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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为侍郎妻-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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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一位青衣男子和一个绿衣姑娘。两人衣着华贵,不像是普通人。那青衣男子伤势很重,出手又十分阔绰,我便帮他医了伤势,他们刚离开不久,想来是在城中找旅馆住下了。”
  
  绿衣姑娘……
  
  灼华一下子就想到沈落辞,中秋那日青衣男子故意接近沈落辞,看来必是有所目的。而沈落辞又已经离开楚府,想来是与那青衣男子同路了。
  
  他和沈落辞在一起的话……事情就变得棘手了呢。
  灼华收起匕首,冷声道:“今日之事不许告诉任何人。不然……”他故意放慢了声音。
  
  “一定一定!我一定不往外说!”老人急忙点头。
  灼华看也不看他一眼,就转身走了。
  
  老人颠了颠手中的银子,面带喜色低声道:“今日真是赚大发了。”
  
  ******
  
  品梅楼是商州最豪华的酒楼。
  
  朝中显贵,文人墨客,路过商州时,都必定要去品梅楼整顿一翻。
  你若是说你没去过品梅楼,都没人信你来过商州。
  品梅楼里的庭院一年四季如春,有世上最美的姑娘,最香醇的酒。
  
  灼华走进酒楼中,就看见一位白衣人躺在一张桌上,身边几个伙计正使尽浑身解数,想要将那男子从桌上拖走。
  
  男白衣男子腰间别着一支玉笛。
  
  这玉笛十分简单,上面没有一点花纹,只是通体温润细腻,白如截肪,如脂如膏,显然是上好的羊脂玉玉雕成的。
  这男子听到灼华的脚步声,一扫脸上醉态,从桌上跳下,看着灼华对身边伙计道:“你看,付账的人来了。”
  
  伙计急忙叫来老板娘,老板缓步走到灼华身边,脸上的笑容带着一丝娇媚,一丝诱惑,“公子可算来了,让奴家好等!”
  灼华看也未看身边的老板娘,只是一双眼睛盯着眼前的白衣男子,轻声一哼,一字一句道:“我不认识他。”
  
  说着便要转身离去。
  
  老板娘急忙抓住灼华的手,眼中媚态万分,故作为难道:“竟然公子不认识他,那我们只好按规矩办事了……”
  灼华顿下身行,看着身边的娇柔,不着痕迹的将手抽出,缓缓道:“什么规矩?”
  
  老板娘见灼华停下脚步问她,心知灼华肯定是认识那白衣男子的,便道:“哎呦,小店小本买卖,若是人人都赊账,奴家还不得饿死!这公子来的时候要了几坛上好的琼花房,喝完竟然不付帐,我们搜遍了他全身,竟然连一个铜板都没有!便想将他丢去喂狗,但是他又说,午时二刻就会有人来付账,我们便留着他,但是似乎公子并不愿意付账,我们就只能将他丢去喂狗了……”
  
  灼华冷冷一笑道:“那你们就将他拖去喂狗吧。”
  
  老板娘没料到他会这样说,心中一急,想要抓住灼华,却发现那白衣男子比她还快,竟然已经站到了灼华面前,他眼神哀怨的看向灼华,“枉我还惦记着你,你竟然连一顿酒都不愿意请我喝。”
  
  “我为什么要请你喝酒?”
  
  白衣男子忽然狡黠的一笑,俯在灼华耳边道:“你此次离京,是为了查找一个人,对不对?”
  灼华没想到自己的目的竟然被他摸得一清二楚,而他面带笑容,似乎胸有成竹,像是知道什么。
  灼华思索片刻,便对着老板娘道:“他喝了多少钱的酒?”
  “二十两。”
  
  灼华眼睛眨也未眨的将二十两银子递入老板娘手中,老板娘接过银子笑脸盈盈,却并未有走的意思。灼华看着老板娘道:“还有何事?”
  
  老板娘还未答话,白衣男子就抢先答道:“我还要了一个雅间,和两位姑娘……只不过,被他们赶出来了……”
  老板娘笑着点头,“公子还需要付我三十二两银子。”
  灼华眼中终于透出一丝无奈,又将三十二两银子放入老板娘手中,“可还有雅间?”
  
  老板娘将银子放入袖中,笑道:“有有有,公子想要什么,便有什么。”
  
  ******
  
  灼华坐在屋内,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白衣男子。
  这男子是正是江湖中的玉笛公子叶庭柯。
  
  江湖人只知道叶庭柯善音律,武功不凡,其它并不知晓。
  但是灼华却知道,叶庭柯在七年前,谷岚英一案时就已经崭露头角。只不过叶庭柯当时不过是十七岁,随后又因为谷轻弦一案被牵扯其中,关入狱中,这一关,就是四年。
  
  灼华有次奉楚阑之命去狱中查探,却听到狱中笛声宛转悠扬,让人思绪万千,不禁到了叶庭柯的狱门前,拿了两壶酒,就此坐下,与叶庭柯畅饮一夜,他们从此便结为好友,只是叶庭柯出狱后,便少有来往了。
  
  叶庭柯自顾自的喝着美酒,看着身旁的灼华,微微叹道:“酒是极好的,只可惜怀中空涩,若是有几位姑娘,就更好了。”
  
  灼华又叫来了两位姑娘。
  
  叶庭柯一时间左拥右抱,好不快活。看着孤身坐在一旁的灼华道:“还是你懂我。”
  灼华没有看他,眼睛看着窗外道:“你见过那青衣男子?”
  叶庭柯抱着怀中姑娘亲了一口,道:“见过。”
  
  “你认识他?”
  “认识。”
  “你可知他底细身份?”
  
  叶庭柯终于放开手中的娇柔,手拖着下巴,看着灼华道:“我知道也不告诉你。”
  灼华终于转过眼来,“为什么?”
  
  “因为他也是我朋友啊。”
  “原来你此次找我,不是为了告诉我消息。”
  
  叶庭柯微微一笑道:“是啊,我只是为了让你请我喝酒而已。”
  灼华想不到许久未见,叶庭柯竟然如此厚脸皮,一时语噎,不再说话。
  叶庭柯还是拖着下巴看着灼华,“哎,这么久没见,你还是老样子……”
  
  灼华冷冷道:“你倒是本事见长。”
  “多谢夸赞。”
  
  灼华心知从叶庭柯口中是问不出什么了,便也不再逼问,起身离去。
  叶庭柯看着灼华离去的背影,微微叹道:“看来还是跟着朝廷混才有钱啊,五十二两银子,都不带眨眼的……”
  
  叶庭柯一口酒还未喝完,却见灼华折身而回。
  
  叶庭柯笑道:“你来陪我喝酒吗?”
  灼华答非所问,“听说你易容术不错。”
  “那是自然。”
  “那你给我一张人皮面具。”
  
  叶庭柯看着灼华清俊的脸,皱眉道:“你可是看上哪家姑娘了?但是人家姑娘不喜欢你?所以你问我要面具?奇怪,你长得也不差呀……”
  
  灼华语气依旧冰冷,“我也不想告诉你……”
  叶庭柯叹道:“哎,算了,就当是你请我喝酒的报酬吧。”
  
  说着就从袖中掏出一个圆盒来,递给灼华。
  灼华拱手道:“多谢。”便离开在了屋外。                    
作者有话要说:  




☆、九九岁寒

  九九重阳,秋寒新至。
  
  徐怀瑾和沈落辞已经在商州呆了四日。
  徐怀瑾右手的伤还没好,用木板固定在层层绷带之下。
  
  沈落辞缝制了一个茱萸香囊,系在徐怀瑾腰间。道:“茱萸温中止痛,对徐公子病情有帮助,徐公子好生戴着。”
  
  徐怀瑾微笑着点头,目光温柔似秋水。
  
  沈落辞又将盘中的重阳糕切开,放到桌上道:“公子伤势严重不宜外出,我们就以吃糕,代替登高吧。”
  
  徐怀瑾用左手拿起筷子,夹盘中切好的重阳糕,却无奈试了几次都夹不起来,一旁的沈落辞看到,心中酸涩,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喂到徐怀瑾口中。
  
  糕点香甜可口,入口就融开,一直化到心里。
  
  这几日沈落辞都是这样,对他百般照顾。还从未有人对他这样好过,自己算不算是应祸得福呢?
  沈落辞见他吃完,又夹了一口想要递到徐怀瑾口中,徐怀瑾却柔声道:“沈姑娘也吃点,我自己来就好。”他又用左手拿起筷子:“我只是不太习惯而已,过几日就会好的。”
  
  沈落辞看着他有些艰难的夹着盘中的糕点,他竟然是如此的要强……
  
  对于一个江湖中的人来说,失去了握剑的手,就和失去性命一样。他若是不要强,不逼着自己习惯用左手,日后若是有仇家寻来,他便只能如刀俎鱼肉一般,任人宰割。
  沈落辞想了想,便不再强求他,但是心中还是有一丝不忍。
  
  徐怀瑾看着沈落辞的神情,转开了话题,微笑道:“今日重阳,外面有赏菊会,姑娘想不想出去看看?”
  “可大夫说,你要静养……”
  “没事,我在这屋里都呆了四日未曾出去了,今天见外面热闹,也想走动走动,大夫的话,
  不可全信的,我再静养,就要闷死在屋中了。”
  
  徐怀瑾打消了沈落辞的顾虑。
  
  沈落辞点了点头,“那我们就到人少的地方走走,人多拥挤,若是碰到伤处,就不好了。”
  “嗯。”
  
  徐怀瑾和沈落辞走出客栈,只见外面街上一片繁荣,行人有老有少,身上都插着茱萸,簪着菊花,以辟邪求吉。
  沈落辞怕路上行人碰到徐怀瑾的右手,便站在徐怀瑾右侧,为他挡去一些行人。
  
  徐怀瑾在摊边买了一个糖人递给沈落辞,两人一路欢笑。
  
  也许是街上行人太多,徐怀瑾没有注意到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他们。
  路上行人实在太多,徐怀瑾看着沈落辞在身边为他抵挡着行人,心下不忍道:“这里人太多了,我们去那边看看。”
  “好。”
  
  ******
  
  沈落辞和徐怀瑾二人来到一处湖边。
  此处行人稀少,与刚才热闹的街道形成强烈的对比。
  
  但却从远处传来一阵叮咚清脆的响声。
  
  沈落辞顺着响声传来的地方望去,只见远处一位妇女身着黄衫,手中拿着一只梅花形状的铜制框架,框架上套着九枚小环,各环均以铜杆与之相接。那妇女将铜环拿在手中,玉手只是轻轻一转,铜环便在手中变化万千,一会儿是一个花篮形状,一会儿又是一个绣球的形状。沈落辞看着只觉得奇妙无比,便向那妇人走去,徐怀瑾跟在她身后。
  
  那妇人看见沈落辞走来,眼波一转,对沈落辞道:“姑娘要不要买个九连环?”
  “这是九连环么?和我以前玩过的不太一样呢。”沈落辞以前在家中也玩过这个,只是以前只知道套环解环,并不知道这小小的九环还能玩出这么多花样。
  
  妇人微微一笑道:“九连环变化万千,花样众多,我这还有如意形状的和蝴蝶形状的,姑娘要不要看看?”
  
  沈落辞点点头。妇人便蹲下身去,在手中的小箱子中翻找着什么,边找边道:“姑娘来看看喜欢哪个。”
  
  沈落辞闻声在那妇人身边蹲下,像盒内看去,却只见寒光一闪,那妇人手中便出现了一把匕首,向着沈落辞刺去。
  
  徐怀瑾还在沈落辞身后,察觉到异样时却已经来不及赶到,眼看着那匕首就要刺入沈落辞心中。
  
  沈落辞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闭上了眼睛,只听“嗖”的一声,沈落辞没有感觉到匕首刺入心中的冰凉,睁开眼睛却看见那妇人站在原地缓缓向后倒去,额上像是被石子打穿了一个血洞,竟是一声声响都没发出,就倒在了地上。
  
  沈落辞惊魂未定,身后的徐怀瑾赶到,紧紧将她抱在怀中,他的声音有一丝颤抖,“你受伤了么?”
  沈落辞看着徐怀瑾紧张的神情,摇了摇头道:“我没事。”
  
  徐怀瑾看那妇人倒在地上,又见沈落辞身上并无伤痕,才将一颗心放下,松了口气。
  沈落辞看向那妇人额间的伤口,对身旁的徐怀瑾道:“她死了么?”
  
  “死了。”
  “是你杀了她么?”
  徐怀瑾摇了摇头道:“不是。”
  沈落辞有些吃惊,“那会是谁?”
  
  声音刚落,只见从树下走出了一个灰衣男子,脸上皮肤有些苍白,容貌十分普通,并不起眼,但眼神却十分锐利,灰衣男子对沈落辞二人拱手道:“刚见姑娘有危险,便用石头砸了那妇人一下,谁知出手太重,惊到姑娘了。”
  
  徐怀瑾将沈落辞微微挡在身后,对眼前男子欠身回了一礼,道:“多谢兄台出手相助,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在下齐康。公子如何称呼?”
  徐怀瑾微微一笑,谦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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