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下齐康。公子如何称呼?”
徐怀瑾微微一笑,谦虚有礼,“我姓徐。”
齐康见徐怀瑾面带微笑,似乎并不想告诉自己姓名,便也不再相问。看了一眼地上妇人道:“不知这位姑娘哪里得罪了她,她竟然想要了这位姑娘的命。”
徐怀瑾俯下身去,看那妇人颈间似有异样,便伸手在那妇人颈间轻轻一扯,一张面具被撕了下来,这个倒地的妇人,正是几日前边山村客栈的老板娘,玉娘。
沈落辞看到玉娘,惊呼道:“怎么是她?”
齐康道:“姑娘认识她?”
沈落辞点点头,“前些日子路过边山村,她对我下了迷药,又弄伤了徐公子,还好我们侥幸逃脱,想不到她竟然又跟到这里来了。”
齐康道:“看来此人图谋不轨,还好姑娘有惊无险。”
徐怀瑾看着地上的玉娘,赵三刀是柳静持的人,玉娘是跟着赵三刀的。柳静持和楚阑虽然同为宰相做事,但是他们关系并不好,柳静持几次三番的对沈落辞下手,想来是为了对付楚阑。如果是为了对付楚阑,那么必定是要活捉沈落辞的。这次玉娘直接想要了沈落辞的命,那么就肯定不是柳静持的命令。玉娘跟了赵三刀十来年,想来二人也是感情深厚,自己杀了赵三刀,玉娘必定怀恨在心,但是玉娘不懂武功,不好对自己下手,就只能对同样不会武功的沈落辞下手了。
玉娘额上的伤口平整圆润,十分整齐,只有很少的鲜血流出。齐康刚才又在他们十丈之外,能在如此远的距离将一枚石子投的如此精准,而且力道又控制的极好,一击致命,竟是让玉娘连声音都为发出。这石头若是投的轻一些,就不足以杀死玉娘,若是重一些,那么血就不会流出这么少,此处虽是行人稀少,但毕竟是白天,地上若是有血迹,只怕会惊动路人,将他们送去官府。
这种如此武功在江湖中已经是十分少见了,而徐怀瑾又对江湖中的事情了如指掌,以这男子武功的武功,必定是在江湖中有所记载,而江湖中这几年并未有叫齐康新秀出现,以前也从未有过叫齐康的人,想来齐康是个假名。
玉娘此次行动看样子准备的十分充分,自己当时都未发现异样,玉娘那一刀刺得极快,齐康若只是远处看见才出手的话,那肯定来不及救沈落辞。想来齐康是一直暗中跟着他们的,并且知道玉娘想要了沈落辞的命的。
齐康武功高强,目的不明,又不肯告诉自己真名,而自己又右手受伤,行动不便,一时间也不好打草惊蛇,只能先看看齐康有什么目的。
徐怀瑾思索片刻,便对齐康道:“此处眼杂,若是被官府的人看见就不好了。承蒙齐公子出手相救,在下感激不尽,前面有家酒楼,不知齐公子可愿赏脸,与再下一叙?”
齐康点点头,“徐公子客气了,徐公子请带路。”
作者有话要说:
☆、朦胧澹月
徐怀瑾沈落辞和齐康三人坐在酒楼中。
这个时候喝酒的人并不多,所以酒楼十分安静清幽。
徐怀瑾要了两坛茱萸酒,一碟花生,几盘小菜。
徐怀瑾起身举起酒杯,对齐康道:“今日多亏齐兄相助,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区区小酒,略表谢意。”
齐康也站起身,将酒杯举起道:“徐兄太客气了,今日出手相助只是尽在下作为江湖中人的本分,我想任何人看到这种情况都会出手相救的。”
齐康注意到徐怀瑾举起酒杯的手是左手,右手藏在袖中,而徐怀瑾显然不是左撇子,前面沈落辞也说过,在边山村的时候徐怀瑾受了伤,那么想来便是右手受了伤了。
“齐兄是本地人?”徐怀瑾问道。
“不是。”齐康夹了口菜,道:“我家在京都。”
徐怀瑾微笑道:“怪不得我对齐兄一见如故,原来是同乡。”
齐康哈哈一笑,“原来徐兄也是京都人,不知道徐兄离开京都,是要去往何处?”
徐怀瑾道:“去升州找一位故人。”
“升州路途遥远,我刚好也要南下,徐兄可愿同路结伴而行,好互相有个照应?”
徐怀瑾微微一笑,“如此再好不过。”
齐康又举起杯和徐怀瑾一碰,一饮而尽,道:“何当载酒来,共醉重阳节!”又看了看一直坐在旁边未说话的沈落辞,道:“姑娘如何称呼?”
沈落辞道:“小女名叫沈落辞。”
“噢,沈姑娘也是京都人?”齐康问道。
“嗯。”
“那沈姑娘为何离家呢?”
沈落辞没有想到齐康会这样问,微微一怔,正欲回答,一旁的徐怀瑾却道:“落儿她是我表妹。此次离京,也是为了寻我那位故人。”
落儿……自己多久,没有听到有人这样叫自己了。沈落辞微微出神。
“沈姑娘?”齐康看向她。
沈落辞回过神来,道:“哦,是这样的,徐公子,是我表哥……”
齐康笑道:“原来你们是兄妹啊,真是看不出。”
说着便举起酒杯,又敬了徐怀瑾一杯。又问道:“徐兄打算什么时候走?”
徐怀瑾将酒喝尽,依然面带微笑道:“明日就走,齐兄在商州,可还有事?”
“没事没事,那我回去收拾一下行李,明日我们金钱河桥头见。”
齐康说着便已经起身。
徐怀瑾拱手道:“好,齐兄路上小心,我们就不相送了。”
******
夜。
沈落辞想起白日之事,心下觉得有些蹊跷,便走到徐怀瑾房前,见屋内灯还亮着,就轻轻叩
响了房门。
徐怀瑾打开房门,见沈落辞站在屋外,有些吃惊,但还是侧身让沈落辞进入屋内,关上房门,坐到沈落辞面前,柔声道:“沈姑娘怎么还没睡?”
沈落辞想思索半晌,缓缓道:“你是不是觉得,齐康有些不对?”
徐怀瑾微微一怔,看向沈落辞道:“沈姑娘为何这样说?”
“因为你不愿告诉他姓名。一个人若是不愿意告诉另一个人姓名,那么就代表他心存防备,不相信那人。”
“沈姑娘中秋那日不愿意告诉我姓名,可也是心存防备?”徐怀瑾一双明眸清澈见底,摄人心魂,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沈落辞被他看的心中一颤,急忙垂下眼去,低声道:“我……我不是……”
徐怀瑾却微微一笑:“那日情况,是我太唐突了,沈姑娘心存戒备,也是应该的。”
沈落辞急忙道:“不是的,我当时是……怕连累你……”
“连累我?”
又想起了那个人……沈落辞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当时,住在侍郎府。”
“侍郎府?是楚阑楚侍郎么?”徐怀瑾问道。
听到楚阑这个名字,沈落辞心中一痛,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点了点头,缓缓道:“是他,我在他府内,已经住了两年了……”
徐怀瑾道:“沈姑娘身上那柄短剑,也是他送的吧?”
烛光刺得沈落辞眼睛酸涩,有些微微的疼。
沈落辞又点了点头,“我自幼与他相识,青梅竹马,若是没有那件事……我现在,已经是楚夫人了。”
楚夫人……这三个字像针一样,缓缓地刺入了徐怀瑾的心脏。
“那后来呢?”
“后来……他杀了我的父亲……”沈落辞仿佛陷入了回忆中,“那夜的雨很大,很大。他就站在雨中,身上,剑上都是血……他看着我,把这把剑递给了我,说”你要报仇,就刺过来吧……“”沈落辞摸着腰间的剑,眼泪终于止不住,滴落了下来,“我拿过剑,却下不去手。我是不是很没用?杀父仇人站在我面前,我却报不了仇……”
徐怀瑾摇摇头,温柔的将沈落辞脸上的泪珠拭去,“仇恨会侵蚀人心,沈姑娘心地善良,不是那样的人,若是你父亲在天有灵,也不愿意看到你为了仇恨,而迷失自己的。”
沈落辞闭上了眼睛,缓缓道:“自那之后,我就一直留在他府中,那把剑,也就一直随着我了。直到九月初一,我才离开……”
徐怀瑾微微一叹,“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明天还有新的事情,不管怎么样,你已经离开那个地方了,不是么?不要沉沦过去了,重新振作起来,你父亲一定也希望看到你开开心心的生活着的。”
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么……
沈落辞的神情恍惚,怅然若失。
徐怀瑾看着沈落辞的神情,心中疼痛,轻轻的抚着沈落辞的长发,轻声道:“我……可以叫你落儿么……”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像一阵风一样轻轻的吹过沈落辞耳边。
沈落辞一时间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徐怀瑾却微微一笑,“没什么,沈姑娘来我屋中,是不是也察觉到了齐康的异样?”
沈落辞听他一说,才想起来来他房中的目的,“我倒是没有怀疑他,只是刚才察觉到你对他有所防备。”
徐怀瑾低声道:“他是很可疑,齐康肯定不是他的真名。而且,他似乎是一路跟着我们的。”
沈落辞吃惊道:“他为什么要跟着我们?”
徐怀瑾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他武功不错,从白日里他出手相助就知道,当时你和他相隔了十丈多,他竟然还能一击就要了玉娘的命,随后在酒楼,又像是有意打探我们去处。”
“他这么可疑,那你为何又答应与他同行呢?”沈落辞不解道。
“我前面不是说了,他武功不错,我目前有伤在身,没有十足的把握对付他,若是撕破脸皮,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既然他想跟着,那便让他跟着,我们按兵不动,先看看他有什么打算再说。”
“还是你想的周全,你的伤……明日就走,真的没事么?”沈落辞有些迟疑的看向徐怀瑾。
徐怀瑾微笑道:“我没事的,沈姑娘不用担心。”
沈落辞见他这样说,便放下心来,“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嗯,你也早点休息。”
******
齐康站在镜子前,脖子上有一道很轻的纹路,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齐康将手放到那纹路上,轻轻揉着,那纹渐渐明显起来。
他轻轻的将那纹路撕开,一层很薄的皮,顺着脸,被撕了下来,这竟是一张人皮面具……
镜子里的人脸色有些苍白,却也是俊秀,目光锐利,腕间有一条若隐若现的红绳。
这镜子中的人,正是灼华。
此次出来查探那青衣男子的身份,他根本没有想到会遇见沈落辞。
沈落辞怎么会和那青衣男子在一起?
难道他们以前认识?
灼华很快就否定了这个答案。沈落辞从小便在家中,家人故去之后,又到了侍郎府里,平时很少出去,而中秋那日,沈落辞的神情似乎并不像认识那青衣男子一样。
既然不认识,那么为何此次又与那青衣男子同路呢?
结合中秋那日的情况来看,想来是那男子有意接近落辞。
他又有什么目的呢?
而且今日自己问那男子姓名,他只告诉自己,他姓徐,想来是他对自己有所防备。
其实灼华本不愿意这么早就现身的。
只是沈落辞有危险……
他若是不救沈落辞的话,那么楚阑……
他只能出手相救。
不过这样也好,柳静持已经对沈落辞动手,在他们身边,一来可以保护沈落辞安危,二来,在身边调查,总比跟着要方便许多。
看今日情况,那青衣男子似乎也很在乎沈落辞呢……
他为什么在乎?
他的右手似乎伤势很重,今日拿着酒杯的手,都是左手。
既然他有伤势,那么武功必定大损,若是他对沈落辞轻举妄动,自己也更有把握一些。
自己眼下,也只能与他们同路了。
楚阑还不知道消息,他们也不会飞鸽传书。
因为飞鸽传书,毕竟不安全,他有什么事情,从来都是当面告诉楚阑的。
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京。
叶庭柯的面具果然不错,一点破绽都看不出。
灼华嘴角浮出一丝微笑,将面具放入盒中。
如此情况,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