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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流光-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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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嗔怪地想:他竟也是个怪人,这样送人礼物,难道是怕她不收?可她哪里会不收呢——

“昔年刚笑卓文君,岂信幽桐解误身?今日未弹心已乱,此心元是不由人。”这古时佚名的女子,算是将她此时心事道尽。

“呵呵——”窗外忽然几声笑声如银铃,聂萦离走出门去,见两个婢女一人手捧锦缎,一人端着木椟,在她面前齐齐立住,说道:“夫人让我们来送这些,姑娘看着好的,尽管挑去。”

“夫人怎么忽然想起这些?”

两个婢女又呵呵笑道:“姑娘不知,山院要有大喜事啦!”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现我写文更新不多,不更新的理由却有很多。自pia。这些日子,我们大院里的电总是停来停去,三十几度的高温,那滋味何其难受?5555,可怜我今天边写文边神经紧张,总算写完了,了事一桩。阿弥陀佛。^_^

、五十四

聂萦离大为惊讶道:“什么大喜事?莫非是你家老爷要回来了?”

“我家老爷去两湖办货,就是现在开始往回赶,也得将近十天方才能到。”高个婢女刚说完,旁边的圆脸婢女接着道:“是我们家小姐要回来啦!”

小姐?聂萦离微微蹙眉。之前听闻之事皆爽,也便罢了,怎么孔娘子有个女儿这般大事,亦无人得知?她沉吟片刻,笑道:“恭喜。”

“我家夫人说,还得多谢姑娘和傅公子。过两日,夫人要大摆宴席,山院上下好好高兴一番。”

聂萦离边听边走下台阶来,随意择了一匹鸭卵青的锦缎,又恐制衣太素,再使人放下一匹海棠红的;木椟里则捡了一支撒花步摇,两朵珠花。而后她叫人给下不少打赏。两个婢女千恩万谢地正要离开,却见聂萦离从台阶上侧转身来,轻轻问了一句:“最近傅公子是不是常常拜访山院?”

两个婢女不解,相互看了一眼,圆脸婢女道:“说起来确是如此。傅公子几乎隔一天就会来见夫人一趟,还吩咐说不必打扰姑娘养病。”

聂萦离转回身去,声若沉水道:“我明白了。”

她怎会不明白呢?她只是被一时的柔情蜜意冲昏了头脑,这才糊里糊涂地被困在山里,缩手缩脚,毫无建树。她缓缓步到小桥上,桥面很低,半蹲下去便能触到淙淙流过的溪水。自山中而来的溪水不断汇成一汪汪的水洼,水洼里袅袅亭亭地抽出几茎白荷。而靠近假山的那边,丛生着一片雪色般的蒲芦,恍若当日湖边的情景呈现。她怔怔站着,不由自主地掏出那支珠钗来,细细打量,轻轻抚摩,愈觉精巧可爱。她自嘲一笑,心中五味杂陈。

她真的怨他吗?

她也说不清楚。

夜,如冰寒般透背。她拢了拢肩上的斗篷,将珠钗往袖中一放。哪知一个转身的工夫,珠钗却顺势滑了出去,一道白亮亮的影子入水,咕嘟一声,就再看不见了。

聂萦离一阵慌张,连忙半蹲下去,探出身去拨水,袖子湿了大片。可纵有满院风灯竞照,只看见水面白晃晃一片,水底下如墨黑,怎能探寻得着?

她不知所措地站起身来,回头就要喊人,却惊见一个黑影站在身后,登时“啊呀”一声。只听那黑影道:“萦离,是我。”口吻极是温柔。

聂萦离退后一步,黑影则往前一步,灯火中映照出那张雍容沉毅的面孔。一瞬间,她忽觉满腹的委屈要向人诉,眼眶间先红了一圈。

见她喃喃地不说话,傅阳秋便先开口道:“夜里这么冷,怎么好站在风口上?”

聂萦离垂首敛眸道:“你不是走了,怎么半夜里又回来?”

“我——我忘记向你告辞——”

一听就是蹩脚的托词。聂萦离轻笑道:“断不敢如此。傅公子贵人事忙,去而复返,恐怕不止为了这个。”

“有话直说。”

“孔夫人说要设宴感谢你我,我甚是不解。”

傅阳秋道:“孔夫人夫妇伉俪情深,多年前曾相携游历江南。那时孔夫人的女儿方才三岁,唤名‘蓁蓁’。夫妻二人将其当作掌上明珠,疼爱日甚。哪知回来京城的路上,遭遇山贼,她夫妇二人逃出,蓁蓁却被山贼抱走。自此十多年来,他们一直四处找寻,苦无消息。”

“真是所知甚详。后来你便知道了此事?想必是侯爷暗地帮忙吧。”

傅阳秋点点头:“蓁蓁生在江南,未到京城便已失踪,因而京城中少有人知。我曾经听闻过,后来侯爷又派人去江南沿路查探。真是无巧不成书,没想到她正在城外山中。”

“她就是翠微姑娘。”聂萦离将一双清凌凌地眸子望向他:“那后来呢?”

傅阳秋听她这样问,不免有些心虚。“她答应了要回来,是否常住,尚不可知。”

“再然后呢?”聂萦离语带不悦。

傅阳秋沉默半晌,方鼓起勇气道:“孔夫人答应过我,若我能找到蓁蓁,千亩良田将尽在我掌握之中。”

“所以你是为了收购米粮而来?”

“正是。”

聂萦离见他愈说愈理直气壮,不由恨将起来,直言道:“傅公子真是好谋划。”

傅阳秋当即道:“姑娘这般生气,是因为我抢了江庾的生意吗?”

“你知道我为什么到春水山院来?”

“一猜便知。”

“傅公子似乎从不做米粮生意。”

傅阳秋冷笑言道:“从前不做,而今正式开张。”

“你——”聂萦离蹙紧眉头道:“究竟有多恨江庾?”

傅阳秋听到这话,认定聂萦离全心维护江庾。又见她妆容未卸,而白日里送她的凤尾珠钗却不见了踪影,更觉她不以为意,一时恼恨万分,冷笑道:“姑娘又多铁石心肠!任那江庾变作缩头乌龟,仍旧一意孤行,只将别人一腔心肠弃在一旁。真是好一个萦离,似合又分,似分又合,既然如此,休再要耍得别人团团转!”

这一番厉声质问,直如雷击,将聂萦离定在当场。她只觉一阵气恼冲击天灵,头眼晕沉片刻,半晌才吐出几个字来:“你——你几曾见过什么江庾,就拿来比划我!”

“我何须见!纵然见不到,却是阴混不散,四处纠缠!”

聂萦离面色褪尽血色,喉咙间悲咽,然而强忍眼泪,脱口而出道:“什么江庾,我——”她本要说“我便是”,最终却堵在胸口,发泄不出。

“这笔生意我做定了!”傅阳秋丢下这一句。

聂萦离扭头便走,傅阳秋本要离开,此时却跟将上来。两人皆不发一言,待聂萦离进门,将门砰得一关。傅阳秋想也没想,伸手推开门。聂萦离一个转身,抵在里面,两人僵持住,无人退让一步。

苎罗院里的婢女见情形骇人,都远远躲开,有人跑出去请孔娘子和管家。

“请傅公子自重!”聂萦离斥道。

“我不走!”傅阳秋赌气一般,使劲扒开门缝。

“你不走又做什么!”

“我——”傅阳秋从门缝里瞥到聂萦离早已泪水扑簌,忽然心头一揪,放开手去。他今夜真是糊涂至极,怎么好端端地乱发起邪火来。他叹口气,见门内并无动静,讪讪道:“我——我先走——”

“再不许来!”聂萦离将门一摔。门咣当一声响,门闩掉了地上,只听吱呀一声,门被风吹得大开。

傅阳秋趁机跨进门去,聂萦离则转身将泪水擦个干净,面带严霜道:“我聂萦离向来冷心冷肺,从不知什么是热心肠,无须人疼,也不要人怜!公子此情,我消受不起!你若觉得我欠你的,便是要我以死来还,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只求之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再不相见才好!”

聂萦离着实是动了气,傅阳秋见是如此,不知她是说的气话,还是当真。一味在心里责怪自己,脚下却不肯迈出一步去。若他今日就此走了,恐怕以后真是老死不相往来。可他心中究竟也是难平。今夜他匆匆而去,又匆匆而返,不过是心中挂念,要来看一看她。他告诉自己要有足够的耐心,亦感觉到聂萦离确实对他动了情,却不知怎地,为了一个江庾,怒火劈头盖脸而来,烧得两人势成水火。

“出了什么事?”孔娘子同管家一走进来,就见聂、傅两人似是万年冰雕一般,立在两处。明眼人一看便知,这一对儿在闹别扭。孔娘子上前拉住聂萦离,走到内室去,柔声抚慰。聂萦离低下头来道:“萦离鲁莽,让夫人操心了。”

管家在外面瞧着一脸青白的傅阳秋呵呵地笑:“要不傅公子先到厢房住下?姑娘家年轻,惯会任性,火气发了出来,就没事了。最怕什么也不说,那可就惨喽。”

傅阳秋道:“也好。”而后冲着里面道:“夫人,傅某先告辞。”他本还想再叫一声“萦离”,又怕再触到她的火气,只好作罢。

聂萦离听他脚步远去,面色也稍稍缓和,只是全身像是抽空了力气,恹恹地靠在床边上。孔娘子见她眼神甚是迷惘,说道:“我听说了,不过是为些小事斗嘴,怎么好说出那样绝情的话来?”

“是他先发的火。”一提到这个,聂萦离又气得胸脯起起伏伏。

“想必你也有做得不到的地方。我看人家对你尽心尽意,倒是你未免挑剔了些。”

“我——”聂萦离心头一阵锥痛:“不敢信,也不敢信自己。”

孔娘子知晓她之前的遭遇,因而十分能体会今日她的心情。“世上千人万事,并不总是那样的。”

聂萦离默坐不语。

“你是个聪明的姑娘,该当知道怎么做。”孔娘子说完,见她袖子上一大片水渍,忙问道:“这是怎么?”

“我的——珠钗掉到水里去了。”

“莫不是傅公子送的那支?我听说你真是对它爱不释手呢。”

聂萦离登时羞得颊上飞红,话也说不爽利,只道:“掉便掉了,我从不缺它!”

作者有话要说:吵架是件力气活,幸亏不是虐文,要不真要老命了。

、五十五

尽管聂萦离口中全是赌气的话,心里却已然安定下来。她又想到孔娘子多年后母女团聚,从此共享天伦,怎不叫人羡慕?傅阳秋虽有心设计,究竟也算做了一件好事。她又想到那根珠钗来,或许是冥冥之中注定自己和他无缘。一时脑中如乱雪纷纷,无有头绪。她索性躺下来,迷迷糊糊睡去。

混混沌沌中,忽然一声鸡啼划破沉寂。聂萦离从浅眠中惊醒,望见窗户上浮现一片鱼肚白,约莫是五更时分。睡意全无,她披衣起身来,打开门户。冰冷的空气一泻而入,已有刺骨的感觉。门外则雾茫茫一片,恍惚间似是天地转换,世间所有魔障一并销化。她往外一跨,只觉脚下微硌,俯身看时,大大吃了一惊。

凤尾珠钗!她心中惊呼,它不是掉到水里去了?她紧紧捏住它,快走几步到桥上去,却见雾气淡处徐徐走来一人,青衣素裹,仪态清绝,如同梦中走出的一般。

聂萦离一时有些迷惘,待傅阳秋走到跟前,方才醒悟过来。见他将衣摆掖在腰间,裤腿还未来得及放下。她心中一动,继而绽开淡淡的笑容。

“还生气吗?”傅阳秋在离她四五步远的地方停住,面上无一丝表情。

聂萦离此时感激满腹,哪里还会再生那些闲气,口中道:“我何尝生气了?”

傅阳秋叹道:“想听你一句心里话,还真是难。”说完径自惆怅地步上小桥,望向别处。大雾弥漫天地,水面上更如生烟一般,唯一可见的只有眼前心上,空空如也。他轻轻哼了一声,忽然抿唇咳嗽起来。

聂萦离一阵慌张,见他喉咙间激烈阵阵,满面赤红。“你病了?”想是水中太凉,而他穿得又太过单薄。她忙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来,递过去。

傅阳秋冷淡言道:“聂姑娘不是要与傅某分道扬镳了吗?”

“你——少废话,快到屋里床上躺着。”她边说边推他走,只觉他周身寒凉,忍不住想替他暖一上暖。可傅阳秋打定了主意,纹丝不动。一双眼直呆呆地盯住她。她皱起眉头来,佯怒道:“现在不是怄气的时候。我床上还暖着,你去歪一会儿——”

“萦离——”傅阳秋打断她道。

聂萦离诧异地看着他。

“你这样——是会让我误会的——”见她不说话,傅阳秋慢条斯理道:“你再不放手,这辈子我都不许你离开了。”聂萦离被突如其来的表白击中,懵懂不知。只觉那双冰冷的手反客为主,紧紧包裹过来。冰冷渐渐退却,取而代之的是足堪融化一切的炽热。

“快进屋去。”聂萦离低垂下头。

傅阳秋哪里容她回避,一手将她揽住。这一次,聂萦离无一丝挣扎,只容他用尽全身的温柔地将自己拥在怀中。她仿佛跌进了一朵云团,即便是四处空空无旁物,那扑面而来的温纯气息足以让人合闭双眸,沉溺其中。

“难道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聂萦离紧贴着他的胸口,俨然他是世上最为亲近信任的一个。她无须担心身边会否有冷眼讥刺,暗箭明枪。她任自己抛却一切顾虑和烦恼,荆棘丛生、污沼遍地转眼置身无上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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