错了!
果然一切都错了!
果然以前的思维都不够清醒,就像是喝醉了一样。时间,穆扶天被时间误导了感官。时间并不是衡量一切的标准,它只是一个度量衡。
对于人而言,那些枯荣草的衰败和兴盛,都不过是一眨眼。但是对它们而言,那便是一生。一眨眼何其之短,一生又是何其之漫长!
就像人,对于龙树而言,它一呼一吸之间,便是万载。而万载的时间,已经足够匆匆几度轮回?
这一刻,穆扶天忽然感觉到了一种生命的厚重感。原来枯荣草,瞬间的枯荣,也并不是轻浮。它值得尊重,就像我们尊重自己的生命一样。
天地生我,便有我之用,有我之妙。万物既生,便是天地规则的一种具体体现。生命就是规则的凝聚实体。向往无形无质的探索,却从不感悟自己的身边有形有质之物。那简直就是可笑之极,恰好似缘木求鱼,舍本而逐末。
天生之意一解,顿时无数的剑招似乎在穆扶天的心中活泛开来,穆扶天赫然发现。天生轮回剑果然不愧为七剑之首,即便是仅仅只是悟出了其中的一半的皮毛,便已经让穆扶天觉得,其威力远胜于其它六剑。
已经找到了天生轮回剑的突破口,穆扶天自然是再接再厉,继续遁着之前的感悟,参悟剑法。
看着枯荣草的起起伏伏,穆扶天忽然有一种渴望。渴望留住它们逝去的生命,渴望挽救它们那短暂的辉煌。将一切定格,将一切就留在永恒之中。
剑忽然出现在了穆扶天的手中。
一招接一招的剑招,从穆扶天的手里发出去。没有运用任何的法力,但是却有一股极其玄奥神奇的气息,环绕在穆扶天的剑尖之上,随着穆扶天长剑的越舞越急,这股气息也变得越来越神奇。
啪!
长剑震碎了一片片疯长的草叶,草叶在风中四溅,青色的草叶在荒原刮起了一阵青色的龙卷。一朵朵的小花绽放,又在这青色的龙卷之中碎裂成一瓣一瓣。
当风吹过之后,地面的草叶和花朵,已经枯萎腐朽。而那被卷入空中的草叶和花瓣,却依旧保持着它们的美丽。
穆扶天的剑,就像是一根细细的绳索,悄悄的探入了轮回之中,拨动了轮回的运转,改变了这些草叶和花瓣的生命轨迹。
这一刻,穆扶天傲然收剑,任由草叶和花瓣在身边落下,然后融入尘土,接着腐朽而去。
改变只是一瞬间,延长的并不久。但是已经足够了。
对于草叶和花瓣而言,它们又多了几个眨眼的功夫,来观看这美丽的世界。而对于穆扶天而言,他已经找到了那把打开大门的钥匙。他以后要做的就是,将门后面的世界,变得更宽、更大、更远。
三师兄在穆扶天练成了天生轮回剑之后,返回了这个荒原。对于穆扶天的成功,他仅仅只是送来了一个微笑。但是即使只有一个微笑,穆扶天却很满足。
因为这是一种认同。
而紧随着三师兄赶到的熊师兄,脸上却带着愤恨的神色。
“想不到啊!想不到!你居然悟出来了!你明明不及你熊大爷万分之一的聪明伶俐,怎么就给悟出来了呢?这还真是没天理了!”熊师兄扯着嗓子,干嚎着。然后被三师兄十分干脆的一脚踹飞了出去。
“如果你有老十八十分之一的努力和认真,你三年前就悟出来了!”三师兄对熊师兄冷冷的哼了一声说道。
“啊哈!这么说来,老熊我果然是比这小子聪明的!我就说嘛!我怎么可能比他蠢些?”熊师兄也不知是否听力有问题,三师兄好好的一句话,硬生生的被他曲解成了这种意思。
三师兄脸上闪过一丝恼怒:“老十七!等会你到空地等我,我们有很久没有交流过剑法了,我想你一定很怀念,浑身漏气的感觉!”
熊师兄听了三师兄的话,狗熊般壮硕的身子一抖,然后露出一脸讨好的笑容看着三师兄。
三师兄却已经不再理会他,而是对穆扶天说道:“既然你已经掌握了所有的七宝剑术,就回七宝山去吧!对了先不要去金剑峰,去一趟青葫峰吧!青葫尊者怎么说也是你的师尊,你理所应当去拜见他的!”
、第682章 面见
“青葫尊者找自己!”这是穆扶天的第一反应。他已经呆在金剑峰有半年光景了,这时候才说要去见青葫尊者,表示一下礼貌,未免也太牵强了一些。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青葫尊者有意要见自己,又或者这是出自于金剑尊者的意思。
无论如何,穆扶天都不可能拒绝这个要求。
所以收拾了一番身上粘着的草叶和花瓣之后,穆扶天便返回七宝山,直朝着青葫峰而去。
再上青葫峰又是一番感受,这里比以往更热闹了些。来往的商人源源不绝,那些在山脚下抬轿子赚钱的人们,也是喜笑颜开。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看来霍青心借着赌酒大会的东风,将这里经营的很好。
一路直上青葫集市,在霍青心常驻的酒楼内却没有找到他。侥幸碰到了一个还算相熟的掌柜,这名掌柜也是青葫峰的弟子。听说穆扶天是要来觐见青葫尊者之后,便丢开手头的事情,主动为穆扶天引路。
和金剑峰一样,青葫峰自中段往上,是被一层阵法结界阻隔开来的,内里的究竟与外面看到的,决然不同。不同于金剑峰上半段分割出一个个的小山头,犹如一柄柄利剑直插云霄。青葫峰的上半段显得更加平和、内敛一些。但是其中蕴含的乾坤之多,却远非金剑峰可比。
就比如现在,穆扶天跟着那个掌柜,在一片树林里转了两三圈,看似重复的路径,其实却并不相同。知道面对一堵陡峭石壁,以为前途无路之时,忽而一个小山洞出现在了眼前。穿过山洞,赫然又是一番新天地。
难怪青葫峰不像金剑峰那般重重守卫。若是不明就里的人走进这里,就连正确的方向和路径都找不到。
若说金剑峰的险峻,使得它可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那么青葫峰的迷绕,则是让它能够御敌于山体之外,不战而屈人之兵。
眼前的尽是一大片用竹木搭建的屋棚,屋棚的栏杆上,攀爬满了葫芦藤。葫芦藤上则是结着一个个大大小小的葫芦,这些葫芦五颜六色,都散发着微微毫光,看起来绝不平凡。而这所有的颜色之中,尤以青色的葫芦最多。
“前面就是青葫尊者的住处!没有峰主的召见,我也只能将你送到这里了!”掌柜对穆扶天拱拱手说道。
“多谢师兄相送!”穆扶天抱拳还礼。
掌柜点点头,转身便离开。
而穆扶天则是独自一人穿过一架架葫芦藤下,朝着最里处进发。
在众多的葫芦藤中间,居然有一个足足有木楼大小的青黄色大葫芦,大葫芦的肚皮上被开了几个眼,似乎是门窗的摸样。穆扶天走上前去,轻轻的敲了敲葫芦上的门。
门轻轻的就开了,根本就没有锁上。
走进葫芦屋子,穆扶天首先便看到了霍青心,他正专注的半蹲在地上,在一个大大的沙盘上画着一个又一个的葫芦。
穆扶天的脚步声并不轻,但是霍青心却似乎根本就没有听见一样。头也不抬的继续在沙盘上画着。
他画的葫芦很丑,可以肯定的是,随便找一个五六岁的小孩来,在沙盘上画出来的葫芦,也会比他画的要好看些。但是他画的依旧是这样的专心致志,就像这些涂鸦里面,有着什么令人无法理解的魔力一般。
穆扶天没有打扰他,而是就这么站在他的背后看着。看着、看着,穆扶天忽然觉得神情有些恍惚,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一些很奇妙很模糊的影子,但是下一刻,这些影子却又都消散不见,没了踪影。
“穆扶天!穆扶天…!”
似乎远远传来的声音,将穆扶天的精神拉了回来。眼前霍青心的手正在他的眼前不断的晃动着。穆扶天瞳孔之中慢慢的凝聚出焦距,然后看着霍青心。
“怎么样!回神了?”霍青心笑着问道。
穆扶天转头看了看之前霍青心画葫芦的地方,那里什么都没有。没有沙盘,也没有涂鸦似的一个又一个葫芦画。
“我出神有多久了?”穆扶天问道。
霍青心道:“不是太久,我结束画葫芦之后,又过了一个时辰左右!”
穆扶天一愣,苦笑一声:“这的确不算太久?”
“对了!青葫尊者呢?”穆扶天问道。
霍青心虎着脸纠正道:“你应该叫他师尊!我们师尊他老人家虽然游戏人间,但是说过的话,却都是算数的!你以后也要称呼我为大师兄!”
尽管霍青心说的一本正经,但是他的眼神里分明带着的却是一股子狭促味道。
“好啊!这样我就有两位大师兄了,也许你们碰在一起,倒是很有趣!”穆扶天语气轻松的说道。
霍青心听了穆扶天的话,脸色一变。金剑尊者的大弟子,年龄已经近百。几十年前就是封号尊者,如今实力如何,只怕连金剑尊者自己都说不清楚。将霍青心与他相提并论,再借霍青心三个胆子,他也不敢。
讪讪的笑了两声,将之前的那个话题带过去,霍青心道:“师父说了,以后半年,你就住在这里,每天就看我画葫芦,什么时候可以自己画了,什么时候就走人!”
“这这些?”
“就这些!”
“要是我看了半年,还学不会呢?”穆扶天忽然问道。
霍青心理所当然道:“那就开革出去!兄弟我当年看师父画葫芦,可是只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就学会了!你要是半年都学不会,也自然没有资格再自称是青葫尊者的弟子!”
如此,穆扶天青葫尊者尚还没有见着,却要看着霍青心画葫芦,然后跟着他学怎么画葫芦。
在看了接近有五六天之后,穆扶天便迫不及待的在沙盘上画出了自己的第一个葫芦。
这个葫芦,穆扶天画的很漂亮,就和真的葫芦似的。但是穆扶天左看右看,却怎么都觉得不是那个味道,和霍青心那画的像一坨大便似的葫芦比起来,虽具有了形象却毫无神韵。
“你为什么只看我画的,而不去看看外面那些真正的葫芦?”霍青心这样说着。
于是,穆扶天在每天观看霍青心画葫芦之余,也会到葫芦架子下,观察那些颜色各异的葫芦。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穆扶天的葫芦越画越丑,终于具备了几分霍青心的‘风采’。而随着葫芦越画越丑,穆扶天脸上却带上了一丝丝的笑意。
那从画葫芦的过程中,观察领悟出来的一套套口诀、手印,也不知不觉的了然于胸。穆扶天不知道这一套套的口诀和手印都是什么,他不问,霍青心也不主动解答。两人都保持着一种默契。
只是随着日子的过去,穆扶天心中的疑惑却越积越多。
终于半年之后,穆扶天画出来的葫芦,已经不差霍青心半分,看起来一样的丑。
“好了!你已经学会了,这里也没我什么事了!我还要回去继续做生意,你继续吧!”丢下这么一句话,霍青心很不负责任的走了。穆扶天很庆幸自己没有喊他一声大师兄。
葫芦屋里就只剩下穆扶天一人,每日他就看看葫芦,给这些葫芦藤浇浇水。空闲的话就到鼎内世界中去,打理一下药田,练练剑法、拳脚,日子却也过的逍遥自在。
咚!
一个葫芦忽然从藤上掉落下来,然后在地上碎裂成两半。
穆扶天一愣,这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
还没等穆扶天反应过来,第二个葫芦就又从葫芦藤上掉落下来,然后在地上摔碎。
第三个葫芦很快也落了下来,穆扶天飞快的冲上前去,想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