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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愣:“糟了,我与孔夏约好在射箭场随他练习的,现在被我耽搁了这么久的时间……”我一面自言自语一面快步朝外走去。
“哎,阿樱……嘶……”背后传来冯尚兮地声音,却戛然而止了。我一回头,便瞧见他要赶上我的样子,却身子一僵,停在那儿用手扶着自己的后腰,跟孕妇似的。
哟。我怎么给忘了。这家伙身上还有伤呢。想来孔夏见我迟迟未到。恐怕早已独自回去了吧。再者冯尚兮也是为我而光荣负伤地。怎么说我也能丢下人不管啊。这么想着。我轻吐一口气。向他那边走过去。
……
午前。梅园丙组甲字舍。
苏幕焉一身蓝白相间地院服。面上云淡风轻。正将糊好地膏药剥开来。放在一旁地紫檀木盘中。他一手拢起宽大地袖口。另只手轻巧而迅速地拔去冯尚兮光滑而结实地脊背上地数根银针。冯尚兮趴在自己地床上。将尖下巴搭在自己地手臂上。眉头紧锁。却一声不吭。
我捏了鼻子:“幕焉。你这是哪门子地跌打损伤膏。怎么这么难闻。跟牛粪似地。”
苏幕焉似乎对我将他辛苦研制出来地神秘膏药与牛粪联系起来地行为颇为不满:“什么叫牛粪……这可不是普通地跌打损伤膏。我可是特别添加了许多稀有地草药。你若是觉得难闻呢。可能是里面有一味。是五灵脂……”
“五灵脂,那是何物?”我十分认真的问着,床上一声不吭地冯尚兮却突然咳了一声。
苏幕焉眯着眼看着我,一副“怎么还有你这么无知的人”的表情。他尚未开口,便听冯尚兮声音慵懒地问道:“幕焉,倘若我没有记错,这五灵脂不是用来给妇人治病,滋阴通产的么……”
滋,滋阴通产……?我面上一红,这苏幕焉怎么把治妇科病的药给冯尚兮开了。
“狭隘之见也。”苏幕焉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转而对冯尚兮道,“这五灵脂同样可以活血化瘀,消肿止痛。背后疼得厉害么?”他扫了一眼冯尚兮背后的淤青,表情漠然地问着,一面将银针放好,用手托起那剥好地膏药,贴在冯尚兮的背后。
“哼。”冯尚兮依旧不发一语。
苏幕焉面上闪过一丝嘲讽之意,他摇了摇头,道:“都淤青如这般了,还在兄弟我面前逞能。
瞧这,险些伤着脊椎骨,从这伤势来看,那钝物若是再深入半寸,你这下辈子啊,恐怕就下不了地了……”苏幕焉仿佛没事儿人似地说着,还顺势用手隔着膏药在冯尚兮背后拍了两下,我瞧着那力道恐怕也不轻,只见冯尚兮身子顿了一顿,依旧紧蹙着眉头。
听苏幕焉这么一说,我浑身直冒冷汗。不知他夸张了没,倘若冯尚兮万一因为我而弄个残废啊什么的,且不说我无法向他那爹娘交代,就连我自己,也会惶惶不可终日地。
我在一旁听着,松开紧咬着的下唇,讪讪道:“那,幕焉兄,冯世子他……现在可安全了?”
苏幕焉抬眼望向我,眸子里似有些忍俊不禁:“若是我没那把握能医好他,现在还在这里浪费时间做什么?”
我点点头,没说什么,心里却反驳道,你不是擅长用毒么,否则我也不会那么担心。
按照苏幕焉地建议,冯尚兮未来几日还是少走动的好。反正那些课他统共也没去过几次,于是冯尚兮欣然允诺了。我看时候不早,过两天还要跟那个板着脸的史努比亚比射箭来着,便向冯苏二人告了辞,起身去寻孔夏。
……
射箭场。
我双手拉弓,目光紧锁前方的靶,正聚精会神,却听斜倚在一旁大树下的孔夏道:“阿樱,今儿个上午我可是在等了你许久,你倒好,午间我睡觉的时候你倒找来了夏话里的埋怨之意,我松懈了肌肉紧绷的臂膀,讪讪地笑道:“说来话长……我原本在打扫藏书阁来着,不料那冯世子半路杀出来了,还因为我而受了伤,我心里过意不去,所以……”
“哦……”孔夏拖长了声音,距离有些远,我看不清他的脸色。
尚未反应过来,一眨眼的功夫,孔夏便两步走了过来。他一面根据我的实际情况说着一些射箭方面应该注意的问题,一面让我实践给他看看。我都一一照做了,孔夏满意地点了点头:“以你在这方面地天资,能像现在这般,已经是进步很快了……”
诶,他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那我后日的比赛有把握么?”
孔夏略加思索道:“不出意外的话,应当没有什么问题,除非米斯特杨身边的那个小厮深藏不漏……不过我瞧着他也没什么,阿樱大可放心便是。”
心里仿佛有石头落下,我浑身是劲儿,正欲继续练习,却听孔夏用状似不以为然的口气道:“阿樱,你最近,跟那个冯尚兮,怎么变得关系那么好了……?”
嗯?孔夏似乎对这个八卦很感兴趣来着?
“有么……呵呵……”我笑了笑,笑得很大声,掩饰着心中的不安。
“有。”孔夏侧着脑袋观察我的颜色,“现在书院里有了各式各样地谣言,我觉得对阿樱不利,毕竟阿樱是个姑娘家……”
“嘘,小声点儿。”我忙伸手去捂他的嘴,却不小心触到了他柔软的唇。我的手一僵,见他双腮浮上淡淡的红晕,我连忙将手抽回,轻咳一声,别过脑袋,两人又是一阵尴尬……我准备将话题继续拉到射箭上来,就在这时,忽地见一圆滚滚的东西正以极为彪悍地速度从右手边的蹴鞠场势不可挡地飞来,眼看着就要砸向孔夏的后背,来不及多想,我惊呼一声,撒掉手里地长弓,上前一步,揽起孔夏的肩头,猛地往旁边一躲,不料脚下一个不稳,连同孔夏一齐倒在了一旁的草地上……无心多看那边被砸到的马因为受了惊吓而开始狂奔,我忽地发觉此时我与孔夏之间地距离实在是太近。由于我用力过猛,导致他直接倒在我身上,虽然没有多重,可面前这张近在咫尺的俊脸却让我不禁倒吸一口气。虽然他常年习武,可皮肤还是这么好,十几岁的年纪,脸上居然一点儿瑕疵都见不到,跟他同父的哥哥那是对比极为鲜明。低垂的眼睑,让纤长的睫毛掩住了灵秀如水地眸子,我这么愣愣地与他对视,直到一个熟悉无比的声音打破了此时地静谧。
“哎,阿樱,你瞧见我的球了没……”声音戛然而止,我与孔夏同时扭头,却看见大汗淋漓地孔春穿着薄薄的训练服,头上扎着朱红色地锦缎,一面擦汗一面向这边跑来,脸上原本着急的表情渐渐淡去,极为戏剧性地转化为一种已极的惊诧。
我这才意识到我跟孔夏此时的姿势是多么的暧昧。我推开孔夏,蹭地从地上爬起来,连忙扯了扯孔春的袖子,抹了把头上的一滴汗,讪讪道:“孔春啊……你,你误会了……”没想到孔春一脸的不相信,用狐疑的眼神睨着我和已经直起身子的孔夏。
“喂,不是叫你捡球去了么?球呢?!”这时候从蹴鞠场又跑过来一个瘦瘦的少年,孔春看都没看他一眼,而我则对那个少年笑笑,伸手指了指马场。那少年奇怪地看了我们一眼,也就屁颠儿屁颠儿地跑开了。
“光天化日之下,两个大男人滚成一团,”孔春声音因为难以置信而变得尖细,“我是不是,跟你们完全不是同一类人了……?”他说着望了望孔夏,而孔夏只是冷着脸,拍着自己袍子上的浮灰,理都不理他一下。于是孔春接着望向我,表情垮了下来:“阿樱,我知道你这癖好,可孔夏他毕竟是我弟弟……这,你这不是让我为难么……”
我额上降下三道黑线,敢情这孔春以为“龙阳”的我有把他弟弟拉下水的趋势?我翻了翻眼,无奈地叹口气:“孔春啊,我说我没那癣好呢,你又不信。连你都不相信我了,我还指望谁去?咱俩可是铁兄弟,上刀山下火海,两肋插刀!刚才只不过是球飞过来了,我跟他摔了一跤而已,你看那么严重做什么?”
孔春绿豆似的眼里闪过一抹沉痛,似乎在做什么挣扎,他稍作停顿道:“阿樱,我相信你!”他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看了一眼我背后的孔夏,又继续对着我道,“我会尽快跟爹说说让这小子找门亲事的,你放心好了!”说完摇了摇头,又朝蹴鞠场跑去。
诶?给孔夏找亲事?
我好笑地回头看孔夏,他耸了耸肩:“大丈夫志在四方,不会那么早的。”
正文 第一一九话 魏如玠的小报复
看看天色暗下来,按照冯尚兮的吩咐,我勉为其难地在带了香喷喷的水晶饼以及煲汤,朝梅园丙组甲字舍走去。
走到甲字舍门口,我发觉这门居然是虚掩着的。冯尚兮这会子养伤,直嚷嚷不能下地的,难不成有什么人过来了?我心里寻思着藏书阁那烂摊子这阵子恐怕已经传到米斯特杨耳朵里去了,暴风雨八成马上就要来了。于是我做了个深呼吸,一手提着食盒,一手轻叩木门道:“冯世子在否?你的水晶饼我给带来了。”
出乎我意料地,并没有人答我的话。难道说屋里没人?这么想着,我稍加犹豫,终是伸手推门而入。顺手将门关上,转身,只见冯尚兮冷着一张俊脸倚坐在床上,而坐在床边的绣墩上的,是一个飘渺出尘的熟悉身影,正是魏如玠!
几日不见,却在冯尚兮的房里见到他,我心里咯噔一下,嗫嚅道:“哟,想不到在这儿遇到魏公子,幸会幸会……”我说着走近,尽量自然地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案几上,将食盒打开来。
魏扭头望我,目光里闪过一丝危险的信号,可面上却是淡淡一笑:“听说冯世子受了伤,我身为同窗好友,故而特地来探望探望。想不到这几日忙里忙外照顾他的,竟然是阿樱啊,难怪这几日都没瞧见你的影子。”我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如手里端着一个景泰蓝小碗,里面是细腻的米粥,他修长的手指轻捏着陶瓷小勺,漫不经心地搅拌着。
诡异!十分诡异!
这水火不容的两人何时能够如此和平共处了?难道他们冰释前嫌了?不对,这气氛绝对不对,有一股很浓很浓的火药味儿。更奇怪的是,自我进门起,这冯尚兮一句话都没说,连平日里讥讽我的话都没了?我将狐的目光投向他,却见他僵着脖子靠坐在床头,面上没有表情,可那圆溜溜地眼珠子似是要瞪出火来。很好笑的是,他嘴唇红肿,微微张着,鲜艳欲滴,唇边还残留着什么东西……我心里一惊,这,这是个什么状况来着?那残留物,好像……就是魏如玠手里端着的粥吧?见他这一副傻样子,我忍俊不禁地掏出袖里的帕子,凑过去准备给他擦嘴。冯尚兮睁着一双漂亮地眼睛,直直地盯着我,好像想说些什么,可奇怪了,想说什么说啊,你平时话不是挺多么?
忽地,我捏着帕子的手腕被人猛地抓住了。我一扭头,恰好迎上魏如玠的眸子。
他迅速用笑意掩去了眸子里地情绪,道:“阿樱别急,这粥才刚喂了两口呢,怎么吃得饱?”说完一手随意地一掸,我的手被他的力道给甩了出去。
我晓得这魏如玠的脾气,他总是貌似波澜不惊,然而行动上总是狂风暴雨。
可狐疑地是。冯尚兮今儿个是怎么了。吭都不吭一声地?
只见魏如玠一手扣住冯尚兮地下颌。强迫他把嘴张开。然后端起热气腾腾地米粥。舀了一勺。吹都不吹一下。直接往冯尚兮嘴里送。这么几下一折腾。冯尚兮眼睛直眯。眼眶都红了。嘿!这魏如玠今儿个是怎么了?我拦住他:“你都不知道吹吹么。瞧把他烫地。嘴唇都肿了!”
“哦?有么?”魏佯作不知地放下手中地瓷碗。全然不顾冯尚兮那愤恨已极地眼神。他将勺子往碗里一丢。迅速从我手中抽过帕子。我还来不及捏住。便瞧见魏如玠粗鲁地用帕子给冯尚兮擦嘴。冯尚兮疼得眼眶水润润地。眉头紧蹙。却是僵硬地坐在那儿。一动不动。一语不发。
我猛地扯住魏如玠雪白镶着蓝边儿地袖子。冷声道:“魏上卿。你点了他地穴了!连哑穴都给点了!”
魏眼里滑过一丝好笑。用“你真迟钝”地眼神扫了我一眼。将沾了粥渍地帕子很无良地塞进了冯尚兮地衣襟里。这魏如玠还真是好生可恶。自己明明是洁癣一个。还……趁冯尚兮有伤在身没法儿自己冲破穴道。就这么整他。
我出手麻利地替冯尚兮解了穴道地瞬间。只见他猛地扑向前。一把揪起魏地衣襟。恶狠狠道:“妈地。就知道你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你他妈还整天一副道貌岸然地样子。真是个伪君子!……”魏如玠根本不予理会。只是冷笑着打开冯尚兮地手。猛地从绣墩上直起身子。走到我地身边。一把揽住我地肩头。猝不及防地。我直直地被迫“撞”进他地怀里。却听见魏如玠地声音自上方传来:“冯世子。我家阿樱这几日一直照顾着你。全是因为你这伤是替她受地。所以呢。我们两不相欠。这事儿也就到此为止。以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