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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木床上,五六名赤 身裸 体的女子双手双脚被绑,口中塞布,各个惊恐不安的挨靠在一起轻声啜泣。
他猛然瞥开眸,压制眸中怒火,故作佩服,“呵呵,胃口不小啊,小弟甘拜下风”
乞丐大哥更为得意,“难得有人欣赏咱们,你挑一个,别客气!”
胖乞丐以为孟晓柯难为情,大大方方的走到床边扯住一女子头发拽到孟晓柯腿前,女子全身无衣衫遮挡,失魂落魄的跪在地上,泪流满面磕头求饶。
未等孟晓柯想好办法救人,只听一女子发出尖利惨叫,他猛然抽回神志看向床边,乞丐已将一名女子压在身下欲施暴,他怒火冲头,疾步上前扯住乞丐脖领向远处抛去,只听‘咚’一声巨响,乞丐大哥整个人硬生生的摔撞在石壁上——
胖乞丐反应不及,愣了愣,急忙跑去搀扶大哥,“你这小子不知好歹啊,我们兄弟以礼相待,你还想都霸占了怎的?!”
孟晓柯双手环胸,扬唇冷笑,“丐帮第八条,□妇女,杀无赦。你们身为丐帮六袋弟子,败坏风纪视帮规于不顾,此等龌龊下流之事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死不足惜。”
乞丐大哥擦去嘴角的血迹,目光阴冷的奸笑出声,“就凭你还想抓我们兄弟几个回总帮伏法归案?简直痴心妄想!”
孟晓柯不屑的眯起眼,“呵,三脚猫的功夫,加上楼下那个,一起上吧”
话音刚落,只听洞顶发出一记闷声,好似一重物砸在地面震动一颤,孟晓柯脸色骤变,急速奔向两名乞丐,跃起身一枚重拳击中乞丐大哥胸口,借力翻身回旋踢,踢倒一人,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起掌骨外侧劈在胖乞丐脖颈上,胖乞丐叫都未叫出声,便当场昏厥在地。
乞丐大哥爬起身,抄起手边的镰刀向孟晓柯劈头盖脸砍去,孟晓柯不慌不忙闪开,一记直拳打在乞丐大哥的鼻骨上,乞丐大哥顿时鲜血如泉涌般喷出鼻孔,他捂住鼻子失声惨叫,孟晓柯用脚尖挑起弯月状的镰刀,猛然向此人脖颈挥去,即刻将躺倒在地的乞丐大哥横脖扣在地上,乞丐大哥吓得尿了裤子,动也不敢动的平躺哆嗦——
孟晓柯见局势控制过半,刻不容缓奔上石阶救寒若慈,但跃出石门时,才发现摔倒在地的是那名乞丐,孟晓柯走上前踢了乞丐一脚,那名乞丐表情僵持,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就连眼皮都不眨动,孟晓柯一怔,斜起嘴角注视寒若慈,“你会点穴?”
此话一出,寒若慈注意自己伸出的两指,她方才只是见乞丐冲她扑来,下意识的自我保护出招,未想到此人顿时倒地,她疑惑道,“你为何要问我?我会不会点穴功你不知吗?”
孟晓柯缓慢的眨眨眼,“当然知晓,为夫救妻心切,慌了神智,随口一说”
寒若慈对发生的一切有些迷糊,她刚要开口,在外把风的老乞丐听闻声响推门而入,惊见二儿子躺倒在地,未等询问,孟晓柯已三两下将老乞丐五花大绑,“你虽年迈老躯,但助纣为虐罪加一等,待帮派处理”
“你,你是何许人也?”老乞丐惊慌失措的瞪大眼。
孟晓柯嗤之以鼻,“你管我谁呢,斩黑除恶、清理门户帮众皆有责,老不休的”
“老不休何意?”寒若慈听到新鲜词不免好奇。
“就是说他,老不要脸的”
“……”寒若慈在心里记住,孟晓柯是小不休。
孟晓柯见寒若慈镇定自若、一派安静,转身走下阶梯将其余两名乞丐揪出密室,再把四人用粗麻绳牢牢捆住,掸掸手中尘土起身,“密室里有几名赤身被俘女子,(奇*书*网。整*理*提*供)你帮她们松绑吧”
寒若慈一怔,孟晓柯方才的泼皮习气荡然无存,此刻犹如谦谦君子般正义凛然,孟晓柯洞察她眼中的异样,换上一副嬉皮笑脸,“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是不是很伟大啊?”
寒若慈沉思片刻,默道,“我虽失忆了,但不傻,你今日所举是事先策划好的,我无意成了相公的一枚棋子,如此对为妻无礼,相公该道歉才是”
“……”孟晓柯见搪塞无效,愁眉苦脸的挠挠脑门,“是为夫错了,定给圈圈跪搓板赔罪,我方才是怕你紧张过度露出破绽,谁知圈圈失忆了依旧有侠女风范啊,下次不敢了”
虽他态度不诚恳,但寒若慈决定原谅他一次,郑重警告道,“姑且饶了你这次,若再利用我失忆一事做文章,我真会翻脸的”
“是是是,快下去救人吧,那些女子不穿衣服多冷啊”
“你看了?”
孟晓柯装傻充愣的猛摇头,“没有啊,当我看到白花花一片时,眼中浮现的是圈圈!”
“……”寒若慈尴尬一怔,急忙走下阶梯解救受困女子,当几名女子穿着整齐随她走出阶梯,齐刷刷的跪倒在孟晓柯身前,磕头作揖感谢救命恩人。
孟晓柯沾沾自喜大笑,“快回吧,你们的家人正在满城寻找几位,路上小心”
寒若慈将受害几位女子送出庙门,女子们一步三回头的感恩鞠躬,待她们走远,寒若慈收敛笑容,转身注视四名十恶不赦的乞丐,眸中尽是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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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乞时刻
寒若慈见孟晓柯拿根树枝跟逗蛐蛐似的捅捅这个戳戳那个,而那四个贼人又哭又笑备受蹂躏却不敢叫太大声。
“这几人送官府吗?”
“家丑不可外扬,送丐帮分舵去” 孟晓柯扔下树枝,慵懒的躺在草垛上休憩。
寒若慈回想来龙去脉,孟晓柯若是得过且过的小乞丐,根本没必要自找麻烦,她走到他身边蹲下,认真道,“相公,你是否有事瞒我?”
孟晓柯叼起一根芦苇磨牙,挑眉道,“比如?”
“你真是丐帮弟子?”
孟晓柯仰起头,似乎很无奈,“唉,为夫真的是乞丐,你死心吧圈圈”
“我并非说乞丐不好,只是……”寒若慈突然不知自己想表达哪种看法,但心里的确不希望他真是个游手好闲的乞丐吧。
孟晓柯舒展懒腰,一搂臂弯将她拉进怀里与自己依身躺下,他顿感困意袭来,迷迷糊糊的合起眼,“有时,人不信命也没用,安心做乞丐娘子吧”
“……”寒若慈微微叹息,钻出他的怀抱依墙而坐,她此刻不听天由命还能怎样,没了记忆,人便成了空壳,没有从前,也没有对未来的憧憬,只有漫无边际的空洞。
孟晓柯不动声色,眯眼瞄向寒若慈,他将她眸中的落寞尽收眼底,不由感到心口有些憋闷,若按信中所描述,寒若慈的命运算够悲惨,她此刻还不知自己三年便会失去一次记忆,他该送她去信函中指定的百香岛吗?可是,听都未听过的地方……
次日清晨
寒若慈被乱哄哄的嘈杂声吵醒,她睁开迷朦的双眸,见几名丐帮弟子在孟晓柯的指挥下将那四人推推搡搡的揪出庙门,她好奇的爬起身向庙门外看去——
只见四人跪地痛哭流涕、磕头求饶,一名身着乞丐服但较为整洁的男子双手叉腰,酷似审判者般命令四人自行挖地三尺,孟晓柯一回身迎面撞向寒若慈,急忙伸手将她拉回原位站好,随之灿烂一笑,“别看了,再去睡会儿”
寒若慈吃痛的揉揉脑门,指向门外,“这是要做何?”
孟晓柯随手将庙门关上一并走进,平静道,“依帮众规矩,□者,活埋”
寒若慈捂嘴一惊,“那位老者也要?”
“原来那老头是那三人的亲爹,你不觉得很该死吗?”
“或许是管不了才放纵的,放了那位老人”
“你可知这三人毁了几人清白?”孟晓柯眸中一冷,伸出五根手指,怒火中烧,“五十人,而他们的亲爹不但不阻拦还帮忙把风,你还要为谁求情呢?”
“……”寒若慈还未见过孟晓柯愤怒决绝的一面,心中沉一沉,不再多话阻拦,面朝佛祖双手合十,“请佛祖保佑,愿他四人转世投胎为畜”
孟晓柯扑哧一笑,“转世当畜生?你连他们下辈子都诅咒了,看来圈圈比我还绝情”
寒若慈怔了怔,不明自己为何要说这话,百思不得其解的摇摇头,“我其实不是要诅咒他们,只是一开口就顺着说了,莫非我心底阴暗?”
孟晓柯原本逗逗她,未想到弄得她开始自我反省,随之直言道,“这是佛语善言,一世作恶转世成畜,也是为自己的下下一世积德造福,是好话”
“……”寒若慈安心的顺口气,“相公对佛教有研究?”
孟晓柯揉揉肚子,顾左右而言他,“饿了,咱们该去讨饭吃了”
寒若慈见他从怀里掏出一只缺口的大瓷碗,神色惊慌的向后退去,“我不饿!”
孟晓柯似乎越来越喜欢看她不够冷静的表情,故意刁难道“可为夫饿啊,圈圈不会让为夫独自上街乞讨吧?”
寒若慈眼神闪躲的到处溜达,吱唔道,“我不舒服,今日不去可以吗?”
“夫唱妇随才有乐趣啊,走走走——”孟晓柯牵住她的手,不管不顾的推门而出,寒若慈不敢挣扎的太明显,但女子的手劲自然抵不过男人,孟晓柯不费吹灰之力便把她弄出庙门奇Qīsuū。сom书,寒若慈被拖拽前行,特意回头看向那位老泪纵横的老乞丐,黯然回眸,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是那老头自己要求死的,他可能早就活够了,若是我生三个孽畜,早不想活了”
寒若慈耳边传来孟晓柯一丝淡淡的话语,但似乎又解除她心中的隐隐不忍。
孟晓柯不知从哪弄来块破旧的大席子,自顾自找了处阳光充裕的空地铺开席子,随手将那只大破碗放在席子旁,顿时如骨头散架般,四平八叉的趴在上面,即刻声音哀怨微颤、半死不活的发出——
“大哥大姐大妈大婶可怜可怜我吧,我都四天没吃饭了,哎哟哟……”
“……”寒若慈不知如何自处的跑到孟晓柯对面伫立。
孟晓柯奄奄一息的伸出‘魔爪’,无力道,“娘子……快到为夫身边来……”
寒若慈充耳不闻、视而不见,原地蹲下、双腿环膝、抱头掩面,毫无犹豫的一气呵成。
孟晓柯抿唇一笑,悄声无息的爬到她脚边,蹑手蹑脚把那只大破碗摆放在她身前,然后偷偷摸摸的爬回席子上看好戏。
不一会儿,‘哐啷’一声脆响撞击在碗中,寒若慈听声响传在脚边,费解的抬起头,惊见那只大碗就在脚前,碗中一枚光亮亮的铜钱还在晃动不定,她先是一愣,瞪向笑得满地打滚的孟晓柯,咬住下唇怒道,“你!……”
“年纪轻轻的大闺女,便无路可走沿街乞讨,唉,世态炎凉啊”施恩老者唉声叹气缓缓离去。
“……”寒若慈拾起那枚铜线,捏在指尖欲哭无泪。
孟晓柯见寒若慈气得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捶地狂笑,“哈哈哈——恭喜圈圈正式迈入乞讨生涯的第一步,哈哈哈——”
寒若慈顿时将那枚铜钱扔在孟晓柯身上,气急败坏呐喊,“我不要做乞丐!”
孟晓柯笑出眼泪,边拭泪珠边捡起那枚铜钱揣进怀里,朝对面的寒若慈喊去,“为夫帮你收好了,放心吧!咱不花,留着做纪念——”
寒若慈气得捏紧衣角,突然想起她身上还有一百两的银票未动,不管孟晓柯阴阳怪气的呼唤声,站起身找了个背人的角落将那张银票取出,她看看银票上的钱庄字号——德林钱庄。
“请问您,德林钱庄在何处?”她向一位百姓询问道。
百姓挠挠头,细细琢磨片刻,“德林钱庄?我们镇上没有叫这名的钱庄”
“那您知晓这家钱庄在哪个城镇吗?”
“不清楚,方圆百里只有一家钱庄,德林……”百姓又想了想,指向西面,“你向西边找找,那边有个大一点的县城,钱庄也很多”
寒若慈想起昨日那帮乞丐说他们并非本地人,所以无这钱庄也在情理之中,此刻她若去问孟晓柯,他肯定不会认真回答,只得心灰意冷的默默致谢。
希望破灭之后带来的失望更令人难以接受,她一个身无分文的失忆女子,唯有乖乖走回孟晓柯身旁蹲下。
“咱们又不是这里的居民,为何要停留?”
“乞丐本就是居无定所、四海为家啊,走到哪住到哪不好吗?” 孟晓柯喝了口酒解渴,低头拧酒葫芦盖时,一道黑影挡住了阳光,他反感的抬起头,眼前伫立一位公子哥打扮的男子,男子一手托鸟笼子,一手摸搓下巴,正色迷迷的盯着寒若慈打量,孟晓柯眉头紧蹙,随之挑衅开口,“我说这位大哥,你能不能别跟棵树似的正挡太阳?”
寒若慈听他口气不友善,闻声抬起头,正巧与那位公子四目相对,公子不去理会孟晓柯出言不逊,弯下身靠近寒若慈,一开口还是个结巴,“姑,姑,姑……”
“谁是你姑啊?!老大不小的人满街认姑?——”孟晓柯坐起身将寒若慈一拦手挡在身后。
寒若慈一听这话,原本的警惕感全无,忍不住轻笑出声。
色公子似乎这才注意到孟晓柯的存在,眼一瞪蛮横道,“你,你个臭,臭,臭乞丐!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