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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未说完,就被他打断,“别再说可是,这是闹大了,没人能保你。”
我不服气,想当初,在家时,父母兄姐,甚至连小飞,都没有限制我的言论自由啊。
他叹口气,又说道,“我先告诉你,我只能在保住自己的情况下,保你。”
这话,说得太过直白,太过绝情了,我很生气,没跟他告别,就跑回自己屋里,往床上躺去,自顾自地生闷气。
自小便随父母四处游历,结交了不少朋友,从来没有谁对我这般无情过。
子安见了,以为自己又做错事了,连忙跪倒在地。
如果小飞在,这种时候他可能会安慰我,可能会用激将法,可能会冷嘲热讽,可能会搬来父母兄长……他一定会使劲一切办法,让我破涕为笑。可现在在这里的是子安……
有些开始想念小飞,想念从小带我一起四处游历的父亲母亲,想念疼爱我的兄姐……
唉……
“子安,你起来,我只是想家了。”
子安爬起来,站在床边看着我。
“子安,你来宫里多少年了?”
“我十二岁入宫净身,已经四年了,以前在宁慈宫当差。”
我坐起身,拉着他的手,问道,“以前一定受过罚吧?所以才那么怕我生气。”
子安低着头,身体有些发抖,答道,“嗯,我不懂主子的意思,做砸了很多事,胆子又小,常常受罚。这次新选御侍,需要用人,主子便把我迁出了宁慈宫。”说完开始低涕。
我站起来,将他搂入怀中,轻轻拍着听的后背,“我不会罚你的。可我也刚进宫,很多规矩不懂,做错事怕是会连累你的。”
“主子,我不怕。”
“那我们以后就在宫里相依为命吧。你病了,不开心了,我会象今天这样抱着你,安慰你。若我病了,想家了,你也要这样,好吗?”
“好”
“还有,你要记住,就算你做砸了事,我也不会生你气,所以,你以后不能动不动就下跪。做错了事,只需要下次改过来就好了。知道吗?”
“嗯”
“胆子小的事嘛,以后我出门都带上你,练练就胆子大了。好不好?”
“好”
可能四年来,受了不少委屈,他哭得越发不可收拾,我连忙翻出我的老底安慰他,“我跟你说,我在宫外时,有个小厮,他可凶了。每天早上,五更天,就把我从被窝里拽出来,让我读书。还有啊,每顿吃多少,他都得管。我看上的东西不让我买,我喜欢吃的东西不让我吃。啊……甚至有一次啊,我上茅房时忘带草纸,我在茅房里呼天喊地的把他叫来,他教育了我一番不说,还说怕我以后不长记性,硬是让我在茅房蹲了一个时辰,才把草纸给我了。”
总算,子安破涕为笑了,“老爷不骂他吗?”
“你说我爹啊?我爹事后不但不骂他,还夸他,还嘲笑我。唉……你啊,就该跟他学学。”
“我不会那样对主子的。”
我帮他擦了眼泪,“我不是让你向他那样对我,是让你跟他学学,变得强悍有点。”
“嗯。”
“别哭了,你该干嘛就干嘛去,我看会书。”
“不去找方御侍吗?”
“不去,不高兴他。”
入夜,躺着床上无法入眠。忽听到屋外有人敲门,睡在外屋的子安似乎起身去应门。随后又听到熙熙索索的拉扯声,我连忙爬了起来,冲去外屋,看到子安和另外两个人。
一个人按着子安,另一人在扯子安的衣服,子安挣扎着,一看就知道他们试图侵犯子安。
我连忙冲上去,揪住扯子安衣服的那人就开始揍,对方也不客气,握起拳头就向我打来。那人比我高大,打起来我很吃亏,接连挨了好几拳,纠缠了好一会,子安和另外一人才回过神来,将我们拉开。
我这才看清楚,原来是同院的刘御侍,他的太监见事不妙,连忙拖着他离开了。
我忙问子安,“他们欺负到你了吗?”
“主子,我没事。其实,我来建安宫前就听说了,有些御侍会找太监那个的。我做了思想准备的,以后主子别管我。”
“怎么可以不管你?我说过以后我们要相依为命的,你受了欺负,一定要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绝对不可以忍气吞声。知道吗?”
子安关了房门,点了灯,“知道了,主子。啊!流血了,脸也被打肿了。”
那刘御侍比我高大,下手的拳头也重,“鼻血而已,不要紧的。脸过两天就会消肿的。”
我拿手绢擦了鼻血,往内屋走去,“子安,我去睡了,你也快睡,以后半夜有人敲门不许开门。”
第四日,我照样睡到日上三竿,醒来后一照镜子,左脸跟肿得跟馒头似的,子安见了非常着急,我只好安慰他,“不要紧的,过两天就能消肿,我以前也被打成这样过。这样也好,我就不会到处瞎逛,正好可以在屋里看书。”
其实,我第一次被打成这样,以前也打过架,可顶多身上受伤,脸上还没挂过彩。呜呜,我心里苦啊,却不敢说出来。屋里也没药,让子安去找,估计也很难找到,而且我面子挂不住,我才进来几天啊,就被揍成这样。
想到方之远,哼,我又在跟他生气。
马劲,我就去他那里喝了一次茶,睡了一个午觉,也不好意思去求他。
其他人,都是点头之交,更不好意思了。
,
看了一天书,好不容易熬到子时,我交代子安锁好门,并叮嘱,无论如何,别人敲门都不能开。
爬过院墙,我用手捂着脸朝石桌走去。
石桌旁立着一锦袍太监,衣服比起子安华丽很多,级别似乎很高。未见武君。
锦袍太监见到我,忙道,“御侍,殿下要稍晚些过来。殿下命我备了些点心、水酒,请御侍在此稍候。”
说完扭头就走了,连正眼都不瞧我一眼。唉……颇有狗眼看人低的嫌疑,不过谁叫人家是武君的太监呢,谁叫我有来蹭点心的嫌疑呢?
桌上摆了些点心,一壶酒,两只杯子,还有一个棋盘,两框棋子。
我也不客气,自顾自地吃喝起来。
等了一刻钟,才看到武君朝我走来。
他坐下后,右手挑起我的下巴,“脸怎么肿了?”
真是的,不知道男男授受不亲吗,我忙拍开他的手,“跟人打架了。”
“什么时候?”
“昨夜。”
“上过药了吗?”
“没药,不打紧,过两天就好了。”
他叫来立在远处的锦袍太监,“福泉,你帮他弄点药来。”
锦袍太监领命离去。
“跟谁打了?”
“同院的。”
“为什么打?”
“有人想欺负我的小太监。”
他看了看我,倒了杯酒,自己喝下,“这似乎在建安宫很普遍。”
我哼了一声,“我听说了,可是是我的小太监,我可不愿见他受欺负。”
想着,被人打了,疼不说,还没有药可以用,想哭还不敢哭。以为是朋友的方之远,又说出那么绝情的话。心里觉得非常委屈,不由得开始哭起来。
一边哭,一边跟他说,揍我的御侍如何如何凶狠,隔壁屋的御侍如何如何绝情,皇宫如何如何讨厌……
听我说完,他问我,“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想让我保护你吗?”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向他哭诉,只觉得他是我进宫认识的人中,唯一没有利益关系的人,也不需要我保护,所以不知不觉就……
我想让他保护我吗?之前是没想过,可之后若能得到他的保护,决不会是坏事,所以我点头。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会,“这样吧,你跟我下盘棋,若你赢了我,我以后就保护你。”
我对自己的棋艺非常有信心,从岁开始同父母四处游历,所到之处,只要有机会,都会找人切磋一局,虽对手普遍比我大,可一直是输少赢多,近两年还未有败绩。
而他,说穿了就一武将,棋能下得多好?
所以,连忙道,“好,一言为定。”
我抬头看武君,他一脸的轻蔑,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开局后下了五十子,棋局对我非常不利。
一来我最初对他棋艺的估计有误,二来,我急于求胜,好几次想险中求胜,都被他反将一军。
心里不禁想,这两年我未尝败绩,原来并不是我棋艺高超,而是高手们都汇集到了皇宫中,想来除了咱们大龙王朝,南宫等国可能也是如此吧。哎……真是白混了这么多年……
有点灰心,不过更燃起了我的斗志,可他却轻蔑地说,“你认输吗?”
我那个委屈啊……
已近丑时,可我不想放弃,现在不是我寻求保护的问题,而是我两年未败过,这下让我承认输了,我……我……不甘心。而我也不想,五年后一出宫,就被娘亲关在家里苦练棋艺啊……那不是从一个火坑跳到了另外一个火坑吗?
又下了一个时辰,期间,那锦衣太监送来了消肿药,也催了好几次,我不理……
这下棋局有所扭转,如果他棋艺够高,一定能看出我的胜机。我抬头看他,轻蔑的表情已不在,正认真的看着棋局,我想他定是看出了,忙道,“和棋吧。”
他盯着我看了好半天,“你已有胜机,只要一直保持后半段的水平,最后你会赢的。为何要和棋?”
“我只希望不败。已近寅时,我再拖着你也不好。”
他想了想,“我保留棋局,子时我们再战,刚才的约定仍然有效。”
其实刘御侍欺负我的太监,我与方之远闹别扭,也不是多大的事,也不一定要受他照顾。若受了他的保护,又让他瞧不起,那多不好,虚荣心我还是有一点的,不管怎样,面子最重要。
“不下了,刚才的约定撤销。若子时还想与我下,开个新局吧。我回去了。”说完起身离去。
“子时,我等你。”
“好”
回到屋子时,见院里好多人都起来了,远远还看到方之远往院门走去。我耸耸肩,感叹一声,勤劳的人。
敲门报了姓名,门开了,看到子安满脸焦急,“主子,您上那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没事,我找人下棋去了。怎么那么多人出院门啊?”
“主子不知道吗?武君每日寅时在校场上练兵,想去的御侍都可以去的。”
啊……去瞧瞧校场也不错,可……我现在不想见到武君,而且也没那力气被操练,还是算了,“对了,我出去后,刘御侍还来找麻烦没?”
子安有点尴尬,“没。”
“那就好,如果他还来找麻烦,你又不告诉我,小心我揍你啊。”
“知道了,主子,你看你的脸还没消肿呢,又想着打架。”
“啊……刚才有人给了我一瓶药的,忘带回来了……算了,再过两天就会好了。”
“主子一夜未睡了,现在去睡会吧。”
“不睡了,看会书,等方之远回来,我找他有事。还有那个刘御侍,有没有去校场啊?”
“似乎也去的,也是习武之人。”
“原来如此,难怪我那天打不过他。你睡吧,我进内屋看书。”其实我想睡的,可这一觉不睡个三四个时辰是起不来了,还不如先把问题解决掉再睡,也睡得安稳。
卯时,操练的御侍们也回来了,接着有人敲我的屋门,我心想,该不会是姓刘的又来找麻烦吧,连忙冲出内室。
子安此时已经穿戴整齐,起身开门了。
进来的不是刘御侍,而是方之远,满头大汗的,进门就拉着我问,“怎么跟人打架了?”
我任他拉着,坐到凳子上,伸左手摸摸自己的左脸,“你怎么知道?”
他从怀中掏了瓶药出来,“武君让我交给你的,说你忘带走了。”
“谢啦。”
他打开药瓶,倒出药水,轻轻地摸在我的左脸上,我想拒绝的,毕竟男男授受不亲嘛,可药已抹到他手里了,只好放弃了。
“痛不痛?”
“废话。”
“还生我气?”
呀,我想起,我本打算与他和解的,毕竟他只是说了些令人伤心的话,而且他本身没有义务保护我。“没,那天的事是我不好,你我萍水相逢,你本来就没有义务保护我。而且我也是个男人,自己的问题就该自己解决。”
“怎么又想通了?”
“没啥,就是受了点刺激,然后就想通了。”
“在武君那受刺激了?”
“嗯,他鄙视我,下棋又差点输了。”
“呵呵,武君棋下得很臭的,你居然赢不了他,可见你的棋艺……”
我大受打击,不至于吧,我看他的棋艺满高超的嘛,难道说……难道说……真被我料中了,所有的棋坛高手都聚集在皇宫中?“他下棋真的算很臭的吗?”
方之远笑道,“真的,不骗你,以前我都是大胜于他,要不你试试和我下?”
我决定金盆洗手,不下了,只有这样才能保持我的不败。想当初,也就是一个月前,我与我娘在南宫国游历时,我还拉着我娘的手,站在南宫国最高的山上,高叫:独孤求败呢。呜呜……“我连武君都下不过,哪敢跟你下。”
擦完药,他道,“什么时候被打成这样的?”
“严格来说,是前晚了。”
“谁?”
“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