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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邵歌出声止住了她的脚步;她的语调带着颤音;昏暗中亦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不可抑制的颤抖着。
“大人;你不用向我解释,由始至终是我自作多情!其实……我早就感觉出来了;只是我一直不愿意承认,如今你们既然两情相悦;我也不会再不识趣的……纠缠不休……”她紧咬着牙关,拼尽了浑身的力气才说出这段话来;这辈子第一次对人动心,却落个惨淡收场,要说不怨不恨那是假的,可感情的事真的不能勉强,她不想让顾曦为难,也不想伤了思颜的心。
“我都说了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顾曦语气一沉,上前了一步,她知道邵歌是个直性子,凡事更多会为旁人考虑,当初她第一眼就觉得她不适合在阴谋里打滚,可也不失为一个可造之才,她不希望她被一时之情蒙蔽了双眼。
“邵歌,你适才所见只是个误会,我从来只把柳公子当做弟弟看待,没有半分女男之情,我说的话难道你不相信?”
邵歌身子一僵,连忙转过身来道:“大人,我绝无此意!”她眼中还闪烁着盈盈波光,显然是有泪不敢轻弹。
顾曦轻叹了一口气,温声道:“情难自已的感觉我很明白,可是我不希望这件事对你造成很大的影响,此时我说什么怕你也听不进去,我给你点时间,你自己想清楚吧……”说罢,她转身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看着她远去的身影,邵歌紧咬的牙关猛然松懈,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她握紧了颤抖的双手,喃喃道:“大人……是我没用……是我辜负了你的厚望……”惨淡的月光照着断情人破碎的心肠,落了一地的哀伤。
顾曦没走出多远,见树下的阴影里,站着一个踌躇的身影,她眼中冷芒一凝,移步向他走去……
“大人,邵歌她……没事吧?”柳思颜局促不安的绞着衣摆,低垂着头不敢与面前的人对视。
顾曦冷哼了一声道:“这不正你想看到的吗?你是明知她走过来,还故意做出那样的举动,丝毫不怕伤了她的心。”
柳思颜猛地抬起头来,慌忙道:“我没有!我没有故意伤她的心,我刚才说的……都是真心的……我确实是喜欢……”
“够了!”顾曦冷冷打断他的话,沉声道:“你不喜欢她,可以挑明的跟她说个明白,没必要扯上我让她难堪!”她话音一顿,唇角扯出一丝冷笑,“小柳,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心思单纯的人,看来是我想错了……”不再看他一眼,她丢下他就径自离开了,绝决的样子让身后的男子掩面痛哭了起来,“大人……我没有……我是真心的……”
身后的哭声伤心欲绝,她却始终没有回头,入了营地,一道白影闪出来挡住了她的去路,“子廉,你太狠心了点吧。”
一见是张楚,她缓下了神色道:“你都看到了?此事与你无关,别多管闲事。”
张楚对她的话不以为意,轻笑道:“男子为了感情之事耍些小手段,再正常不过了,子廉未免有些残忍……”
顾曦望了一眼四下里寂静的营地,压低声音道:“你随我来……”
两人躬身进了营帐,燃起昏暗的灯烛,顾曦开口问道:“轩辕洛霄,你可曾听过此人?”
张楚思索了片刻,回道:“南禹帝卿,天下第一美人,据传闻所言,他并非南禹国主所出,却获封帝卿身份尊贵,与名义上的皇姨福王轩辕朗有染,两人实为南禹皇室的幕后操纵者……”
顾曦枕着双臂仰躺在卧榻上,淡笑道:“看来你出门之前,下了不少功夫。”
张楚勾唇一笑,坐在她身旁道:“身负皇命之人,若是不做足了功课,如何办的成事?我此去南禹或许有机会和这天下第一美人打打交道。”
顾曦微眯了眼瞧着她,讪笑道:“恐怕会让你失望了,说不定又是一位蛇蝎美人,专吃人心,专喝人血,可别被他迷惑了,还是小心为妙!”
“你担心我?”张楚眼波一转,眼中满是笑意,“你放心,我可不是色令智昏之人……”更何况还有你在我身边,她在心里暗暗补了一句。
顾曦摇了摇头,正色道:“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轩辕洛霄就是碧月宫的宫主,他背后还牵扯着武林的势力,若说他不是心怀鬼胎,谁会相信?”
张楚微微一怔,继而问道:“柳公子也是出自碧月宫,所以你怀疑他?”
顾曦点了点头,冷声道:“一开始我并未往深处想,可是此次前往南禹,他却非要跟来,我一开口问他,他就立马向我示爱,表面上看他并无可疑之处,可是他做戏做的太牵强,让我不得不开始怀疑……”
张楚失笑一声道:“或许是因为你对男子太过苛刻,总觉得他们是不安好心,说不定他对你是真心的?”
“这世上哪有平白无故的爱,我此时的身份特殊,每走一步都必须万分小心,做任何事情都不能感情用事!”她打得是一场没把握的仗,弄不好丢掉的就是万千百姓和边城将士的性命,还会背上卖国求荣的骂名。
张楚的神色一闪,轻声问道:“所以你打从一开始就有自己的打算?”
顾曦没有回答她的话,反问道:“你觉得边城的百姓是希望这仗继续打下去,还是说两国能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
“这仗打下去,北辰若是赢了,边境即可长治久安,若是输了,国家动荡,百姓必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换句话说,和谈也未必是最好的办法,一时的和平可能换来的是长久的祸患……”
顾曦沉默了半响,缓缓道:“你说的没错,所以此去南禹,我们不可赢也不可输,要从最关键的地方入手,直接切中要害,永绝后患!”她眼中闪过冰冷的寒意,浑身上下散发着势在必得的气势。
张楚的心神一颤,正要开口,突然外间传来一丝响动,让两人同时神色一紧,她起身撩开帐帘走了出去,正好与柳思颜打了个照面,她仔细打量了他一眼,见他双眼通红、面有泪痕,温声笑道:“顾统领正在气头上,柳侍卫还是不要去自讨没趣的好……”
柳思颜咬了咬唇,拗声道:“我还是要去和她解释清楚!”
张楚淡笑一声,侧身让出路来,“柳侍卫,请便……”说罢,她人已扬长而去。
侧眼看着她的背影,柳思颜神色闪烁了一阵,才撩开帐帘走了进去,昏暗的营帐中,卧榻上的人似已沉沉睡去,他抿了抿唇,缓缓向她靠近,轻唤了一声,“大人……”
榻上之人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他跪坐在榻边端详她的睡颜,“大人,思颜真的没有骗你,就算……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也绝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他直起身子凑近她的脸颊旁,喉头紧张的滚动了一下,轻喃道:“碧月宫的男子,一生只会钟情于一个人,生生死死都不会与她分离,我愿意与你定下誓言……”他极快的在她唇上留下蜻蜓点水的一吻,又慌忙退开一步平缓粗重的呼吸,只觉得唇上酥麻灼热,心跳快如擂鼓,隔了片刻,见榻上的人毫无反应,想是睡得极熟,他一颗心沉了下来,又慢慢坐回了榻边,在她搭在榻边的左手上摩挲了几下,柔声道:“大人,你睡着时的样子最好看,若是能看上一辈子那该有多好……”
他轻叹了一口气,垂下双眼,神色有些惘然,“大人,你为何就不能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要伤邵歌的心,我知道你为何一直不愿意接受我,就是碍于邵歌对我感情,是不是?”
榻上的人自然不会回答,他又自顾自的道:“虽然邵歌对我很好,可我对她没有那种感觉,没有见到你时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在怀州的时候,你对我一直都很温柔,我有时真会误以为我们就是一对妻夫,可一来到京城,见到了楚夫郎,我才知道你说的话都是真的,除了你的夫郎,你眼里真的容不下任何人,论姿色样貌我并不比他差,你为何就不能多看我一眼?我每日那么努力只是想吸引你的注意,可你反而越发对我冷淡回避了,你可知我心里有多难过?以前我无法理解老宫主的爱恨,如今才明白求而不得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拉起她的手贴着自己的脸颊轻轻磨蹭,他低泣道:“大人,思颜的心是你的,人也是你的,你不要总是将我推给别人,我会待你好的,无论发生任何事我都不会离开你,你就给我一次机会,给我们一次机会,好不好?”
他的一番倾诉,榻上熟睡的人置若罔闻,他依依不舍的流连了一阵子,终是起身离开了,等外面再没了动静,顾曦缓缓睁开了双眼,右手紧握的匕首收回了袖中,凝视着帐帘,她神色渐渐阴沉了下来……
冬日的皇城,迎来清晨第一缕曙光,赫连袭月从床上清醒过来,神色间满是迷惘,他昨夜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和顾曦激烈的纠缠,她的惨叫和哀嚎清清楚楚的印在他的脑海里,是如此的真实。他抬手揉了揉眉心,侧眼向外望去,身旁一具赤果的女体,让他整个人瞬间僵硬,一幕幕记忆倒流回脑中,他捂着头疯狂的尖叫起来,不是顾曦,为什么不是顾曦?他竟然和张珂做了肮脏龌龊之事!往日他是有虐玩过她,可从未让自己的身子不清白过,昨夜他怎么会认错了人和她苟合在一起!一定是她勾引他,一定是她趁机爬上了他的床,玷污了他的清白!
他飞起一脚将身旁的人踹下了床,张珂滚落在地人也清醒了过来,她伏趴在地上勉强撑起了身子,后∕庭一阵撕裂的疼痛,让鲜血又顺着腿间流了下来,两眼一阵发昏,只觉得喉头一阵腥甜,呕出一口鲜血来,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赫连袭月圆睁着双眼,目眦尽裂,居高临下的望着那半死不活的人,浑身杀气涌动,这个贱人!死在这里都让他觉得肮脏,他思量着是将她喂了他的替身‘蛊人’,还是把她丢进暗洞里受万毒噬咬,他咬着牙高喊道:“戚公公!给朕进来!”
一个身影立马出现在帐外,躬身行礼道:“主子,有何吩咐?”
“把她给朕处理掉,立刻处理掉!”他一面怒吼,一面发泄似的撕扯着床帐,那让他耻辱的一夜,他要全部消抹掉,不留一丝痕迹!
戚公公不敢有违,拖起地上的人就往暗门走去……
“慢着!”一声厉喝止住了他的动作,他立马放下那人行礼道:“主子还有何吩咐?”
赫连袭月坐在榻边,胸膛剧烈起伏着,神色却逐渐冷静了下来,他此时还不能把人给弄死了,一方面老狐狸那边不好交代,另一方面他还有用得着张楚的时候,这两个人暂时不能得罪,思及此他起身下榻,走到张珂的身边蹲□来,以一指真气注入她灵台,见地上的人渐渐苏醒了过来,他拍了拍她的脸颊道:“张爱卿……还不给朕清醒过来!”
张珂一睁眼见他笑得狰狞,吓得身子缩了缩,颤声道:“圣上……饶了臣吧……”
赫连袭月捏住她的下颚向上抬起,冷声道:“想活命,嘴巴就要管严实点,昨晚上的事要是传出去半个字,朕定教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臣绝不敢传出半个字……”张珂连连点头,面上泪如泉涌,他根本就不是人,是疯子!是魔鬼!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眼红顾子廉圣宠无匹,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就算给她金山银山她也绝不靠近此人半步!
赫连袭月冷笑一声道:“你放心,昨夜你伺候的很好,朕会好好封赏你的,如今顾统领不在京中,你就暂代她的职权统领凤卫,你说如何?”
“多……多谢圣上……隆恩……”钳住她脸颊的手是如此用力,让她感觉不到半分的喜悦。
赫连袭月嫌恶的松开了手,赤着身子起身向外走去,“朕要沐浴,速去准备!”
他面上挂着讥讽的冷笑,行走间步步生威,这些愚蠢的女人,个个以为能掌控他,等到他真正的一统天下,就算骄傲如顾曦,也只能在他身下臣服!
缓缓踏入热气汩汩的浴池中,他抚摸着隆起的小腹,阴笑道:“我的皇儿,很快你的母亲就会乖乖回到我们身边,等她失去一切只能向我摇尾乞怜,我一定会好好疼爱她一番,然后再狠狠将她抛弃,她哭着求我的样子一定美极了……”
他沉浸在扭曲的幻想中,享受着莫名的快感,心跳陡然加快兴奋的难以抑制,他侧眼吩咐池边的侍从道:“去把朕床头的药拿来!”
片刻后,侍从呈上一只瓷瓶,他拔下瓶塞,淡绿色的烟雾被他吸入体内,他深深吁了一口气,眼角眉梢竟是显现出几分妖娆,此时池边的阴影处走出一个黑衣人,拱手行礼道:“参见圣上!”
“人走到哪了?……”他往身上撩了撩水,侧眼问道。
黑衣人回道:“已经出了临关了,大概两、三日后就能抵达幽州。”
赫连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