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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笑着望着我:“怎么可能不担心,可用得着整日放在脸上么?担心又有什么用呢?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我只要尽人事便好。”
几句说下来,我有些郁闷:喝了几口茶,忽而想到一件事而道:“对了,我瞧着韶和最近有些不大对头……不确地说,他这样不对头已经有些日子了。他自幼与你相识,你觉得……”
“韶和?”魏如玠反倒有些诧异了“他怎会让你觉得不对头?可是老毛病犯了,不妨让太医给他瞧瞧,开几个方子?”
“不,不像是脑子的问题,我跟他说话,都觉得挺正常,他不过有时候孩子气了一些,并不像当初那么傻……”这么说着,我便想到韶和有时候看我的眼神,那种异样的感觉真是令人不寒而栗。我不由地浑身一个哆嗦,总觉得把韶和留在我身边,多少有些不妥,潜意识里,也害怕高寺一语成谶。高寺对他固然有些没来由的偏见,但高寺那样的理智的人,我或多或少有些倾向于他的想法。
“你怎么了?”魏如玠握住我的手,将我从思绪中拉出,“是不是这几日太累了些?”
我笑道:“无妨,要说累,跟你比起来倒是不算累了。”我说着从榻上站起来,“时候不早了,我也不打搅你休息了,早些睡吧,我先回去了。”试图挣开他的手,却只是徒劳,他握着我的手并未松开,而是抬头,笑盈盈地看着我。
“呵……”我有些败下阵来地笑,尽量用不忐忑的语气道,“你说的啊,我可不走了。 ”
他懒洋洋地放开我的手:“我可没这么说……”
……
我仿佛在黑暗中独自行走,然后我开始跑,开始没命地往前跑,仿佛只要一停下来,就会被人抓住。然而我身心俱疲,没有跑多久,便跌了一跤,瞬间,我的脖子便被人掐住了,我的脊背触到了冰凉的地面,地面上好像还有水……那个人掐着我的脖子向我靠过来,我想要高声呼救,却发不出声音。
“阿樱……阿樱……我要让你死……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有活下去的必要吗……我让你死,是因为我爱你,为你好,所以才让你死……”那人的声音无比陌生,陌生得令人有种从骨子里的寒冷。谁能救救我……
谁能救救我……
我定睛一看,掐着我脖子的人,正是数月不见的冯尚兮,他俊美的脸庞因为扭曲而变得狰狞无比……
“来人呐快来人呐高寺莲香救我”我终于惊呼出声,猛地一睁眼,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正对着一张风华绝代的脸,忽明忽暗的烛光告诉我方才只是一场梦。
“阿樱,你又做恶梦了。”魏如玠伸手用袖子一点一点擦去我额上细小的汗珠,“你心里藏着事情,到底还是说出来的好。”
惊魂甫定的我不由地靠向魏如玠的怀里,颤声道:“我梦见……梦见冯尚兮他……居然要杀我……”
他抱紧我,在我耳边柔声道:“不过是场梦罢了,莫要当真。你压力太大了,要好好休息休息……”
“我不管……!”我忽而打断他的话,因为心里有种强烈的预感,一种对于即将来临的事情的预感。我抬头望着他的眼睛,道:“我问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
如笑得安然。
“如果,如果有一天……这样说吧,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会不会一直在我身边?”我问得极认真,一字一顿。
他笑了,俯身在我额上一吻:“当然会。”
“一定?”
“一定。”
上卷 第一五六话 赠礼
二月二,龙抬头,大仓满,小仓流。
天气回暖,除了早晚有些逼人的寒意,平日里若是晴天倒还是暖意融融。太后的生辰快要到了,宫里上上下下都在马不停蹄地张罗着。老太婆倒是比以前要温顺的多,总是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笑道:“不用这么大张旗鼓了,这么大把年纪了,要那么排场作甚,都是些无用的身外之物罢。”她嘴上这么说着,并没有真的阻止我们为她准备寿宴,我也只是应着,哪里会当真。
郭如花自那日大婚后便再也没有出现,孔郭两家联手瞒住了所有的人,而孔春几欲一蹶不振,也都被我们好言相劝住了。郭妈妈情急之下找了道家卜了一卦,说是未然,关乎天命,岂为人事。这么说,意思就是这事儿啊他也没辙,听天由命吧。后来,孔春的态度从消极又转为积极乃至愤怒了,他没有说我便没有问,但我看得出来,他心里已经有自己的打算了。
忙碌之中,我虽不曾忘记当初答应韶和二月二带他微服长安城里逛逛,可若不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我耳边念叨,我倒也准备糊弄过去也就罢了。可南宫韶和反倒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无奈,二月二那日,我只随身带了个侍卫,便与南宫韶和二人驱车赶往长安城最繁华的街道上,自己也准备在城里淘些别致的小礼物,私底下送给太后娘娘,表一表心意。
小糖人,冰糖葫芦,糯米糕,蜂蜜凉棕子,路边儿的小吃琳琅满目,数胜数。一路闲逛着走入一家城里最大的装饰店门口的匾额上洋洋洒洒地写着四个大字:豪门望族。落款是近些年来风靡中原的名士葛如风。今儿个南宫韶和的衣着简单而不失华丽,很是清爽。
扮作男装的我他迈入店里,立马有个伙计上前招呼:“二位客官想选些什么,尽管挑,本店准有您想要的。”我点点头,带着韶和从右手边的屏风绕过去,顺着木架缓缓走动量着架子上各色的饰物。
走到簪子区,女人的天性我不由地停下步子,这里卖的簪子各种型号,各种质地都有,包罗万象不胜收。
“哥想要簪子?”旁的南宫韶和开口问道。之前我招呼过他,出门在外要叫“哥哥”而非“姐姐”。
“不缺,我那儿多得是,不过这里的子很漂亮格也很流行、新鲜。”我挨排扫视着各式的簪子,目光不由地被一支束发长簪吸引了。这是一根半透的玉石簪,材质有些类似》,却比玳瑁要上乘得多,握在手中分量比玳瑁大,冰冰凉凉很久都不曾散去。长簪的顶端雕有祥云然而别致的设计将祥云与尖儿融为一体,大气不失隽秀具匠心,真是一根不多得的漂亮簪子。
“这簪子是名家邱德的大手笔乃上上之物,与公子甚是相宜公子若是喜欢,便宜些献给您了。”一旁的掌柜看到我想要买的样子,几步走了过来,热情地招呼着。
我正欲开口询问价格。不料身旁地宫韶和冷不丁开口道:“寻常簪子。有什么好地?名家大手笔又如何?”
“这……”韶和地话让掌柜地难:尴尬。我笑道:“掌柜地。我家小弟说话就是这么直来直去。你不要放在心上。”那掌柜笑着点点头。又去招呼别地客人了。
“韶和啊。你……这簪子地确不错地。”我低声笑道。
南宫韶和偏头看我。笑意甚浓:“这是典型地男子地簪子。哥你怎么可能没有比这好得多地簪子?”韶和这么一说。我转而一想。宫里那些个所谓高雅、气派地簪子皆是金银质地。也便罢了。能与这簪子相媲美地。当属当初那个戴面具地夜溟教教主送我地夜溟簪了吧!可惜那簪子一直由魏如玠保存着。我已经很久没有碰到。差点儿忘记了。
刚刚伸手将簪子地托架放回原处。就在此时。一只素白地纤纤玉手从我身旁探出。将那簪子轻盈地夹了起来。握在手里稍稍掂量。便听左手边一个银铃般清脆地声音对那掌柜地道:“掌柜地。你家这簪子本小姐要了。你开个价吧?”
那掌柜地热情得不得了。连连道:“哪敢跟小姐您说价啊。也就是本钱。五十两银子。您看……”话未说完。只见一锭银元宝塞进掌柜地手里。那掌柜脸上难以置信地笑容顿时沉不下去了。
我惑地回头,想要看看这是哪家的姑娘居然如此大方,却见一娉婷少女,年方二八,娃娃脸,尖下巴,齐刘海,黑宝石一般的大眼睛,不是那慕容秋又是谁?
我尚未开口,那慕容秋已经挑眉对我道:“哟,南宫公子,幸会。”她不是不知道我的身份,可语气依旧是傲慢、轻佻,丝毫不把我放在眼里。夜溟教的人都是这个样子,都以为我不敢动他们。
“慕容姑娘好眼光,这簪子的确是上乘之物。只不过这束发长簪形容乃是男子之物,不知慕容姑娘要送给哪位心仪的公子呢?”我打量着她道。
“正如南宫公子所言,这簪子自然是要送给命中良人的。”她扫了一眼我身后的南宫韶和
对我温婉一笑道,“南宫公子与令弟好游,不打搅辞。”说完带着随身的宝剑,笑盈盈地走了出去。
我自然没想到她当真会这么说。可慕容秋喜欢的人,如果不是冯尚兮,又是谁呢?
发现南宫韶和正面无表情地望着慕容秋离开的方向,我有些诧异地戳了戳他,笑道:“漂亮吧?”
南宫韶和一愣,转而问我:“谁?”
“方才那位慕容姑娘啊。”
南宫韶和稍加思索,继续面无表情道:“还行吧。”
绕了一圈儿,我替太后娘选了一对凤凰金钗,是江南流行的款式,长安这边儿没有的。因为是小礼品,所以也不见得多贵,不过应该很适合太后。
太后娘娘的辰如期而至一次声势浩大的宴请自然是免不了了。不过倒没有宴请百官,只是将皇亲国戚召集,大家在一起聚一聚罢了。到场的除了我与太后、众侯爵亲王、公主郡王等等,还有我安排在广德殿四周的明暗双卫。孔夏自然是放心不下,他担心肃国公会有所动作,执意将所有的准备做好。然而对付肃国公的法子就连魏如玠都没有一个确定的完备方案,就算严加把守恐怕也作用不大吧。
离晚宴还有半个时辰并未见到魏如玠的影子。原本打算遣人前去请他的,然而转念一想,倒不如我顺路亲自去叫他好了。这么想着便调转方向去了玉坤宫。
到了玉坤宫才知道,魏如玠根本不在。而且那儿的太监说,他自上午说出去有事儿以后就再没回来。
“没人跟着?”我惑道。
“大人没让人跟着。”那低眉顺眼的老监老老实实地答着。
“也没交代去哪儿?”
“没,奴才们也不敢贸然去。”
这就怪了,太后设宴,宫里谁不是早早地就做好准备?偏偏魏如玠这时候有什么好忙的?我刚从御书房过来,他白天也没有去那儿。或许……他提早去了广德殿?有这个可能。于是我乘辇折回乾禧宫,准备换件光鲜的衣裳。
一到了乾禧宫,这氛围又不大对劲儿了。
所有的宫人们皆一个个杵在院儿里,大气不敢出一个。这又出了什么事儿了?平日里我不是那种凶神恶煞的人,乾禧宫一个个下人们都不大怕我但这会子我问及,他们倒是吱唔了起来。最后还是跟我一道的高寺威严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儿了?你们就没一个会说话的人了?!”这些人果然还是畏惧高寺的香犹豫了半响,扭头看蟠桃似乎没有要出头的意思只好上前一步,把一张写着字的纸递到我的手上。
我有些错愕地接了过来睛一看,纸上用极为普通而没有任何特色的字体写着:冀南王已经被我教带回,皇若是想保他周全,请静候我教知会。署名:夜溟教。
南宫韶和被夜溟教的人捉走了!!
信瞬间在我的手中化为一团废纸被掷向远处。这可恶的夜溟教,居然直接把不会武功的南宫韶和给捉了去!而且,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我怒不可遏,问着乾禧宫的下人们,没有人看到什么时候有什么人来过,而且冀南王也一直在乾禧宫没有出去,待到方才招呼他准备赴宴,这才发现屋里哪有他的人影儿了!!
这么多双眼睛,居然没有看见夜溟教一丝一毫的足迹,一个大活人就这么给带走了!如此想来,郭如花恐怕也是给他们带走了吧?!既然如此,那她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不过,倘若郭如花愿意臣服夜溟教,说定念在她优秀的武艺上,夜溟教会收下她。可南宫韶和呢?他除了做要挟我的砝码,对夜溟教来说,又哪有其他价值了?!我忽而盼望夜溟教的教主是个女人,能看上南宫韶和的容貌,留他性命就好了……
“依奴婢看,这分明是邪教在向我大示威。”蟠桃看似深思熟虑道,“这信上并未说明如何才能保他周全,然而宫里多方把守,戒备森严,邪教却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冀南王大人,由此可见,宫里已经无法戒备那邪教了啊陛下!您的安危业已得不到保障了!”
蟠桃这番话顿时让人忧心忡忡,然而高寺却站出来反驳道:“奴才以为冀南王大人的事情倒可以先放一放,眼下若是乱了阵脚,就当真着了某些小人的道。”高寺冷着一张俊脸,意有所指地望了望四周站着的人们,那眼神分明在说:‘乾禧宫有内奸’。
“高公公说的不无道理,此时先切莫张扬,至少要等宴席结束再说。”我吩咐道。
“是。”
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