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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子忙赔笑解释,“这是我弟弟家的孩子,跟我住得远,没那麽亲,但真是我侄儿,我不会认错的。”
众人听得有些将信将疑,那後生也迟疑了一下,才道,“既是如此的话,那就请孩子的爹娘来接吧,姑娘,您是本地人吧?要是的话,咱们大夥儿街坊邻居的都做个见证,暂时把孩子在你家寄养一会儿行麽?”
“何必这麽麻烦呢?我自家的孩子,难道还不许我带走?”那中年男子有些急了,半抢半抱的想去夺这孩子。
但这後生却拦在前头,“你这是想干嘛?你说是你家孩子,可有什麽凭证?无凭无证的,谁知道你是不是拐子?”
“你这後生怎麽说话的?”那中年男子勃然大怒,动手就开始揍人,但这後生挨了一拳,却更加肯定了。
“姑娘你快走,上衙门叫公差来,这孩子绝不是他家的!”
听得公差二字,那中年男人顿时气焰消了大半,色厉内荏道,“好,那你留下姓名,回头我再找你算账!”
见他目露凶光,善良软弱的百姓给吓著了,纷纷避让,那姑娘更加害怕的紧紧抱著孩子躲在那後生身後。
就见这年轻人一脸正气的道,“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就是马家集白云私塾的李淮山,你要有什麽不服,尽管来找我便是。”
“好,我记住你小子了!”那中年男子忿忿而去。
旁边有年老长者道,“你这後生,好生莽撞,这样泼皮,理他作甚?不拘编个姓名哄他就是了,现在说了实话,少不得日後惹来麻烦哩!”
李淮山却道,“我是堂堂正正读书人,岂可撒谎哄人?俗话说,邪不压正,难道他没道理的还能有理麽?”
年老长者见他年轻性烈不肯听劝,也就罢了。摇头叹息著散去,那姑娘才道,“李老师,你没事吧?”
“没事。”李淮山揉揉淤青的脸颊,“对了,姑娘你是哪家人,这孩子……”
他正要跟她商量下孩子的去留,有位中年妇人寻了过来,“淮山,呀!淮山,你怎麽受伤了?谁打的?”
“我没事的,娘。”李淮山又给母亲解释一番,说到那姑娘时,就见她一笑,自己补充道,“我姓方,我弟弟方少晖就在先生你那儿读书呢。”
“啊,原来你是方少晖的姐姐呀。那这孩子怎麽来的?”
这事说来就巧了,原来因每逢赶集这日,城中总是吵闹不堪,无法上课。故此学堂干脆上午放假,下午待赶集的乡民散去,这才恢复上课。
故此方少红早上便带著弟弟一同前去集市,采买些家用之物。正准备走的时候,却见有几个孩子在那里踢键子玩得好不热闹,而旁边还有个小不点坐在地下拍手称快。
方少红是个好心的姑娘,看见这麽小的孩子坐在那儿,觉得有些不妥,当下就问是谁家孩子,可那些大孩子没一个知道的,也不知这孩子是什麽时候,从哪里爬来的。
方少红让弟弟把东西先送回家去,自己抱著这孩子一路打听。可惜恰恰与孩子的生父走的是相反的方向,是以一路没有消息。
“幸好遇到李老师,否则我给坏人骗了还不知道呢。”方少红说著都有些脸红,真心觉得惭愧,自己一时不查,差点好心办坏事了。
“这怎麽能怪你?都怪那人居心险恶。”李淮山不但没有怪她,反而赞道,“要不是你好心,这孩子可就给人抱走了,等他爹娘找来,可不知有多著急呢。”
李大婶听明白事情始末,也不怪儿子多管闲事了,把依旧哭哭啼啼的小家夥接过来一看,她有些纳闷了。
“这孩子身上的小褂子怎麽那麽象你奶奶的手艺?可咱们靠山村啥时候有这麽个孩子?”
李淮山忽地想起,“爹前几日来,不说村里新搬来一户人家麽?带著对双生子,会不会就是他啊?”
哎哟,李大婶一听可也著急了,“那咱们赶紧再去赶集的地方瞅瞅,这真要是他们丢的,现在肯定急坏了!”
一行人又匆匆的往赶集处找去。可到原地一看,哪里还有人在?
作家的话:
阿泰嘤嘤的哭:伦家要回家啦!
途中跳出个蒙面大盗:嘿嘿,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想要从此过,留下票票来!
众:踹飞!这分明就是某後妈扮演的……
☆、(18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18
“要不,咱们报官吧。再去你家通知一声,多找些人手来帮忙。”
在原本赶集的地方,以卖药点为核心的方圆一里内来来回回找了三圈,依旧不见儿子踪影的勒满真心慌了,连原本自己订下的规矩都主动打破了,让江陵回家求助。
“这时候你想起找他们了?从前干嘛非要逞能的就自己出来?一个帮手都不带,连匹马都没有,这下子好了吧?我就是想回去报信,得走到什麽时候?”
江陵也是真心著急,忍不住开始埋怨大叔,“都叫你好好呆著了,你做甚麽非去收拾那些破烂玩意儿?那些能值几个钱,比得上儿子要紧麽?”
勒满心里更加难受了,紧紧抱著阿昙挨骂,一字没有反驳,心口痛得快要滴出血来。
要是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宁可就这麽跟著江陵呆在侯府里糊里糊涂,却安安稳稳的过一生,也绝不会拿自己儿子的安危去冒险。
可是这个世上,又有谁能买到“早知道”呢?
看他这样子,江陵又有些於心不忍了,“算了算了,走,咱们去找当地县衙。先报个案,然後你跟人在这里找,我看能不能借匹马,回去搬救兵。”
勒满不住点头,这个时候,江陵说什麽,他都会同意。因为是他把儿子看丢的,要是阿泰当真找不回来了,不用江陵把他千刀万剐,他自己也会把自己给万剐千刀。
一路往城中县衙而去,路上不管遇到大人小孩,夫夫俩都要问一句,“见到一个小孩儿麽?跟他弟弟这麽大的双生子,衣裳也是一样的,有看到麽?”
受大人的情绪传染,小阿昙半天看不到哥哥,似是也意识到出事了,懂事得很。紧紧搂著勒满的脖子,让他给人看,他就转过小脸给人看,半点也没有不耐烦。
就在两夫夫几乎快绝望的时候,终於遇到一个拿著鸡毛毽子边踢边玩边回家的小孩儿。
“我倒是看到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小男孩,刚才还爬过来看我们踢键子的。”
“那人呢?”勒满激动得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他人呢?”
小男孩往城中一指,“有个姐姐抱著他四处打听是谁家丢的,往城里去了,现在在哪儿,我就不知道了。”
勒满立即往城中飞奔,江陵却不忘再问那孩子一句,“那姑娘是谁?你可认得?”
小男孩摇了摇头。
江陵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了想又问,“那她是本地人,还是外地的?”
这个问题非常重要,要是本地人就好打听。要是外地的,见找不著他们直接把孩子抱走了,那可就是大海捞针了。
小男孩挠了挠头,“我虽不认得她,但应该是我们本地的吧?口音一样,而且她只带了弟弟,提著篮子来买东西,跟你们这些外地来赶集的不一样。”
多谢!江陵谢过那小孩,立即追著勒满去了。
李淮山和母亲以及方少红在赶集处寻了半天,也没找著孩子的家长,却发现一辆无人看管的独轮车。
上面堆著满满当当的货物,旁边还摆著一副新扁担和箩筐,里面有些东西收拾好了,还有些没来得及收拾,随意的堆在地上。
李大婶为人心细,她瞅著这样子就象是临时遇上什麽大事,来不及看管给临时抛下的,“应该就是这家吧?不如咱们就守在这儿等,一会儿那大人准得找回来。”
行。李淮山虽然有些读书人的脾气,但很孝顺,母亲怎麽说他就怎麽做了。只是方少红一个姑娘家跟在这儿等方便麽?
“要不你先回去吧,这儿有我们看著就行了。”
方少红抱著阿泰摇了摇头,“我就是回去了也不能心安,这孩子能跟我遇上,也算是缘份一场,等找著他家人,我再回去也不迟。”
那就一起等吧,李大婶很勤快的把地上没收拾完的东西全都收拾好了。空出来的草席正好三人坐下,阿泰回到自家原本的地方,看著熟悉的物件安心不少。等方少红把他放下来,他就爬到车底下,扯出原本老爹用来绑他的长布条,咿咿哦哦的冲几人叫嚷。
见此情景,他们更加肯定他的家长就是这家货物的主人了。
李大婶慈爱的把小家夥揽在怀里,“不怕不怕,一会儿你爹就找回来了。再找不回来,婶子把你送回家去,没事的啊。”
在没见到亲人之前,阿泰很老实呆在这里了。
不过时间一长,大家都有些受不了了。不为别的,肚子都饿了。
听著自己肚子咕咕叫的声音,方少红很不好意思的假借逗孩子掩饰。李大婶反应过来,笑推了儿子一把,“淮山,娘饿了,你去买点吃的来吧。看这小子也长不少牙了,去给他买碗面条来。记得要细面,让人切短一点。方姑娘,你要吃什麽?”
方少红有点不好意思,半晌才支支吾吾的道,“我……我买东西,钱用完了……”
“怎麽能要你的钱呢?这点小东道我们家还请得起。淮山,去买几个老汤家的肉包子,再买些大饼回来。”
李淮山答应著走了,李大婶左右无事,跟方少红聊起天来。
别看这方少红长得虽然瘦瘦小小,其实她已经十八了。李大婶有些奇怪,这麽大的姑娘怎麽还没说婆家?
方少红很是赧颜,吞吞吐吐给不好意思说,但要李大婶为人世故,没几下就弄明白了。
原来方少红本是家里老么,上头还有哥哥姐姐,早就成亲了,在外地谋生,她原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在她十二岁那年,母亲病逝了。父亲继娶的後娘连接又添了几个弟妹,她就成了家里老大。
穷人家的大女儿不好当,得帮著干家务,带弟妹。弄到现在,也不知是当爹的粗心,还是当後娘的离不开她这个帮手,总之她的婚事就给耽搁了下来。象跟著李淮山读书的方少晖,其实是她的异母弟弟,并非亲弟。
李大婶听得连连叹气,“那你也真挺不容易的。”
方少红又红了脸,“也没什麽,谁家不是这麽过呢?後娘其实对我挺好的,从来没有打骂过我。”
李大婶暗暗摇头,要是亲娘,能眼睁睁的看著十八岁的大姑娘还没有说婆家?看这姑娘小小的个子,定是原该长身子的时候没个亲娘照应,生生的耽误了,看起来跟人家十五六的差不多。
前面没胸後面没屁股,这就是典型的乡下人最不愿意娶的类型──怕不好生养。
相比之下,那个秀珠倒是好生养的体格,珠圆玉润,个子也高。小小年纪的时候,那对奶子,还有屁股就鼓得老高。李大婶当时看她和儿子要好,还曾和李奶奶暗自说笑,这样的媳妇接进门来,只怕是年头生一个,年尾还可以再生一个,只愁养不过来。
可谁曾想,那丫头可不光奶子大,心也大。儿子中个秀才时,成天巴前巴後的在他家里转,回头一落了榜,顿时就变了脸。
李大婶心下忿忿,她和李奶奶意见一致,都已经绝了让秀珠做媳妇的念头了。只是她也知道,自家儿子心里还没完全放下那丫头。
不过这也难怪,靠山村一起长大的那麽多孩子,男的里面她儿子算是个有出息的,女的里面就秀珠最漂亮了。男孩子看女孩子,无论哪朝哪代,多少还是带著些“有色”眼光的。
但李大婶也知道,自家儿子是个极孝顺的,慢慢的跟他讲讲道理,他肯定还是能把秀珠给放下的。只是若不是秀珠,她儿子又要上哪儿讨媳妇呢?
别看李淮山是个秀才,可这几个月李大婶住在马家集上也打探过,一般镇上的姑娘大多比较娇惯,最多做些家务,农活是一点都不会。其中大半还嫌他们山里穷,根本不愿意嫁进去。
要说出来安家的话,李家一个割舍不下山里祖辈传下来的基业,二个也确实没这个实力。虽说李淮山现在开了个小小的私塾,教几个学生,但只能勉强糊口。要不是家里贴补著粮食和瓜菜之类的东西,那就更加捉襟见肘了。这点李淮山还不是十分清楚,但李大婶掌管家计,却是异常了解的。
要是在外头没有什麽好的机缘,过上一年半载,李大婶还是打算劝儿子回去。到那时,秀珠也该嫁人了吧?
李大婶是真心希望她赶紧嫁掉,好让儿子早点死了这条心。
勒满找到了本地县衙,却冷不防吃了个闭门羹。
看门人好心告诉他,“县太爷的小舅子成亲,赶回去吃喜酒了,起码得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衙役们全都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