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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看不到啦,现在还未正式进入庄园别院,万物皆有灵性,动物对入侵者尤为敏感,若是心怀敌意前往,会被猛兽围攻”素小白怀抱一只小白兔,一五一十的解释道。
孟晓柯似懂非懂的挑起眉,“必须安全穿过这山庄才能走出去?”
“嗯,万兽山庄设计的很巧妙,从空中看就像一把展开的折扇,严丝合缝的阻拦了唯一去路,咱们方才通过的石门只是其中一个入口,所以无论从哪方向而来的人,一旦步入万兽山庄石门,必须通过万庄主应允才可顺利前行。”
孟晓柯半信半疑的点点头,回身发现六只封喉兽仍尾随其后,“这几只白虎不回去把守了?还是到开饭时间了?”见封喉兽的目光似乎紧紧锁定在寒若慈身上,孟晓柯故意放慢脚步与寒若慈并行。
“或许吧……”素小白揪起白兔大耳摆弄,看向寒若慈,“寒姐姐,封喉兽为何跟着你?你究竟是何方高人?”
寒若慈一怔,“我?普通百姓吧……”
孟晓柯见素小白还有追问的意思,阻拦道,“圈圈就是一般女子,我想那群老虎觉得她太瘦吃着没劲,六只老虎一合计,不够分啊!”
“……”寒若慈呛咳一声,“你身强力壮的,吃你准够”
“我这么帅,白虎不舍得吃我” 孟晓柯自鸣得意的扬起下巴,寒若慈抿唇嘲笑,无意间注意到他腰间的血布条,那上面沾满了她的鲜血,寒若慈后知后觉意识到,他是在想方设法保护自己……她将布条从孟晓柯腰间取下,随之攥在手中,默道,“谢谢你”
孟晓柯双手环胸,做出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态,“谢什么,若是素小白受伤我也会这么做”
寒若慈眸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点头莞尔,“嗯,符合你的个性”
素小白一听这话顿时激动不已,她扔下兔子扑到孟晓柯身边,还未开口表达心情,孟晓柯又强调道,“不分男女老少,一视同仁”
素小白不满的撅起嘴,“若我跟寒姐姐同时遇难,你先救哪个?”
“……”孟晓柯眉头拧成一团,答非所问道,“圈圈有她师父救”
素小白难为情的羞涩一推他肩膀,“你就直接说先救我不得了,有何不好意思开口的……”
“……”孟晓柯本想直截了当解释清楚,但若是被寒若慈误会也算帮了意然一把,他扬声一笑,“是啊,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寒若慈感觉自己夹在两人身旁甚是多余,不由看了石久一眼,却发现石久也在看她,她不自然的急忙闪开目光,石久扬唇一笑,手一拦将她腰横抱怀中,寒若慈下意识的搂住他脖子,但这种姿势太过暧昧,“师父,这……”
石久嘴角染上一抹魅惑的浅笑,“在你眼中我是师父,而你在我眼中只是个女人”
“……”寒若慈一脸迷茫的注视他,石久冷峻的脸颊上似乎带出几分温柔。
孟晓柯抿唇不语,眸中黯然一片……圈圈他师父,终于决定主动出击了。
他们顺利走到山庄木门前,终于看到人类的影子,门口伫立两位身着豹毛衣衫的健硕男子,其中一名认出素小白曾来过几次,上前一步热络道,“小白姑娘好久不见了”
素小白抱拳回礼,“嗯,这次我几位朋友路经山庄,还望庄主能行个方便”
男子打量他们一行人,为难道,“先随我进去吧,至于能否直接同行还要听万庄主的安排”
素小白沮丧的点点头,万庄主性情古怪,其实她也未报太大希望。
一行人随看门人进入山庄议事厅,安排他们坐下等待后,门人便与素小白一同去请庄主相见。
孟晓柯抿口茶,懒散的仰在椅背上小眠,石久环视厅中摆设,大部分以花鸟鱼虫装扮,粗大的天然木柱间,还时不时跑出三两只松鼠玩耍。
孟晓柯面朝天呼呼大睡,一只小松鼠跳到孟晓柯脑门上,屁股安稳坐上,手抱一只松子悠哉嗑食,寒若慈觉得有趣,偷看片刻,突然发现小松鼠欲把吃完的松子扔进孟晓柯嘴里,她急忙伸出手哄赶松鼠,松鼠不怕生,站在孟晓柯脑门上一蹦一跳躲避,芝麻粒大的黑眼珠眨动片刻,似乎在嘲笑寒若慈的笨手笨脚。
寒若慈不服气的站起身扬手一打,“啪!”一声脆响拍在孟晓柯颧骨上,孟晓柯顿时从梦中惊醒,捂住火辣辣的脸颊质问寒若慈,“好端端为何打我啊?”
“我,我不是打你,打松鼠……” 寒若慈指指他空荡荡的脑门,小松鼠早已跳到树枝上,此刻正对她摇头晃脑的耍宝。
孟晓柯嘴角一抽,不悦道,“这理由也太烂了,我又哪里惹到你了?我可是男人,打人也不能打脸吧?!”
寒若慈百口莫辩的坐回原位,负气一哼,将压抑的怒火一股脑发出,“你就是惹到我了!”
孟晓柯揉揉脸,冥思苦想片刻,依旧未明白她气在何处,“简直是造谣,我除了对你好,就是对你更好!没良心的臭丫头——”
寒若慈气哼哼的抿口茶,“重色轻友,见色忘义”
孟晓柯刚要反驳,顿时明白她指的是素小白,手指一弯懒洋洋的靠回椅背,“对呀,这世间哪个男人不好色?而我偏偏特别好色”
“铛!”一声,茶杯重重摔在桌面上,孟晓柯打个激灵坐直身,只见寒若慈气得小脸通红,领头封喉兽见此情形立刻警觉起身,龇出两个锋利尖牙怒视孟晓柯——
“……”孟晓柯嬉皮笑脸的朝封喉兽打个招呼,嘴动唇不动的吱唔道,“你的大白猫生气了啊,你快笑笑啊”
寒若慈见他一副不敢轻举妄动的模样,抿唇一笑嘲讽道,“呀,孟大帮主也有害怕的时候,难得难得……”
孟晓柯嘴角一抽,狡辩道,“去!我这不是害怕,只是不想一失手杀了它们,再说了!我还不是帮主!”
寒若慈不急不缓的挑起眉,“娶了素小白就是了”
“……”孟晓柯不予否认,故作而言他道,“等了快一个时辰了,这庄主真不懂礼貌……”
“谁在背后说本庄主坏话呢?”一道稚嫩清脆的声音传入厅中,他们三人不约而同向门口望去,只见一位看似十三、四岁的男孩稳健而入,男孩眉清目秀,额骨系一条雕花银链衬得皮肤白皙清透,顺亮的深蓝长发轻风飘逸。
石久从男孩进门时便在注意他的步伐,轻无声动无风,好似完全融入自然的一只灵物。
男孩轻蔑的瞥了孟晓柯一眼,黑眸中显示一丝不满,他双手后环走上前,上下打量三人片刻,似乎满意的扬起唇,随之伸出手指依次指向他们三人,品头论足道,“蟒,虎……”当指尖对上寒若慈时,不由一怔,“这位姑娘,你非人类?”
孟晓柯呛咳一声,“毛头小子,说话注意点,说了没礼貌还来劲了,叫姐姐懂不懂?”
男孩子不急不恼,黑眸灵动一瞬,严肃道,“是人皆有兽性,本庄主看不到这位姑娘的兽缘”
孟晓柯嗤鼻一哼,“不懂你说何物,装神弄鬼,小小年纪不学好”
石久到听出几分道理,他所习武功为甘霖地龙冰,冰系属蛇。而孟晓柯出招时如猛虎扑食,看来这位万庄主并非装腔作势。
“年纪小?呵!”男孩不予孟晓柯一般见识,步伐轻盈的坐上正中主座,“我是本庄庄主万水蓝,想出本庄就看二位的本事了”
石久压住孟晓柯,起身对视,“那便请万庄主出题吧”
万水蓝也不客气,摸搓下巴思索片刻,似乎这才注意到六只封喉兽回庄,顿时看向寒若慈,惊异道,“这位姑娘,你唤何名?”
寒若慈怔了怔,想起石久提醒她莫暴露真名,欠身行礼,因一时反应不及说出一个令她后悔不已的名字,“寒圈圈”
孟晓柯扑哧一笑,“圈圈你,哈哈……你,呵呵,原来你钟爱这名字……哈哈……”
“……”习惯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万水蓝似乎对寒若慈产生浓厚的兴趣,他一瞬不瞬的凝视寒若慈,已然忘了厅中还有其他人。孟晓柯跨一步挡在寒若慈身前,“小鬼头,究竟如何过关”
万水蓝收回思绪,“哦,本庄主需斟酌斟酌,天色已晚先行休息吧,有何事明日再谈”他又岔开话题一指,“你是素小白的心上人吧,素小白正在偏厅等你们过去用餐,本庄主并非小气之人,也不像某些人那般无礼,好酒好菜已备齐”
孟晓柯一听有酒喝,突然对这小庄主好感倍增,他呵呵一笑,故作未听懂万水蓝话中的讽刺,随之友善道,“承蒙款待啊,那明日再谈吧”
万水蓝目不转睛的看着寒若慈,见她衣衫破烂、伤痕累累,食指一扬,一只黄莺悄声无息的落在他指骨上,柔和道,“寒姑娘随这只黄莺去沐浴更衣吧,它自会带你前行”说着,他手指再一扬,黄莺即刻飞到寒若慈眼前待命——
寒若慈感到这一切很奇妙,似乎万物亦听从万水蓝指挥,欠身行礼,“多谢庄主厚待”
万水蓝和善点头,扬起唇边一抹漂亮的甜笑,“这只黄莺暂时跟着姑娘,若有何需要叫它传话于我”语毕,他起身与石久擦肩而过,眸中似乎含带一丝质疑之意。
孟晓柯撞撞石久,掩声交谈,“这丁点大的小子看上圈圈了?”
石久不动声色观察片刻,“未必如你想”
“那他为何对圈圈这般殷勤?”
“你别忘了,她的本领”
经一提醒,孟晓柯到觉得有这层关系,虽他时常忘了寒若慈并非寻常女子。
狼途:锥心之痛
寒若慈走出厅门,跟随黄莺指引,一瘸一拐走在一条雨花石铺成的小路上,而六只封喉兽形影不离的紧紧跟随其后,此时,万水蓝自身后唤了她一声,寒若慈站定等待下文——
万水蓝弯起嘴角,粉色的薄唇带出几分纯真,他走到寒若慈面前,示意她先坐下,寒若慈不明所以的坐在石椅上,询问道,“万庄主,有何事要与我商谈吗?”
万水蓝自顾自蹲下身,“莫紧张,我看看能否帮你治疗脚伤”他说着手心贴在她受伤的脚踝上,只按一下便了解了病情,他微微蹙眉,“看来不是扭伤,伤到骨头了”
寒若慈一怔,试图转了转脚腕,顿时传来一阵刺痛,骨头摔裂了吗?有时人就是这样,不说实情也不觉得那么严重,这会儿便觉得疼痛难忍,“怪不得一直不见好转,是我疏忽了”
万水蓝注视她脚踝的固定绑布,“幸好固定了一下,否则你这会儿定是一步走不了”
寒若慈想起孟晓柯当时紧张的模样,自然一笑,“害我扭伤与替我包扎的是同一人”
万水蓝在与寒若慈闲谈时,已聚集一股淡蓝色的光晕拢于掌心,随之手心贴在她患处轻轻游走,他专注的神情与年龄很不符,万水蓝随口一应,“那位穿黑衣的男子?”
寒若慈一怔,“非也,身上跨酒葫芦那位,方才他言语有些无礼,我代他向你赔不是”
“呵,本庄主不予年轻人一般计较”万水蓝收起内力,手中蓝雾似乎吸入掌心,他轻吐口气起身,“走走看”
寒若慈听这男孩口吻老成,不由抿唇偷笑,她站起身走了一步,惊奇的发现脚踝不疼了,再走几步,似乎已完全康复,她惊讶的注视万水蓝,“万庄主这是用了何种神功?”
“不算神功,只是一种快速接骨的武学,主要是方便为可爱的小动物们疗伤”万水蓝说完这话便有些后悔,他尴尬一笑,“当然,人人皆有兽缘嘛,呵呵”
寒若慈到未在意,点头一笑,“我仔细想想似乎有几分道理,比如看到某些柔弱的女子会比作小猫,妩媚的女子像狐狸……大概是这意思吗?”
万水蓝对她的理解力甚感满意,“诸如此类,所谓一物降一物的道理,即便陌生两人擦身而过,也会因兽缘关系呈现一强一弱两种势力……”他指向一旁蹲坐的封喉兽,“你既然可驾驭它们,所以我很好奇你体内由哪种生灵庇护?”
寒若慈怔了怔,回眸朝封喉兽温柔一笑,“起初我看到它们时觉得很可爱,后来靠近时的确有点生畏,但现在……依旧觉得是些温顺的小动物”
万水蓝看似漫不经心的神色,其实一直在观察她,他一抬手指,黄莺飞舞落定指尖,试探道,“你可听说过江湖上有位名为寒预预的女子,她与你同姓,很巧呢……”
寒若慈缓缓摇头,“不认识,此人与庄主有何渊源吗?”
万水蓝见她表情认真,又不像在说谎,他一扬手令黄莺飞离,“无事,我只是对此女感到好奇,因……”他欲言又止,随之展臂指引,“寒姑娘先行沐浴,换洗衣裳自会有人送去”
寒若慈自是无意多问旁事,欠身道别,走出几步又转过身,注意到万水蓝一副若有所思的沉寂,她轻唤了声,询问道,“据说万兽山庄有闯关放行的规矩,那个……他们在闯关时会不会有性命之忧?”
万水蓝怔了怔,他此刻也正在想此事该不该按原计划进行,经她一问,即刻恢复孩童般的天真,顽皮的眨眨眼睛,“那要看二人的本事了,正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