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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利用了王夙,只因他王家家主的权势与地位。
这场仗,她要的不是放手一搏,听天由命,而是万无一失!
可是如果不是幼年的阴差阳错,大概她会在萧恪之前先遇见王夙,然后爱上他吧。
他那样一个人,爱的这般不留余地,这般痴傻……
良久以后,锦瑟终于微微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水,垂下脸来,手却缓缓抚上自己的心口之处,眼神中带了几分缱绻温和的追思。
这人,当初如果可以不错过,现在他们会不会少走这么多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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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复的女儿名叫苏妍,是个十分文静敏慧的女孩子,所以当她被宫人们接进宫安排在凤栖殿偏室的时候,倒也没有显露出半分胆怯与不安。
临行前,父亲自然告知过她要提防着些宫中那八岁的小太女。可明知躲不过,她又何必自寻烦恼地折腾哭闹?那人即便是再聪敏,也不过还是个孩子不是么,她又何必惧她!况且现在自己已经在宫中,那以后肯定有机会见到娘亲,所以她这样一想便也安然住下了。
这凤栖殿原是还未成年的储君在宫中的住所,只是锦瑟自幼与庆嘉帝同宿同食,这凤栖殿放着只是做做样子罢了。不过这倒也让苏妍乐得自在,起码她在宫中半月了,也没有见到过那位传闻中天资无双的太女殿下。而这凤栖殿的宫人似乎也没有让她禁足的意思,好几次她故意溜到殿外也没人阻拦。
不过庆熙帝在她进宫后仍旧在宫中宴请了诸位大臣氏族,为的还是挑选合适的人选伴在秦瑟左右,她倒可以趁着今夜这个机会出去走走,即便遇不到母亲,那也可以好好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
天幕渐渐暗下来,听着远处传来悠悠的丝竹声,感受着微凉的夜风,苏妍微微一笑,将身上的披风裹了裹,缓缓步出凤栖殿。
看来宴会就要开始了。
养心殿
“你们都下去,今夜便是父皇来了,本宫也不出去!”秦瑟窝在被中,朝着床下一阵排开的众位宫人喝道,便连瑞华姑姑站在一旁左右为难,束手无策。
她知道秦瑟性格执拗,认定的事便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让她又怎好去劝!
宫人们当然不敢出门,但却也不敢强行前去给秦瑟换上衣服,只能垂首捧着衣物僵立着,不敢有任何动作。
“哈哈哈,阿瑟今日气性怎生如此之大?让父皇好好瞧瞧。”伴着爽朗的笑声,秦赢走进殿来,身后还跟着几个贴身的宫人。
众人正欲行礼,他却朝他们摆了摆手,淡淡道,“你们把东西放下,退下吧。”
秦瑟哼了一声,扭开头不看已经走到床头的秦赢。
宫人们原本就是如坐针毡,现在秦赢一句话让他们如蒙大赦一般,哪里还敢久留,立刻放下衣物首饰退了出去。
秦赢从被中抱过秦瑟置在腿上,依旧一脸笑意地看她,伸手已经扯来一旁的襦裙要给她穿上。秦瑟却伸手一挡,虽是个八岁小娃,可她自小与圣门舞霓裳习武,这一挡竟然被她堪堪挡下。
秦瑟看着庆嘉帝,皮笑肉不笑道:“父皇今日这一身朱赤,难道真的是想着要招个乘龙快婿,添些喜庆?”
被自家女儿挡下的秦赢倒也不生气,依旧笑望着秦瑟,倒将衣袍扔了把她抱紧了些,道:“阿瑟,难道父皇替你找个好夫婿不好么?”
秦瑟却冷冷一笑,道:“好,怎会不好?只怕这次父皇借为阿瑟设宴选伴为由,实则要在那些世家公子中替阿瑟觅个良人,唔,甚至连这个都是个由头。父皇要的,恐怕是他们背后的权势吧……”
“看来还是瞒不过阿瑟啊。”秦赢眼中带着几分赞赏,温和地抚着锦瑟白嫩的小脸,“阿瑟以后若是登基,这皇夫的人选须得能帮衬得了你才是。”
秦瑟听了这话脸色却愈发沉下来,冷笑着微微扬声道:“阿瑟要嫁,就要嫁这这世间最好的男子,只怕父皇寻不到。”
听了锦瑟的话,秦赢沉吟了一阵,最后捏了捏她的鼻子,朗声笑道:“阿瑟这话说的太绝,父皇心中真还有个人选。”
这次秦瑟倒真的紧紧盯着庆嘉帝一瞬不瞬,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判断他是不是在说假话诓她。
秦赢将她狐疑的模样,心中愈发畅快,胸有成竹道:“阿瑟可听过那个王家三郎?上次父皇狩猎时曾与他见过几次,那小郎生得眉眼俊朗,气度不凡,即便在父皇面前也没有丝毫卑微之态,以后必是个人才。”
“父皇说的可是琅琊王家的三子王夙?”锦瑟眼底笑意渐浓,“琅琊王家为各族世家之首,以后阿瑟若是让他来做皇夫,那父皇就不怕王家独大,后宫干政,损了大殷的根基?”
“这……”秦赢一时被秦瑟难住,也不知道如何反驳,王家若是有异心,那必定是件头疼的事。如果可以找个人与王家制衡的话……
“父皇是不是还想着让阿瑟多娶几位皇夫,只要阿瑟在其中周旋得宜,便可利用这些势力?”秦瑟微微仰头,眼中尽是狡黠的笑意,“可是阿瑟只想如父皇一般,一生一世心中只此一人。”
秦赢神色一凛,目光似审似疑地看了秦瑟许久,才伸手爱怜的抚着她的额顶,叹道:“阿瑟,你须记住,若是以后遇到倾慕的男子,他若是不爱你,切不可强留他在身侧。”
“那如果是爱慕阿瑟的男子呢?”秦瑟一笑,慢慢道:“是不是阿瑟便该好好利用?”
“你以后为帝为王,若能物尽其用,人尽其才,才是最好。”
秦瑟自庆熙帝腿上下来坐回到床上,微微垂首道:“阿瑟,省得。那便照父皇的意思办吧。”
秦赢也没有说服秦瑟去参加宴会,不过得到了自家女儿的应允,他自然喜滋滋地去挑“未来女婿”去了,只让瑞华姑姑好好照料秦瑟。
秦瑟也没让人服侍,自个穿好衣服,让瑞华姑姑提着宫灯陪她去出去走走。
瑞华姑姑陪着秦瑟在御花园里逛了许久,却见她脸色郁郁,并不说话,终是忍不住问道:“殿下今日可是有心事?”
秦瑟本是沉在自己的思绪中漫无目的地走着,现在被她一叫,倒是停了下来,沉默片刻才道:“姑姑,你可有喜欢的人?”
“殿下今日怎么想起这个来了?”瑞华姑姑失笑道:“难道殿下有了喜欢的人?”
秦瑟眨了眨眼,冷冷一笑,道:“如果阿瑟有了喜欢的人,就算是抢,也要将他抢来当阿瑟的夫郎,困他一世。”
“那如果那人不爱殿下,殿下又当如何?殿下现在会说这话,不过是从未有过喜欢的人罢了。”瑞华姑姑笑着摇了摇头,毕竟是个一直被宠爱的孩子,连这要抢人的话也说得这般理直气壮。
秦瑟本就因着庆熙帝设宴一事心中恼怒,这时怎容得他人反驳。她哼了一声,冷声道:“听说王家三郎生得俊美无双,过些日子阿瑟便派人去将他抢来当男宠。”
这回瑞华姑姑倒真是惊愕了,秦瑟的脾气她自是知道,认定了的事,谁劝也没用。难道她真的要去王家抢人?
这时,不远处的传来“哐当”一声脆响,引得她们回身朝那处望去,却是往日伺候庆熙帝的一个老内侍。
他见秦瑟看向他,原本颤巍巍的身子愈发抖如筛糠,他脚边散落着几十颗鲜艳欲滴的樱珠。
秦瑟拧眉,开口道:“你怎会在此?”
“回……回殿下,是陛下差老奴过来给殿下送樱珠。”
他是庆嘉帝身边的老宫人,秦瑟见他所言非虚,也没打算为难他,只淡淡道:“那你就回去吧,这些东西令叫个人来收拾就行。”
那老内侍刚刚听到秦瑟的话,哪里还敢惹这位祖宗,立刻行礼告退。
秦瑟仰头看着满天的星辰,怅然一笑,语声轻漫道:“看来本宫倒成了别人避之不及的蛇蝎了。”
听着秦瑟话中微带苦恼的打趣,瑞华姑姑倒忘了刚刚要开口劝说的话,扑哧一笑,道:“殿下还是回养心殿吧,这都起风了。过不了多久,陛下那边宴会也该散了。”
似乎真的印证她的话一般,那宫灯的烛火微微摇曳。
秦瑟淡淡应了一声,抬脚朝那边养心殿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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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内侍一路朝设宴的榭台疾步而去,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快要走到御花园时,脚下却不知被什么一绊,眼见就要摔倒地上。
这时后面一人掺了他一把,却是刚刚因着宴会无趣出来到御花园晃荡的王夙。
老内侍险险站定,微微舒了口气,便要朝扶他的人道谢,“谢——王小郎?”他微愕,想起秦瑟刚刚要绑了王夙的话,立刻又惊出了一身冷汗,“您为何会在此处?前面您可万万去不得!”
王夙被他说的也是一愣,愕然道:“为何?那处有虎狼不成?”
“那可比虎狼厉害多了,是太女殿下。这小祖宗可是个精灵鬼,吃人都不吐骨头。”
王夙更是被他说得蒙了,皱眉道:“她还真要吃了夙?”
“太女殿下这是要将您抢了去当男宠。王家小郎,您还是避一避为好。唔,老奴不说了,陛下还在榭台等着老奴回话,老奴要先走了。”
王夙点点头,道:“那公公走好。”
他是听说这太女殿下的厉害,可是似乎也没有传过她有寡人之疾啊。只是今日这场宴会,还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如果她真的存了这份心思……
这样一想,王夙也微微慌了神,最后也想着还是找个地方避避为好。
他正待要走,突然目光一闪,迅速跃到花丛旁一把揪住那个躲在其中的白色身影,低喝道:“谁?”
“王郎,是我。”女孩被他猛力拽出,瑟缩了一下,才微微颤声道。
王夙拧眉看清手中的人样貌,惊愕道:“怎么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某厮邪恶地让女主变成豺狼了……樱珠是樱桃哟,还有寡人之疾是指好色……王夙还是个小娃娃,人家要来抢他,自然是有多远跑多远……不过有帅哥来抢俺,俺会洗洗干净,从了他……嘎嘎嘎!
☆、谁执我之手
被王夙抓在手中的正是苏妍。
王夙放开她,拂了拂衣袍,才道:“你可有受伤?”他虽这样问了,脸上却没有半点关切之色,只是淡淡地睨着苏妍,姿态闲雅。
苏妍一惊,心中竟有几分欢喜,忙回道:“未……未曾。”
“那便好。”王夙眼底笑意盈盈,如今他正处在男孩子的变声期,声音虽有些哑,但他比一般男孩子更显阴柔,听起来反而温润动听。他这样说着,也不再理会苏妍,转身便要走。
“等等。”苏妍立刻开口叫住他,却在王夙回头看她的时候竟然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呐呐道:“刚刚我听见你和那位公公说的话了。”
“哦?”王夙沉吟一声,将一张俊脸凑到苏妍面前,眉峰微挑,戏谑道:“那又怎样?”
这位苏家小姐他以往在宴上见过几次,她在帝都虽有些小名气,可这性子有些内敛,并不爱说话,所以这倒让他注意到了她。帝都最不缺的就是才女,即便是在那些知书达理的世家小姐当中有才有貌的也是一抓一大把,因而王夙倒也没将她放在心上。
不过现在逗逗她,倒似乎有些意思。
自男子身上传来好闻的花香掠过鼻尖,苏妍心中一紧,退后了一步,才低着头小声道:“我,我只是想说,想说……王郎,你还是避一避吧。”
看着眼前女孩脸上微微泛出的薄红,王夙悠悠一笑,长指扣住女孩子的下颚,将她的脸抬起,让她看着自己。
薄唇微启,气息暧昧的喷在女孩脸上。
“妍儿可是在担心夙?”
苏妍身子明显颤了一下,却不敢推开王夙,只能微微别开脸避开他的调笑,急道:“没有,你放手。”
“真有意思。”王夙看着她红透的脸庞和耳根低低一笑,长指缓缓抚过她的脸侧,终于慢慢放开了她。
他是王家是王家嫡子,自他满十四岁起便给他安排了通房丫头,在男女之事上他还不至于什么都不懂。但是如她这般胆怯的,他还真是头一次见。
他脸上带着几分笑意,转身大步朝榭台而去。
看着王夙飞扬飘逸的衣角消失在视线中,苏妍仍旧痴痴的看着,只是现在她脸上却绽开了几分羞涩的微笑,仿佛脸侧还有他指尖上的温度。
王家三郎,是何等风流人物,天下间能有哪个女子可以得他一顾。可今日他竟然还对她笑了。
苏妍心中欢喜,又觉羞恼,不禁微微低下头来,似乎这般便可掩盖自己卑微的小心思。低头的瞬间她却被脚边的一件事物吸引住了。她弯□将那东西捡起,放在手中细细的看,是一块圆形玉佩,握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