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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处就是无忧城,那里只有欢乐,没有烦恼。锦瑟和诸位公子就在那里静候诸位姑娘了。”
锦瑟说完,转身慢慢走到竹意一行人中,淡淡道:“走吧。”
紫陌对着众位少女依依惜别,红着的眼眶却依旧不落泪,道:“姐姐们可一定要来,紫陌等着你们。”
他说罢又不胜娇弱地一笑,转身却又迅速追进画舫。
“此人甚邪。”一女望着紫陌消失的方向呐呐。
“妖不过那女子。她今日如此声势浩大地进城,就是给无忧城做了最好的宣传。”其中一人微微拧眉,疑惑道:“三千面首,可为何只见四人?”
“那必在其他车上!”
众少女幡然醒悟,立刻朝其他车辆看去,却只见一群仆夫正从车上往下搬东西,不见一人从车上下来。
一车丝竹乐器,一车名酒琼酿,一车兵剑书籍,五车衣袍冠带。
“此四人之姿,已敌过面首三千。只是这女子真的就如此简单……”
“玉儿姐姐说得不错,要不你回去和你表兄打听看看这女子是何来历?”
谢玉儿轻蔑一哼,嗤笑道:“我表兄是当朝丞相王夙,平日公务繁忙又怎会理会这等小事。那女子再厉害,也不过是个荡…妇…淫…娃。”
众少女随声应着,心中却不满谢玉儿自恃甚高的语气。她一贯仰仗着自己是四大世家陈郡谢氏的嫡女,自己的表兄又是当朝丞相王夙,经常对她们不屑一顾,颐指气使。可是这帝都谁人不知她思慕她的表兄王夙,却多年求而未得。她充其量也不过凭着这些身份在人前耀武扬威,人后的成为别人的笑柄罢了。
只是这如玉公子乃世间的极品美男子,至今未娶正室妻房又位高权重,哪个女子不想嫁与他?不过说来也怪,他今年已行过弱冠之礼,身边竟然连个妾侍也无,莫不是正如传言那般,他当真有龙阳之好?
夜,天际只有一弯月牙,星子疏朗。
池酿斜仰着身子卧于石板之上,手中抓着一壶酒在亭中对月独酌。一旁坐于院里百花之中的渺音正“铮铮铮”地抚琴。
池酿见换了一身青竹衫的竹意缓缓转入院中,面上呵呵一笑,眼中却无半点笑意,刻着满满的担忧,“她可睡下了?”
竹意折了身边一枝夜昙,拿在手中把玩,淡淡道:“未,咳得厉害。”
渺音手指一顿,琴声堪堪漏了一拍,不过片刻,复又“铮铮铮”地响了起来。
池酿霍然起身,缓步走到渺音面前,一把按住琴弦,道:“此音已乱,不堪入耳矣。”
渺音被他点破倒也不生气,爽快地将琴一推,起身叹了口气,“罢罢,非琴声之乱,是渺音心中不宁,不弹了。”
池酿浓眉一皱,仰头喝了一口酒,伸手一抹嘴角的酒液,愤然将白玉酒瓶掷于地上摔成数片。
这酒,是塞外漠北最烈的蝎子烧,一年能真正酿成的不过十多壶,一滴寸金,就连大殷皇帝也不一定有,他竟摔得眼睛都不眨一下。
瞬间,酒香四溢。
“我池酿定要将王家的凤翎珠拿到手。”
他话音刚落,一枝夜昙堪堪擦过他唇际深深钉入亭中石柱之中,依这力道竟然一片花瓣都未落下。
竹意缓缓收回手,看了池酿一眼,声音依旧清润沉稳,似乎看破了人心一般,“王夙不是徒有虚名,你切不可私自行动。”
渺音也赞同地点点头,“打草惊蛇,得不偿失。”
“只怕她等不了,近日咳血愈发厉害了。”池酿烦躁地踢开脚下的一块石子,担忧道:“连那冰梨露的效用也愈来愈差。”
“要得他人至宝,必定要费尽心思的。你们说王夙最在意的是什么?所以男人想要的东西他都有了,他还缺什么?”渺音将池酿踢至脚下的石子踢过去,笑道:“竹意,你平日最擅人心。”
一只脚踩上石子,瞬间将其碾成粉末。竹意缓缓转过身,将刚刚折昙的手放在鼻尖嗅了嗅,冷笑道:“他似乎毫无破绽呢。”
渺音也随他冷冷一笑,道:“是人都会有破绽,只是他藏得比较深罢了。在九幽到帝都之前,一定要得到凤翎珠。”
“阿锦,她或许并不同意你们这样自做主张。”
声音带着几分慵懒慢慢传来,一人广袖轻拂,从百花之后转出,却比院中红花更为妖冶。
是紫陌。
现在他脸上哪还有白日里的小孩子气,就连那一身病态的美艳也一并消失了。
渺音看向他,却没有说话。
紫陌脸色并不好,甚至有些阴沉,见渺音看向自己,心中了然他的意思,缓缓道:“喝了冰梨露,现在已经好些,睡下了。”
他说着,顿了顿,看向竹意,笑得异常妖媚,“哥哥们既然心意已决,何不带上紫陌?”
院中几人看向他都没有说话。
他瞬间又红了眼眶,瞪得圆圆的兔子眼里两泡眼泪一鼓一鼓却依旧没有落下,可怜兮兮道:“那你们不要告诉阿锦带上紫陌,好不好?”
虽然屡次被他雷到,已经司空见惯,习以为常了,可院中三人依旧忍不住扶额。除了一向从容不迫的竹意还站着,其余两人二话不说,片刻也不想停留,转眼狼狈逃奔。
紫陌立刻集中火力看向竹意,弱弱道:“竹意哥哥。”
竹意以手遮眼,咳了一声道:“你刚刚偷吃了的凤梨酥还在嘴角,我留下只想告诉你这个。”
说着,也一溜烟跑了。
紫陌从嘴角抹下一把芝麻,想笑,扯了扯嘴角没扯动,兔子眼更红了。
“姑娘,可还好些。”媚色细细地用锦帕给锦瑟擦去唇角的鲜血,关切道。
锦瑟脸色苍白,答得有些吃力,“无妨。莫要惊动其他人。”
媚色红了眼眶,轻手轻脚地给她掖好被子,“刚才姑娘可是故意装睡?”
“我不这样徒惹他们担忧又有何用?只是这冰梨露的效用越来越差,我怕他们会忍不住动手。”
媚色心疼,哽咽道:“白日里您服了安神丸才肯传公子他们服侍您入睡,可纸终究包不住火。如果哪里被公子他们知道,可如何是好。媚色帮您瞒着,到时候,又有什么脸面见他们。”
“佛曰: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若天意如此,你我亦不可再强求。此次我同意来帝都,不过也是安他们的心罢了。”
“这里的确比不上丰州城清丽安宁,可是这里繁华热闹,更重要的是这里有能治好姑娘顽疾的凤翎珠。诸位公子当初为选址建这无忧城,可谓是费尽苦心,姑娘您千万不可放弃。而且姑娘与公子个个智慧天纵,媚色相信,我们定能从王夙手中取的凤翎珠。”
锦瑟低低一叹,合上眼,幽幽道:“但愿如此,只是这王夙恐怕是不简单……”
龙章宫亥时
“父皇,父皇,肃儿睡不着,要抱抱。”
一只洁白肥嫩的小爪子伸过来揪了揪萧恪的衣袍。
萧恪的手被揪得一扯,朱笔上的墨迹在奏折上拉开扎眼的一撇。他却不生气,放下笔揉了揉眉心,笑着抱起窝在他腿上的娇儿。
“那肃儿为什么睡不着?”
“瑞华嬷嬷说,肃儿的母后是世间最美丽聪明的女人。还有美人叔叔也是这么对肃儿说的。可是,母后她都不来看肃儿。”
萧恪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良久,才低头对自家儿子说:“你的母后的确是世间上最好的女子,就像肃儿一样聪明。不过,她前些时日去了很远的地方,要很久才能回来。”
“那要等到黄花菜都凉了。”小娃儿立刻反驳。
萧恪脸色更僵,正欲询问这些个浑话是哪里听来的,那边袖子又被揪了揪。
萧肃瘪瘪小嘴,泪眼汪汪地看着撒谎也不脸红的自家父亲,说出了自己真实的目的,“不过母后她不回来,我们可以出去找她回来啊。肃儿听美人叔叔说,花神祭的时候,很多人可以找到自己喜欢的人。肃儿和父皇都喜欢母后,那父皇和肃儿也去找母后吧。”
萧恪脸色铁青,咬牙切齿,“王夙!你做的好事。”
萧肃见自家父亲脸色十分难看,小小的脸也皱到一块,眨着眼难过道:“难道父皇不喜欢母后,所以不愿意和肃儿一起去找母后?肃儿知道了,父皇一定是喜欢那个柔姑姑。”
萧恪深吸了一口气,试着转移话题,诱哄道:“这些话是不是王夙和你讲的?”
哪知小人儿立刻从他怀里蹦出来,小手指指着自家父亲的鼻头,骂道:“美人叔叔说的果然不假,你肯定会说他坏话,而且还不想去找母后。你是坏蛋!”
大概世上只有这位小祖宗敢这样指着萧恪的鼻头骂他了。
萧恪忍了忍,心中的怒火还是止不住地往上蹭。王夙这几年没少荼毒他家娃儿,无论他在萧肃身边安插多少人,他都有方法见缝插针,那些浑话八成也是他教的。
如今他哪里还有不同意的机会。
“肃儿乖,来父皇这,你听话的话,父皇后日就带你出宫。”
他话还没说完,那小娃儿立刻“呜呼”一声窜入自己怀中,蹭着他的脸,兴奋地立刻把那些不该讲的也都如实禀报了。
“美人叔叔果真厉害,父皇果然答应带肃儿出去玩了。”
萧恪看着自家被人算计还沾沾自喜的小娃儿,心中更是气愤难平。他看向殿角的一颗夜明珠,冷冷一笑,那笑容里说不出的讽刺。
作者有话要说:感冒了,头晕乎乎的,无法码字,可能会隔日更。下一章,秦瑟就要和萧恪见面了……敬请期待!O(∩_∩)O哈!最后弱弱地说,收了我吧……
☆、有女猛如狼
三月三花神祭
花神祭这日最为热闹的就是这太湖,湖岸上设台,摆宴,吟诗,斗酒,赏花等各类节目种应接不暇。而湖中乘一叶扁舟,游湖,逗鱼,唱歌,谈情者亦是不在少数。
男男女女相携而行,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不过这最为热闹的还要数无忧城。且不说那一早进去的客人时至晌午还没有出来一个,单这数艘三层画舫华贵非常,在湖中来来回回穿梭也甚是惹眼。
这也惹得众人都好奇想要去那无忧城看看,那近两日在帝都疯传的妖女与美男子到底是何模样。
“主子,此处人多,不如过去与诸位大人同坐。”
已换上常服的宫中禁军统领陈硕安隔开朝他们挤来的人群,在萧恪身边低声道。他所指的诸位大人那是指以皇室名义特别僻出的一方临湖阔地,那里有为王公诸臣与他们的家眷设的宴会,周围还有重兵把守,常人一般都不得入内。按照大殷以往旧例,此宴都由皇帝亲自主持,只不过自从萧恪当了皇帝,他倒是将这全权交给了丞相王夙负责,这也显示了王夙在朝中无人能及的地位。
萧恪笑道:“无妨,我去了反而使他们束手束脚。不过这无忧城来的甚是诡异,你去查查到是什么底细。”
听了萧恪的吩咐,陈硕安立刻来了精神,迅速应道:“是。”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便见一护卫朝他们匆匆行来,满头是汗,脸色惨白。
那侍卫朝萧恪微微行了一礼,低声道:“主子,小公子不见了。”
萧恪心中一惊,面上却仍旧一派镇定之色,只是那眉峰稍稍拧紧,沉声道:“不要惊动其他人,仔细去找,定要找到小公子为止。”
“主子放心,我等定会找到小公子。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有人说看见小公子刚刚在西畔玩耍,现在可能乘了画舫去了那无忧城。”
“无忧城……”萧恪沉吟一声,命令道:“多调些人过来沿岸寻找。肃儿平日与丞相关系甚好,也派人过去看看。至于这无忧城,我自己去一趟。”
“是。”
那侍卫领命立刻转身走了。
适才萧肃跟着他,一会要糖葫芦,一会要面人,萧恪便看出他不想自己一起。想到他往日在宫中多受束缚,今日能够尽情玩一次,倒也没有阻拦,让几个护卫跟着他去了。哪知道没过多久竟然出了这样的事,他自然怀疑又是王夙从中搞的鬼,所以才派了人去到王夙那去要人,如果没有,那肃儿不见了,他想必也是坐不住的。
陈硕安开口劝道:“公子,这无忧城甚是古怪,不如让我过去先探个究竟。”
萧恪轻轻一笑,道:“他既然敢在城中闹出如此大的动静,又怎会明着动手。今日人多眼杂,你我去看看倒也无妨。”
陈硕安却没有他一般的从容,他抽了抽嘴角,变戏法般从身后掏出一个幕离,好意道:“那主子还是将幕离带上,西畔现在恐怕正在举行射花典,我怕我护不住您。”
所谓射花典就是在花神祭时举办的一场赠花仪式。只不过赠花却不是寻常的赠花,而是那未出阁的少女手握鲜花,在人群中如果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