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3C书库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倾流光-第5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日近皇上龙体欠安,钦天监又报说星象有异,恐因天下刑罚过重,皇上于是下诏要各府州县不得严刑苛刻。所以说,扈寨主遇上了一个好机会。”

“难道我不用死,我的兄弟也不用死?”扈庆彪半信半疑道。

“律法之事,说不得准。不过无论结果如何,只要有我江庾在,保你无后顾之忧,我知道几位寨主在家乡还有年迈的母亲,幼子嗷嗷——”

“你怎么知道?”

“扈寨主抢了傅公子的货,嫁祸于我的时候,我亲自去打探过。”聂萦离这一句登时带来莫大的压力。扈庆彪心虚地望了望傅阳秋,傅阳秋趁势再道:“此事可以不再提,包括你两次绑架江公子之事。寨主口舌之劳,便能使冤屈之人洗刷冤屈,又能为自己消除几条罪状,何乐而不为?”

几番回合下来,扈庆彪的眼神已不再凌厉,而是陷入激烈地思考之中。过了半晌,他方道:“我一人死,无所谓,只是我的兄弟们——”

聂萦离道:“需要打点说情的,我会替寨主去做。”

“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扈某就信你一次。”

傅阳秋见大功告成,叫人为三位寨主送上几壶酒来。扈庆彪忙捧来一饮而尽。聂萦离默默注视着他,忽然低声道:“我还要请寨主帮一个忙——”

傅阳秋听罢她的话,先是惊讶,再是不解。在回去的马背上,他挨过身子问道:“你为什么要那么做?”聂萦离笑而不言,当下催鞭,快马而去。

武陵押送扈庆彪三人到京城的第二天,聂萦离方在傅阳秋的陪同下,回到自家的小院。傅阳秋多日不曾打理店铺,几日忙碌不停。至于江藏,早跑去乔栩那里混酒喝去了。聂萦离于是独自去了清湖桥,叫人把纵鹤请来。纵鹤一到,便将账目呈上,她一见,满意非常,再问道别处,纵鹤道:“江擎来闹过几次,我没见他,叫人把他堵在门外了。后来江老爷亲自登门,我说我是二老爷的徒弟,一切听凭他的吩咐。江老爷一听是师父在背后坐镇,就放心下来,走时又问了公子你。”

聂萦离心里道:“恐怕在江行那里,她早成了外人。”

“江擎却不肯善罢甘休,几次寻到我,要我从江声楼滚出去。我没搭理他。”纵鹤和许君胄两人皆有才干,不同的是许君胄温厚平实,而纵鹤则果决过人,最甚时有些冰冷无情,不过对付起江擎这种人来,倒正是恰如其分。

“过两日,他该不会去寻衅于你了。”

纵鹤不解。聂萦离道:“扈庆彪被解到京城了。”纵鹤大悟。江擎身上背着几件罪案,而今可不得收敛行藏,静观其变?更何况扈庆彪还是冤家对头亲自抓到的。退一步说,即便是他不在乎,江行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撞到衙门的大狱里去。

“他也会知道公子您回来了。”

“最好他知道得更多些。”聂萦离露出一张狡黠的笑脸:“我就在这儿等着他来请我。”

两人说话间,只听门外咚咚几下敲门声。聂萦离笑道:“云岫,进来吧。”说完,门吱嘎一声开了,云岫放下篮子,快走几步到她身边,仔细打量一番,心疼道:“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没有云岫你在身边,我当然瘦了。”

见她嬉笑着打趣,云岫拧了一下她的脸道:“你快少些油嘴滑舌,胡说八道,叫人家看笑话!”这话说完,反而是纵鹤不好意思,忙起身来要告辞。

午时,三人共进了一餐,云岫亲自下厨,大碟小碟,冷热皆备。酒是上等的葡萄酒,聂萦离却嫌弃不爽口,要换那坛五老阁的玉山倾。云岫听而不闻,只顾吃菜。纵鹤连连赞叹,还说改日要带上妹妹来蹭上一顿,云岫趁机与他攀谈起来,将腹诽的聂萦离晾在一旁。大约是哀怨丛生的缘故,聂萦离浅尝杯酒,便略生醉意,恹恹欲睡。

云岫叫人把她扶到屋里去,一边数落她的任性,一边让她和衣躺下,她的身子沉铁一般无力。云岫又给她灌了一碗醒酒汤,她喝罢,悠悠地睁开了眼。

“你的酒量真浅。”云岫笑她。

她有气无力道:“你还滴酒不沾呢!对了,你今天去看君胄了?”

云岫点点头:“他还好,没受伤,也没饿瘦,比你好的多了。就是老呆在里面,叫人发闷。”

“他见了你,哪里还会有什么闷气?”聂萦离说完,迅疾躲开云岫报复的手,裹着被子翻到床最里面去。

“你别笑我了,你和我说句真话,他一定能清清白白地出来吧!”

云岫这一句,郑重地似乎捧着一颗心在问她。聂萦离正坐起来,冲云岫点点头。云岫登时喜笑颜开,聂萦离忽觉有些惊讶,云岫向来是情淡如水的那种人,怎么今日——

作者有话要说:困,遁!

、七十七

聂萦离想着有必要“严刑拷问”一番,哪知多日不见,云岫也聪明起来,见她一双贼溜溜的眼睛瞄过来,当即站起身来躲闪道:“你再睡会儿,我去看看外面”,惹得聂萦离连连发笑。若云岫并非这般慌张,她还只有几分怀疑,这会儿,不用多说,一早期待的美满成真了。她愈加得意起来,冲云岫道:“我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云岫冲她轻哼了一声,道:“那你呢,和傅公子——”话到半路,戛然而止,心不由沉下去。

幸而那种异状没被聂萦离发觉,聂萦离道:“每次我遇到他都没什么好事,可每次都是他救了我。我想我大约是甩不开他了。”说完,极是甜蜜地一笑。“对了,京城的冬景很是驰名,尤其是风雪山那里。不如改日我约上他,乔栩、左冰,还有你和君胄,一起去踏雪寻梅,如何?”

云岫一想到要见到傅阳秋,登时紧张地不知所措,脸色蹭得发白起来。她背转身,佯装拿起花绷来绣花,口中支吾道:“哦,不知雪会下到什么时候?”

她并不憎恨傅阳秋,这是件怪事。推究起原因来,在赎身成亲一事上,她对他感激不尽,信任有加。她也曾经想过,若傅阳秋真的想杀死她,为何要在付清那一大笔赎身银子之后?岂不是人财两空?但她还是怕,怕一切不如她所想的那般简单明了,怕眼睛看到的一切还有着更复杂更残酷的真相。她曾经循着混沌的记忆独自去寻黄麓的旧居,触目荒凉破败。那时黄麓已是功名在身,自不会回到寒窗柴门中来。那一刻,她满腹凄凉无助,失声痛哭。最后一点希望破灭,她于是像蜗牛一般缩回到硬壳中,安安心心地做起江二夫人来。有时候她坐在院中,仰头望见一方天空,或阴云密布,或清澈如洗,无言良久,忽觉这一生瞬间终了。

她是怯懦的,不是吗?她苦笑。

第二日,聂萦离照例男装打扮,摇摇地去了江声楼。这一次她从熙攘的大厅穿过去,小二忙不迭上来迎接,继而周围的目光像暴雨般砸落她身上。她索性停下,寒暄起来:“各位尽情随意!”

忽然有人拦住她的去路道:“我敬江公子一杯。”态度倨傲,有挑衅之意。

聂萦离不动声色接过酒杯,正要饮下,又听那人道:“不过我听说江二公子是个冒牌货,还是个女人!”说完,放肆大笑。

厅内顿时一阵嘘声,惊讶之余多是饶有兴致地幸灾乐祸。

纵鹤从后堂来,正要叫人制止,聂萦离却道不用。她将酒一饮而尽,还与对方道:“阁下若觉得别扭,可换个称呼,在下聂萦离,请多指教。”

有人倒抽一口冷气道:“她不就是梅家那位深居简出的外孙女?”

对方见她竟毫无慌乱之色,又听到旁人议论,登时有些失措。他只知她是江藏的义女,哪料到她竟还有这般背景。他佯装正色:“聂姑娘真是落落大方,可谁知道这回会不会又是冒牌的”,然而究竟是底气不足,继而匆忙告辞。

“阁下慢走。”

大厅中爆发出一阵笑声。

聂萦离再寒暄几句,这才随纵鹤到小墨轩去。

挑衅的人出了江声楼的门后,夺路而逃般地跑到江府门前去,那时他几乎要累断气。江家家仆带他到江擎的居处,江擎一见他没混儿的样子,厌恶地皱起眉来。他屡次输给江庾,除了江庾太过狡猾阴险以外,就是因为身边这帮废物不足成事。他曾想把燕百川收归自己手下,但燕百川到底是个野心勃勃的人,江擎自己又刚愎自用,凑到一起,只能相争,两败俱伤而已。他微愠地问道:“你不在江声楼守着,滚回来做什么。”

“江庾回来了!”

江擎登时将手中的酒杯掷去地上:“这厮——”他本要怒骂几句,却是欲言又止。昨日今非,他的境地已是岌岌可危。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他一听,愈加生憎,勉作恭敬地对来人喊了一声:“爹。”

江行瞟了一眼他怏怏不乐的脸孔,方才一点喜悦瞬间被打散。“你在这做什么?”

江擎先撵了手下滚蛋,方道:“爹有所不知,江庾大摇大摆地回了江声楼,哼!”

“与你有何相干?再去把江声楼砸了?你砸的那些铺子的掌柜拿账簿来给我看,损失足有几百两。还得我给你收拾残局,把这个缺补上。”

“若不是江庾逼我,我何至于去砸自己家的铺子!”

“为父将你禁足家中,就是让你想清楚自己错在哪儿。你竟然毫无反省之心!你知不知道,你惹上的那个扈庆彪已经大堂问审了!”

积雪照着江擎的脸,白惨惨的。“那厮心肠何其歹毒,亏父亲当初还把江声楼给他!”

江行忽然神色倦怠,心中万分的迷惑不解充斥着脑海。曾经意气风发的儿子竟然变成心胸狭隘之徒,怎不叫他心痛?至于江庾,他有些气恼,毕竟被欺骗并非可以瞬间释然的事。然而江庾开豁宽容的胸怀,却让人不得不由衷欣赏。若儿子能有一分如此,也必不会惹出今日的大祸。杀人、掠夺、绑架——他越想越是脊背生寒。

“早知当初就杀了她,以绝后患!”江擎仍在絮叨。

江行听他仍不知悔改,当即一个巴掌扇过去。江擎身子趔趄地倒去地上,嘴角呕出一口血,然后被慌张失措的家仆扶起来。

“扈庆彪并没有供出你!”江行怒不可遏道。

江藏愣住。

“他一人把这罪扛下了。我叫人去打听,据说他被解回京城之前,江庾曾和他有过密谈。”

“父亲是说江庾有心放过我?哼,这不可能!”

“你自己好好想想,最近还是不要出门了。”

江擎重重地落座在石凳上。如果江庾真要置他于死地,大可不必等到今日。这是他不肯承认的,甚至于一想到这些,就如同吞了苍蝇般恶心。他咬紧牙关来,暗暗思量着下一步要如何做。

因为扈庆彪及两位寨主痛快招供画押,官仲成一案在查实之后,很快了结。徐唯止觉察出一些含糊的背景被轻轻掩盖过了,又查不出蛛丝马迹来,只得放手。他想其中必有江庾的缘故,这是个聪明有趣的人,然而他身在官场,须避嫌疑,不能豪爽地与之攀谈结交,可谓憾事。

许君胄终于得脱牢笼,大狱门口,云岫正引领而望,聂萦离则站在她身后,忙不迭地打趣她。许君胄大步流星地走出来,对聂萦离道:“多谢公子。”

聂萦离噗嗤一笑,道:“你还先谢这位好姑娘吧,她都快要成望——”

云岫忙捂住她胡说八道的嘴,和许君胄默默对视一眼。

聂萦离扒开她的手道:“本想为你接风洗尘,去去晦气,不过江声楼你定是吃腻了,所以你做主,京城里大小酒楼饭馆,随便挑。”

许君胄道:“不用了,在家里就好。”

“你独身一人,回家孤零零了,好在哪儿?”聂萦离故意发问。

“去清湖桥吧。”云岫插话道。

聂萦离在一旁帮着点头,又被云岫送了含蓄的白眼。许君胄笑呵呵道:“云岫做的饭菜,很是好吃。”

三人坐上马车去,聂萦离忽然道:“可惜傅阳秋忙着生意,要不然我们四人今日可开怀畅饮。”

许君胄亦有些遗憾,这厢又将目光投向云岫,见到的却是她不知所措的退避。

他们到家的时,却收获了一个惊喜。原来傅阳秋听闻许君胄出狱,就叫人送了些礼物去江声楼,李师弟便乐呵呵地送了过来。

聂萦离想:不如明日自己去寻他好了。

第二日云岫早早出了门,无需多说,去找许君胄了。聂萦离瞪着一桌的早饭,了无兴趣,起身就往外走。家仆追上几步道:“公子要去哪儿?”聂萦离头也不回:“去江声楼!”这显然是撒谎。

傅阳秋日近忙着新开的绸缎铺,为此还将庾州的姚掌柜调了过来,元哥也整日在铺子里照应着。聂萦离是个生意人,因此对京城里大事小情都略有耳闻。一个时辰后,她悠闲地路过绸缎铺门口,被小二招呼了进去。元哥正巧从账房出来,一见是她,惊了一声道:“聂——姑娘——”

“你家公子呢?”

“刚才有人请他,他出去了。”

“走了多久?去哪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3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