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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了口气道:“算了算了,你我都不懂得医术,现在若是胡来的话,还不如等着那几个郎中过来呢,怎么说也是清河书院的郎中,再怎么差劲,也不会拿贵族学生的命开玩笑地。”
我无比诧异原来孔春这家伙也有理智的时候,却好笑地发觉此时的孔春顶着一个鸟窝头不说,面上还残留着少许血迹,好像经过了一场战斗一般。我指了指他地脸,他胡乱擦了擦口水,无辜地问我:“又怎么了?!”
我苦笑两声,顺手从身旁的架子上扯下干净的布巾,在清水里打湿,趁孔春不注意,一把往他脏兮兮的脸上拍去……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孔春居然一改往日木然的样子,灵活地一躲,一手猛地截住我手里的布巾,冷声道:“你干什么?”
“呃……”我被他一本正经地表情吓了一跳。手腕被他地力道掐得生疼。心说我只不过是想跟你开个玩笑。让你擦擦脸。可是你地反应也太大了吧?
孔春忽地意识到了自己地反常。立马回复了往日嬉皮笑脸地模样。松开我地手腕。接过布巾。一面笑呵呵地说着:“我吓了一跳。抱歉呐阿樱”。一面很“秀气”地如蜻蜓点水一般一点一点地擦着自己面上地血迹。
我连忙拉下脸拍着胸口做呕吐状。然后一脸鄙视道:“你那轻手轻脚地样子真让人恶心。要不要在下叫你一声孔公公?”
“你……”孔春抬眼从上到下打量了我一番。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罢了。不说你了。否则你到时候又要说我说得太过火了什么什么地……”说完倔强地将脑袋背向一边。
他这么一说。倒让我有些尴尬。瞧我现在这个样子。披头散发地。若是孔春有个聪明地脑瓜子。八成也能看出来我是女地了!这么想着。我立马起身向屏风后头走过去。
只见苏幕焉依旧昏迷着。他躺在竹榻上。身下垫着厚厚地被褥。乌黑地秀发披散开来。衬得面色苍白得如纸一般。包扎好地伤口依旧染红了大片纱布。我拿过他放在枕边地发带。将自己地头发绾成书生髻。这样看上去。应该不会那么女性化了。
我在他身边坐下,忽地想起他平日里都有在身上揣着药瓶子的习惯。想到这,我连忙顺手将他地外衣从一旁的架子上拿下来,左右翻找了少顷,终于在左边里侧地衣袋里发现了两个陶瓷小瓶儿,可瓶子上没有标签儿,我左瞧瞧右瞧瞧,也没有看出来这两瓶药哪一瓶是活血止痛的,哪一瓶又是清火排毒的……揭开瓶盖来闻了一闻,两味药都是那种很常见的草药味儿,区别不大,这可如何是好?万一用错了药,让他伤得更厉害怎么办?
不过以前记得苏幕焉说过,能够通过味觉分辨药物的大致效用的。比如清火的药往往都冰冰凉凉的,带着特有的清香,而活血止痛的药多半是苦中带涩,经过嗓子时也不大舒坦的。那就尝尝呗。我先倒出了瓶盖儿的药丸子,用牙齿对着轻咬了一口,甜的?怪了另一瓶的药丸子,再咬了一小口,几乎没有什么味道……我一边思索着一面绕过屏风往外走,看来这两瓶药就没有活血止痛的了?那么苏幕焉随身带着的这两瓶药,又是做什么的呢?我的头有些痛,可能是今儿个晚上没睡好,走到昏昏欲睡的孔春旁边,这回他倒是很快醒来了,然而,在他看到我的一瞬间,他两只豆大的小眼儿立马睁得溜圆,嘴也缓缓张开,只是,他的脸怎么越来越模糊了?
“阿樱,你,你的脸怎么了?你涂了墨水了不成?怎么黑成这样?……”孔春大骇道。
“什,什么?……”我尚未将惑问出口,便觉着眼前一黑,就这么直直地向后倒了下去……
醒来的时候,面前依旧是孔春那张酱紫色的圆脸,身旁依旧是那张沾了孔春口水的八仙桌,不远处依旧是透出烛光的绣着妙手回春四字的屏风。
“我怎么了?!”这是我睁开眼说地第一句话。
“谁知道啊。”孔春不以为然地说着,懒洋洋地望了我一眼,“刚才你从屏风里头走出来,脸色黑得可怕,我还以为你掉烟囱里头刚爬出来呢。”
的确,在我尝过苏幕焉身上装的药以后,就感到头疼,耳鸣,视野模糊,腰酸背痛腿抽筋儿,胸闷气短,头脑发热……看来“药使大人”身上装的十有**是毒药了,我居然那般莽撞直接就无视了他夜溟教地邪恶身份然后直接以身试药?!我决定,以后遇到第二次,我绝对不会重蹈覆辙,再做出方才那般愚蠢的行为了!
可是,我怎么一小会儿就好了呢?我怎么没在床上躺上几天,然后装柔弱地让魏如玠冯尚兮孔春孔夏挨个儿给我喂水喂饭呢?
背后感到一阵酸痛,蝴蝶骨的里侧仿佛有些灼热,我地嘴里也有些腥咸。我狐疑地望了一眼孔春,他依旧是昏昏欲睡的样子,看来也快撑不住了,干脆直接趴在桌儿上呼呼大睡起来。再望了一眼地上,乍一看没有什么,可凑过去仔细一看,却是看到了一片暗暗的痕迹。
伸手摸了摸自己衣服的后面,居然汗湿了一大片。这毒可散的蹊跷,难不成苏幕焉造的是奇毒,往后还有后劲儿?正担惊受怕着,门外忽地传来三三两两的脚步声。
“对对对,就在这儿了,两位赶紧进来,老夫瞧着这公子伤得严重得很,好在他身子底子不错,能看得出来平日里很是注重的,否则,若是换做别人,恐怕早就被阎王爷给勾了魂儿去。老夫这行医地三十年,还是头一回瞧见伤得这么严重还能维持正常的呼吸的人呢……”崔郎中颤抖的声音由远而至,我抬眼向门口望去,只见崔郎中一身棕色的布衣,快步走进来。紧随其后的,是一个身着暗红色布衣的白发老者,再往后,是一个身着黑色长袍的熟悉身影,白色地花领儿翻开来,竹着西洋风格的花边儿,衬着那张有些疲惫之色的蜡黄色的冷脸。我愣愣地从座上站起来,顺手扯了扯还在熟睡的孔春,抱拳道:“学生见过米斯特杨……”
米斯特杨冷眼扫了我一下,我隐约听见他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便眼巴巴地看着他们二人随着崔郎中走到了屏风后头。
米斯特杨怎么会来?他那副不健康地样子,难道还懂得医术不成?!
我在担心,让他来给苏幕焉瞧伤,苏幕焉有没有可能直接就死在他手里?!
不对,假如米斯特杨当真是夜溟教的人,那么他与苏幕焉就是认识地。按苏幕焉在夜溟教的地位,米斯特杨应该会尽全力救他。假如米斯特杨不是夜溟教地人,就是清河一个普普通通的先生,那么,他也不会拿朝廷地人命开玩笑。苏幕焉是朝廷让清河书院委培的,那么他迟早是朝廷的人。
心里头稍稍安定,我坐了下来,扭头望向孔春,他居然还在睡?!他什么时候得了苏幕焉的真传,成了睡神二代?!
就在这时,屏风后面传来米斯特杨和别人争论的声音。
“陈大夫可别惊讶,现在这东西是让他保命的最好办法。”米斯特杨的声音依旧是没有一丝阳光。
“杨先生言重了,你可知,你这样只是治标不治本,不符合五行之道,实在荒谬,肤浅之见,肤浅之见也!《本草纲目》有云……”
“够了!”米斯特杨毫不留情地打断那位陈大夫的话,语气十分坚定。
我无暇顾及孔春,起身绕过屏风,想一看究竟。却赫然瞧见米斯特杨冷着脸,手里捏着我从没见过的器具,不顾陈大夫的阻拦和崔郎中的附和,正在苏幕焉的肩膀上忙活着,一片血肉模糊……
我那次的确是被吓了一跳,不过后来听冯尚兮说,米斯特杨所掌握的,其实是在不列颠学来的,也就是洋人的医术,所谓西医是也。
正文 第一二三话 寻书?
等到苏幕焉醒来,已是三日后的事情。
虽然面色惨白如纸,但面对我与孔春等人担忧的神色,他只是淡淡地笑笑,嘴角浮上一抹无力。
意识刚刚恢复,苏幕焉立马清醒地认识了自己身上的伤,于是他执意离开疗养院,回到戌字舍,服下自己熬制的汤药,精神体力便以更快的速度恢复着。
见他平安无事,我欣慰不已,却始终不曾开口问及他是如何受的伤,且不说此事定与他夜溟教的身份有关,更重要的是,以他的性子,若是该告诉我的事情他自会提起,既然他没有说,便表示不能说。
其间冯尚兮自然是带着桂三来看过一回。我尴尬地向桂三打了个招呼,此人虽说形容猥琐,而且以嘲讽人为乐,时常摆出一副小人嘴脸,不过细数下来,他倒是间接地救过我好几回,我越发地断定此人在冯尚兮的手下绝对是担任掌握线人工作的人了。虽然他看上去实在是有些不怎样,不过既然能成为冯尚兮的左右手,一定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他点头哈腰地冲我笑笑,算是向我回礼。
想到那日米斯特杨离开医馆时再次向我提起了《唐箴》一事,那一脸冷笑,让我不禁浑身一个冷战,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上。临行时,我一把拦住冯尚兮的胳膊道:“借一步说话。”便带着他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闪身而入。
冯尚兮一脸坏笑地站在我的面前,环着双臂,似有好笑地望着我。我嘘寒问暖一番,又是拍他背又是捏他肩地,确定他旧伤已经完全恢复之后,才注意到他那含笑的眼神一直锁定在我的脸上。
“怎,怎么了?”我摸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不成?”
他勾唇一笑,忽地伸手在我脸上掐了一把,调笑道:“肤若凝脂,竟如瓷娃娃一般。”
方才被他那么一掐,再加上血色上涌,此时脸上定然会出现两个手印。我啪的打开他地手,佯怒道:“要说瓷娃娃,你家慕容秋小姐才是当真肤若凝脂,吹弹可破吧?”他一愣,继而俯身向我凑过来,我被他逼得向后退了不到两步,脚后跟便抵住了墙根,只得眼睁睁地望着他逼近我,一脸坏笑,露出一口白牙,幽幽道:“说道秋儿,你可就估摸错了。我瞧着她最近,心思好像根本被别的东西挪了去,这女人家的想法,我也看不真切,不过这女大不中留,倒还是真的……”瞧他说的一本正经,我不禁觉得极为好笑,就好像慕容秋是他一手拉扯大的一般。不过冯尚兮显然不知道慕容秋是夜溟教地人,原本我还担心慕容秋会不会是夜溟教安插在冯尚兮身边的杀手,从而伤害到他。但转而一想,他二人算是自幼一起长大,若慕容秋是来对付冯尚兮的,那岂不是杀手养成?想来她们教主该是没有那份耐心的。更何况,我虽与夜溟教教主仅有一面之缘,却能断定他也不过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因为我清晰地记得他漂亮的手,是怎样灵巧而轻盈地绾起我的发……
不知不觉中唇上刺痛一下。我回过神儿来。恰好对上冯尚兮那双亮晶晶地眸子。一对琥珀色地瞳仁下藏着暗暗地不悦。我这才发觉他左手地手指正抚在我地下唇上。而方才那刺痛。定是他那莹润地指甲……
“跟我在一起地时候居然分神。”冯尚兮冷着一张俊脸。声音低沉道。“蠢货……”
什么?蠢。蠢货?!我揉了揉耳朵。没有听错?!手背轻擦过嘴唇。出现淡淡地血迹。这家伙居然还是那副德行。不留口德不说。下手也够狠。我猛地抬头。尽显大无畏精神地与他对视着。他不屑地挑眉。扬起尖削地漂亮下巴。那样子极为欠扁。挠地我心头直痒痒。我双手好似不受自己控制一般。一把扯起他镶着貂裘地衣襟。猛地向前把他抵在墙上。这下我占了上风。趁他尚未反应过来。便攀上他地脖子。轻笑道:“敢说我蠢?更蠢地还在后头……”此语一出。错愕在他眼中散去。取而代之地是一种玩味与好笑。这更是滋长了我心中地恼怒。于是我二话不说。对准他嫣红地唇。狠戾而生涩地吻了下去。他身子一顿。立马进入状态。一手揽起了我地脖子。用力一掰。我便调了个位置。反而被他强势地抵在了墙上。交错地吻忽而变得炽热。我这才意识到方才自己地行为是如何地莽撞与冲动。心底暗自醒悟。皇位这种东西。显然已经潜移默化地滋长了我心里地女权主义。
重新捕捉到呼吸后。我这才想到本想问及冯尚兮地正事儿还没说。于是我将那本《唐》失窃地事情告诉了冯尚兮。冯尚兮则一面撩着额前风情万种地亚麻色秀发。一面笑吟吟地表示着他并没有在藏书阁见到过《唐箴》。不过可以问问桂三。
当我和冯尚兮调整到正常状态出现在唐桂三面前问及此事时。他摇了摇脑袋说没有动过。而且他对他手下地一帮好兄弟也有足够地信心。虽然西洋部丙组那帮纨绔实在是让人乐呵不起来。不过他们之间地兄弟义气倒是不容置疑。既然不是西洋部地学生动了手脚。那么……我猛地一惊。是不是被关在藏书阁地下密室地那个家伙给顺手拿了去?!
……
我老实巴交地将藏书阁的门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