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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曦伸手抚上胸前扎着白布的地方,幽幽的叹道:“这伤痕就让它留着吧……”就算能治好表面上的伤,也无法抹去刻在心头的印迹,那还不如就留着它,等事过境迁之后也算是有个念想。
此话一出,张楚递药的手顿时僵住,竟是过了半晌才收了回来,垂首涩然道:“他变成了那样,你心里怨我吗?若当初不是我让你下了蛊毒,他或许就……”
顾曦打断她的话,长叹了一口气道:““我有什么资格怨你,毕竟是我自己做的决定,等事情结束后,我欠他的总是要还的,这与旁人无关,都是我自己造下的孽。”
“你不去看看他吗?他也已经醒过来了……”
顾曦轻摇着头不语,两人一时相对无言,隔了半晌她才问道:“圣上那边可有结果?”
张楚的神色稍缓,淡笑着道:“昨夜太女已平安降生,圣上得知你解了京城之危十分高兴,已拟旨封你为永安王,他还来信道想让你为太女取个名字。”那好歹也是顾曦的孩子,她是打心眼里为她高兴。
顾曦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喜卿之喜,忧卿所忧,这样的胸怀她身边又有几人能做得到?
“安卿……”伸臂抱住她埋头在她颈间,她轻声说道:“不等圣上还朝,你就请辞离开这是非之地吧。”
张楚的身子颤了颤,动容的回搂住她,却又怕碰到她胸前的伤口,只好侧头紧贴向她颈间,“我已是局中之人,又如何能抽身而出,圣上已经封我为丞相,我若请辞恐怕会性命不保。”
顾曦浑身一僵,似是想明白了什么,苦笑一声道:“都是我连累了你,若不是我拖你下水演了这出戏,你又怎会和我一样深陷泥沼。” 不知从何时起,开始习惯依赖眼前之人,在她茫然无措之时,首先想到的总会是她,就连心中无法让旁人承受的脆弱,也都统统交付给了她,可她却从未想过,她是否也有承受不起的时候。
听了她的话,张楚的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你是知道的,我根本就不在乎这些!”
伸手摸上那处白布包裹的伤口,她有些哽咽的道:“你明明知道我最在乎的是什么,这伤是我留下的,我剜着你的心,那刀尖却是刺向我自己的胸口!这处伤痕对你来说或许是个留念,可对我来说却是个难以忘记的折磨,你怎么就忍心用我的痛苦成全你们可歌可泣的爱情?”
她胸膛剧烈起伏着,布满血丝的双眼写满了疲倦,顾曦怔愣的看着她,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她连忙退出了她的怀抱,低埋下头神色颓然,“我去灶房看看药熬好了没有,你再歇一会儿吧。'非常文学'。”说罢,她人已起身离开,头也不回的出门而去。
顾曦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怔怔出神,其实她心里明白她想要的是什么,自己也曾不止一次的想过,假如张楚是个男子,能得夫如此定是人生一大幸事,可世间之事哪会是尽善尽美,尽管两人如此契合,却终不能成为伴侣,毕竟沈睿的事在她心里留下了阴影,让她绝不能接受罔顾伦常的感情。
房中又恢复成一片死寂,她抚着胸口缓缓起身下榻,她知道刘怀瑾所在的厢房就离这儿不远,在没人注意到的时候,她还是想过去看看。
走在回廊下满眼的春光明媚,曾经有一对情人在这里闲看落花,说着深情款款的甜言蜜语,而如今院里的梅花早已谢尽,就像那海誓山盟的誓言终是化作尘土碾碎成泥。
她的双眼被光线刺得有些生疼,竟是渐渐模糊了起来,一转身背对着阳光推开一扇房门,只见里面一片阴暗,四下里寂静无声,缓步走进内室,见床上那团阴影听到她的脚步声就向后缩了缩。
“是谁?”他沙哑的声音自昏暗中响起,顾曦停下了脚步,在不远处注视着他默然不语。
“是你!你来做什么?来看我的笑话吗?!”终是发现来者是何人,刘怀瑾不禁惨笑了起来,脸上泛起了盈盈水光。
“你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说话!”得不到她的回应,他狂躁的将被褥甩在了地上,不停地大声嘶吼着,“你还来做什么?给我滚出去!”
顾曦向前走了几步,被他伸手一拉跌倒在了床上,他骑在她身上将她死死压住,胸前的伤口一阵撕扯的疼痛,她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伸手钳住她的下巴,他冷笑道:“你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感激你?我告诉你,我现在是生不如死,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既然你留下了我这条命,他日你若落在我手上,定教你活得猪狗不如!”
裂帛的声响随之响起,露出她包扎好的胸膛,他故意下了狠力去揉弄,白布上很快渗出了一片腥红,顾曦紧咬着牙关浑身汗如雨下,强忍住伤口撕裂的疼痛,没有发出一声呻吟。
“你倒是个能忍的,为了欺骗我什么苦都能吃!”他讥笑了一声,双手撑在她两侧俯下身道:“我总算是想明白了,我对你也未必有那么深情,这些年来我有过宠侍无数,却也从未碰见过像你这样的……”
他一低头,缓缓凑近她的脸,垂落下来的青丝竟夹杂着几缕白发,衬着那有些狰狞的笑容显得十分诡异,探向她身下的手猛地捅进两指在她体内搅动,感觉她浑身颤抖不止,他狞笑道:“你虽然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可我遇见你时这身子却还是个雏儿……”
他断断续续的说着,伸手托高她的臀部让两腿分得更开,将手指插入到更深的地方,粗暴地搅弄着敏感的嫩肉,“女子金贵又如何?你别忘了自己是什么样的出身,你这卑贱的伎子之女,只配做人的玩宠而已!若是没有我,你早就被人艴镏滤懒耍幕够嵊薪袢盏牡匚唬
见她紧咬着薄唇仍是不吭声,他发泄了怨气,折磨了她的身体,心里却没有好受多少,胸中就好似堵着一块大石般沉重到无法呼吸。
他直起身子拉下亵裤来,放出已然勃发抬头的孽根,脸却躲进她看不见的阴影里笑得十分凄惨,
“这可是你欠我的,我让你伺候我一次不算过分吧?你若是办得到,你我从今往后就一刀两断,再无瓜葛……你若是办不到,我就算纠缠一世也绝不让你好过!”
顾曦艰难的撑起身子,她眼前模糊浑身滚烫,脸上因失血过多而苍白如纸,却仍缓缓向他身下伸出手去,刘怀瑾退开一步冷声道:“用你的嘴!你不会连怎么伺候都不知道吧?”他敢肯定她办不到,以她骄傲的性子绝不会受这等侮辱,爱她到这副境地他还能再说什么,抵死缠绵已没了任何意义,他的心已经碎成渣了,可身体却还活着,甚至想找个可耻的理由与她继续纠缠。
“拒绝!快拒绝!……”他脑中不断叫嚣着,却见她跪行了几步,俯下头向他靠近,她半闭着双眼,睫毛上挂着露珠般的泪水,失去血色的薄唇缓缓张开,下一步就要去做那倌伎才会做的下贱之事。
见到这一幕,刘怀瑾的心彻底凉了,伸手将她推倒在榻上,压上她哀吼道:“你就这么想跟我一刀两断吗?竟连这样的事也愿意做!”伏在她颈间,他哭得泣不成声,声音颤抖着道:“我是真的爱你啊,你为何非要这般折磨我?!”
顾曦伸手揽上他的背,在他耳旁轻声道:“我说过,此生只会对一人负责,但那人绝对不是你。等你心里不再有我,我就把这江山拱手奉还,到那时你为帝王江山在手,能替代我的人数之不尽,你早晚会忘了我的……”
“你怎么这么傻!从我入城的那一刻起,我早就不要这座江山了!给我十座江山也换不起一个你啊!”
他在她身上吻得如此急切,话音却仿佛飘荡在遥远的天边,顾曦睁着迷茫的双眼,身体里如同燃烧着熊熊烈火,就要将她烧成一把灰烬,瞳孔开始一点点扩散,眼前出现了各种各样的浮影……
她看见刘怀瑾高坐在御椅上左拥右抱,一面一面讥笑着她道:“你不过是个玩宠,凭什么来管朕的事!”
站在玉阶之下,她的双脚钉在地面无法移动,那个黄袍加身的男子是如此陌生,他摆着手让她离开的样子,就像是在赶一条下贱的狗,“你怎么还不走,别脏了朕的大殿!”
“为什么?!你答应过我,不会做皇帝的……”她听到自己艰难的做着争辩,就像是灵魂在和拉扯着,心里却不断在喊,不要求他!不要低头!快离开!可脚下却没办法移动一步。
御座上的刘怀瑾低头给那侍宠一个吻,侧眼看着她冷笑道:“你真傻,朕是哄你的,不这么说你能乖乖助我称帝?”他仰头大笑了起来,声音里满是嘲讽和鄙夷。
听了他的话,顾曦一时茫然无措,她不断地摇着头,眼前的一切都让她难以相信,“不!你不能为帝,你不能,不能……”
床榻上的人开始剧烈挣扎,刘怀瑾察觉到异常连忙撑起了身子,却突然被她双手捞了回来,她浑身滚烫脸颊绯红,嘴里不断呓语着,“不要当皇帝,不要当皇帝……”
刘怀瑾惊得浑身一震,低头亲着她的脸颊不断安抚着,“曦儿,没人要当皇帝,你别怕,别怕……”见她胸前的白布已被鲜血染红,他这才知道大事不妙,连忙侧头大吼了一声,“快来人啊!”伸手疾点了她几处穴道,却见她已是神志不清性命垂危,让他顿时浑身冰凉。
“曦儿,你不要吓我……”手哆嗦着解开她胸前的白布,见那狰狞的伤口已是撕裂开来,翻出鲜红的血肉,竟是深深划在了心头,“怎么会这样?!”他失神的跌坐在一旁,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他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命是她用心头血换来的,张楚只说她是在退敌时受了点小伤,他原本以为她又是在装模作样。
张楚冲进来的时候,见那已经结痂的伤口变得一团血肉模糊,她脸上霎时失去了血色,连忙从袖中取出一个布包来,在她胸口插上几根悬命的银针。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你是想要了她的命?”她双眼血红的瞪向刘怀瑾,门打开后光线射在他染白的青丝上,整个人就像落了雪的雕塑般毫无生气。
“我不想的,我根本就不知道,她受了这么重的伤……”他颓然落泪,滴滴洒落在床榻上,落成一颗破碎的心。
“完了……什么都完了……”把了脉搏,张楚绝望的跌跪在地,她伤在心口,伤口又深,已是失血过多精气衰竭,就算是大罗神仙也难救。
此时床榻上的人微微睁开了双眼,眼中如琉璃般波光潋滟,“瑾……”她虚弱的唤了一声,刘怀瑾抹了把脸,连忙凑了过去,“曦儿,我在这儿,你说!”
顾曦的视线缓缓移向他,断断续续的道:“城南……有座宅子……门前有片桃树林……石栏院子……才是我给你准备的……”她温柔的笑了一下,露出一对浅浅的梨涡,目光里满是希冀和期待。
刘怀瑾侧过头流下泪来,轻喃道:“我会去的……我们一起去……往后再也不分开!”
顾曦的手指动了动算是回应,视线又转向了张楚,她唇角轻颤着话还未说出口,脸上的光彩已渐渐散去。
见她缓缓闭上了双眼,身边顿时响起了凄惨的哭嚎之声,她的魂魄却不受控制的飞向空中,无法再留恋凡尘。
到了黄泉路上,奈何桥边,却有一人坐在御椅上挡住了她的去路,“年轻人,走这么急想去哪儿啊?”侨舜浇枪醋乓凰坷辽⒌男θ荩坏某ね扔葡械那峄巫拧
顾曦一脸震惊之色,看着她失声道:“轩辕洛霄!你怎么在这儿?”
“有这么相像吗?他长什么样子我还没见过呢?”那人摸着下巴,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怎么,你就是我未来的儿媳?”
顾曦蹙起了眉头,轻啐了一口,“少胡说八道!”她向右走了几步,想绕过她就走人,管她是何人,反正她现在已经死了,尘世的事都与她无关。
还未迈出两步,那御座向右一移又挡住了她的去路,轩辕宇桀打开折扇来摇了摇,讪笑道:“不做我的儿媳可以,放你走却不行……”
她站起了身,摇着那把“万事和谐”的扇子向她走来,“我在黄泉做二十年的接引人,就是为了把你们这些不该死的和那些该死的,都送去该去的地方,我若是放你走那就是失职,要何时才能回家和夫郎们团聚?”
她撇了撇嘴,收起折扇叹气道:“你都不知道这里有多无聊,你以为我爱守在这里?”
“你的意思是,我还没死?”顾曦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总觉得她有些不靠谱。
一眨眼那人又坐回了御座上,轻摇起折扇对她道:“你可知你所练的武功如何才能达到最高境界?”
顾曦正要回答,突然一股吸力将她的身子向后拉去,轩辕宇桀用折扇一击手掌,笑道:“看来是到时辰了!”
她起身对着那离去的身影扬声道:“年轻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