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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蕙质兰心。”姜北王笑道。
“不要说这个。”虞琯公主小声责备兄长。
“越长大越害羞了。”元统帝笑,虞琯说:“我没有,哥哥说这个,姜北王和墨哥哥都要笑话的。”
“还记得她小时候,脸皮真厚,赖皮起来能把人缠晕了,逼得你动手打了一次,她才怕了。”元统帝对安常大人说,哈哈大笑,虞琯公主的脖子都红起来了。安常大人淡淡然笑道:“殿下现在是真正的金枝玉叶,高雅娴静美丽大方。”
虞琯公主望了一眼安常大人,“墨哥哥笑话我呢。”
然后虞琯公主离了元统帝,说要在膳前继续沿湖边走走,元统帝颔首道:“阿尼满,你也去看看,绕到桉舒亭那边,那儿荷花最繁盛,让小音引你看一看,可好?”
姜北王答应,看向虞琯公主,公主点点头:“姜北王请。”
第二部分 第七章
更新时间2012728 22:38:05 字数:2894
“姜北王来大衡数日,觉得我们这儿怎么样?”
“你们这儿地域宽广,高山深水的,人也都是这般深浅难测。”
虞琯公主听到这句话,惊讶地看向他,姜北王年轻英俊的脸上是明亮如星的笑容,没有因刚才那句意有所指的话现出一丝阴沉。
“姜北王这话大有深意。”虞琯公主神色如常道。
“比如我看你,几十眼也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在我们姜北,女子喜欢一个男人,会直说,不喜欢一个男人,就更直接了。”
虞琯公主微微红了脸,垂下头颅,“那么两地是差很大了。”
“殿下,虽说贵国乃礼仪大邦,极尊礼教,但人之性人之情难道就不重要么,还是应该将其展露出来,以释真心。”
虞琯公主再一次惊讶地望住姜北王,这番见解颇为新鲜,使她心内兴奋,“若每个人只尊自己的心,任意妄为,不是和森林中的野兽没有区别了吗?”
“此言差矣,野兽有真心无人性人情,人却有更高的力量,追求应有的幸福。”
虞琯公主微微一笑道:“我明白了,姜北王,我不喜欢你,不想嫁做你的妻子。”
姜北王仰头哈哈大笑,“殿下果然是真情真意的人,虽然你心里有人,我也要一试,我太喜欢你了。”
“谁说我心里有人?”虞琯即可反驳,有些不悦。
姜北王笑睨她道:“我才来就听说了。”
“堂堂一国之主也信这个吗?”
“也信也不信,可是我看见你,我就看出来,殿下心有所属。”
虞琯不想和他说下去,觉得他几乎窥透自己的心思,借口时辰差不多该用膳,拔脚疾步往回走。
湖场上侍人正在设宴,而大君阁里元统帝与安常大人对弈,君臣口中谈论的是送罗旖公主回东括的事情。
“你就送到金昌关罢,朝里事情太多,一时少你还难应付。”
安常大人故作正色道:“陛下,文正大人一人敌万夫嘛。”
元统帝忍俊不禁,将手中的棋子投到对面人怀里,笑责道:“别耍嘴皮子,我让他做太子少傅,你心里就不舒服了?”
“臣不敢,臣是真心之言。”
“听着是好大的不满意,罢罢罢,若德信妃这一胎为皇子,拜你膝下做学生,朕也心安。”
“做老师实在不是臣的专项,陛下问一问衙里那几个卿尚大人,哪一个认可臣是为人师表的,臣二话不说为文正大人提一次鞋。”
元统帝哈哈大笑,用手指着他摇头,“外头都传你目中无人,言语如针,名不虚传啊,在朕面前尚且如此,在朕看不到的地方,那些大人被你毁损多少去了?”
“陛下这么讲,臣已经死一万次了。”
正说间侍人来请膳,元统帝吩咐让人请姜北王和公主来,然后洗漱入席。
安常大人因身份推脱不入席,元统帝说:“没见你平日里客气,别磨叽了,赶紧坐下吧,你也是东括驸马了,对,请罗旖公主来一同用膳,热闹些。”回头吩咐,“请罗旖公主过来,皇后不在跟前就不必说了。嗯,也接德信妃来这儿吧——你们不必避讳,都是一家子人。”
虞琯公主一直垂着脑袋,心中存了大事一般,姜北王逗她讲话,她反而更拘谨。
不一时罗旖公主与德信妃先后到来,一阵忙乱地请安入席。在座的除了元统帝和安常大人,皆是第一次见这位颇受荣宠的娘娘。其实,安常大人也算第一次见“这位娘娘”。
她身怀三个月身孕,肚子在罗裙之下未显出来,容貌端丽如雪梅,眉目若画,笑颦生春,一望而心动。
“才闻知你们的美事,本王在此以酒贺二位了。”姜北王向对面的安常大人和罗旖公主二人举盏。安常大人起身,罗旖公主也跟着起身,三人同饮了一杯。
“两位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姜北王赞许道,罗旖公主在那含笑望着虞琯公主,说:“你们两个也是天作之合。”
虞琯公主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正对面的罗旖公主,还没说话身边的姜北王爽朗笑道:“是嘛,罗旖公主眼色儿准吗?”
罗旖公主点点头,“很配,是吧,皇上?这位姜北王如此出众,是天下难找配得上虞琯妹妹的人。”
元统帝煞有介事地打量妹妹与姜北王,笑道:“经罗旖公主一说,好像是那么回事。”
“罗旖姐姐从来这儿就对姜北王赞不绝口,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呢?”
罗旖公主听着脸色就生变。
又来了。元统帝使眼色给姜北王和安常大人,开口说:“你们看那棵树上,两只雀儿在打架呢,不知是争食还是什么。”说罢朝德信妃笑起来。
德信妃温婉地说:“陛下看差了,不是雀儿,是两只孔雀,美丽而高贵的东西本性上自有一种不可侵犯的姿态,看着是打架,其实非然。”
罗旖公主低声问安常大人:“她在说什么?”
安常大人说:“在夸公主。”说着眉眼松懒,抬眼忽然撞上德信妃的目光,随即身子往后倚在椅背上,目光下移至席上的珍馐间。
“娘娘这话说的颇有意思。”姜北王道。
德信妃报以一笑。
“殿下,我因近日身子不适,未去探望,于心不安呢。”她面向虞琯公主,眼中带着歉意与关爱。
虞琯公主忍不住盯着她瞧,说:“虞琯未向娘娘请安去,还望娘娘谅解。”
元统帝似乎很满意现下的场景,眉目舒缓地说:“再过几日就是你的诞辰,想要怎么过?”
虞琯公主故作思索,而后绽开笑容:“不必铺张,安安静静着就是了。”
“本王赶得很巧。殿下,想要什么,尽管和我说。”姜北王双眼明亮,笑容迷人,似有深意地望住她。
虞琯公主并不是非常高兴。
元统帝私下对德信妃吐出忧虑说:“敬音这丫头回来就没见她开心过,不知道是何原因,问她又怕伤了她的心,可是长此以往,不是好事,朕这个做哥哥的,也没颜面在她面前称兄长了。”
德信妃想了想道:“可能久未回来,不习惯罢,再者少女心事,向来难解。皇上不必太过忧虑,妾身明日去探问探问?”
“这样很好,你去问问。她也是大姑娘了,有些话朕不好说,你与她多谈谈。”
德信妃明白元统帝这句话暗示她虞琯公主与苏渐东传闻。她心中也有疑虑,不知情况是否属实。依形势看,元统帝是不会允许这样糊涂的事情发生,无论怎样,对苏渐东那方都是不利的。
罗旖公主在虞琯公主华诞前夕启程回东括,可见其性子的劣根所在了。然而罗旖公主并非他人眼中那样无理取闹,她自是有自己的直觉在。她见虞琯公主第一面,就觉得看着不顺眼,认为此人心思诡诈。
元统帝点了一支卫军护驾,安常大人自然要随行一段路程,以作送行。
离别那一日,罗旖公主要他拿出他们的定情之物白玉短笛。安常大人神色一恍,没能立即拿出来。他自知在此上疏忽,没有随时随地带在身边,事实上那东西,他接过来就丢在了匣子里,根本不多看一眼。
他思索着该如何对付过去,奇善在前面躬下身来,“大人,玉笛已用月湖水浸过,更加通透。”他递上一个墨绿锦囊,安常大人看了他一眼接过来,取出里头的短笛递给罗旖公主,笑道:“现在要它做什么?”
罗旖公主握着它,细细打量,温柔地说:“它是你我长相守的见证,我要谢谢它呢。你会吹么?”
“略知皮毛。”
“吹支曲子吧,当给我送别,下一次见面,可是两年后了。我舍不得。”
安常大人便对着几百送行的人吹一曲《玉相》,其意在说:我远方美丽的爱人,在这圆月清明之夜,你是否在思念我,像我一样,梦一场千里共嫦娟的旖旎。
罗旖公主满脸是泪,长久拥着安常大人,然后依依不舍地上了车辇,向北行去。
安常大人倚马目送,关外的风吹起他的外袍,让他的身形在荒凉的边境更显孤清。奇善将马侧囊袋里的披风拿出来给安常大人披上,安常大人说:“你怎么想得到带了玉笛来?”
“我也是无意的。放置信函时看见了,便以防万一,带了出来,未及时交给大人,请降罪。”
安常大人一笑:“我听出来了,这是讨赏呢。”
奇善不禁抿了抿嘴唇,说:“时辰不早了。”
安常大人自金昌关回阳京城已落夜,才踏进城门,即被宫里来的人拦在那儿,言皇上急召入宫议事。
第二部分 第八章
更新时间201284 21:57:07 字数:2186
安常大人便驭马朝紫英门去。
今日虞琯公主华诞,宴设梨春宫,那儿歌舞升平,热闹非凡。元统帝却在正华殿忧心忡忡地接见安常大人,递给他一大摞奏折。
“短短三日,就有三十七封折子摆到朕的面前,你猜猜看是说什么的。都是告三省政司勾结官商,鱼肉百姓!”
安常大人看上坐的元统帝龙颜大怒,并没有马上说什么,捡了折子翻看,才道:“皆是三省政司的同僚及下属官员得折子,可见情况非虚。”
“极其可恶,此前递上来的折子言辞凿凿,对方钧山是歌功颂德,说南三省何其太平富庶。这些奴才做着蹲墙角踱势的狗模样,欺罔于朕,绝不能轻饶!朕急宣你来,即是让你说出个对策来,南三省现在是个危险的地方,一点妄动都不能有。”
“皇上明鉴,南三省有两大帮,明里是做漕运与送镖生意,却也拉结许多人手,大概有近万帮众,不能轻视。方钧山一案翻起来,怕有人会狗急跳墙,趁机发难,受苦的就是百姓了。不如,皇上朝里先不说这事,以嘉晋名义召方钧山入朝,届时他想来也得来不想来也得来。”
“也只能如此,你拟旨出来罢。”
“是。”安常大人卷起袖口,走至案前,俯首提笔。
元统帝坐在那儿看着他说:“你身体近来可好?”
安常大人抬了抬头道:“谢陛下关心,臣无恙。”
“你万万保重自身,朕知你素来体弱多病,所以一切以己为重。前些年朕见过那位叫易华的大夫,是你府上的大夫吧,看上去医术了得,说得都通,有他给你看着,朕也放心。”
安常大人只顾手下写,口中回了个是字。赵侍人上前挑了挑案前那盏灯,稍稍明亮了些。安常大人专注于笔下,不消一会儿写完,让赵侍人递给元统帝。
元统帝看了搁在桌上,脸上的神色倒有些缓和下来,浮现笑容。
“小音那丫头今日生辰,晚膳还问你回来了没有。这个时候应该还在梨春阁听戏,你也不用避嫌,去那儿看看她,到底小时候亲厚一场。”
安常大人听这一番话,脸上仍旧木木的样子,顿了一会儿才回是。元统帝遂起身,携安常大人入内宫来。
梨春宫灯火明亮如白昼,杯来盏往,莺声燕语的尽是女眷在谈笑。
元统帝驾到,席上一片慌乱,戏与曲词都停了,皆跪下。元统帝声音洪亮地说:“起来吧,朕是来瞧热闹的,若拘谨了,朕也就不来了。”
于是戏又重新上演,在座的却不敢如先放纵,都看向元统帝和各妃那边。
元统帝向虞琯公主笑道:“小音,哥哥还有一件礼物给你,只是,你该如何谢哥哥?”
虞琯公主朝元统帝歪过脑袋,说:“什么礼物,别又是什么国的宝石罢?”
“哈哈,是个人——进来罢!”元统帝对宴席那头高声叫了句,大家都引颈望是什么回事。安常大人在月亮门下行一礼,满面笑容地走进来,众人一惊,虞琯公主更是呀地低呼一声,站起来,“墨哥哥,你回来了!”
“殿下,今日是你的大日子,受臣一礼罢。”说着提袍跪在地上,虞琯公主忙叫人扶起来。
“墨哥哥,这样礼就大了,吃杯酒怎么样?”
在座有八成的人知晓虞琯公主离开阳京前与安常大人情谊深厚,其中还有个小故事在里头。
姜北王向安常大人扬手,意在与他同坐,安常大人致意,只是站着敬了寿星一杯。
**妃嫔今日终于见得传闻中容貌俊美的安常大人,皆想名不虚传,为他华丽而漂亮的行举而感叹。
文禾郡主却觉得,今日的安常大人与当年的安常大人已大大地不一样了。以前那个安常大人,只是性情孤傲难测,做派崇尚高调的大衡丞相,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