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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你受伤,阿锦。
锦瑟抬眼看着今日颇为反常的竹意好一会,才微微点了点头。
她其实并不在意他是不是萧慎,谁没有过往,谁没有隐秘,有些事她也不愿去追究太深。她留他在无忧城,一直以来都知道迟早有一天他会离开去找萧恪报仇。只是这三年,两人相待的情谊,却也不可抹灭。他不是渺音,即便是真心待她却也留了一分。如果说这世上,谁能当得起她最深的信任,那必定是竹意,但也仅仅是这个在她面前的竹意,不是萧慎。至于渺音与他的身份,就再等等吧……
总会知道的。
她的身边还真是“能人辈出”,当初随便捡回家的这几个,到底有几个是简单的。
作者有话要说:决绝没那么快,只是内鬼似乎不止一只呦……再找找!
☆、十步杀一人
果真如锦瑟所料,天刚擦黑不久,清风便回来禀报萧恪与王夙都找到了那半块白玉珏。
原本坐在锦瑟房顶上无聊看星星发呆的朗月一个跟斗栽了下来。他也顾不了疼,一把抓住自己的哥哥,迭声问道:“他他他,他们是怎么找到的?难道趁着天黑,瞎摸?”
清风给了他一记爆栗,骂道:“笨蛋!”
朗月捂着头,不服气地瞪着他,大叫道:“你又说我笨,你又说我!”
说着,直接冲着自己的哥哥而去。
两人瞬间战作一团。
锦瑟抱着小娃儿,让媚色搬了椅子坐在园中一起欣赏兄弟反目的好戏。
朗月和清风都配了剑,打起来的时候也听得到叮叮咣咣的撞击声。可是没过多久,不知是谁的剑飞了出来,接着又飞了一把,那两人拿着剑鞘缠斗在一起,也打得好不热闹。朗月双手握着剑鞘,朝清风一阵猛砍,清风被他逼到花丛中,吃力地拿着剑鞘相抗。
朗月得意,这位双胞哥哥虽然头脑比他好用,可是说起蛮力却远远不如他。清风喘着气,伸手抓了一把花丛中的花泥,朝眼前的俊秀的脸上毫不犹豫地抹去。
“唔……”朗月不防他出阴招,被抹了满嘴满脸的泥。他“啊”地嚎了一声,扔了剑鞘,瞬间将清风扑倒在花丛里,也往自己哥哥脸上抹了好几把花泥。
小娃儿见到两猫相扑,欢喜地哈哈哈大笑,拍手叫好。
媚色也已经在一旁笑得花枝乱颤。
现在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来帝都姑娘要带上这两个冤家了,他俩这两天一小闹,三天一大闹,也给大家添了不少乐趣。
锦瑟也被他俩逗得发笑,却强忍着笑意,去喊两人停手。
“你们这两只花猫要再打下去,恐怕我院中的花木都要折了。还不快停手!”
朗月还没撒完气,却也没有拂了锦瑟的意,气呼呼地哼了一声,从清风身上起来。
清风也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也不服气地哼了一声。
现在他俩脸上都是泥巴,倒真有些花脸猫的样子。
朗月朝锦瑟行了一礼,立刻打小报告,“姑娘,清风又骂我。是他有错在先。”
清风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也朝锦瑟行了一礼,道:“明明是他真的笨。怪不得我。”
朗月怒瞪,额上青筋一突一突,“你再说一遍!”
清风怒瞪回去,“说怎么了,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笨的那样……”
两人接着又开始愤怒地对骂,将自己从小到大知道的对方那些糗事都抖了出来,谁五六岁还尿床,谁第一次习武只拿了剑鞘,谁偷吃了山下的西瓜……
锦瑟看着即将又要动全武行的两人,终于知道为何这两人每次打架都拿着剑鞘互砍了。她叹了口气,止住他们,“够了!要打架出去打,记得把你们的剑带走。”
清风朗月立刻闭了嘴,悻悻地捡起剑,互瞪了一眼,不说话了。
媚色看了立刻安静下来的两兄弟,掩唇一笑,疑惑道:“姑娘,其实媚色也不清楚为什么到了晚上就能找到白玉珏,难道这其中真有什么玄机?”
听了媚色的话,锦瑟微微一笑,道:“他俩若是白日动手,那定是必输无疑。那白玉珏不是一般的白玉制成,用的是蓝田寒玉。蓝田日暖玉生烟,指的就是等到日尽时分,蓝田寒玉受了一日的照射,会发出淡淡的白烟。他们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去寻白玉珏。”
清风立刻眼中一亮,立刻接口道:“姑娘说的一点不错。他们等到天黑才动的手,没过一炷香功夫便都寻到了那半块白玉珏。”
朗月露出原来如此的神色,啊了一声,兴奋道:“难怪他们要带上夜明珠,定是怕灯火产生的烟气影响判断。”
清风又嘭地给了他一记爆栗,骂道:“笨蛋,那白烟在夜明珠的照射下成淡紫色,这样白玉珏就更容易找到了。”
朗月也怒了,赤红着眼指着哥哥的鼻头,骂道:“你骂谁是笨蛋!我是被你打笨的,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收拾你。”
“骂的就是你。你来啊你来啊来啊……”
朗月看了一眼被他俩折了不少的花草,啐了一口,气势汹汹道:“我们出去打,免得你的血污了姑娘的地。”
清风立刻回嘴,“好,出去打,就怕你又要啃泥。”
两人都是实干家,朝锦瑟行了一礼,风风火火地出了园子,那架势倒有些像是生死对决。
“姑娘,可要拦一拦?”媚色有些担心,这两兄弟真是冤家。
锦瑟摇摇头,笑道:“不必了,他俩也就这样闹,出不了事。”
她话音还没落,园外很配合地发出了乒乒乓乓的争斗声,接着一柄泛着雪光的剑飞入园中,直直地劈在园角的香雪红杏上。那红杏嘎吱一声,被拦腰折去了一半。
媚色惊呼了一声,显然十分紧张,“姑娘,那香雪红杏……我去把这两个小子给带回来。”
她照顾锦瑟已久,自然也知道这香雪红杏的重要,没想到今日这两个小子今日真的闯出大祸了。
锦瑟拦住她,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道:“不必了,明日我便要让人砍了它们,如此正好。你去把那剑取来送回去就就是了。”
媚色一惊,忽然想起了什么,喃喃道:“难怪今日竹意公子将照料这花树的浣女给绑了,说要等姑娘处置,难道这香雪红杏真的出了问题?”
她说着,看向坐着的锦瑟,却发现她脸上的神色已经沉寂下来,一双水润的眸中也尽是令人看不透的深暗,连嘴角一贯微微上扬的弧度也显得单薄冰冷。
锦瑟点点怀中小娃儿的鼻头,脸上的神色温和了一些,问道:“肃儿可想知道娘亲如何处置不听话的人?”
小娃儿眼中泛起几分不符年纪的几分戾气,冷冷一笑,缓缓吐出一个字:“杀。”
媚色看着那褪去温顺的小娃儿,被他那狠戾的一个字给浇了个浑身冰凉。他不过是个四五岁的小娃娃,竟然能如此淡定地随口就要杀了一个人……
笑声微微扬起,带着几分赞赏。锦瑟宠溺地摸了摸小娃儿的小脑袋,嘴上笑意不减,“就听肃儿的。”她转过脸来看向媚色,淡笑道:“吩咐下去,让清风朗月去,仗杀。”
当锦瑟刚刚露出那样冰冷的神色,媚色就知道浣女的命休矣。只是她还有一点不明白,平日执行杖刑的都是昆仑奴蚩弥,他一板子下去,足以让受刑者毕生难忘。而仗杀一个女子,他说不定一板子就搞定了,为什么要让清风朗月过去。
正当她分神之际,又听见锦瑟的声音冷到极致。
“明日拖到前院,当着众人的面,让清风朗月打上三日三夜,记住吩咐他们别让她那么早死了。我倒要好好看看以后谁还敢那么不听话。”
媚色忽觉身后一阵寒凉,毛骨悚然,喏喏地应了一声,拿了剑退了下去。
☆、生当复来归
那日王夙和萧恪寻得白玉珏之后倒也没了动作,所以这几日锦瑟过得颇为太平。前两日还能隐约听见浣女的哭喊,今日倒真的一丝响动也听不见了。
午后,锦瑟与小娃儿安然地睡下。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在一座亭子里,这倒也让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起时她还觉得刚入眼的风景秀丽清雅,满眼的翠竹碧草新芽,远处还有潺潺流水的叮咚之声,令人心情舒畅,烦恼尽散。可是,下一瞬,她再好的心情也被某人低低的笑语给吵得荡然无存了。
没错,她一旁坐的正是王夙这厮。
今日他既没有穿一贯夺目的紫服玉带,也没有穿艳俗的赤红朱衣,而是随意披了一件似乎已经洗的发白的浅蓝色布衣,但单看那布衣的料子也绝非凡品。
王夙斜躺在亭中的青石长凳上,头发半湿地披散着,有些粘在他优美的下颌,雪肤,墨发,说不出的性感。他美艳水润的薄唇微微扬起,含着半丝调笑般的兴味,一肘撑在一旁的护栏上支着自己的头,慵懒地俯着身子,斜睨着她,含情脉脉。而他的另一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脊……
锦瑟身子一僵,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以为这是哄肃儿呢!
见她醒了,王夙轻轻一笑,顺手捏了捏锦瑟的鼻头。他的动作轻柔舒缓,显得十分自然,仿佛这件事已经做了千万次一般。
锦瑟被这一捏差点背了气去,伸手拂开王夙不安分的禄山之爪,从他腿上支起身子,忍不住问道:“肃儿呢?我怎么会在这?”
“卿卿不觉得这边风景独好么?”王夙一手挑起锦瑟的一缕秀发,放在鼻尖嗅了嗅,依旧笑呵呵,“肃儿我让人送回去了,省得碍了你我的好事。”
好事?
锦瑟心中磨叽,脸上却也笑了起来,近来她身边的确不怎么安稳,肃儿回去倒也是好事。
她皮笑肉不笑道:“那子恒将我掳……带出来到底有什么好事?莫不是也要带我去摘芦橘?”
王夙脸上似笑非笑,饶有兴味地凑过脸去,仔细打量了锦瑟一番,最后得出结论,“卿卿近来脾气见长啊。你那侍女,啧啧啧……你打得也忒狠了些。”
“那子恒可是起了怜香惜玉之心?”
“然也。”王夙笑笑,凑得更近了些,悠悠道:“夙是怕卿卿气坏了身子。”
王夙凑得太近,几缕如丝柔软的发丝顺着他的动作拂在锦瑟脸上,有些痒,而王夙呼吸间带出的清浅气息温暖地吹在她的脸上,甚至带着些许清香,使得脸上的肌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锦瑟不动声色地微微转开脸,挑眉笑道:“这破败身子,我还想留着多活几年,世间上能让我生气的人,还真没有。”
王夙静静地凝视着她,然后粲然一笑,似乎锦瑟的这句话愉悦了他,“如此,夙便放心了,起码卿卿现在还没有喜欢的人。”他站起身,脸的笑意却渐渐隐去,凝望着前方的翠竹,沉声道:“你的病,不能拖延了。关于凤翎珠的事,夙已经有了些谋划。”
听了王夙的话,锦瑟面上终于露出了异色,诧异道:“难道凤翎珠不在你手里?”
“如果它在我手里,夙绝不会允许你忍受如此折磨。”
王夙转过脸来凝视着锦瑟,即便是他故意敛起了眉眼,可依旧难以掩饰其中的担忧与怜惜。
不知为何,王夙的语气几乎能让她感受到他说话时的坚定与诚恳。所以他这样说了,锦瑟便也这样信了。
她现在脑子里空白一片,怔忪了好一会,才喃喃道:“夙……夙么……以前你和我之间到底有什么……”
王夙微微一笑,“往事如昨,一梦皆成空。卿卿,记起那些过往未必是好事,既然不是好事,又何必挂怀。”
锦瑟也随他一笑,道:“那此事便也先不谈,凤翎珠到底在哪?”
王夙似乎没有听到锦瑟的问话一般,兀自俯身伸手抚上她脂红的双唇,带出一抹绯色,指尖所掠之处,原本唇色的苍白瞬间呈现在他眼前。
心口像被什么钝器狠狠一撞,王夙眨了眨眼,动作微滞,拧眉看了许久才扯出一抹笑容,垂下眼眸缓缓道:“这口脂,艳了。”
不适合你,阿瑟。
王夙心中默默地想着。
下一瞬,他缓缓低下头,就着手指拂过的痕迹,细细吮吻着那脂艳的双唇。
锦瑟感到近在咫尺的温热湿气,还有唇上那一下一下磨人的啃噬,不禁有些窘迫。她微微侧开脸,想要躲开王夙那极其灵巧的厮磨,耳边却传来他的一声浅笑。
原本抚在她唇际的手扣住她想要躲开的下颚,唇边的力道依旧轻柔。
这个吻,甚至只能算是亲,不深入,却带出别样的缱绻。
锦瑟这时才清楚,王夙的意图。
他在吃她的口脂!
这个想法让锦瑟更加羞恼。她瞬间伸手拔下头上的步摇,朝王夙刺去。
王夙却在步摇近身的那一刹,迅速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