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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此,我与他对视了一眼,我承诺般地点了点头,他但笑不语。只是我二人的交流,十三娘并没有看见。
“天色已晚,不如你二人今晚就在这歇着吧,明早再回宫也不迟啊。”吃晚饭,十三娘一脸诚恳地对我们说,我看她的眼神,也的确是舍不得我这么快就回去。
我瞥了魏如玠一眼,他并没有太明显的表示,于是我立马接口道:“十三娘,你这是什么话,那些个侍卫们还在外头守着呢,今儿个晚上不回去让他们在哪儿歇啊?”
“哦这个……让这些侍卫小哥去斜对面的的客栈嘛!你们身上的银子应该足够了!”
“可是……不行啊十三娘……今晚擅自不回去,太后娘娘若是怪罪下来怎么办?”我很是为难。
“阿樱,你是皇帝,所有人都要听你的!你怕什么?!”十三娘语出惊人。
我觉得极为不好意思,讪讪道:“十三娘……事情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
“无妨,今晚就在此暂住一宿吧。”此时,一直保持沉默的魏如玠突然开口道。
“什么?!”我大惊,“不是,关键问题是……只有两个房间……”
“这哪算是什么问题,”十三娘此时开始发挥其乐观主义精神,“你们两个孩子睡两个房间,我就在堂屋打个地铺,凑活一夜便是。”十三娘说着就开始去找席子了,我连忙拦住她:“十三娘,你是前辈,别折煞我们了!这样吧,我在堂屋打地铺!”
“阿樱!你可是九五之尊!哪有九五之尊打地铺的?!”十三娘坚决不同意。说着我与十三娘僵持不下,为了抢那卷席子而扭成一团。
“那十三娘咱俩挤一挤,让魏上卿睡秀贤的房间不就成了?!”我怒道。
“胡闹!秀贤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闺房怎能让妹夫睡呢?!”十三娘严重不赞同。
我满脸黑线地望向魏如玠,心说你身为唯一的男子,虽然说吧,生得细皮嫩肉,自幼养尊处优,可今天这种状况,你的儒士风度呢?
魏如玠似是领悟到了我眼神里的意思,他大步上前,轻轻牵起我的手,把我跟十三娘拉开,意味深长地望了我一眼,转而对十三娘笑道:“夫人睡秀贤姑娘的房间便是。至于如玠与陛下,就是挤一挤也无妨。”
这一连串的动作虽说微不足道,却足足让我惊悚了许久。
第四十九话 人不可貌相
魏如玠的动作即便是在十三娘的眼里,也好似有些过于亲昵了。
十三娘讪讪地笑着,有些不知所措:“那你们,呵呵……这是不是……虽然你们已经大婚,不过我家阿樱还是个孩子……”
“这个不用担心,”魏如玠很自然地将手臂轻搭上我的肩头,笑道:“我与陛下大婚之后的几日,都是同住乾禧宫的。”
“哦~哦……”十三娘惊讶地长大了嘴巴,然后艰难地化做一个拙劣的笑,“如此甚好……”
欲哭无泪啊!这个魏如玠今儿个是怎么了,这么说话不成心让十三娘误会么?
“十三娘,您别误会,事情不是……”我连忙上前。
“停,我明白。”十三娘打断我的话,“虽然十三娘不年轻了,不过这些事情还是不比你们这些年轻人糊涂的。也对,阿樱也不是个小姑娘了,你们二人今晚就睡大房间吧。我去把秀贤的房给收拾收拾。”说完解下围裙,一扭一扭地拐进了秀贤的屋。
我扭头望向魏如玠,他没有看我,嘴角却有着隐约的弧度,面上也有种类似于恶作剧之后的快意。我暗骂一声“你狠”。
不过,好在大房间有两张单人床。
……
“这房间没有窗户吗?”魏如玠环视我那清贫的房间,叹道。
“不瞒魏上卿,您不妨出去瞧瞧,有几家店铺内的房间还带窗户的?”
“那夏日夜里岂不是闷热得很?”魏如玠倒是认真起来了。
“不仅闷热,蚊子也超多的。”我说着将另一盏烛台也点上,抖了抖吹火棒,扔进一旁的篓子里。
魏如玠绕着不大的屋子走了几步,却是连个坐的地方也没见着。我尴尬道:“呃……我去外头把椅子端进来……”说着就要往外走。
没想到魏如玠突然赶在我前面把门给关上了,害得我险些跟他撞个满怀。
“你这是做什么,让我出去呀!”我诧异道。
他双目睨着我,竟然有种调笑与嘲讽的味道,仿佛很乐意看到我一副愕然的傻样子。
“不说算了!”我嘴里滑出这么一句,身子往左边一挪,企图绕过他出去。没想到他一手轻搭在我的肩头,灵活的一转身,我思维从混沌中迟钝地清晰开来时,我已是背靠着木门了。
他是在提醒我他也是有不错的武功的么?我无心玩笑,心中暗自琢磨着,难不成清河里面比较出名的人物,都是身怀绝技的人吗?表面上武艺平平,学术平平,实际上擅用暗器的苏幕焉,他还有令人咋舌的医术;纨绔子弟的知名人士,现如今正下落不明的冯尚兮,剑术出神入化,不过他与魏如玠有过节;至于孔夏,他轻功与内力都是极为深厚,小小年纪身手不凡,加之如花似玉的容貌,不出一年,定是清河的又一颗新星。看似喜文不喜武的魏如玠,难道他也是有绝佳的武功?
“不知陛下方才一双眼珠子直转悠,在想些什么呢?”魏如玠轻笑着问道,将左手撑在我身后的门板上,把我逼入他的势力范围内。
我在脑海里迅速搜索相关信息,今晚魏如玠是怎么了,难不成是趁咱们单独相处的时间,原形毕露了?那为什么在学校他一直都是那么彬彬有礼的呢?由此看来,此人亦是深藏不露啊。不过,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呃呵呵呵……”我笑着,下蹲,右移,企图离开他的势力范围,可惜他见状俯下身子,温热的气息扑在我的脸上,似有好笑道:“陛下这又是哪一出呢?”
我伸手握住他的左手腕,试图把他的胳膊拿开。不料他了然地挑了挑眉,道:“皇上,臣的确是小看了您了,您这是在试探臣的内力吧?”
这都被他看出来了!看来我在此人面前还是菜鸟一族,完全没有防御力啊!清河书院果然是人才辈出,水深得很呐!
“啊呀呀,”我哈哈直笑,双眼却死死地盯住魏如玠,“爱卿果然是朕肚子里的一条蛔虫啊,朕的想法在爱卿面前竟然无法有丝毫的隐瞒,爱卿真是令朕刮目相看啊。”你不是想玩吗,好,那我干脆奉陪到底好了,反正现在不在太后那老太婆的眼皮子底下,我算是肆无忌惮了。
“非也。臣曾答应过您,须竭力相助,不可有半点保留。事到如今,臣这一颗忠心,却让陛下在关乎冯公子一事上对臣仍有所隐瞒,臣不禁叹惋之。”魏如玠倒是来了兴致,居然陪我上演一出朝堂上的君臣觐见。
可是这家伙怎么知道我在冯尚兮的事情上瞒着他的?
“算了,我就直说吧!”我百无聊赖地推开他,在清河书院的历练使我面不改色,“比赛的时候我遇到过冯尚兮。而且在一众黑衣人的追截下我和他双双从悬崖掉下去了,等我醒来,就再没见到他。怎么,你的死对头挂了,你满意了?”
“不,我是在想,”魏如玠的表情认真起来,关心的丝毫不是冯尚兮,“如果真如你所说,那么冯尚兮若是没死,整件事情很有可能根本就是冯家在幕后操纵。若是太后娘娘知道此事,则冯家想独揽政权的心思,便是再明显不过。我的意思就是,你不可以有丝毫的放松,也不可以随意相信他们。否则,若是太后想动手,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魏如玠的话提醒了我。我一直把注意力放在苏幕焉身上,却忘记了直接掌握命脉的冯氏。魏如玠的想法不无道理,如果我继续对冯氏放任自流,无异于将江山拱手让人,我自己也是坐以待毙。
我这才看清魏如玠的立场。他不是冯氏的人,也不是南宫氏的人,他只是为了他自己而已。所以他才能和我达成合作关系,由此可见,在这件事情上,此人是可以推心置腹的。
我可以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他,孔夏除外。
必须有所保留。
我突然感到四面楚歌了。那个龙椅,给了我太大的压迫感,周围的虎视眈眈,让我几乎喘不过气儿来。魏如玠真是个聪明人,他今晚执意留下来,无非是在入宫前能有现在这段时间跟我将事情的条理弄清,好应付入宫后的事情。毕竟入了大邺宫的高墙,就没有这么安全的地方说话了。
至于清河书院,也是个危机四伏的地方。
一炷香时间过后,我与魏如玠讨论出了一些结果与相应的对策。
当晚,我身心俱疲,迷迷糊糊地扑到自己的单人床上,准备进入梦乡,却瞥见魏如玠斜倚在对面的榻上,秉烛夜读。
强势的男人啊,跟苏幕焉真是截然相反。这个时候,苏幕焉应该早就睡了吧?
倦意袭上我的双眼。我将杂念抛出脑海,翻身睡去。
第五十话 公主号淑仪
“恭迎圣上回宫——”
“恭迎圣上回宫——”
“恭迎圣上回宫——”
每穿过一道乾禧宫的门楼都会有一个把守的太监高声吆喝着。
偏偏乾禧宫的门楼不是一般的多。
我穿着蓝色的清河书院院服,快步行走于深红色的宫墙间,一路遇上一个又一个的宫女太监,我胡乱地说着“免礼,免礼”,急匆匆地入了乾禧宫的主殿。
两个粉衣宫女从侧门闪入,跪地道:“奴婢恭迎陛下回宫,陛下万岁。”我定睛一看,粉扑扑的那个正是许久未见的蟠桃,另一个体态娇小的则是沉默寡言的莲香。
“起来吧,起来吧。”我绕过她们,在巨大的游春图旁的金丝楠木椅上坐下,自己顺手倒了杯凉茶,咕咚咕咚地喝下肚,一路奔波,我口渴难耐。
“陛下,”蟠桃踱至我身边,拿过茶杯,惶恐道,“陛下这茶是昨儿个的剩茶,您怎么能喝呢?奴婢这就去给您重新砌一壶来。”
“啊呀免了免了,”我把茶壶又抢了回来,再次满上,“昨儿个的茶怎么就不能喝了?你们还真是浪费。这茶恰是凉的,甚好。”
莲香顺从地站到我身后,蟠桃笑笑,从身后的小宫女手里接过新做的糕点放在我面前道:“陛下您这么久在外头,过得可好?咱们做奴才的,整日都盼着您早些回宫,要不咱这乾禧宫啊,总是空荡荡的。有时候啊,咱们就向菩萨祷告,希望您能早些回来,在书院里头,一切都顺顺当当的。”
“那你可听说,清河书院前两天的秋日祭礼的事儿?”我捏了块糕点放进嘴里。
“怎么没听说,这不是一年一度的么?咱们都听说了,说陛下您呐,入了代表队,表现可好了。”蟠桃的嘴的确很甜,但此时明显是不了解情况。
“除此以外你还听说了什么呢?”我漫不经心道。
“还听说了什么?没啊……”蟠桃用那双无辜的眼睛看着我,然后瞧着我的脸色又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压低了声音道,“奴婢倒是听别人说肃国公的大公子比赛的时候失踪了,可是真的?”
“你也听说了?”看来肃国公已经知道情况了,那为何山主那边似乎没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呢?
“是啊,不过现在冯大公子好像已经回来了吧?要不然肃国公大人怎么会那么安静呢?”蟠桃这话说得有些大胆,但重点不是这个。
“冯尚兮回来了?!”我险些噎着。
“只是奴婢的猜测罢了。”蟠桃替我拍着后背,“要不奴婢帮你去问问太后娘娘?”
“不了,”我站起来,“帮我找件像样的衣服,不要太花,我得去向太后娘娘请安了。”
……
穿着许久不曾上身的女装,我乘着龙辇停在了慈宁宫门外。
“给太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我犹豫了好久做皇帝的要不要给太后下跪,后来想想宫里这么讲究礼仪尤其是孝道,便咬了咬牙,干脆跪下了。
“哟,陛下,您给哀家下跪做什么,还不快快起来?”坐在正前方的中年女人连忙提起厚重的朱红色裙摆下来扶我,头上的攒花凤冠颇有种重峦叠翠的意蕴。我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几月未见的女人,她眉目清秀而不失华贵,眉眼间有种摄人的魄力,一颦一笑皆是神采飞扬。可怜她也不过三十多岁的年纪,就死了丈夫,膝下也没有一儿半女的。若是她真的对我好,虽然我心里比较惧怕她,但长久相处,也未尝不可。只是,……倘若不是呢?
“陛下,这几月不曾见面,在那边可一切安好?”太后扶我在她一旁坐下,佯作亲热地搭着我的手说着,状似无心。
究竟该不该告诉她坠崖的事儿呢?明知道她知道,她却把这个难题抛给了我,打探我的态度,我该不该装傻呢?
“娘娘叫我硕和便是。在书院的几个月,先生们以及同窗们对我都很是照顾,我也学到不少东西,自觉着受益匪浅。只是与他人相比,大略还有些差距。不过我……不过朕还是得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