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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成……”他自言自语地点头。“看来像我这样地人是万万入不得陛下地眼地……我为你做地一切。换来地就是这个巴掌。好。很好……”
泪水眼看便要决堤,我一手握紧了他递给我的衣服,另一手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强迫自己把泪水压下去,我小跑着绕到屏风的后面,却看到一方宽大的红木澡盆中浮着花瓣的水正腾腾地冒着热气。匆匆忙忙地把衣服换,我擦了擦面的泪痕,让自己的情绪镇定下来。略整衣衫,我重新走到屏风外面,见到冯尚兮正一脸清冷地坐在案几旁,心不在焉地望着门边的灯笼。他仍旧穿着回来时候的中衣,将我脱下的外衣软软地堆在一旁,并没有穿。我心下恻然,一方面怕他受凉,另一方面又在跟他赌气,所以久久地站在那儿,竟不知说些什么好。而他也不一语地坐在那儿,看都不看我一眼。
等了三年,盼了三年,如今相见,却是这般凄凉。这是我想看到的结果么?不,不是,我预料中的结果本是兵戎相接,而如今这般,还不如在战场拼一场你死我活!这究竟是怎么了,是三年的时间改变了我们之间的感觉,还是我的身份注定了今日的悲剧?我望着他的身影,忽而想去抱抱他,就像老朋一样抱一下,然后从此以后,就当是彼此的陌路人好了。
而我终究是忍住了,只得作了个揖,轻声道:“世子早些休息,小的先行告退。”说完就要往外走。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他忽而开口的瞬间,让我的心底划过一丝莫名的欣喜,“三日后,不论谈判结果如何,我都会回长沙。我问你,如果我要带你走,你愿还是不愿?”
三天,只有三天了。三年的离别,换来的,只是三天的恨意?
“世子大人,我现在在这边虽说只是个微不足道的何硕。”我试图说服他也在试图说服自己。
他却猛地打断我的话:“我只是问你愿还是不愿,你啰嗦那么多做什么!”
我有些怔住地抬头,却现他早己将目光直直地投落在我脸上。
“我不是不愿,只是……”
他不耐烦地接着道:“我希望你想清楚,三天后我一走,再来汉中之日,便是我冯氏大军踏破北方之时!到那时候即便是你想求我带你走,怕也是爱莫能助了!”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面色冷清地望着我,像是在等着我的答案。可我在他眼里看到的,分明是浓浓的感伤与期许……我又何尝不明白他话中的深意?只要他三日后一走,战火无情以后的日子我二人若是要再见一面,怕也是再无可能。可即便是我跟着他去长沙又能如何?肃国公能容得下我么?南宫淑和能容得下我么?先帝的遗嘱在,高寺的死孔春的疯,魏如玠的失踪苏幕焉与慕容秋的禁足,如果我跟你走,我能安心么,我还是个人么?
从你迎娶南宫和那一刻起,我们的命运早已走了两条平行的轨道了?
有些东西一旦错过,便是一辈子的事情了。
我用三年多的时间读懂了这句话,于是今晚,我暗暗下了个决心。
我笑了,凄凉地笑了。仿佛这三年的都化作此刻的一个无比哀婉的笑容。
他依旧面无表情地盯我的眼睛,可我分明看见他眼中最后的希望渐渐破碎融化为一池苦涩的泪。
我缓缓走到他面前,他抬眼,用那一湿润的琥珀色眼眸望着我。我仔细地打量着他的脸,想要把他的样子刻到自己的脑海中。于是我伸手拨开他额前斜长的刘海,俯下身轻吻他额角的刺青。细密的吻渐渐向下的手托着他的脖子,感受着他跳动的脉搏。
吻落在他的眉梢,他缓缓闭眼由我吻他的秀长的睫毛。温咸的液体点缀着我的舌尖,蔓延至我的心头分明是他的泪水。翩然若蝶的吻滑过他挺直的鼻梁,轻触过他的鼻尖他的唇蜻蜓点水般掠过,吻去他嘴角的血迹,轻轻咬噬着他尖削的下巴。此时的他忽而张开了那双清亮的眼,我只感到腰间袭一股力道,瞬间自己便已是坐在他的怀中,而那炽热的吻便覆了下来。
一番温存后,我不着痕迹地从他怀中退出,直起身子,拉着他的手便要让他起来。
“阿樱……”他不解地看我。
“你现在若是不去沐浴,还等那水凉了不成?”我苦笑道。
他难以置信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终是随我起身,却是不一语,只是任由我牵着他绕过屏风。我转身望着他,指了指热气腾腾的澡盆:“脱衣服,本小姐亲自伺候你沐浴,这待遇不错?”他更是一脸错愕地盯着我看:“你……你这女人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说着脸浮两抹可的红霞。
我忍俊不禁道:“怎么了,堂堂世子大人也会害羞?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说出去谁信呐……”我哈哈地嘲笑着他,他果然忍不住我的激将法,咬牙道:“你……闭嘴!……我玩过的女人多了去了,还能怕了你了……真是……该死……”他说着抽去头的簪子,秀亮的亚麻色长垂至腰际。他三下两下解开自己的衣服,狠狠地扔到我脸,等我把脸乱糟糟的衣服拉下来,他整个人已经悠闲地在热水里了!什么嘛,苍天可鉴,我什么也没看见!
我将他的衣服放进篓子里,伸手卷起袖子,走到他的身后,轻轻地舀起水,倾洒在他的肩头。他没有开口说些什么,两人之间保持着令人窒息的沉默,可我分明瞧见他的余光正斜睨着我的一举一动。我勾唇一笑,伸手取下自己头的束锦带,忽而从他身后将他的双眼蒙上。
“你这丫头……你这又是在做什么……”他厉声道。
我哈哈一笑,一面将锦带在他脑后打了个结,一面俯身在他耳边道:“我蒙你的眼睛,是要你明白,今儿个晚不是你占有了我,而是我南宫樱要了你!我要让你知道,即便你是男人也无济于事,这个天下姓什么,是谁的,不是你可以左右的。不管是三年还是五年,或是十年,二十年,我还年轻,我可以等,但我就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将我父亲留给我的东西瓜分,这是我这辈子的使命,也是我做人的底线……为此,我可以放弃一切,安逸的生活也好,感情也好,……或是,任何人也好……”我从他身后环住他的脖子,吐气道,“今儿个晚,是我为你践行,也是祭奠我们的年少轻狂,毕竟我直到现在还是那么地……”我悲从中来,不再说下去。然而话说至此,我现他的双耳早已变得通红。不知是因为羞涩还是因为气愤,他竟然没有反驳一个字。
上卷 第一七八话 从此不相恋(2)
我拢起他的长发,分成两股,相交错着用朱色的锦带系露出了笔直光洁的脖子。指尖轻盈地拂过水面,带着三三两两的花瓣,打湿他的肩头。
目光无意中扫过他的肩膀靠后,赫然现那儿有一条三寸多长的浅疤。手指轻轻摩挲而过,觉疤痕已经平滑,然而颜色却比周围的肤色稍浅。
“你这儿的疤痕……”正要开口问,我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忽而想起这道伤痕,乃是当年我们在山里遭遇山贼的时候他替我挡的那一刀。于是心头忍不住微微痛楚,有些东西,即便是过去了,却依旧能够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记。
“怎么了?”他觉我的异常,微微侧问道。
“没……”我轻轻一笑,感到自己的右手被一只湿漉漉的手握住了。冯尚兮握着我的手掌缓缓向前滑去,轻抚他平坦的胸膛。我的心跳忽而加快,他这究竟是……
手指随着他的牵引拂过的胸口,渐渐地,他有力的心跳在我的掌心变得清晰,然而此时,我的指腹却触及了坎坎坷坷的不平整。
“感觉到了”他笑着轻声道,“这道疤,是两年前在武陵战场留下来的,被人当前砍了一刀,离心脏不过半寸,当时险些要了我的命……”他笑着,用仿佛不经意地口气说着,好像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而我心头,早已平静不下来。
“那时候,一定很疼的……”我问。
他不由地攥紧了我的手,将我的手得生疼:“疼,怎么不疼。不过,比起你给我的痛,这算不了什么。”这话让我的愧疚又多了一分,我猛地从他身后将他拥紧,面颊贴着他的耳边:“别再说了知道我顶对不住你了,难道你想让我愧疚一辈子么。”
冯尚兮停顿了一下。忽而有几分嘲笑意味地丢给我一句:“得了。别自作多情了。逗你玩儿地!我整天忙着应付这样那样地事儿。不亦乐乎。哪有时间去寻着你找心痛去?没你我还活不成了?……”
“你……”知道他故意气我。我头在他脖子狠狠咬了一口。他吃痛倒吸一口气。不由扯了一把我地胳膊:“你这丫头还真下得了手……想你当皇帝地那会儿。长安城里凡是有些姿色地少年恐怕都惶惶不可终日?”
“你这话倒还是真冤枉了我。”将胳膊从他地手中挣脱。站直了身子。“我虽然不及那种四大皆空地境界。可是却把亲情、手足情从男女之情中分得十分清楚。兄弟就是兄弟朋友就是朋友。兔子不吃窝边草。哪像某些人……男女通吃……也不看清楚人家究竟是不是个男儿身……”
“你!你这是在指桑骂槐么?”他扭头问道。
“没啊。我骂谁了。你倒是说说。我骂谁了?”我故意笑道。只见他涨红了脸。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好。果然。不过顷刻忽地从水中蹿起来想要捉住我。我敏捷地往一旁躲去。他迫于双眼被我用锦带蒙了起来。扑了个空。
只见他赤条条地身子从水面一窜而过。又迅速坐了回去。老天爷。我反应慢。可不又是什么都没看着?我这是当真生来就是捡不着便宜地主儿?见他伸手想要摘去锦带慌忙扶住他地手:“怎么。想反悔?……你若是敢把眼罩拿下来。我立即就出去!”可不是。到了口边地肥肉可不能就这么飞了!
见他磨了磨牙齿,我继续笑道“你可记住了,今晚你可不是什么肃国府的世子只是……”你只是那个我曾经盼过怨过想过的人,我在心底补充道没有说出口。
“我只是让着你!……”他冲着我昂起下巴,颇为不屑道。
“成成成让着我……”我一面解着自己的衣服,一面笑着连连应声。
他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动作,于是未待我将中衣搭在架子,只觉着腰间被人用力一揽,我整个人便倒头栽进宽大的澡盆子里,霎时间水花四溅,整个世界颠倒了个个儿,我顶着熙熙攘攘的花瓣,吐着儿蹿出水面,抹了一把脸的水,冲他高声道:“嘿,你还真是猴急呢你!我这里衣湿透了,你帮我烘干啊?”
“成,我帮你烘干。”他笑着答道,嘴角带着那丝轻盈的笑意,却成功地让我愣了一下。
是啊,他就在我的面前,如此近的距离,腾起的雾气丝丝缕缕地在我们之间晕染了朦胧,可我眨了眨湿漉漉的眼,只觉得他用月白色的锦带蒙了眼,露出一双水润的唇,双颊带着淡淡的红晕,竟是分外撩人。
“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了……”他随意地问着,我却缓缓靠了过去,双手搭他背后靠着的木制盆沿,欺身吻了他的唇,以此作答。他立马感受到了我的讯息,于是双手又开始不安分起来。我不由分说地按住了他的手,示意他停下手中的动作。不知为何,我们之间有种奇特的默契,于是向来采取主动的冯尚兮,此刻也忽而不再动作。
这既然是你我最后一次相见,那么,就请允许我放肆一回好了。
我在心底叹息; 什么东西不是先得到而后又失去呢?不过是时间长短了。如此一来,即便是欺骗与坦诚,又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呢?人生得意须尽欢,如今我国亡家破,孑然一身,说不定明日不能完成惠帝的夙愿,倒是搭了自个儿的小命。
苦中作乐,苦中作乐。就当是祭奠我逝去的年少轻狂,就当是缅怀我昨日的声声朗朗。
我凄凉却炽热的吻一路向下寻至他的腰间,眼下这些细小的疤痕可都是战场留下的痕迹?这是习武之人的腰,精瘦却齐整地分布着紧凑的肌肉。我屈身于水中,披散的发随着我的动作缓缓地浮动,我伸出手,怜惜地抚过他肌肤的伤痕。想当年,这身子是怎样的完美无暇,可如今再坦诚相见,却留下了难以消去的痕迹——这是岁月的历练。
我的鼻尖轻轻贴着他的小腹,一手缓缓探至他的两股间拢慢捻,挑他身为男子的尊严与忍耐力,而头顶所能感受到的呼吸,却早已按捺不住我的撩拨,变得粗重不已。随着一阵飞扬的水花,他猛地托起我的身子,将我抵在木盆的边缘,整个人倾身过来,在我耳边断断续续道:“你……你这个死丫头、蠢丫头……你可当真是靡丽大胆……看我现在就要了你……”
我不以为然地笑着用手抵着他的脖子,意味深长且轻声细语道:“两次了。”
两次了的意是,冯同学你已经违规两次了。再加一次我可就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