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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不多时,外出逛街的叶明闻回来了,身后还带着六个侍卫。其中四个看起来很规矩,另两个中,一个满脸愤恨之色,好像叶仲普欠他银子似的,另一个高大得让人恐惧,正是屈忽晌和牛蛮。
“爹,你这是干什么?”叶明闻露出不愉之色。
叶仲普身边只跟着伍先生和大管家叶贵,毕竟他女儿现在还见不得人。而他见叶明闻身边有外人,好多话不能明说,只怒气冲冲地道,“叫明玉开门,我想看看她,她不知犯了什么倔性,就是不肯见我。”
“小玉病了这么久,难免心情不好,爹您何必跟她小孩子计较。”叶明闻上前一步,反而挡在了叶仲普面前。
叶仲普差点跳脚,“又没让她出来见我,我当爹的来看她,她哪有避而不见的道理!”
“自家人,讲什么道理?”叶明闻冷笑,“若真讲起来,只怕这府里到处是没理的呢。”
“你!”叶仲普见叶明闻软硬不吃,不急不躁,却又没有退半步的意思,更加恼火。一转眼,看到那六个面生的护卫,找茬道”“明闻,你越来越不成话了”外院男子怎可带入内府?”
“伍先生和叶贵难道不是男人?”
“他们是我的管家和护卫。”
“他们六个也是我的护卫啊,又有我带着,怎么进不得内院呢?”
“小小年纪,用得着什么护卫?”
“正因为小小年纪,生命才重要。再说了,我是爹唯一的嫡子,如果不保护好,让您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才得大不孝啊。”叶明闻寸土不让,“他们是陵王赐下,相当于朝廷的人”别怪我没提醒爹,万万不可怠慢哪。”
他越说,叶仲普脑门子上的火越大。这时,伍先生突然咳嗽了声,叶仲普心头一凛,冷静了过来。早对自己说,不可被这对子女挑唆得失了方寸,先忍他们,以图后事。毕竟这是在他的地盘中,再能折腾的虫子,也在他的网里。而等他们闹出的动静淡了,再收拾他们不迟。
既然有了计较,为什么还是轻易就中了他们的圈套?他们就是想激怒他”而他被姜姨娘说得乱了心,这才又上了当。
“你进去替我看看她身子如何,过年能不能参加祭祖。若不能,别勉强。”他板着脸,维持着脆弱的威严,给自己台阶下,“我还有事,回头再找你说说府里的规矩。我看你是在外面太久”早忘到一边去了。”
“恭送父亲。”叶明闻略一躬身。
叶仲普气咻咻地走了。
拐到西府那边,叶仲普见左右夫人,回身问伍先生,“你瞧着,那几个护卫如何?”
“那四今年纪大些的,一看就是从军中出来的,而且全是高手。那两个小的,就是有把蛮力,脚步扎实,其他倒不觉得如何,只怕是半路学武,难有大成。”
“与我们比,如何?”,
伍先生欠了欠身,“老爷,所以说,属下请您不要硬碰硬,不要撤破脸,要以文对武。那几个都是扎手的点子”我对付其中一个还可以,倘若六个全上,满府的高手也抵挡不住。”
叶仲普倒吸了一口凉气。
本以为,陵王不过看着明闻一点功劳的面子,赏几个下人罢了。但照伍先生所说,这几个护卫全是精英,陵王这么舍得,是不是有所图啊?不行,他要忍,回头告诉姜氏也得忍。如果不能忍耐,不能让明闻兄妹被纵容得大意,他真的不好扳回这一局。
“叶贵。”
“在。”
“回头看看三少爷和六小姐有什么需要,你全都满足,只别让明闻插手家里的生意。”叶仲普沉吟道,“顺便拘着府里的其他人,别去触他们霎头,二房三房那起……你知道怎么做。”
“是。”
叶仲普在这边做安排,寒山园中的兄妹也在商量下一步要怎么做。听到妹妹怎么骂了姜姨娘,叶明闻哈哈大笑,心中只觉得无比快意。
“哥哥不要掉以轻心。”石中玉亲手倒了茶给叶明闻,“老家伙忍了你我,是憋着以后狠狠整治我们呢。”
“不怕他。”叶明闻冷下脸来。
“自然不怕,但也不能不防。”石中玉略蹙着细细的眉”“我们表面上继续耍横,让他以为我们得意中失了分寸,但之后……”,
“我知道怎么做,妹妹放心。”叶明闻接过话来,又指了指门外,“外面那两个要怎么处理?”
“放着呗。”石中玉懒洋洋的,“反正她们也进不了屋,至于表面上那些事,正愁没人帮忙递出去呢,你可别小瞧下仆,有时候低级舆论很重要的。,
叶明闻了然,但也不说破。妹妹在裕王府当过家丁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大寒和小寒毕竟是陵王给的人,不能完全信任的。
“我得在院子里闷两个月,哥你教我点功夫防身吧?”因为叶明闻特别疼她,石中玉忍不住总想撤哦
“你真是舍近求远。”叶明闻点了一下石中玉的鼻子,“我的武功适合男子,现在正指点蛐蛐和馒头呢。你放着身边的高手不央,何必来缠我?”,
石中玉一听,立即起身,假意对大寒和小寒这对双胞胎行了个礼,“那就要多多麻烦大寒和小寒两位师傅啦。”
“奴婢们可不敢当。”大寒小寒避不受礼,笑着道。
她们是李生姐妹论起生日只比石中玉大一个月。虽然她们记着陵王的教导,牢记主仆之分,打算把命都奉献给小姐,毕竟年纪还小,石中玉又是个没有阶级观念的,三两下就打闹成一团,笑声一直传到院子外去,听得惊魂未定的春芽和张婆子又恨又气。
叶明闻坐在旁边,微笑地看着。他真喜欢妹妹这样活泼可爱的样子,好像阳光都照进他心里似的。为了这样的小玉、他一定要得到家主之位。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保护妹妹。
“哥晚饭时,你把饭摆到我院里吧,咱们一起吃。”石中玉突发奇想。现在这情况,叶老儿不会下毒给他们。以后嘛……
“别忘记,你还病着。”叶明闻叹了口气“再说蛐蛐他们对叶府还不熟平时无故又进不得内院,少不得我去陪他们。”
“那哥哥要找他们”岂不是不方便?”
“我的院子离他们住的地方就隔一堵墙。”叶明闻说到这儿,忍不住笑“一声呼哨,除了蛐蛐和馒头需要两人同时行动才能翻墙其他四人,不过是一跃。就连你想要过去,这两丫头带着”也就行了。”
石中玉点点头。
逃出裕王府后,她问过屈忽购和牛蛮。他们两个也不知道夏公公怎么得知她要离开的,但却让他们俩个跟随她。屈忽晌家里孩子多,他慌称出门学做生意,可能三年五载回不来,他那个娘本来有点舍不得,但看到夏公公给的二百银子,就变成嘱咐屈忽的出门机灵点。
牛蛮向来被家中祖父祖母当成宝贝疼爱,可两位老人仗着身子骨还硬朗,自认熬个一、二十年不成问题,为了孙子的前程,也忍痛放行。当然”夏公公同样给了二百银子。
石中玉分给屈忽的和牛蛮的一千两,他们没来得及放家里,如今全存在了银号里,正好当将来回家的说词。不过夏公公选了这两个而不是康涵拍跟她,说明是认真考虑过的。毕竟,康涵拍父亲没了,家里他是顶粱柱。但康康是知道蛐蛐和馒头离开的,还暗中发过誓,帮助他们照顾家里。说起来”石中玉给康涵相留的那五百两,也算是全了心意。
在裕王府这两年多,她结交了屈忽的、牛蛮和集涵拍,认了干姐姐和干姐夫,得了善恶难辩的复公公帮助,也不算白白虚度年华。
至于那个人,不想也罢。
到了熙海后,她坦白了女性的身份,屈忽晌和牛蛮惊讶得不行。屈忽的当场就傻了,牛蛮死也不信,直到石中玉穿了姑娘的衣服,叶明闻又再三保证,他有个妹妹而不是弟弟,这两人才平静下来。
从那天起”屈忽的看到石中玉就脸红,连句整话也不会说。石中玉觉得他太羞涩了,还逗了他几句。她哪里知道,屈忽朐是想到大家曾经一起睡过大通铺,每回都是自己把石中玉和其他人隔开。诺白了,就是两人挨着睡的。又想起自己和石中玉肢垩体碰撞时的种种不对劲儿,心里翻腾不止。
这少年,情窦初开,不知道那种感情是深深的喜欢。可惜,他注定只能是旁观者,因为石中玉眼里、心里,都已经被另一个人占据。
而那个人,此时正在太府都自己的王府里,在小道场中,半倚在塌上看书。屋中”扔着满地的书本。他叫人把西山堂剩余的书全买下了,特别是一个名叫“花木兰”的人写的。
那个花木兰的原稿,他也拨到了。他认得那字体,更知道写书者是谁。至于那些书,他越看越生气。
石中玉写的是耽美,有小纯情,也有高H。特别是,她还出过两本画好……春宫册,把她在现代参观过的中外性学文化艺术全表现在工笔绘中。
这在慕容恪看来,绝对全是小黄书!
第三十七章 每种都试试
殿下,属下求见,正发脾气,门外传来孙福研的声音
慕容恪连忙把那两本春宫册藏起来,最后上面还压上两个靠垫。等孙福祈进门,他自己又歪倒在垫子上,做最后的掩盖。
而且第一句,他怒冲冲地问“西山堂的书,府里有人看过吗?”
孙福研愣住,一时没回过味来……
“传令下去,任何人也不许看,包括府里、军中、还有封地那边。否则,格杀勿论!”慕容恪冷哼着,杀意十足。
孙福析还以为裕王殿下是开玩笑,但抬头见到那张被寒霜笼罩的脸,他明白这是十分认真的命令,连忙应下。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
慕容恪却还在生气。
他感觉得到,小玉绝对是未经人事的处子。那么,她怎么知道那么多huā招?她到底是怎么长大的,谁教给她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居然还画下来!他觉得,只要有人看一眼那画册,就像跟他抢小玉一样。
等着吧,等他把她抓回来,一定好好的……好好的试一下,每一种都要试。不,不能随便试试就算了,要反复的、再三地试。再拷问她:她是看过什么不干净的,还是听人说过?为什么要心里记着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太不像话了,还没有和他……居然就懂得这么多!有好几种是他也不知道的。可是……不是应该……他教她的吗?怎么好像她可以教他似的。不能容忍!!
他越想,心里就越翻腾,挥手把塌几上的茶杯摔落到地上。
孙福斯很紧张,不知道裕王殿下为什么发火。是因为寻找石中玉的消息太少吗?还是在朝中又看谁不痛快了。还是王爷……话说殿下一直不到王妃的院子里去,王妃竟然也不着急的样子,弄得全王府的人都心里不踏实。
如果他知道
他的殿下此时脑海中正浮现出一幅幅香艳的画面,当然是殿下本人和女版石中玉的,殿下还在想,小玉的腿这样弯,腰这样扭会不会断掉,肯定会吐血。
“殿下息怒。”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孙福研还是尽职尽责地劝慰。
慕容恪哼了声,“与你无关”早晚有人得付出代价,很巨大的代价!
“那属下”可以禀报了吗?”孙福所再迟钝,也发觉了慕容恪情绪不对硬着头皮道。
“说吧。”
“先是陵王殿下那边,这些日子来没有任何动静。”
“嗯。”慕容恪点点头,“本王的三哥做事从来滴水不露。但是过几天,他就要奉旨回封地了,紧张的时候不容易露出马脚,摆脱了束缚却未必。继续盯紧,本王就不信,他和小玉的失踪没有关系。还有呢?”
“熙海那边传来了些消息。”孙福所谨慎地道。
“哦,那边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吗?”慕容恪心头突地一跳。与理智无关,纯粹是一种感觉,好像心田间长出了什么东西,像蒲公英一样飞出胸膛,溜洋过海了。
“消息很庞杂,属下等人分析整理了一下,发现最大的事丵件就是,熙海首富叶仲普唯一的嫡子回来了。他的嫡子名叫叶明闻,差不多三年前,在母亲七期未到的时候就离家游学,被人诟病为不孝。这一次,说是立了军功回去的,虽说还是白身,但……”孙福析说到这儿,上前一步,低声说了些什么。
慕容恪的目光立即变得深幽和玩味,“三年前?”和小玉来王府的时间差不多。但是,叶明闻已经二十多岁了,不可能是小玉。再说,小玉根本就是个女的。
“军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