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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没有换衣服,而是立即跟了上去:“无妨间有几个人瞪着一双火眼金睛盯着我看?”听我这么一说,南宫韶和没有跟我争执,便带着我向漆黑的夜中走去。
就这么一前一后地在黑暗中前行,不一语地盯着他的背影,他高挑修长的背影。春天的夜晚还是有些寒意的穿得很单薄,但是似乎感受不到多少冰冷,只是一路领着我向前走着。
“怎么了?”他回头“不舒服若是坚持不住就说,我们立马回去。”
我知道他指的是我身上的伤。然而妨只是感到有些冷而已,于是我快步跟上之并排,冷声道:“舒服得很。”
他并没有揪住我话里的挑衅意,只是默默地走在我的身旁,直到来到一座陌生的屋子前。这屋子很不起眼,导致一直以来我以为是柴房一类的地方,而如今,这屋子周围居然里里外外把守了十几个夜溟教教徒。
周围很黑,隐隐有那么一点儿远处的灯光。然而即便如此,只消南宫韶和一个无声的眼神,那些刚行完礼的教徒们便默契地将门打开,恭迎我们进去。
这个屋子本身不过只有乾禧宫里那张床的大小,然而在屋子的西北角有一个楼梯是直通下方的。我有些犹豫,但还是随着南宫韶和走了下去,楼梯的下面豁然开朗,不算狭窄的走道两排点着照明的火把。这里乍一看,跟顺天大牢倒是有几分相似之处了。
“这里关着的都是什么人?”瞥见那些被锁在隔间里的人,我有些担忧地问道。
“哦,这些啊,这些你不用担心,都是本教的叛徒。”南宫韶和云淡风轻地说着,仿佛话中还带着隐隐的笑意。
他的一句话让我陷入沉默。他说那个带回来的“半死不活”的人,在这种可怕的地方,又能幸存多久呢?
走了好久,南宫韶和停留在一扇石门前。他拧动门外的铜把守,那石门便缓缓地打开了。里面是一方宽大的房间,暗无天日,仅有几个照明的火把正啵啵地燃烧着,投下跳跃的昏黄光芒。
随着南宫韶和走进去,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我惊愕地觉地上有着斑斑的血迹,新旧不一,有些血迹看上去好像已经很有些日子了,但有些却是新染上去的。环顾四周,斑驳的墙上挂着各式的刑具,光看着就很让人不寒而栗了。继续往里走,我这才看清屋子对面的石墙上,整整一排木架上齐齐地帮着六七个人!!远远地望着那些人,一个个皆是衣衫褴褛,难以辨别容貌。
我不由惊骇地后退了一步,冷声道:“那些人……”
南宫韶和回对我悠然一笑:“都是些得罪了本教的人。你要见的那个人,也在他们当中。”听他这么一说,我心头便凉了下来。瞧那几个人的模样,能好到哪儿去?!
“你还要不要见他?”南宫韶和饶有兴致地问我。
毅然往对面走过去。
南宫韶和领着我在左手起第三个架子旁边停了下来。这个人只穿着勉强辨认得出事米色的中衣,衣料顺着鞭笞的痕迹撕裂开来,露出斑斑的血迹。整个衣衫几乎没有几处米色的地方。纠结凌乱的长披散而下,遮住了他的脸。他低着头,俨然已经昏厥了过去。双臂被铁链子牢牢地拴在架子上,脚腕上也拴着沉重的链子。
上卷 第一六四话 见面(2)
一眼看去,这是个受了极差待遇的犯人,哪里还能辨认我惊愕地回望南宫韶和,他只是冷笑着站在不远处,向一旁的狱卒使了个眼色。那狱卒便提了一桶水过来,未待我伸手阻拦,那狱卒便冷着脸将满满一桶水尽数泼向那个昏厥的人。只听哗啦一声,那人的头与衣衫便被浸湿,他被水泼醒,开始有些呛水地咳嗽着。
我忽而觉得此人越熟悉,便听南宫韶和对那人道:“还不快看看本座带谁来看你了?”
那人原本低着头,听南宫韶和那么一说,他一面轻咳着喉咙里的水,一面艰难地想要抬起头来。然而仅仅抬头这么个动作,他也费了很大的力气。南宫韶和见他动作缓慢,便不耐烦地轻嗤一声,上前一步,伸手猛地扣住那人的下颌,迫使他抬起头来。
一张憔悴的面容从乱中显现出来,冰凉的水顺着他的面颊滑下,我不由地张大了嘴巴,这人,这人居然是高寺!脑子里嗡的一声,喉咙里顿时不出声来。高寺,一直生龙活虎的高寺,居然被南宫韶和折磨成这副模样。那么……孔春呢?按照南宫韶和的说法,孔春岂不是遭遇不测了?!
“看清了没?”南宫韶和对我笑道,“他是你要见的那个人吗?”
我蓦地冷眼瞪南宫韶和,咬牙切齿道:“冀南王大人,你若是还有点儿人性,现在就给我放了他。”
“哈哈……”南宫韶和变态地笑起来“他现在这副样子就是废人一个,我放了他或是不放他,又有何区别呢?把他留在这儿,他还多了一个葬身之所,不是么?”
我难以忍受的阴阳怪调,怒道:“是你把他弄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你若是嫉恨我管可以跟我说,但我想不通,高寺哪里得罪你了?!”话说至此,我忍痛瞥了一眼高寺的脖子被南宫韶和用手抵着,似是掐住了脉搏。他无力地倚着木架双原本明亮的眼睛正低垂着眼睑,无力地看向我所在方向。那眼神好似绝望乞求,又好似依旧傲慢。
“哦,是啊,”南宫韶和提高声音,“这位高公公可是一直待我不薄的啊简直可以说是分外照顾了。”我这才明白南宫韶和这么带他的其中一个原因便是之前高寺对他的态度一直不好。乾禧宫里也只有高寺喜欢暗地里整他、隔离他。没想到南宫韶和的报复心理这么的严重。
“也犯不着把他弄成现在这个样子!”我怒不可遏道,“你囚禁他、虐待他又有什么用呢?难道你身为夜溟教教主就以欺负武功不如自己的人为乐吗?”
“主子……”高寺艰难地开口哑地声音里满是不情愿。“犯不着为了我求他……”
“当真是主仆情深啊。”南宫韶和讥讽地笑了起来“我今儿个倒是要让你瞧瞧。整日在你跟前儿转悠地这位‘公公’。究竟是个什么角色。”他说着用手向上抵着高寺地下巴。迫使他地脖子露出来。高寺气息微弱地反抗着。却是根本没有用处。
“你看清楚了吗?”南宫韶和笑着望着我。“看他地脖子。你见过哪个太监有喉结地?还是说姐姐你太单纯了。连这么点儿常识都不知道?”
我一愣。说实在地。我还真没注意过这些东西。除了前些日子现了太监身上有股骚味儿而高寺身上没有以外。以前虽然也曾怀过。但也没有认真。可今日南宫韶和地话倒是提醒了我。他地意思是高寺根本就不是太监?!
见我神情呆滞。南宫韶和低声嘀咕了一句什么。看口型好像是“白痴”一类地字眼。他猛地抽回手。高寺重新呼吸顺畅。只是气喘着。低头不语。
“你知不知道。若是放在以前。”南宫韶和继续对愣住地我补充知识道。“皇帝是男子。倘若御前总管是个假太监。就算作秽乱后宫。那可是杀头地死罪。”
我果然永远是那个被谎言蒙蔽的人。
不论是谁,口头上说是对我好的人也好,说要誓死保护我的人也好,敌人也好,乱臣贼子也好,通通都是以骗我为乐。
可现在的高寺都已经这个样子了,况且我之前就知道他和孔春都有共同的事情瞒着我,所以现在也没有丝毫与他计较的必要。我毫不示弱地回视南宫韶和道:“我知不知道这些,应该不是你操心的范围吧?我现在要你立马请苏幕焉过来替他疗伤,就是现在。”不容违抗的语气成功地让南宫韶和荒谬地笑了。他懒洋洋地走到我的身边,将手搭在我的肩头,凑近笑道:“别在这儿说些梦话了,天色不早,我送姐姐回去休息。”
我浑身不自在,正想要从他臂弯下绕出来,便听身后传来微弱却清晰的声音道:“把你的脏手拿开……”我与南宫韶和同时回头,瞥见高寺一双清澈的眸子正恶狠很的看着他。南宫韶和好像一下子被惹火了,他二话不说,走过去,伸手狠狠地揪住高寺披下的长发,凑近他耳边恶声道:“本座说话,岂有你插嘴的份儿,你算个什么东西!”高寺死死地咬着牙忍着疼痛他缓缓地看向南宫韶和的眼睛,眸子里好似浮上一层嘲讽的笑意道:“我不是什么东西,可您呢……您不过是个靠装疯卖傻而芶活……为了利益不惜杀害别人……自幼没人疼爱,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可怜虫……”高寺气若游丝地说着,我却觉得他简直是在找死!平日里最为谨慎冷静的他,这个时候为什么要激怒已经在气头上的南宫韶和,而自寻死路呢?难道说他当真已经绝望,想要自暴自弃了不成?
“闭嘴!”南宫韶和松开他的头手抄起墙上的皮鞭不及防地对着高寺的脸上狠狠甩出去,顿时只见一道鲜红的血痕自高寺的面颊斜向下滑过他的双唇,直抵下巴。
我惊呼出身,顾不上许多,立马冲上去死死地扯住南宫韶和的胳膊,大声道:“教主大人手下留情!高寺只是口无遮拦,若有得罪望海涵!你有什么要求,我立马按你说的去做,只要您放他一条生路!”
南宫韶和有些惊讶地回头看我,他怒意似乎被我的几句话冲淡了很多笑道:“姐姐认命了?”
我连连点头:“教主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个天下都得听您的!”我的信口恭维实在很假而南宫韶和也终于找到了不再火的理由。他扔掉手中的鞭子,用狱卒端来的清水洗了洗手,对那狱卒吩咐道:“随便找个医女给他瞧瞧身上的伤。皇上说了,这个人不能死,听见了没有?”说完用他那方才甩过鞭子的手轻轻揽过我的肩头,陪着我一路往外走出去。
我不敢再看高的样子因为我害怕因为自己的回头而害了他。
我终于有些明白南宫韶年纪轻轻就能当上夜溟教教主的原因了。除了他武功胜于前任教主之外,更多的他的无情与心狠手辣。
……
从那之后,南和就再也没有让我去见高寺。日子一天天地过去整日歇于乾禧宫,以超凡人格魅力与平日负责我膳食的一个叫焚玉的秀气宫女结下了跨越地位的友情不仅是帝王与宫女之间的友情更准确的是囚徒与教徒之间的友情。她就像是我观察这个世界的另一个突破口,从她的口中我得知了许多以前根本都不知道的事情。
比如,她告诉我,夜溟教教徒多半都是因为生活被逼入绝路譬如父母双亡而入教的。但是教规上写得很清楚,十岁以上的孩子不收。因为夜溟教的武功跟其他门派的武功全然不是一个套路,正所谓另辟蹊径故而少走了很多弯路。江湖上有些所谓名门正派多少不齿夜溟教的武功,然而夜溟教的力量愈强大的事实却迫使他们闭上了嘴巴。收入的学徒基本上是白纸,而夜溟教的教规却又是十分的严格。这也就是为什么平日里我与焚玉有说有笑然而当我问及关键的问题时,她总是顾左右而言他了。
周围的人至少有一半是夜溟教的教徒,那些太监们虽说是大邺宫的老人,但却是南宫韶和亲自挑选的。加之我很讨厌那股骚臭味儿,所以想从太监们口中打听到什么,也几乎是不可能了。
焚玉是打心眼儿里钦佩南宫韶和的。可能见惯了夜溟教人的作风,她丝毫不觉得南宫韶和有什么变态或残忍的地方,相反,她认为南宫韶和成为教史上最为年轻英俊的教主是十分伟大与不容易的。每当她说起或是见到南宫韶和的时候,她总是一脸的崇拜与花痴。有时候我会捉弄她说:“那你为什么不向你们教主表白心意然后自己也弄个教主夫人什么的当当?”每当此时她都是揪着自己的衣摆,颇为腼腆地笑道:“哪儿有那样的好事儿啊!教主日理万机,心里哪有那些儿女情长?我只要能够远远地看着教主就行了。”有时候我实在是看不下去这丫头的痴情程度,多次想要直接跟南宫韶和说了算了。可每当看到南宫韶和我的心情就会迅速跌入低谷。只是这样的日子久了,也就习惯了。
有逃跑的事情,我曾在这上面白费了一个月的功夫。答案是我被自己弄得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却是从未成功。理所当然事情自然会败露在南宫韶和的眼皮子底下,他会心平气和地说服我不要妄想逃走。如果我表现出反抗,那么他会时不时地使用暴力迫使我屈服。
我说过很多次了,我有的时候真的想一刀子捅死他,但是很可惜,我那三脚猫的功夫依旧,故而行刺的计划只是在脑海中臆想一下也就足够了。
上卷 第一六五话 三年如一日
不经意中,时间就像沙子一般在我的指间悄然溜走。
早朝的事情已经似乎变得很遥远很遥远。那一张张曾经在我的脑海中无比清晰的面容也一一成为回忆。苏幕焉和慕容秋依旧虔诚地为南宫韶和做事,然而对于他们来说,如果想要在这动荡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