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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就算是和李善长有些恩怨,也不能够在这个时候解决。
楚流烟心中暗自对着自己告诫道。
朱元璋打发了李善长出去之后,便对着一旁的楚流烟说道:“楚军师,方才本国公见你面上有惊疑不定的神色,莫非是本国公做错了什么事情?你心中所想,尽管说出来就是了。”
楚流烟并没有想要向吴国公朱元璋打听方才的事情,不过既然吴国公开口询问,楚流烟觉得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便站了起来,走到吴国公朱元璋的面前,对着朱元璋说道:“吴国公,这件事情本来楚流烟是不便启口打听的,不过吴国公既然主动问起,也不妨将心中的疑惑向吴国公道义道,恳请吴国公能解楚流烟方才的疑惑。”
吴国公朱元璋闻言,只是微微的颔首说道:“楚军师若是心中存有疑惑,无妨尽情相询,若是本国公知道的,无不一一相告你大可放心就是了……”
听闻了吴国公朱元璋的这般言语,自然也就觉得不妨直言,便对着吴国公朱元璋开口说道:“方才吴国公在给滁州的连城诀修书一封,其间语气用词均是秘扎的习句,可是为何吴国公最后不衿上自己的私印,反而是郑重其事的衿上了应天城的城防大印。以楚流烟的拙见,如此是否过于郑重了一些,和吴国公信中的语气并不相符。”
吴国公朱元璋听完了楚流烟的话语,不由得哈哈大笑着说道;“楚军师所言自是有理,不过楚军师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其实本国公不衿上自己平素所用的私人印玺,反而郑重其事的衿上应天城的城防大印,自然是有一般讲究的。”
楚流烟微微的点了点头,随即追问道:“属下也是猜想到吴国公如此做,定然是有什么特别的缘由,只是属下资质愚钝,根本就不能审知其间的缘由到底为何,只是愿闻其详,若是吴国公能够示下,楚流烟感激不尽。”
听到楚流烟是如此谦卑的言辞,吴国公朱元璋自然也是觉得满心满意。今日在徐达麾下的将领和李善长面前被楚流烟一直逼问,不得已只好说出了释放徐达的主张来平息事态。虽然不是违心之事,不过此事终究是被伶牙俐齿的楚流烟逼迫,不得已才放下身段,屈己从人,在吴国公朱元璋来说,自然不是一件快意的事情。
不过楚流烟的这番态度,倒是大大的弥补了吴国公今日的不快之意。
是以吴国公侃侃而谈的说道:“如今汉王陈友谅在城外按兵传檄,应天城中已然是人情汹汹,一夕数惊,都是极为惧怕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攻城,恐怕大兵一到,玉石俱焚。如此情势,楚军师以为,应当以何事为先。”
楚流烟微微的思忖了一下,便对着吴国公朱元璋说道:“以流烟的愚见,应天城中若是谣言四起,道路纷传,人心动荡,市面不靖,则人人必当自危,这般情形,理当以安抚为先。”
吴国公朱元璋闻言,猛然一拍大腿说道:“楚军师真不愧的楚军师,本国公对于此事也是有此见识。真所谓英雄所见略同尔。”
楚流烟灿然一笑说道:“吴国公不必抬举流烟,既然吴国公有此定见,为何还要对于滁州将领如此的奉迎。这一点楚流烟百思不得其解,还请吴国公告知属下。”
吴国公微微一笑说道:“流烟不必心焦,关于汉王陈友谅攻城之事,还有更为骇人听闻的事情,道路纷传都说汉王陈友谅刻薄挂寡恩,若是攻下了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的汉军攻下了应天,必然要要屠杀全城百姓,坑杀了应天城里头所有的守城将士,以泄其余恨。”
楚流烟闻言,不由得悚然一惊,对着吴国公朱元璋追问道:“吴国公,坊间的这些言论是否真有所据,还是空穴来风,只是一些好事之徒以讹传讹,徒加增饰。”
朱元璋眼热的望着楚流烟,心中大为失惊。
他没有想到楚流烟居然对于汉王陈友谅的消息如此紧张,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向自己求证这些子虚乌有的谣传。
不过一惊之后,朱元璋在心底里头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情,楚流烟以前曾经在浣花亭救过汉王陈友谅的性命,若不是楚流烟为汉王陈友谅指点了逃命的生路,恐怕当日汉王陈友谅早就被自己派去的汤和将军和一干人手擒获了,也不必向如今一样,自己还必须苦苦的扼着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的攻势。
心中想起这番旧日的情形来,朱元璋自觉心绪大坏,不过他却不愿意在楚流烟的面前表现出来。
毕竟对于朱元璋而言,心中还是时时刻刻的想着在楚流烟面前能够给她留下一个极为潇洒自如的印象来。
就是当年朱元璋还是乡下的青皮无赖的时候,心中最大的愿望不过想要亲吻楚流烟的脸蛋一下,或者说让楚流烟能够在心版上牢牢的将自己的英雄形象给记住。
不过这些都已然是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陈年旧事了,但是在朱元璋心头,已然觉得在楚流烟的面前还是要保持住一股正人君子的样态来。
至于这种心态到底是何事何地形成的,就连他自己也有些不清楚了。
不过即便如此,他已然还是很看重这一点的。
是以朱元璋虽然心底有些愠怒,但是面色上依然是一团和气的说道:“楚军师,这些不过是街头巷尾的谣传而已,汉王陈友谅虽然是残忍嗜杀,如此屠城的逆天大事应当是不会轻易施行的,否则天下的臣民有会如何看待陈友谅这个汉王。所谓说三人成虎,有些话传来传去,就失去了原本的意思了。所以有些事,我们也就是听听罢了,不必太过于当真。”
楚流烟自然是知道朱元璋的这番话言之成理,就算汉王陈友谅如何嗜杀,可是陈友谅的性子也是极为奸猾,如此败坏令誉之事,奸诈如汉王陈友谅一般自然是能够掂量的出其间的轻重,就算陈友谅在如何残忍,再如何残暴,也会顾及天下的悠悠之口。
楚流烟蓦然有想起了一件和汉王陈友谅有关的事情来,在她身陷入应天的时候,她曾经在汉王陈友谅的府邸之中发现了一个极为隐蔽的地下石牢,石牢里头关满了一些百姓,其中有些人是得罪了汉王陈友谅本人的,有些人是顶撞而来汉王陈友谅的,更有一些人是违背了汉王陈友谅规定的律法,可能还有很大的一部分人只是一些安分守己的老百姓,只是汉王陈友谅为了取乐而令人从各处给抓捕过来的。
楚流烟在汉阳城中的汉王陈友谅的府邸之中盘桓了数日,无意之间窥破了汉王陈友谅的地下石牢的秘密。
楚流烟虽然并未深入石牢之中,不过通过一个石牢的狱卒的口中,楚流烟已然知道而来汉王陈友谅秘密的修筑了这个一个石头牢狱,只是为了杀人取乐。
不过显而易见的是那个深藏在后花园巨大的假山石头下面的石牢,就如何真正的地狱一般,不是一人性情正常的人所喜闻乐见的。
由此可见,汉王陈友谅的性情定然是于常人迥异,不过也说明了另外一点,那座汉王打击政敌和杀人取乐的地下石牢隐藏的如此难以为人查知的地方,自然是汉王陈友谅有意为之。
而汉王陈友谅如此隐秘的将石牢建立在花园的巨大的假山群的石头下面的做法,无疑是不想要世人知道汉王陈友谅嗜杀的真面目。
故而这些年来,民间流传着不少汉王陈友谅刻薄寡恩和残忍嗜杀的传闻,可是没有一件传闻里头提及了汉王陈友谅的府邸之中的花园地下有如此一个规模庞大的石头牢狱,而牢狱之中发生的情事就连十八层地狱里头的情形都要来的悲惨万分。
就从这些情形上来推论,就算是汉王陈友谅真的极度残忍嗜杀,可是不管如何,汉王陈友谅已然是不愿意世人知道这些情形的。而石牢隐藏的如此之深,如此不为民间所知,也正说明了汉王陈友谅对于这些事情控制的极为严密。
楚流烟的心头浮现出诸般念头,纷乱不堪。陈友谅无论对天下人如何,对待她楚流烟,始终是不错的。当初,若不是陈友谅网开一面,也许就没有今日的她了。
不过楚流烟自然也很清楚,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的兵马若是攻入了应天城,到底会不会屠城,眼下还是未知之数。不过就算是如此,最好的解决办法无疑就是让前来攻击应天城的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没有法子接近应天城,不管如何,一定不能让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接近了应天城。
吴国公朱元璋看着楚流烟的神情,心知楚流烟必然心中有事,不过朱元璋却不知道楚流烟到底心中在想什么事情。
朱元璋静静的等待片刻之后,眼见楚流烟已然没有言语,便开口相询道:“楚军师,方才你不是问我为何在给滁州的连城诀的私密信笺里头里面不衿本国公的私人印鉴,反而加盖了应天的城防大印,本国公如今可以告诉你,这只是为了向滁州的数十万的将士表明本国公的诚意。”
楚流烟听闻了朱元璋的这番话语,心中极为惊讶,心知朱元璋如此做居然是为了向滁州兵马表面自己的诚意。
听闻了朱元璋的言辞之后,楚流烟益加的惊疑不定:“吴国公方才所言的为了表明诚意,到底是何等的诚意,有是如何表明的,还请吴国公示下。”
对着这些事情,吴国公朱元璋心中自然是明白的,不过对于楚流烟的问话,朱元璋确实略微踌躇了一下,要将自己心中的计谋向楚流烟和盘托出,在于吴国公朱元璋也是一件有些为难的事情。
毕竟其中有些不足以为外人到的地方,不过看着楚流烟如此一副渴慕的样子,朱元璋咬了咬牙,决定不将此事隐瞒楚流烟,直截了当的对着楚流烟说道:“既然楚军师有意于此,本国公就将此事的隐衷告知楚军师,只是本国公有一事相求,若蒙楚军师应允,本国公自然将此事彻底的告知楚军师知晓。”
楚流烟闻言,不觉一怔,但立即恢复常态,对着吴国公朱元璋开口应允道:“既然是吴国公有所请,属下焉能不听命从事。不知道吴国公有何事相求,若是楚流烟力所能及,定然不会峻拒,这一点还请吴国公放心就是。”
吴国公朱元璋也呵呵开口说道:“本国公请楚军师应允之事,也并非是什么大事,楚军师也请宽心,不过是今日之事情,出的我口,入的你耳,不要对外人提及。”
楚流烟点了一点头,随即应到:“如此机要之事,自是理会得来,楚流烟答应了吴国个则个。”
吴国公听闻楚流烟同意了自己的意思,面色一喜,不过也只是转眼之间,随即脸色却晦暗了下来,微微有些伤感的对着楚流烟说道:“楚军师,请听我一言。”
运筹帷幄 第三十八章 鬼迷心窍
楚流烟颔首说道:“吴国公但言无妨。”
朱元璋深深的长叹了一口气,便开口对着楚流烟说道:“本国公只是眼见时下时局艰难,鲜能补救,本国公虽能抚衷循省,不过时势乖背,情势犹如江河日下,人心虽未离散,然而顾望之徒殊多,本国公也不得不谨慎从事,以免泄漏了机密。”
楚流烟轻声接口说道:“这是自然,流烟理会的来。”
朱元璋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本国公虽然素有策马高,岗(为了和谐),揽辔而澄清天下之志。昧于时事之艰难,虽行事谨慎,如履薄冰,然犹有力有未逮之处,或审察失当之事,本国公虽然殄为应天之民牧,不能护的应天臣民之周全,今日思之,实则负疚良深。”
楚流烟一听吴国公忽做自责之言,心中诧异,连忙接口说道:“吴国公起兵濠梁,削平大难,生性实则忠诚坚忍,当兹时局艰难之积,吴国公独任其艰,力疾从公,登高一唿,群雄归附,于今汉人宗社复兴有望,朝野攸赖,实则吴国公之功劳。而今汉王陈友谅悍然率部来犯,不过是一时艰难,必当有退兵之时,此才人力不可预知之事,吴国公不必自责过甚。”
听了楚流烟的这番劝服,朱元璋似乎心中略微舒服了一些,便对着楚流烟说道:“多谢楚军师温言慰籍。此番我在送给滁州将领连城诀的私人信笺上特意衿上应天城的城防大印,原是为了取信于他。”
楚流烟一听之下,觉得有些奇怪,为何吴国公朱元璋会说将应天城防大印衿在给滁州将领连城诀的私函之上,居然是为了取信于人。
心中有此疑惑,楚流烟也就没有多少顾忌,对着朱元璋说道:“吴国公私下里头送给连城诀的信函里头,理应衿上私印,如此方才得当,为何吴国公反而不顾及此事,衿上公府的大印,莫非其中有些玄机不成。”
朱元璋笑了笑说道:“楚军师有此一问,自是当然。不过楚军师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滁州的十多万的将来虽然隶属我的麾下,不过这些人却只是对着他们的头子滁州将领连城诀言听计从,无论何事都要惟连城诀马首是瞻。相信这一点楚军师也是深有觉察的,连城诀此人虽然只是一介武,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