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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因此得以保全。我那些堂姐,色艺各有千秋,却落得死的死,废的废,没有个 好结果的。贺皇后当年有太皇太后做后台,并不向程大人现在所见的那般软弱无辜。本宫现在位至和妃,看着还算不错, 又谁知空房孤寂,终其一生,不过是个小院子的囚徒罢了。”
程郁陪着叹了一口气,和妃真是凄凉无奈,但又无从劝慰。
和妃接着说:“现在太后又故计重施,昨日她在宴席上说,不仅想把董家的两位表妹接入宫中,还想把我亲妹子也纳入后 宫。为了掩人耳目,不让别人说她结党营私,太后决定今年要多选佳丽入宫,大约想选出二三十人进来。本宫这一生也就 这样了,但我不想我妹子跟我受一样的苦,她应该嫁个好男人,生许多小孩,过人该过的日子。但本宫空有个架子,没有 实权,实在无力劝说太后改变主意,所以才厚颜来求大人相帮的。”
程郁只得说:“娘娘所言极是,娘娘有什么吩咐,臣自当尽力。”心中却想,她不会让我去杀了太后吧,那毕竟是她亲姑 妈呀。
和妃却说:“历来宫中选出秀,都是由皇后主持,而今皇后多病,今年由谁来管此事尚未确定。本宫与淑妃各代表一族, 难以公正,丽妃资历最浅,最怕得罪人,也不敢不听命于太后。只有你宁妃,深得陛下宠爱,刚直不阿,不惧权贵,敢力 挽狂澜,本宫斗胆,请宁妃来主持选秀。”
程郁差点给她吓昏过去,连忙说:“娘娘太过奖了,臣万难从命。”说着就往外走,却被和妃上前拦住。
和妃说:“程大人再听本宫一言,皇上并非没有真的对你好,虽然本宫还未明白皇上的真实意图,但他如此布局,决不是 什么多情宠爱。皇上表面上对你百依百顺,其实都是虚的,安排你住长春宫,地住似乎很高,但宁妃并非正式册封,一旦 失宠就会迁出;为你重罚了范剑与胡文龙,那不过都是些不值一提的小人物;为卢贞静赐婚似乎是给大人一个大大的面子 ,但其实皇帝一直防着福王,不给他实权,也反对他结交大臣,而卢贞静是兵部尚书的女儿,就算大人不出面,皇上也会 找个理由不让福王娶卢姑娘的。就算这次大人拼命救驾,皇上也没给你一个有实权的官职,大人如此对皇帝忠心耿耿值得 吗?还不如此时趁着有些能力,为已为人做些事,将来也好有个退路。”
程郁见和妃如此激动,居然讲出许多大逆不道的实话来,很是吃惊,半天才说:“娘娘所言极是,臣不是不想为娘娘效力 ,但我毕竟是个大男人,你让我怎么对着一群小姑娘评头论足,挑肥拣瘦?臣实在是做不来。”
和妃说:“自古做大事者不拘小节,大人只要心中想着你是在帮她们,问心无愧就行了。”
程郁只得说:“此事重大,且容臣思之。”说完转身又走,却见朱桥尽头,姚雷搀扶着丽妃缓缓走来,只好苦笑着站住。
丽妃走过来,与和妃交换了一下眼神,就全明白了。
程郁见了礼,丽妃说:“程大人不必多礼,程大人是本宫的救命恩人,本宫曾多次想探望大人,但皇上不许人打扰,大人 的伤可好多了?”
程郁自然说好了。
丽妃又说:“和妃姐姐爱妹心切,言辞间可能冲撞了大人,大人海涵,以前见大人与碧莲小姐感情是极好的,想来能理解 手足情深的。”
程郁连说不敢。
丽妃又说:“太后的意思和妃姐姐一定与大人说了,是想多选淑女进宫。这自然是好的,但在这后宫之中,皇上能中意几 人,大多还不是空房寂寞,孤独至死。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大人慈悲侠义,自然愿出手相助。”
程郁一时无语,他早就不当大侠了,从来没想过还有这么多小姑娘正等着他拯救。
丽妃见他不说话,就又说:“大人正当盛宠,本不必趟这个浑水,帮姐姐的忙。但自古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香。大人现 在人在后宫,如果可以相互间扶持一把,他日若大人失势,我们姐妹也当鼎力相助,纵然不能保全大人性命,也会尽力照 顾老夫人和八小姐生活无忧。”
程郁听丽妃开始和他谈条件了,就解释说:“臣不是那个意思。。。。”
话还没说完,和妃就插进来说:“程大人刚才就说了,他是想帮忙的,只是觉得一个大男人对一群女孩子评头论足的,样 子不好看而已。”
姚雷突然说:“几位娘娘容老奴插句嘴,程大人不满的,不过是个形式而已,老奴有一小计,请两位娘娘出面,主持今年 的选秀,请程大人在内务府领个总管的差事,协办此事。到时丽妃娘娘将要生产,和妃娘娘又多病,程大人当然要多管一 些,当然也不敢劳动大人过多精神,事事让大人亲力亲为,老奴自当把该做的都做好,让两位娘娘满意。只是这结果如不 合太后或皇帝的意思,还请程大人帮着鼎力承担。”
程郁这回全听明白了,她们并不是要他真的做什么事,其实所有的事都安排计划好了,只不过是要他背个骂名,担下所有 的责任,便坦然一笑说:“好,就这么办吧。”说完转身真的走了。
二妃没想到他这么痛快就答应了,原来准备追加的利益和诱惑都没用上,丽妃觉得有几分歉然,就说:“他答应的还真快 ,也不多想想,这样好吗,咱们不是把他推到火坑里了吧,”
和妃却冷冷的说:“他本来就在火坑里呢,可不是咱们推的他。”说完也不再行礼告辞,直接就走了。
丽妃犹自低声的说:“话虽如此,但他毕竟救过本宫的命,看他在火坑本宫不援手相救也就罢了,怎好再添把柴?”
姚雷说:“娘娘此时可仁慈不得,您想想,前边若无人挡着,真要有个蔡欣那样的人进了宫,再给皇上生几个儿子,娘娘 和皇子不仅是前途卜测,连性命也堪忧呀。”
丽妃点头称是,又问姚雷说:“你说和妃为什么帮我们,真的是舍不得她妹妹进宫吗?又不是一母同胞的,她入宫那么早 ,与家中来往也不多,怎么就突然姐妹情深了?”
姚雷说:“这个奴才也想了,和妃能到今天这个地位,全仗着她是太后的内侄女。太后原本并不喜欢她的性子,只因宫中 无可亲近的娘家人了,才会抬举她。如果太后的娘家人在宫中的多了,和妃在太后那里就没说话的份了,也就没什么地位 了。”
丽妃点点头说:“以她那个样子,能到妃位也该知足了,她还想要什么?可笑她平时那种目高于顶,纤尘不染的样子,也 不过如此。”说完扶着姚雷走了。只剩下一池碧水,被寒风吹出无数涟漪。
31
程郁回到家中,刚一进门,管家就来报,有一位周大人来访,已经在客厅等候多时了。
程郁连忙进去,果然看见周济坐在那里,满面忧愁的对着一杯苦茶发呆,周秀侍候在一旁,程郁走过去行了个礼,叫了声 大人,周济还了个礼,称他为侯爷,四目相视,似有千言万语,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周秀笑嘻嘻的过来请安,程郁此时却无心与他说话,周济沉着脸说:“周秀,你先下去吧。”
周秀十分诧异,今日与程大人故人重逢,不知为什么气氛如此压抑,这已经够奇怪的了,更何况大人做事从来是不瞒他的 ,今天对着程郁,为什么却要他回避?不过主人就是主人,周秀虽多有不满,还是立即退下了。
接下来沉默了一阵,之后程郁低声说:“大人全知道了?”
周济点点头,程郁又问:“是卫大人告诉你的?”
周济说:“行刺那天我也在垂拱殿,你轻功好,反应快,但若非是当时就坐在桌后,怕是也难挡住暴雨梨花针,还有散落 在地上的是三副杯筷,我若再看不出来,岂不成了傻子了?丞相的话,不过是验证了一下我的想法。”
程郁默默无语。
周济说:“其实也不能怪你,我明白你一定是身不由已,只是这些日子我一直不知该对你说什么,所以一直不想见你,展 颜那几个小子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总想变着法的给我们说合,若等他们来说合,我们岂不更远了。”
程郁依旧无语,他也不知该和周济说什么,好在周济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说下去:“蔡兴祖的案子我一直在察,巨额脏银 还没有找到,我们当初想的不错,蔡兴祖不是老大,他后边还有主谋,本来线索全断了,不想被周秀这小子误打误撞,却 柳暗花明了。”
程郁一听案子,就来了精神,问:“大人查出了什么?他背后是谁?”
周济说:“福王!你还记得宣洲万花楼里那个头牌姑娘花样红吗?”
程郁当然记得,宣洲万花楼是远近驰名的大妓院,院中有两个红姑娘,是一对姐妹花,姐姐叫花样红,妹妹叫花样娇,皆 是绝色,能歌善舞,拜倒在她们石榴裙下的王孙公子不记其数,因争风吃醋,两个嫖客在万花楼中大打出手,最后闹出了 人命,当时大人主审的此案,周秀因此去万花楼传过几次话,见了这对姐妹花,当时就掉了魂,后来以查案为由,无事也 要跑几趟,只是这案子很好判,不久就结案了。这对当红姐妹花,当然看不上一个小跟班,后来周秀再去,就见不到佳人 了,暗自伤心,被展颜程郁他们看破,笑了他好久。
于是程郁说:“我记得,那个姐姐花样红最后给蔡兴祖赎出做小。”
“不是,前些日子周秀偶在胭脂巷遇到了她,还在倚门卖笑,周秀为了她还偷了家中的钱,不过倒弄清楚了这件事。花样 红当初是被蔡兴祖赎走的,但没有娶她,而是送入的福王府做了歌妓,同送去的还有一大笔银子。花样红在福王府中开始 还好,但过了一年多就失了宠,福王后来把她赏给了一个手下人,那人嗜赌如命,不久又把花样红输了出去,后来花样红 又进了青楼。前两天我拜访过花姑娘,问清了许多细节,可以确定福王就是蔡光祖的后台,太后也与案子有关。此案关系 重大,牵连的官员也多,若没有过硬的证据,我也不敢冒然行事,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追察到底的,我今天来就想给你 提个醒,小心福王,别让他们暗算了去。”
程郁说:“其实我也猜到几分了,在宫中,我无意中听到皇帝怀疑垂拱殿行刺的主谋与福王有关,皇帝城府很深,虽然现 在看不出什么来,但我看就算你不查,福王早晚也会倒霉的。你还是多保重自己吧。”
周济面上阴晴不定,半日才犹豫着问了一句:“他对你好吗?”
程郁没想过周济会这么问他,脱口而出:“这有什么区别吗?”
周济说:“我看见你舍身救驾,足见你对他还是有些情义的。”
程郁沉声说:“若江山易帜,会牵连很多人无辜送命的,说不定还会引走两国争战,无论皇帝对我怎样,国事为先。再说 ,我还拿着侍卫的俸禄,当然要尽忠职守。”
周济一笑,说:“你永远都会顾全大局,舍已为人,难怪他们把你吃的死死的,我走了,好自珍重。”
程郁叫住他,说:“大人若想进刑部,以后不要再来我这里了。”
周济平静的看着他说:“我不会再来了,不过我也不想进刑部了,京城这个地方我呆腻了,我已经上书皇上,请求外放, 周某自认无兼济天下之才,若有机会能造福一方也是幸事,好自为之。”
说完也不行礼,招呼周秀直接就走了,程郁也没有起身相送,呆呆的看着他们和身影渐行渐远,转过影背墙消失了。
程郁回到宫中后,心中闷闷不乐,怅然若失,皇上过来和他说话,他也有几分心不在焉,皇上就笑着说:“怎么了?人前 逞英雄,答应替别人顶雷,现在又后悔了?”
程郁坦然一笑说:“我这大醋坛子早已名声在外了,顶个雷又何妨。”
皇上搂着他说:“朕才去见了太后,太后说朕太宠你了,把你宠得无法无天,居然在后宫指手画脚,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朕这么宠你,你还有什么不足的?小七还想要什么,都说出来,朕依你。”
话虽如此,可程郁真不敢提周济的事,只好敷衍说:“我没不高兴,只是伤口有点痛,没什么精神。”
皇上关切的说:“太医说你的伤好的很顺利,再有半个月就可以用了,怎么现在又疼了,既如此就换个太医吧。”
程郁连忙说不用了。
皇上又说:“朕近日要出宫一趟,去东巡塞外,回来时顺便往北看看运河工程,大约得一个多月才回来,小七要是不想管 后宫之事,不妨与朕同去,只是你的伤还没完全好。”
程郁虽然在宫中待的好闷,但想到从避暑山庄回来时,在车上的凌虐,最终还是说:“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