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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非战爽朗一笑,走过去执起锦瑟的一缕青丝放在鼻尖深深一嗅,感叹道:“蛇蝎美人,果真也有颗七窍玲珑心。秦瑟,我说过,若不是你我是在最好的时间遇见,我赫连非战必娶你为后。”
最后一句,他说得异常认真。
“赫连王这是要娶秦瑟么?”锦瑟歉然一笑,“那必定阿锦不能如你所愿了,我现在只是无忧城的锦瑟。而且,谁说那丑恶的跛子在你手中我便一定会受你所迫?”
赫连非战垂首敛目,唇边笑意犹在,缓缓道:“那锦瑟姑娘还有什么条件,只要本王能办到,一定答应你。”
这次锦瑟终于抬头第一次细细端看眼前的男子,红唇轻启,“我要你北狄与大殷修好,你赫连非战有生之年不犯大殷。”
赫连非战一怔,显然惊诧于锦瑟的要求,那个庙堂上的男人,终是她一生也不肯舍得放下的牵挂么?
一怔之后,他心中却又升起一阵慌乱,他最该想到的不该是他的黄图霸业么?这个要求若是答应,那他一生的追求也必定受挫。可是为何最先想到的竟然会是萧恪?
他这是嫉妒。这个女人让他开始嫉妒萧恪,或许这种情绪不仅仅是现在,而是更早之前,当年他俩一起亲征的时候。在这世上有这样一个女人,不是权势,不为样貌,不为回报,深深地眷恋着他。他俩都是帝王,这样的女子于他们来说,恐怕穷其一生都难以再遇。
所有,他嫉妒萧恪,嫉妒他能拥有过这样风致明烈的女子。
失神间,听得那女子濡软的音调带着几分俏皮道:“如果你答应,我可以想办法让容于乾为你所用哟。他是一员骁将,杀了未免太可惜了。”
赫连非战不可置信地看向她,迟疑了一会才道:“你莫不是真想□?”
除了温柔乡,他实在想不出这世上还有什么能让一个百炼成钢的男人心愿臣服,化作绕指柔,只为博红颜一笑。
鄙夷地看了赫连非战一眼,锦瑟轻哼一声,“色胚!”
作者有话要说:唔……补完了,睡觉……晚安
☆、谁多做情种
赫连王上在噶桑沙漠救回一汉女,养在千姿殿的消息不胫而走,朝中众臣皆议论纷纷。
汉女姿容无双,媚上祸国,王上被要妖女所惑,北狄将亡的传言更是在民间愈演愈烈。
“自古红颜祸国,臣恳请王上下旨斩杀那妖女以安民心。”完颜峦咬牙,在赫连非战面前屈膝跪下。
他是赫连非战的心腹,现在朝中的局势他们已经处于劣势,再不想出对策,恐怕以后的形式会更加不利。
完颜峦话音一落,同时有数名朝臣附议赞同。
容于乾则是立于一侧,冷眼看着,只是那微微上扬的唇角显示出他现在的好心情。
幸灾乐祸,这其中摆弄是非的暗手除了他也别无他人。
赫连非战眉宇间一是一片阴沉,迎上容于乾的眸光,眸色愈冷,“难道要本王还要拿一女子的性命来为自己守国?昏聩至极!”
“哦,难道王上认为阿锦不能为王上排忧解难?阿锦这条性命诸位大人如果想要,那拿去便是。”
来人逆着晨光缓缓步入殿中,语调清婉,一袭绯色长裙委地,在朱红色的华毯上逶迤拖过,发髻浅挽,白纱覆面。虽不见其容,但那身姿在那款款前行中已然自成一段旖旎风情。
赫连非战微微拧眉,显然他也没有料到锦瑟会在这时候出现。
隔着面纱,锦瑟微微一笑,笑吟吟的看着赫连非战,盈盈一拜,语调依旧温软,“阿锦愿为王上分忧。请王上赐阿锦一死。”
赫连非战一时也摸不透她的心思,却听得她要说让他赐她一死,眸色一沉,厉声道:“阿锦,给本王回千姿殿去。”
“王上,有人爱拿我一介小女子说事,您何不如了他们的心意。”锦瑟冷冷一笑,侧目看向身旁的容于乾,一字一字道:“容于将军您说,是也不是?”
容于乾今日也是一身红衣,与锦瑟站在一处,倒似一对金童玉女。他本就是个美男子,不比萧恪与王夙的精致俊雅,他身上带着一股子狷狂的野性。如今他一双浓眉微微上扬,形成好看的弧度,脸上不见半分喜怒,“锦瑟姑娘言重了,若是北狄真要靠一介弱质女流来安邦定国,那让我们这些北狄儿郎以何立于世?姑娘尽可放心,只要我容于乾在世一日,必保姑娘一日安康。”
达到了目的,锦瑟眼中流光明灭,如秋水一泓,盈亮水润。她唇边笑意渐浓,这容于乾现在搬起自己的石头砸自己的脚,心中怎会不气?只是,众臣面前,他如果不这样说,那岂非显得自己的气度还不如她一个女子?
不过是逼不得已罢了。
她微微颔首,道:“那阿锦在此谢谢容于将军庇护了。只是即便如此,阿锦在诸位大人心中仍然是祸国妖女。此名一日不除,这北狄便无阿锦的容身之地。不过阿锦倒是有一法可表阿锦的一片赤诚之心。”
见众人的目光都因着这话看向自己,锦瑟缓了缓才道:“若阿锦能唤出玄北玉泽湖底的司雨之神,北狄臣民自此也不会再对阿锦有所非议了吧。”
所谓玄北玉泽湖底的司雨之神,是北狄人民的最崇仰的雨神。若是在立夏前后这司雨之神出现在湖面,北狄便能普降初雨滋养牧草,预示着今年北狄将会风调雨顺。
只是现在已经过了立夏,那司雨之神却迟迟没有出现,北狄如今也已有一个多月未降雨水。坊间更有传言国之将亡,妖孽横生,北狄王宠信妖女,惹怒了上天,才连累的北狄民众。
这种传言本是无稽之谈,只是三人成虎,更何况是有人刻意宣扬。如今久旱之地早已是怨声载道,民不聊生。
锦瑟不是傻子,这昏君与妖妃的传言如果不早些压制,足可以翻覆赫连非战的统治。
那她也必定受制于人。
“那如果不成呢?”容于乾眼光深谙,似笑非笑地睨着锦瑟,言语中却带着警告的意味,“姑娘要知道,若是不成,恐怕姑娘在北狄便真的无立足之地,甚至——还要赔上性命。”
若是锦瑟此行若是不成,那她的行为便是对神明的亵渎,妖言惑众。到时候,北狄必定大乱。
“如若此行不成,阿锦愿自戮于祭台,以泄民愤。”锦瑟霍然转身,朝赫连非战深深地行了一礼,朗声道:“恳请王上恩准,阿锦愿意以命一搏。”
女子在面前直直跪下,只是那身姿宛如雪山之巅傲然绽开的红莲,虽俯首于地,却无半分卑微之态,飒爽坚定。
在锦瑟跪下的瞬间,赫连非战看着那面纱微扬而窥见纱下的白齿红唇,身子微微一震,心中竟也相信了她。
她赌上的是她的命,而他,赌上的是他的国。
这个女人,自来心机诡辩,这一刻,他竟然真的相信了她可以。
可以召出那只存在于传说中玉泽湖底的司雨之神。
因为她,便是他心中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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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风拂过湖中的湖水泛起阵阵涟漪,湖中的睡莲也随风微曳,或白花黄蕊,皎白静雅,或红艳妖冶,极致明艳。
锦瑟深吸一口气,胸臆间尽是花香的芬芳,不禁微微眯眼,曼声道:“这莲芬芳雅致,你这杀神怎会这般风雅?”
走在她身侧的赫连非战笑了笑,有些无奈道:“这并非出自我手,这莲是当年拓跋莹命人栽下的。”
“原来是旧情人的东西。”锦瑟语调带着几分调侃,似是对此很有兴趣,“你不会当年还真喜欢过她吧?那女人,啧啧,忒毒了些。”
睨了她一眼,赫连非战哼哼,“再毒,也毒不过某人。我与她无论生死,谁也不欠谁,自然谁也不爱谁。”
锦瑟了然一笑,信步挡在他身前,如今她仍旧蒙纱,只是那双慧黠明亮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赫连非战,有些疑惑道:“刚刚在殿上,你怎会这么爽快便应允了?你可知你赌上的是什么?”
赫连非战不答反问,“你难道以为我还不够了解你?没有把握的仗,你会打么?”
“我还真打过。”锦瑟一笑,“我也有年少气盛的时候。当年我父皇被毒死的时候,我在沈素年面前一簪子刺死了苏复,还真没想过要活着。后来,经历的多了,不再意气用事,却发现自己过得更不愉快。他们想要我死,我也想要他们死,勾心斗角,阴谋阳谋,半分也疏忽不得。”
“因着在那段你生命中最黑暗的日子里是萧恪一直陪你,所以直到现在你也不能将他忘怀?”赫连非战眼神一暗,喃喃道:“怕是他在你心中,早已无人能撼动。即使是他,背叛了你。”
心底最隐秘的东西被人揭穿,锦瑟却只是有些苍凉地笑了笑,涩声道:“如果真的是背叛,真的是他背叛了我,我现在倒愿意相信……”
他那般自傲冷清的人啊,我终怕这一切,他都只因着我……因着我……
最后一句,哽咽在喉中,无法再说出口。
“原来你也有怯弱的时候。”不知为何,看到锦瑟这般失落的模样,赫连非战心中隐隐有些愤怒,冷笑着嘲弄道:“怎么,你难道真的是怕了?甚至连那个跛子的面都不敢见?秦瑟,你在怕什么?他不是一路上一直护着你么,现在他要死了你却不愿去见他?还是,你其实是怕他会是你心中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怕那个人就要死了?所以宁愿不看,不听,不问,也不想明白!”
“不,他不是。”锦瑟立刻反驳,面目却有些狰狞起来,狠狠地瞪着赫连非战,“他在帝都好好的,他在帝都!那个丑恶的跛子怎会是他,他怎么会要死!他那般无情的人,我死了,他也不会死。”
“果真把你惹怒了啊。只要牵扯到萧恪,秦瑟,你也不过是个普通女人。”赫连非战无力一笑,“在大殷皇宫中养病的萧恪,你以为他的病来的怎么这般巧?你们之间的事我是不清楚,只是你真的放下了么?”
“你这是在逼我承认什么?”锦瑟怒极反笑,音调渐缓却又拒人千里之外,“还是说,你真的爱上我了?想必你的探子不会没有告诉你,无忧城的锦瑟是琅琊王夙未过门的妻子吧。我锦瑟未来的夫婿,只会是他!”
赫连非战却似乎有意惹怒她,讥诮道:“恐怕也只能是他!秦瑟,你的怯弱,你的不想明白,不过是怕你们三个人的爱情,太拥挤。你既然应允了王夙,必然不想负了他。所以你现在宁愿不去明白有关萧恪的一切,那样你便不会左右不定。秦瑟,你这样的女人太过理智,爱你必将痛苦,可是被你所爱一样不幸。”
“那也是我与他们之间的事,与你赫连王无干。”锦瑟淡漠地开口,“你有时间在这里和我谈这些,还是担心担心你的皇位吧。”
看着转身快步离开的锦瑟,赫连非战垂下眼睑,自嘲一笑,什么时候他竟然会因着一个女人这般失控?
秦瑟这女人,根本就是个魔。
萧恪,当初到底是什么让你放开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满血复活了,恢复隔日更……上个星期是实不在状态,各位妹子对不起鸟……某厮自戮吧,你们谁也不要拦着。
☆、兵者,诡道
跛子被赫连非战有意安排在千姿殿的西配殿里,汉白玉砌成的抄手游廊将千姿殿与两侧的东西配殿相连。
在西配殿伺候的宫人见锦瑟大步跨进殿来,立刻恭谨地迎上来行了一礼。
锦瑟见众人脸色惶惶,心中一紧,拧眉道:“出了什么事?”
其中一个管事的宫人低头颤声道:“姑娘……那位公子恐怕不行了。自昨日昏迷起便开始滴水不进,喂的汤药也尽数呕了出来。请了宫中最好的太医过来看,说只怕也是这几日了。”
“这群蒙古大夫!”锦瑟冷哼一声,手掌不自觉地握了握,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道:“你们都出去吧,命人再熬帖药来。”
管事的宫人应了一声,领着其他人鱼贯而出,轻轻合上了殿门。
锦瑟大步过去拨开殿中的水晶帘,朝寝房走去。
身后珠玉脆响,寝房中却是一派死寂,那跛子躺在床上,微弱的呼吸几不可查。
锦瑟呼吸微滞,缓缓俯身坐在床边。她有些迟疑,脑中突然闪过谁的笑靥,那人停箸伸手却拈起桌上的青杏送到她嘴里,涩得她舌头发麻。抬眼怒瞪,那人却含笑望着她。
“阿恪啊……”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凌乱,甚至有些哽咽。
床上这个嘴唇泛白,毫无生气的人,怎会是他?那般清雅如仙的人,怎会是这般模样!
手缓缓探向床上人的下颚,如果这是人皮面具……如果他真是萧恪……
就在将要触及的那一刹那,手堪堪停在男子脸侧,锦瑟咬牙将手缓缓收回,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