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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啥?”小泪花眼花闪闪了……
“呃没事,早就不疼了!还不是为了那本武功秘笈,哼,早晚我要偷回来!”
“你怎么就想着偷啊!”小葱花不满的捶了鲁如花一下。
小菊花却一直没说话,从打进来就“嗖”的回了座位,只盯着君然桌上那个包的严严实实的盒子。
“这里是啥?”小菊花盯了半天也没盯出个所以然,只好问。
君然一把按住那盒子:“这可是我带来中午吃的东西,不能给你。”
“呃……”小菊花眼睛亮了,一副为难的表情:“其实,我给你带了礼物。”
“你?还会给我带礼物?”君然强压制着心里的好奇。
“给你!”小菊花摊开手掌,掌心里躺着一根嫩绿色的小草。
“草?”君然有些疑惑。
“一整个冬天丰郡都是白白的,这是开春以后的第一眼绿,送给你!”小菊花真诚的,瞪着大眼睛举着手中的小绿草。
“第一眼绿……”君然有些呆住了,他知道丰郡的冬天意味着什么,他没想到这穷馊馊的小菊花,还有这普通的小草,竟会忽然带给他这么大的感动。
他是君府的小少爷,什么样的贺礼没见过。每年他生辰的时候别人送来的珍珠元宝都是按堆的,可是这小草,却真真正正的让他的心柔软起来,第一眼绿……
“真的,送给我吗?”君然的脸神奇的红了起来。
“是啊。”小菊花极认真的表情:“你是我的好朋友,所以我把第一眼绿送给你了。”
“谢……谢”君然平生以来,第一次结巴。想想刚刚自己按着点心盒子的举动竟有些无地自容了,虽说只是逗她,可是也太小气了。
“这是我给你们三个人带来的,请你吃!”君然大力的把盒子交到小菊花手中,仍然没从刚才的感动中回过神来。
“嗯!”小菊花用力的点点头,脸色无比凝重的接过盒子:“君然,谢谢我!”
说罢,拿着盒子转回了身,无声的狂笑起来……
书院放了学,君然和宁子卿被留下来做值日。
宁子卿打扫到君然的座位旁时,自然而然看到了君然“不经意”摆在桌面上的那根嫩绿色的小草。
“咦?”宁子卿拿起那草仔细端详。
“呃……”君然板着脸走了过来,一幅不耐烦的样子:“小女孩儿就是麻烦,说是什么丰郡的第一眼绿,其实君府多得是的。”
“呵呵”宁子卿笑了起来,依旧把草轻轻放回桌上:“倒也是,君府并不缺绿吧,其实若你想看绿,还有个地方。”
“哪里?”君然狐疑的问。
“离书院不远,朝东有个大街,你一会儿去看了就知道了。”宁子卿不再多话,只是默默的干完了余下的活儿便扬长而去。
君然总觉得他话中有话,也快快的收了书本出了书院,文叔和众家仆早就候在那里了。
“文叔,去东面的大街瞧瞧。”
“小少爷,咱回府走西面,再说那东大街鱼龙混杂……”
“带路!”君然板起小脸倒也是极威严,文叔不敢再多话,只得在前面带了路。
东大街果然像文叔所描述的,鱼龙混杂,人来人往的极是热闹。
文叔紧张的护着君然,生怕他有个什么闪失。
还没走出多远,果然看到了君然不想看到的……
三朵小花在地上摆了一小摊儿,摊儿上放的全是差不多大小的木片,每个木片上粘了根嫩绿草,摊旁边儿还歪歪扭扭的挂了张大纸,上书:丰郡第一眼绿,过年送礼绝佳之选。
这么多,全是丰郡第一眼绿!
小君然的脸色青紫青紫,蹬蹬的就推开文叔直冲着小摊冲了过去。
小菊花正一边儿吃君然的点心一边儿在那儿打广告呢,眼瞅着君然气势汹汹的样子便心知不妙。等君然走近了,便不知从哪儿摸出个小纸包,趴的往地上一摔,纸包破了,里面的白灰“扑”的四散开来,虽散得不高,却也足够吓人一跳。
只听小菊花嘴里大吼一声:“此地不宜久留,后会无期!”
说完,迅速转身,一溜烟儿跑了。
“这什么东西!”君然愤怒的拍打着衣袍下摆的白灰。
“小菊花从盖房子那儿包的灰……不过很好洗的……”小泪花怯生生的劝着。
“她扔灰干什么!”
“嘁,先生提前回的书院,小菊花整天缠着先生给讲故事,先生就讲了侠客的故事,说是侠客们遇到危险撤退的时候都会往地上扔个冒白烟的东西,然后再说句此地不宜久留……”
“她……”君然气的不知是怒还是该笑,只有无耐的看着地上那包灰,而一旁的文叔和众家仆们,早已忍笑快忍到内伤了……
回到君府,先把衣服脱下让文叔拿去洗了,君然气鼓鼓的坐在了书案旁,把那小草拿出来,想了想,便扔在了砚台里让墨泡着!
哼,第一眼绿,我让你变第一眼黑!
可没泡了多久又拿笔给拈了出来,摊在纸上仔细的瞧着,墨黑掩盖下,倒真是藏着那样的嫩绿,是春天的绿,无论如何,这真的是自己回到丰郡后,看到的第一眼绿啊……
第 16 章
若说这第一眼绿的小摊子,主意呢却是小泪花想出来的,这孩子本就爱想这些个小浪漫的事情。主意不错,生意却极为惨淡,摆了两天也没卖出几个木牌子,倒是叫三朵小花儿有些灰心。
中午在书院吃过了饭,小泪花照常捧着本书去小花园看,那里安静,平时就她一个人,可今儿却早已站了另一个人:宁子卿。
“子卿哥哥。”小泪花儿迎上去,心里有些奇怪:“你怎么也在这里。”
“喏,这个给你们用!”宁子卿微笑着把一盒东西交到小泪花手里。
“什么?”小泪花忙问。
“膏药。”宁子卿拉过小泪花的手,皱着眉看着她掌心划出的一道道印子:“你们这几天是不是都在做那个小木牌子,仔细伤到手,多疼啊,我今天看到小葱花拿笔都拿不太稳。方才本想在教馆里给你们,可又怕其他人看到了不好。知道你会来这里看书,我就先来了等你。”
“子卿哥哥……”小泪花儿感动的眼泪汪汪,握着那盒膏药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别哭啊,我只不过送了盒膏药而已。”宁子卿见小泪花儿的样子不由得有些手足无措了,竟也露出平日少见的慌乱……
“你的儿子,真像你!”大树后,云衣依偎在宁铮怀里,偷偷看着不远处那两个小人儿,轻笑着说。
“这话奇了,我的儿子不像我又像谁?嗯,这么小就会送东西了。”宁铮好笑的接话。
“你也是啊,当初那么小的时候就知道送我木蝴蝶!”云衣毫不客气的“揭了”宁铮的底儿。
“呵呵……”宁铮想当年少时光,不由得也小声笑了起来。
“宁铮。”云衣小声念着丈夫的名字。
“嗯?”
“我们,真的又要离开乌月了吗?”云衣犹豫了下,终于说了出来。
宁铮不语,下巴抵上妻子的额头,轻轻的磨着……
“我们两个走到哪里都无所谓,只是可怜了子卿,每次都是刚刚交上新朋友就又要离开了”云衣心中隐隐作痛,轻声说着。
“云衣,我们两个人的行踪是万万不可以被大明的人知道的,我们也不能长时间的停留在任何的地方,这也是保护子卿唯一的方法了。况且,东阳候府的盐商和丰郡的接触越来越频繁,这个地方恐怕也不会永远安全了。也许,也许再过几年,所有的事情真的烟消云散的时候,我们再好好的找个地方定居,好好补偿亏欠儿子的一切。”宁铮柔声安慰着妻子,闭上眼睛,心里长叹一声……
“什么时候走?”云衣柔声问着。
“等把书院的事情都交待给德先生我们就走。”宁铮说着:“云衣,我们并不是永远不回来,这书院还会继续办下去的。”
“我明白,这是我们共同选择的路,所以,要共同走下去了。宁铮,你后悔吗?”云衣抬起头看着宁铮。
“我只后悔,当初没有再早些带你离开……”宁铮拂开妻子额上的刘海儿,两个人对视着,笑了。
的确,即使在有生之年都要四处流浪,又怎么样呢?只要能生活在一起,处处无家、处处家。
春天即至,本应万象更新一派生机,可是,严已终于回来了。
他回来后一直神神秘秘的,却很少留在君府,反而每天天亮就出门,直到入夜才会回来。浑身上下散发着股说不出来的难闻味道。连君然养的那只猫都见了他就躲,君然也极其的不喜欢他,好在各有各的事情做,倒也很少能碰面了。
可严已即然回来,自然就是要做事了。一大早,君然由文叔陪着正要出门去书院,却被严已拦住,借一步说话。
“严伯伯,书院不能迟到,有事可否容我回来再说。”君然礼貌的说着。
“小少爷,今天的日子定要完成此事才行。很简单,今儿个书院放学后,你只需要想办法把那三个孩子带到西郊的树林外交给我就行了,其他的事情由我来做。”严已慢条斯理的说着,一双昏黄混浊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君然。
“三朵小花儿?你真的查出些什么了?带到树林做什么?”君然一惊,防备的问。
“这些不需要小少爷操心,总之事情若办成了,恐怕就能找到你爷爷多年来想要的宝物。”严已回答。
“你现在让我把我的同窗骗到荒郊野外,还说不需要我操心,相信你才怪!若你不说清楚是什么事,休想我帮你!”君然心中油然而生怒意,意欲拂袖而去。
“难道你不想帮你爷爷找到那宝贝吗?”
“找宝贝也要看通过什么途径,我答应爷爷接近三朵小花,可也不是为了害人。”君然针锋相对。
严已不再多说,盯了君然好一阵子后突然阴阴一笑,自从认识他以来,君然竟是第一次见他笑。可这笑竟比哭还难看、还恐怖。
笑完,竟也不再多话,转身便走了。
“喂!不许你打什么坏主意!”君然心中隐隐不安,对着他的背影吼了声。
严已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
“小少爷,什么事?”一直站在不远处的文叔凑上前来,担心的问着。
“哼,早晚我会把这个阴阳怪气的家伙赶出君府!”君然心中烦躁,也不再肯多说什么了,只想快些到书院。
书院里倒是一如既往的热闹和正常,可整整一天,君然都有些闷闷不乐。连一向马虎的小菊花都看出他有些奇怪,平时小菊花若是稍微大力的靠到君然的桌子,君然都会不高兴的推推她,可今个儿却不,好像心思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好容易捱到放学,临出门了,君然却又叫住了小葱花把她拉到一边,小声叮嘱着:“今儿个放学别去摆摊子了。
“不摆了,生意嗷嗷的不好,还不如早点回家读书。”小葱花皱着眉说。
“呃……回去的路上,也别东看西看,早点儿回家,尤其是你要看住小菊花,别让她见着包子摊儿就走不动路。若她想吃,我明天带给她就是了。”君然仔细嘱咐着。
“我说你今天是怎么了?”小葱花奇怪的看着君然:“小菊花又干啥坏事儿了?”
“没有……只是……”君然很是为难,却也明白不能说出原因。
“葱花!走了!”说小菊花,小菊花到,她脆着嗓子喊着小葱花。
其实小菊花也看见了君然拉着小葱花在说话,若是平时她早就过来凑热闹了,今儿却不敢,生怕君然再找她算那笔“此地不宜久留”的帐。
“行了,我走了!”小葱花豪爽的拍了拍君然,扭身蹦着走了。
君然看着她们三个手拉手离开的背影,心中的不安却一点儿都没有减少。
晚上,君然胃口不好吃得极少,温了会儿书,月亮升空了,便叫文叔伺候着洗漱了准备早点睡。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忙问文叔:“严已回府了吗?”
“回小少爷的话,严先生一天都没回来。”文叔答着。
“唔……”君然若有所思。
正想着,门声一响,王喜管家走了进来。
“小少爷,外面来了好些个人,说是您书院的先生,还有同窗。我请他们在厅里候着,您看……”王喜慢条斯理的说着。
君然心里咯噔一声,慌忙又穿好了衣服便要跑出去,想了想,又从枕下摸出把爷爷送给他傍身的小匕首,二话不说就朝厅里来了。
文叔吓得紧跟在身后,他伺候小少爷这么长时间,还没见小少爷急成这样过,居然,居然还带了刀子……
厅里,果然是凤静书院的人。有云衣和宁铮、宁子卿、鲁如花、幸宁,还有一脸焦急的秋婆,可是,偏偏没有三朵小花。
君然一见心中明白了大半,急问:“小菊花她们不见了?”
秋婆眼睛一亮:“君小少爷,你可知她们三个的下落。”
“她们没回小院吗?”
“没有啊”秋婆一脸皱纹急在了一起,眼中的泪不停的流下来,哑着嗓子说:“放了学就没回来,我到书院找了,先生说她们早就走了。到鲁府找了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