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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字以后,就是铁青着脸下了朝,留着小安子在那不动也不言语,九皇兄抬手弹弹衣袖上灰尘,双眉一挑,道:“不写?”
于是,下半日我便接了这圣旨,欢天喜地。
我接了圣旨后,还未安心睡下,晏儿便直直闯进来,道:“五公主要立贺淇为驸马!”
我咽了一口杏花酥,没有说话,心里只觉颇有些遗憾。
想那贺淇长得不差,却忒狼心狗肺了点,幸亏在我要有些喜欢他时,把那念想硬生生扼杀在摇篮里,否则还不知要落个什么下场。
现下他在我面前,我颇有些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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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贺淇轻唤一句,我略回了神,这才意识到我站在临脂桥上,贺淇站在我身前。
我皱眉,道:“不必叫我十三,你与我没有那般亲厚。”
贺淇叹一声,我心下觉得,是该把些话说明白了,也免日后纠缠。
我收了折扇,对卫淮道:“你先回去罢,我有些事。”
卫淮见状,倒是没问什么,摆了摆手,临走前搭了搭腰上的鞭子,瞪了贺淇一眼。“别欺负我家十三!”
见卫淮走远,我指了指不远的尽欢楼,道:“我有些饿了,有什么事,进去再说。”也不再开口,身后传来脚步声,想是贺淇跟了上来。
与他挑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两个小菜,一壶酒,贺淇坐在我对面,看着不知如何开口。
我倒了杯酒,心下有些复杂。
这贺淇先是为了巴结我,硬是让自己正常的取向给掰成了断袖,想对他一个书生来说,势必是经过无数思想斗争,却不知我是女子,是不用如此牺牲。
后为巴结我五皇姐,让我作了回搭桥牵线的冤大头,本以为自己日后可平步青云,仕途无忧,哪想凭空冒出个长得桃花样的白棠,将我五皇姐的魂都给勾不见,驸马位子也丢了,只能不大不小混个侍郎职位,心里委实有些憋屈,我也不怪他。
若是我一开始都与他说我是女子,却不知是如何的光景。
尽欢楼小二很是殷勤,很快便把菜上上来,临走前暧昧的瞥了眼我与贺淇,嘴里嘟囔:“……真是断袖……”
我当下摇头,这尽欢楼小二很是八卦啊。
直到我风卷残云将饭菜消灭得干干净净,那厮竟没有半分动静,我叹口气道:“你若没什么想说,我便走了,如若你还有那么些愧疚……”
贺淇抬头往我一眼,双眼里有些迷茫,我又抽出扇子,点点桌面,与他道:“便帮我把饭钱付了吧。”
待我走到大街上,看见一马车停在对面,车身低调,那车前四匹白马,我却是颇为眼熟的。
刚想走路回宫,贺淇便追了过来,那八卦小二追在贺淇后边,好像要讨饭钱。
我心下一惊,拔腿就跑,哪知跑着跑着,身后便听见腾腾的马蹄身。
我有些气喘,回头却看见贺淇要追过来的身影。
马车在我身侧停下,有人从里面用玉色扇尖挑起车帘,向外看。那人与我皆是一愣。
那人一袭青衫,斜靠在车塌上,浅色腰带勾勒出细细的腰线,一双桃花眼看向我,有些惊讶。而后看了我身后一眼,秀眉一挑,收了折扇,向我伸手,一双手修长白皙。“上来。”
第七章
唔,曾经听过一个戏段子,说是有一个未得道的小兔妖在修炼时被一道长追杀,遇见赶考的书生,书生并不知那兔子已有快有千年道行,遂救了她,兔妖为报恩化身成人,哪知那道士找上门来,暗中将此事告知了书生,书生心惊,面上一套,背里一套,许了那道士来捉妖。
千钧一发之际,那小妖为一富家公子所救,那公子俊朗温柔,待她极好,小妖为那公子放弃了成仙的机会,渡了三道天劫终于成人,与那公子私定了终身,本以为又是一桩美满的人妖姻缘,哪想那道士穷追不舍,终是见缝插针找了机会将那兔妖身份告知,并要那公子配合与他降妖,那公子本性善良,却有些怕死,一日,趁着兔妖上车之际,掏出一把匕首直刺心尖,那兔妖并未反抗,似早料到一般,此时却早已没了妖力,成了普普通通的凡人。
晏儿与我说后,眼睛红着大半,我心下怅然,那些戏园里的段子,果真信不得。
也同时证明,但凡戏段子,总是不真实及夸大的地方。
此番白棠与我一伸手一搭手,到是没有什么匕首往我身心口上招呼,到是动作太快,我回过神来,才觉着马车已行了一段路。
白棠方才侧躺在榻上,青衫遮住了大半光景,带我坐定,随意找了个美人靠靠上,这才发现,塌上还有一个小糯米团子。
那小糯米团子睡得正欢,白白嫩嫩的,时不时皱下眉,倒也安静得很。
我心下很是欢喜,收了扇子伸手想在他脸上捏一把,未料白棠竟复靠在塌上,半眯着眼盯我看。
我心下讪讪,手摸了摸扇面。
白棠伸手捏了团子的鼻子,弄得他双脸憋红了只能靠嘴巴出气,这才放手,复又看向我,似笑非笑:“公主怎的在此?”
我抬手摸摸鼻子,打哈哈道:“唔,宫里太闷,散心散心。”
白棠倒是不说话,一双桃眼盯着我手里的扇子,很是好奇:“公主喜欢扇子?”
我不语,将扇子收回袖中,头歪在靠上:“还好还好。”
白棠轻轻笑一声,倒是没在说什么,闭目养神。
我心想想,把头瞥眼帘外,道:“咱们去哪?”
“公主不是要散心么,唔,正好。”
我望天,深觉无力,遂也不言语。直到觉着衣袖被人拉了一下,那人好像要夺我手里的扇子,我捏了捏,那人不动,过了会,又继续想摆弄扇子。
我猛的睁了眼,哪想抬眼便看见那小糯米眨巴着黑亮黑亮的眼睛看我半响,突然猛的抱住我的脖子,哇哇的哭起来,边哭边哽咽道:“娘亲……”
我愣了,白棠睁开眼,也愣了。
过去这十几年来,活得甚为洒脱,见过像我五皇姐那样的,见过像我九皇兄那样的,愣是没见过一见着人便唤娘亲的,况我此时正扮着男装,也不知那糯米团子怎的看出的。
这一声娘亲,唤得我心肝儿颤颤。
那团子见我不出声,眨巴了眼睛,软软糯糯又唤了句娘亲。
我心肝儿颤颤,直至白棠用桃眼看了他一眼,与他道:“过来。”
此时团子双手搂着我,被白棠一瞥,身子僵了下,眼巴巴的瞅着他,复又眼巴巴的过来瞅我,终是慢慢从我身上爬下去,坐在塌上,我低头理了理衣角,哪想那团子不知从何处捞出一个食盒,从中拿了块杏花酥递给我,我眼睛一亮,心里欢喜,便接过吃了。
白棠拿一块放入口中,见我吃得欢,道:“公主爱吃甜食?”
我从盒中又拿起一块,咬了一口:“我只爱吃这杏花酥,晏儿平日里常作,却没有你这的好吃。”
白棠正欲说话,哪想马车却停了下来,下了车才发现,近来我人缘颇好,真真……人生何处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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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将将亮,恰有一丝余晖照着霞光,蔚云层层,杏花团团簇簇,开了满山遍野,妖灼灼芳华。
我坐在树下,手里捏了一朵杏花瓣,眼巴巴的瞅着眼前的青衣男童。
看那男童双眉如黛,唇如桃花,一双眼睛却比那第一美人都要美上三分,抿唇不语。
我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花瓣,磨磨蹭蹭挨在他身边,又踮起脚把花瓣插在青衣男童发上,青衣黑发,唇似三月桃花,满意的笑了,道:“小哥哥不气,我不是故意踹你的,你还把我衣裳弄湿了来着,咱们扯平了。”
那男童不语脸白了几分,我笑笑,指指他脸上快要好的疤痕:“娘说了,脸上有疤会增加男子气概,以后会有媳妇要你。”
青衣小童皮肤本就白皙,咋一听我的话,脸青了青,又白了几分,一撩袍子坐到我身前,拿着石子有了几个杏花苞下来:“真的?”
我心喜,蹦蹦来到他面前:“如果没有姑娘给你当媳妇,我当你的媳妇儿,怎么样?”
男童愣了下,止住了手里的动作,“媳妇儿?”又看我一眼,双目浮现为难之色。
我连忙蹭到他身边:“不碍事,就说是我要作你媳妇儿,成么?”
青衣小童这才笑了,眉眼弯弯,“好。”突然偏身在我脸上啄了一口,我心下一凉,眼前却模糊了,远山烟霞如锦,却犹抵不过落在男娃身上的杏花瓣,我正欲说话,却咯得慌,直到眼前景色渐渐模糊,独留我一人伫立天地之间,山高海阔却再看不见一人。
我揉揉眼,这才发现人躺在床上,额间都是些汗,晏儿递过一杯凉茶,担忧道:“公主这些日子又开始作噩梦?该去请御医看看才好。”
我连连摆手:“不用不用,兴许是今日见的人多了,受了刺激,缓几天便没事。”
晏儿见我如此,深知多说无益,便掌了灯,坐在屏风旁的塌上:“晏儿便在这陪着公主,公主再歇会罢。”
我点头,觉着脑子清醒不少这才躺下。
也不知今日是否和天上某位仙居犯了冲,直直搅得我那叫一个……乱了一池春水。
马车正停春日坊门口。
白棠那厮站在那,吸引了不少视线,大多以为见着了天上的神仙,一个个丢了魂魄,我淡定的侧了身,望向一边的团子,道:“团子,你爹来这干吗?”
团子看我一眼,娴娴静静,认真道:“他不是我爹爹,他是我……大哥。”末了偏头一眼,似有不甘。
我收了折扇,心想道总不能占着别人儿子不放,况我此刻装扮,让人叫一声娘亲,着实受不起,看着小糯米的水嫩样,指不定又是与白棠一样长大了招桃花用,遂弯下腰:“嗯。那我不是你娘亲,我姓苏,名衿,在家排行十三,你叫我苏哥哥或十三都行。”
白棠在旁言笑晏晏,团子看我一眼,终低头,道了声:“十三。”眼睛却红红的,让我揪心了一把。
后问起白棠,他才与我将整件事一五一十说道,让我茅塞顿开。
糯米团子单名一个梨字,自小被白家收养,而本人从小生活在面如桃花的白棠的阴影下,对大哥二字有了抗拒,深深以为哥哥便是用来欺负弟弟的,后遇上我,见我与他画上娘亲极为神似,却又被我生生否认,故打死也不肯唤我苏哥哥,宁愿随他一起唤我十三。
我随白棠进了春日坊,掌柜正在房里休憩,独留了那只鹦鹉,一见团子,便扑腾着翅膀飞到他肩上,用嘴啄出几个红印子,弄得他想哭又哭不出来,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瞅我。
我心软,唤了声,那鹦鹉不理,又示威的在我头上转一圈,又飞回团子身上,作势又要下口,刚乐颠颠的抬起一只前爪,白棠瞥了他一眼,晃晃扇子,笑眼道:“下来。”
我便眼尖尖的看那鹦鹉用绿豆眼看看团子,又看看他,一只脚站不稳,竟直直的跌了下去。
团子好心,等它跌到地上,才拾起,捧在手心里,对着它吹了几口气,直吹得它两眼发直浑身毛打着转才肯罢手。
我心下怅然,哪料一上楼,便见一人临窗而立,蓝衣金线,乌发束冠,侧着脸与我打招呼:“十三公主。”
我笑笑,喝了杯茶,寻了个位子坐下,便听得白棠道:“御史大人也在此。”
易昭笑笑,走至桌边,拿起一副画来便打开。
丹青绘卷,清妙佳人。
“娘亲?”团子出声,我伸手挡住了他,趁易昭不注意,与他道:“不是叫你别叫我娘亲么,让人看见不好。”
团子倒是没有再出声,安安静静坐在一旁,我满意的点点头。
那厢白棠与易昭两人皆未出声,一人青衣雅致,一人蓝衣温润,当真十足养眼,我掩着扇子,手指沿扇骨绘了绘,越发觉着这二人些怪异。
不久,易昭先起了身,对我低身道:“近日有斐国使臣,宫里防卫甚严,公主还是早些回宫,莫要人发现才好。”
我想想,顿时明了。
这二人十足养眼,明明有礼的样子却实在别扭,近日来曰国男风昌盛,就连我那九皇兄也被断袖了一把,可见世风日下。
我叹口气,心道可惜,这二人约是见我一女子在此,又是公主,易昭即使想与白棠断袖一番也会有些忌讳,此番将我支走,乃为良策,我也不好推辞,打着哈哈道了句告辞,拱了拱手,便出了春日坊。
第八章
年关将至,斐国安卿帝却要来曰国与吾皇共襄盛举。
哪知这一路拖曳,竟到了来年冬日,絮雪纷飞的日子。
安卿帝来宫中的前一日,吾皇便下了道口谕:凡有出妃嫔,均列出席。
又下了道圣旨:凡有家眷三品上官员,皆入席。
彼时,整个宫中都装点了一番。
刚下过雪的缘故,地上有些湿滑,我披了件裘衣,几乎要遮住大半张脸。晏儿被娘要去,说是要帮她绾发,我正忙里偷闲,很是大气的摆了摆手让她去了。
是以,等我发现走了大半个时辰,还未看见丁点儿人声,后之后觉的抬头,望了望四周,我正站在一小道上,四旁皆是些人高的树,弯弯曲曲,现下被白雪覆住,让我两眼晃了晃,真真有种千树万树梨花开的觉悟。
我站在一棵梅树前,左右掂量,不得不承认,吾,迷路了……
从小到大,每每我要出门,都会带上晏儿,是以,也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